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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风华录-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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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娶了寒门之女的时候,大为震怒,接连数日都将谢璞训斥得根本无法抬头。若非后来她认为谢琰已经去世,只留下染娘这一丝血脉,也不可能松口让李暇玉进门。
谢璞曾多次劝解她,谢琰不过是暂时没有消息,并未去世。然而她一向固执,一旦认定,任何人都无法劝服。若不是朝廷尚无追赠追封,她兴许还想大张旗鼓地给谢琰办丧事,为他立一个衣冠冢。甚至她还曾寻了他们夫妇商量,想将三郎谢澄过继给谢琰,不教他这一房彻底断绝血脉传承。因而,除去李暇玉母女之外,小王氏可能比任何人都期望谢琰能赶紧安然无事地归家,她才能保住自家的小三郎。
“阿嫂不必千方百计地寻理由解释了。”李暇玉冷冷地道,“我平生最恨的只有两件事:一则是谣传三郎的生死;二则是欺辱我的染娘。府中的奴婢将这两件都犯了,那我们母女俩又何必待在此处受人欺负?既然家中认为三郎已经去世,照看我们孤儿寡母大约也是瞧着我们可怜罢。其实也很不必如此,我们并非无处可去,往后便不必再劳烦阿嫂了。”
“元娘,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团聚,怎可因区区两个贱婢便就此骨肉分离?”小王氏立即急道,“况且今日是除夕,本该和乐融融地守岁过年才是。若你有什么话想说,不能等到年节过完,再心平静气地坐下来一同商量么?”
“都教人欺辱成了这般境地,我们母女二人连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多待,更别提守岁过年了。阿嫂若不想谢家连年都过不成,便放我们家去罢。”李暇玉接道,“我心中很清楚,阿兄阿嫂两位素来对我们真心相待,亦是确实想好好照顾我们。故而便是离开谢宅,我日后亦绝不会与兄嫂疏远,大郎二郎三郎与华娘也随时都可去怀远坊顽耍。只是,此时此刻,心中的忿恨实在难以平息,我与染娘还是归家更合适些。”
小王氏实在是劝服不过她,且她带的仆婢也完全阻拦不住那些只听命于李暇玉的婢女仆从部曲。这些人平素瞧着温和无害,如今却是满身煞气,寻常人仅仅只是远观便已是吓得双腿发软了,又如何敢阻挡他们?
李暇玉去意已决,便抱着染娘穿过园子,径直向外院而去。正当她们一行人要越过内院月洞门的时候,闻讯而来且勃然大怒的王氏已经扶着颜氏走近了。见母女两个不但身着火红的狐裘,且满面淡漠不驯之色,她怒斥道:“这便是你们李家女子的教养?除夕之日,将我给染娘的婢女打得遍体鳞伤不提,居然还敢断然离家出走?!这些时日教你的规矩,你竟忘得一干二净了?怎么偏偏没学着好?!”
“儿不愿待在一个欺辱我们母女,更诅咒三郎已死的宅子中。”李暇玉停下步子,回首遥遥望着她,“阿家的心思,儿委实无法理解。寻常的阿娘,便是儿子的遗体已经摆在眼前,也绝不会轻易相信他已经去世。而三郎眼下不过是行踪不明,阿家竟认定他已经死了。简直就像是迫不及待地希望他死——”
“住口!”王氏几乎是失控地高声喊道,顷刻间泪如雨下,“他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煎熬着生下来的!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儿!我难道不期望他还安安生生活着?!我难道不希望每日都能见着他?!一别十年,我竟连他一面都不曾见过!我心中难道不期盼他赶紧家来?!但他却受你们李家的蛊惑,竟然选择了从军!!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们家,我怎么可能失去三郎!三郎!我的儿!!”
“从军是三郎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选择。阿家无论是怨恨李家或是怨恨儿,都毫无道理。” 李暇玉的声音寒如冰雪,“陈郡谢氏当年的盛名,亦是先辈自战场上辛苦挣回来的。若非一战成名,最初籍籍无名的谢氏绝不可能与琅琊王氏比肩。若非家中男儿皆悍不畏死,上马可杀敌,下马便可吟诗作赋,谢家亦不可能为天下人所津津乐道。”
“三郎不过是继承了谢家血脉中对沙场建功立业的渴望而已。他才是真正的谢家人,与先祖一样豪情万丈。然而,在阿家看来,这却是歧途。”说到此,她倏然轻笑起来:“若是阿家当着祠堂中陈郡谢氏先祖们的灵位说出这般的话,想来那些先祖恐怕便在地下也会怒火冲天罢。先祖能做的事,后辈为何不能做?于陈郡谢氏而言,从军方为振兴家业的正道!”
听她拿谢氏先祖之事指责于她,王氏更是又恨又怒,浑身都气得发颤,大喝道:“如你这般不敬长辈的不孝媳妇,我陈郡谢氏也容不得你了!今日便是你不出谢家,我也定要将你赶出去!只要有我在,你便休想再登谢家之门!”
“求之不得。”李暇玉淡淡地道,“不过,不孝的罪名儿却半点也不敢认。这几日侍奉阿家,儿自认兢兢业业,连本该婢女做的差使亦是从不懈怠,更是并未生出丝毫怨言。然而三郎是生是死,此事却绝不能妥协。便是将今日这番争执传出去,身败名裂的也不可能是儿一人,陈郡谢氏的声名想来恐怕更为狼藉。更何况,儿还能请圣人与皇后殿下为儿做主。”
扔下这般毫无顾忌的威胁之后,她便扬长而去。
王氏望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依稀竟忆起十余年前谢琰断然离去的时候。她目眦欲裂,一时间竟辨不清那究竟是生死未卜的儿子,还是那个教人无比痛恨的儿媳。急怒攻心之下,她一口气缓不过来,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共度除夕
除夕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李暇玉却愤而归宁,带着女儿染娘自谢家搬回了怀远坊李宅。觉得最意外且最欢喜的莫过于李遐龄了。他听闻消息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去怀远坊坊门外相迎。经思娘劝解之后,他才勉强按捺住内心的雀跃,守候在宅子门外,殷殷切切地一路将阿姊和外甥女迎回了正院内堂。
姊弟之间只简单地述说了前因后果,李遐龄尚来不及同仇敌忾、义愤填膺,仆从便赶来禀报说谢璞、谢玙兄弟二人正在门外。兄弟俩先前正在谢家临时设的祠堂中准备拜祭,接到消息的时候实在太迟,李遐玉已经毫不留恋地带着染娘离开了。此时小王氏、颜氏都守候在王氏身边侍奉汤药,故而谢璞实在无法,只得以长兄的身份匆忙地赶过来劝解。
虽说心中喜不自禁,然而李遐龄来到外院正堂见谢氏兄弟时,却刻意在他们跟前做出了气恼之状,将他们的话都强硬地挡了回去,做足了娘家兄弟该有的姿态:“姊夫分明不过是下落不明,好端端地竟传出他去世的流言,阿姊心中愤怒亦在情理之中。况听闻还有两个贱婢欺辱染娘,将她吓得痛哭了一场,谁不觉着心疼呢?”
“我倒是不知,原来谢家竟是这般照看姊姊与染娘的,简直就是欺她们无人撑腰做主了!莫说我如今心中已是十分恼怒,看在咱们是亲戚的情面上才勉强出来与你们周旋!他日若教姊夫得知,他只会更加郁愤!连你们这些兄嫂都不可信,他还能信谁?!”
谢璞百般相劝,李遐龄依旧不为所动。本便形容十分勉强的谢玙实在看不过眼,便愤愤道:“世母都教李氏气得病倒了,还叫她回去作甚?继续让她大放厥词,令世母日后都不得安生?阿兄,这般不孝的女子,怎能让她再登咱们谢家的门?!”
闻言,李遐龄冷冷一笑:“阿姊可担不起不孝的罪名。亲家世母将她堂堂的四品诰命当成奴婢差使,也从未见她有一丝怨言。若非亲家世母纵容奴婢欺辱染娘,又教她们母女给不过是行踪不明的姊夫守孝,阿姊岂会如此愤慨?不过,亲家世母既是突然病倒了,按理说我们也很该表示一二才是。早便听闻怀远坊住着一位德高望重的医者,待会儿我亲自去一趟,请他出诊,并派人给府上送些上好的药材罢。”
谢玙觉得受到了羞辱,顿时大怒,谢璞却将他按了下去,苦笑道:“想不到玉郎你也有如此伶牙俐齿的时候,我竟是半点也招架不住。也罢,如今彼此都正在气头上,大约也无法平心静气地说话。既如此,过些时日,我再派人递帖子给元娘,看她能否安然坐下来谈一谈。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如此针锋相对也不像样。”
“谢家大兄的为人,我素来极为佩服,也相信你必会公正地处置此事。”李遐龄起身向他行礼,“若能安然将此事解决,于谢家李家都是件好事。不过,我一向都觉得阿姊的决断最为重要。若是阿姊已经下定决心,我便不会违逆她。”对他而言,自家阿姊若觉得此事能解决,那便是搬回谢家他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认了;但若是阿姊不想与谢家人虚与委蛇下去,不愿再受委屈,他更无比期待她带着外甥女一直住在怀远坊。
待他将谢璞兄弟二人送走之后,果真立即就去了一趟附近名望颇高的医者的宅第中,诚心诚意地请其出诊,也给了丰厚的诊费。接着,又派了信重的外管事带着药材引着医者前去谢宅。待此事办完后,已经是暮色四合之时了。
再回到正院内堂之中,他正思索着该如何宽慰阿姊的时候,便听见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推门而入之后,眼前赫然便是阖家欢乐的场景——李暇玉揽着装扮得极为喜庆的染娘,正看着婢女们围成一圈踏歌。少女们的舞蹈极为飘逸,将寻常的踏歌也舞出了几分婀娜来,令母女二人皆禁不住喝彩欢笑。
染娘看得兴起,竟也忍不住跟着摇摇摆摆、手舞足蹈起来,李暇玉便索性将她放出去,与婢女们一同踏歌。她伸着胳膊腿脚,努力地舞动起来,却因身子娇小又穿得厚实之故,看上去着实像只彩球似的憨态可掬。且许是因着某个动作太过用力了,她一时不慎还摔在地上,滴溜溜地滚了几圈,坐起来的时候又茫然又无辜,看得李暇玉更是忍不住掩唇大笑。
李遐龄也不禁噗嗤笑起来,拧紧的眉头乍然松开,将小外甥女提起来,亲自教她该如何踏歌。舅甥二人舞得比旁边的婢女们慢了几分,完全没有任何节奏可言,看上去更是令人捧腹。李暇玉拭去笑出的泪水,命仆婢赶紧从厨下端上早已经备好的年宴,又让信重的婢女部曲们也在旁边坐着开席:“若是只有我们三人一同过年饮宴,未免也太过单薄了些。你们便都来凑个热闹罢。”
众人自是欢欢喜喜地答应了,数十人围坐在内堂里外用了宴席后,便簇拥着去了外院正堂前。此时堂前已经堆满了庭燎的火堆,火光熊熊,时不时响起爆竹声声。宅子外隐约传来那些走街串巷的驱傩队的祈愿高唱之声,嘹亮的祝词祈祷来年五谷丰登,祝愿长安城内家家户户都平安喜乐,令听者无不自然而然流露出笑意。
“长安的驱傩可真是热闹。”李遐龄笑道,逗着旁边的染娘,“待你再大些,舅父带你去驱傩如何?听说这些驱傩的人流都会进入宫城之中,那可是圣人一家子住的大宅邸,占据了数坊之地,漂亮得很——染娘想不想去里头瞧一瞧?”
“眼下不能去?”染娘挺了挺小小的胸膛,“儿已经三岁了。”她觉得自己早便长大了,不再是什么都不知晓的稚儿。然而,这般稚气的动作在李遐玉姊弟二人看来,却是可爱至极:“驱傩虽说也热闹,但到底不比得上元观灯。待到上元节之时,咱们一家子去西市和皇城前看灯如何?到时候也可尝尝长安的焦糙(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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