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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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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王皱眉:“这是……”
秋月对南疆王会出现在刘贵妃的寝宫感到非常意外,愣了愣之后,行了一礼道:“启禀陛下,此人名唤安鲁怀,内务府负责采买的太监,刚刚就是他在西暖阁外纵火,企图逃出皇宫的时候,被大帅的人抓住了。”
“内务府?”南疆王冷冷地看向他,“那不是宣王的势力范围吗?”
刘贵妃吓得面色一变:“陛下明鉴!内务府是皇儿管辖的没错,但皇儿刚刚接管不久,从前……从前都是太子负责的!皇儿跟这些人还都不熟……而且……而且皇儿不会做出这种事呀!他那么善良,怎么狠得下心收买人纵火呢?臣妾也在里头,他断不会连臣妾一块儿烧呀!”
烧不烧亲娘,从来不是一国皇帝会考虑的问题,自古天家最无情,为了上位,逼死亲生父皇的都不知出现过多少个。南疆王不确定他的孩子们是不是也那般贪婪无情,除了太子的确是善良到了骨子里,其余人——
他冷笑:“今天,可是差点烧死一个西凉使臣。”
“陛下!”刘贵妃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宣王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几斤几两她会不清楚吗?要说手段和心机,宣王的确不缺,可要说烧死她这个亲娘,他还不至于,“陛下!陛下您相信宣王啊!不是他干的!内务府的人惹了祸,大家都会怀玉宣王,他不是傻子,就算想干什么坏事,也不会动用内务府的人啊,陛下!请陛下明鉴!”
刘贵妃说着,跪在了南疆王脚边,“臣妾其实也觉得这件事蹊跷,若是没人在背后撑腰,一个三等太监怎么敢在西暖阁纵火?那人分明是想烧死臣妾和西凉使臣,再嫁祸给宣王,宣王背黑锅不要紧,可若那幕后主使继续逍遥,就是一桩罪过了!”
南疆王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起来,朕又没说一定是怀疑宣王了。”
刘贵妃忍住泪水,怯生生地站了起来,一边擦泪一边暗骂,哪个不长眼的敢给她儿子扣屎盆子,让她发现,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南疆王望向了那个鼻青脸肿的安鲁怀:“说,谁指使你的?”
“没……没人指使奴才……”安鲁怀低下头,一副害怕得不得了的样子说。
南疆王定定地看着他,眸光动了动:“不说实话是吗?看来你是要吃些苦头了。”
安鲁怀的身子抖了一下:“陛下饶……饶命,奴才真的没受谁指使……”
“那你为何要纵火?”南疆王问。
“呃……这……奴才纵火……是……因为……那个……”他支支吾吾的,好像是恐惧到了极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南疆王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两个故作镇定的侍卫,电光石火间,隐约明白了什么:“既然你不肯说,那这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拔了吧!”
安鲁怀勃然变色,扑倒在南疆王的脚边,战战兢兢道:“陛下别拔奴才的舌头!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但求陛下饶奴才不死——”
南疆王威严地说道:“好,只要你如实相告,交代出幕后主使,朕就饶你一条狗命。”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安鲁怀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磕得南疆王都不耐烦了,他才怯怯地说道:“是……是耿家主让奴才放火的。”
“耿家主?”南疆王的眸光闪了闪,“你可不要胡乱攀咬,耿家对南疆忠心耿耿,从未生出半分不臣之心,怎么可能放火烧了朕的后妃?”
言辞间,把宁玥给摘了出去。
刘贵妃觉得纳闷,先前皇帝不是还在咬牙切齿地说被烧的人里头有一个西凉使臣吗?转头就把那使臣给忘了?算了,管它呢,只要陛下彻查此事,不管什么理由都好!
安鲁怀一连真挚地说道:“陛下,奴才敢以性命起誓,这场火,是耿家主的主意!奴才也不明白他与西暖阁的贵人们有什么矛盾,他只是给了奴才一锭金子,还有一块耿家的令牌,让奴才纵火之后,拿着令牌逃出皇城,到他们的封地了此残生。”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了金子和令牌。
金子是市面上流通的官金,看不出什么明堂,可这令牌却如假包换是耿家的东西。
人证物证俱在,南疆王当场命人把耿家主叫了过来!
由于牵扯到了宣王管辖的内务府,宣王也一并被宣了过来。
宣王在长安殿,比耿家主先到片刻,从刘贵妃口中了解完事发经过后,宣王有种被雷给劈中的感觉,前头被中常侍给刁难就算了,背后居然还有人给放冷箭,幸亏大帅的人够机警,捉住了鬼鬼祟祟的安鲁怀,否则,他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很快,耿家主到了现场,先给南疆王与刘贵妃、宣王请了安,随后从秋月口中了解了事件详情,与宣王一样,他也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陛下!微臣不认得什么安鲁怀!”
安鲁怀瞪大了眸子,掐着兰花指道:“耿家主!您怎么可以这样?利用完奴才,就把奴才一脚踢开吗?你想让奴才一个人背黑锅?”
耿家主气得浑身颤抖:“我……你这条阉狗!我几时……几时利用你了?我根本不知情,好么?”
安鲁怀郁闷地瘪了瘪嘴儿,说哭就哭,哇的一声嚎了起来:“你……你这个混蛋!当初怎么与我说的?只要我帮你办完事儿,你就送我离开!还说保证谁都抓不住我!我到了你的封地,就能逍遥自在地过下半辈子!娶个老婆,认个干儿子,风风光光地活到老!”
“我……我……几时这么说过?”耿家主要气晕了,他今天连门口没出,几时收买过一个太监?
安鲁怀从桌上拿起令牌,丢到了他身上:“你自己看!你给我的令牌!说拿了他,进入封地就有人接应我!”
这……这令牌的确是他们耿家的,不过,不是他的。
该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在背后算计耿家?
“陛下!陛下明鉴!冤枉啊!”他磕了个响头。
安鲁怀哭道:“陛下!奴才才真的是冤枉啊!他利用完奴才,转头就不认账!奴才……奴才一时糊涂,替这么个没良心的人跑腿,还差点害死了娘娘们和郡王妃……”
耿家主气得给了他一脚:“刁奴!再敢污蔑我,我要你好看!”
性情温顺的耿家主,居然当着一国之君的面动粗了,刘贵妃和宣王目瞪口呆,他们还从未见过耿家主被谁逼急到这个份儿上,难道说耿家主真的是被冤枉的?可这场火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如果不是耿家主,又会是谁?
刘贵妃与宣王交换了一个眼神,尽管已经猜出耿家主不是幕后主使,但他们选择沉默。因为就目前来说,耿家是他们冲击皇位最大的阻碍之一,耿家若是折了,对他们而言只好不坏。
南疆王冷冷地看着耿家主:“耿砚,你还有何话说?”
“冤枉啊,陛下!”
“你可不冤枉。”
“陛下!”
“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敢狡辩,把朕当傻子吗?”南疆王一掌拍在了桌上!
耿家主被震得心肝儿一颤,陛下明明一只脚已经踏进坟墓了,可真的发起火,还是这般可怕。
南疆王缓缓地说道:“老实交代,到底为何纵火?你想烧死谁?贵妃、惠妃、丽妃还是德妃?”
烧死他们做什么?要烧也是烧马宁玥啊……
等等,马宁玥?
对了,马宁玥也在里边,难道说这场火——
耿家主的心里涌上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然而他不敢确定!
“不说话?那就是你想全部烧死了。”南疆王说完,耿家主狠狠一惊,欲开口,南疆王却没给他机会,接着道:“你还想嫁祸给宣王!怎么?宣王碍着你了?”
“耿砚不敢!”耿家主低下了头。
宣王见父王把他引了出来,站起身,行至耿家主的面前道:“耿家主,我敬重耿家世代功勋,素来对您长辈相待,敢问您究竟为何看本王不顺眼,要放火烧死本王的母妃,还把黑锅甩给本王来背?你想本王落个弑母的恶名吗?”
“殿下!我……”耿家主百口莫辩。他们与宣王一脉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敏感的,太子在世时,宣王与太子来往颇多,宣王本人并没多少吸引南疆王关注的地方,全赖太子的疼爱,才在南疆王的面前频繁露脸。太子过世后,宣王依旧对东宫照顾有加,皇甫燕姐妹不在,他也竭尽所能地给太子妃方便。或许正因为如此,南疆王才对这个庶子多了几分眷顾。可南疆王越眷顾他,就意味着他离皇位越近,这对支持皇后与七皇子的耿家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眼下有人跳出来指证他迫害宣王,这个动机,在大多数人眼里是成立的。
这边,耿家主陷入沉思之际,宣王的大脑也开始飞速地运转、飞速地分析着眼前的形势。先不管耿家主是不是被冤枉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是什么态度。
瞧父皇那恨不得吃了耿家主的眼神,应该是不信耿家主是无辜的了。
既如此,作为父皇的长子,总得为父皇做点什么!
“父皇!人证物证俱在,偏他还嘴硬!他到底把您当什么了?”他愤愤不平地说。
南疆王累极了似的,按了按眉心:“依皇儿之见,该当如何?”
宣王拱了拱手道:“儿臣觉得,该把此人押入大牢,仔细审问,一直到他承认罪名为止!”
南疆王累了,沉沉地道:“那好,这件事就交由皇儿去办,朕的耐心有限,三日后,希望皇儿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耿烨大惊:“陛下!”
宣王压下唇角的笑弧:“儿臣一定不负父皇器重!”
“嗯,朕累了,小德子。”南疆王揉着眉心,靠在了椅背上。
小德子推来轮椅,推着南疆王离开了贵妃的寝宫。
宣王叫来护卫,毫不留情地将耿家主绑入了地牢。
至于安鲁怀,因陛下金口玉言,宣王不打算处死他,但死罪可免,差点烧死他母妃的活罪……
“皇儿,放了他。”刘贵妃轻轻握住了儿子的手。
宣王浓眉微微一蹙,不解地问:“母妃,他虽是被人利用,可到底险些酿成大祸!”
刘贵妃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静静地与儿子分析道:“他只是一个小喽啰,陛下都饶恕他了,你就网开一面吧!你现在该关注的是另外一个人!”
“谁?”宣王问。
“大帅。”
“他?”宣王狐疑地皱了皱眉,“我关注他做什么?”
刘贵妃意味深长地笑了:“大帅从不参与皇室之争,却突然抓了纵火的犯人,还直接送到秋月的手里,你难道没看出大帅的意思吗?”
“母妃是想说……”
“你觉得在抓人之后,大帅审没审问安鲁怀?”
宣王道:“应该……审问了。”瞧那鼻青脸肿的样儿,分明是被痛扁了一顿。
“是啊,他肯定是问过,知道是耿家主让纵的火。”刘贵妃含了一丝笑意地说。
宣王弱弱地吸了一口凉气:“如此一来,我倒是不太明白了,大帅与耿灵儿有婚约,耿家主是他未来的老丈人,他既知道元凶是老丈人,为什么还执意去揭发?”
“或许说明,他并不想要这桩婚事了。”刘贵妃恣意地扬起下巴,倒了一杯茶递给儿子,“容麟这个人,一辈子就听一个人的话,便是容卿。容卿向着谁,他便投靠谁,偏偏容卿恢复了西凉人的身份,与咱们南疆再无瓜葛,容麟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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