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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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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来。”路厉勤拉着堂弟出去,两人站在门口说话,“杜先生说的话,你听懂没有。她的意思,你要是指望她上场做无罪辩护,那是不可能的。”
  “那……那怎么行。”路厉耘道:“守正在还是个孩子啊。”
  路厉勤道:“你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吧。这事我就不给你做主了!”他说着回头和杜九言道:“我们再想想,您先忙着。”
  杜九言点头,送两人出门。
  路厉耘被拖着离开。
  “这个案子你不能接!”周肖过来,摇着扇子道:“比以往每个案子都要难辩不说,结果还可能吃力不讨好。”
  杜九言深以为然,“对方请讼师,最坏的结果就是路守正被判斩立决。其实这结果也不委屈他。”
  “嗯。”周肖笑着点头,杜九言却是担忧地道:“我现在比较想知道,对方两个人请的谁?”
  钱道安端茶给她,“你是担心,西南会接这个讼案,让你履行赌约?”
  “我有强烈的预感。”杜九言道:“所以我刚才没有立刻拒绝。”
  她话刚落,门就被人敲响,杜九言朝门口看去,随即笑了,“我最近的气场很强大啊,说什么来什么。”
  “薛先生。”周肖叹气,冲着薛然略拱了拱手。
  薛然独自而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杜九言,道:“毕家杀人案,我代表西南讼行接受了伍俊峰和卫正安的请讼!”
  “被告路守正或是原告毕建雄,二者你可以选其一。”
  杜九言似笑非笑地看着薛然,“薛然,你接讼案,你们会长知道吗?”
  “我虽被撤职,可讼师牌还在。”薛然道:“我既接了,付会长就必然知道,就问你敢不敢接。”
  杜九言叹气,道:“我要不接呢?”
  “那就等下次,一年之期,你大可挑选对你有利的案件,随你!”薛然很自信,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欲走。
  杜九言可以选择替毕建雄辩讼,也可以选择给路守正。
  虽都是辩讼,但在这个案子中,做原告讼师就简单许多,如果同样是被告讼师,那难度就大不相同了。
  同是凶手,辩的就是责任,而这个案子的责任相当模糊。
  看的就是讼师的本事了。
  “你说的对,一年为限,早晚的事而已。辩什么到不重要了。”杜九言挥了挥手,“啊,薛先生,我们公堂见!”
  薛然道:“公堂见!”
  ------题外话------
  约战了啊,但是没证据!


第255章 才华容貌(三)
  “真接?”周肖问道:“为路守正?”
  杜九言耸肩,道:“无所谓,等会儿谁先来找我,我就接谁的诉讼。”
  “那还是毕建雄比较好。”钱道安道:“至少证据明确,只要辩三个人都是死刑就好了。”
  这边刚议论完,路厉勤堂兄弟并着路印一起到了。
  “九言。”路厉勤拱手道:“守正的案子,只有你接才能有一点改观的可能性,守正他才可能保住一条命。”
  “所以,还请你一定要帮忙。”路厉勤拱手道。
  杜九言回了礼,含笑道:“路老爷,这事您说了没有用!”
  “二叔,励耘!”路厉勤明白杜九言的意思,忙喊路家二房的父子两人表态,路印沉着脸,道:“我们也不是不懂法,这个案子既然是请你了,我们就一切听凭你指挥,无论什么结果,我们……”
  路印拐杖往地上一杵,道:“我们听你的,都认。”
  “杜先生。”路励耘问道:“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杜九言道:“绞监候。”
  “绞监候?”路励耘眼前黑了一下,但杜九言又道:“他已有十五,虽生辰未到但这影响不大,就看定案后交由刑部复审,上面的人如何定了。”
  “如果成年呢?”路印问道。
  杜九言道:“杀人者斩立决。”
  “那……那守正到底有没有……”路厉勤面红耳赤地问道。
  杜九言道:“他没有承认奸占,但认了动手猥亵逼迫,伤人!”
  其实,到底有没有她还没有认真去确认。
  等接了讼案,一切从头来。
  路家三个人再次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路印道:“这个坎过不去了,就由杜先生决定吧。”
  路励耘也跟着点头,“就由杜先生做主,我们发誓,无论输赢,什么结果我们都接受。”
  这样的态度,杜九言是满意的。如果他们还抱着侥幸,那这个讼案她是不能接的。
  “那就签契约吧。”杜九言道。
  宋吉艺忙将现成的契约文书拿出来,铺在桌上,路厉耘上前摁了手印签了字,并交了一半的讼费二百两。
  “诉状我写好以后,会拿去府中找您签字。”杜九言和路家人拱手,“有需要家人作证的地方,还请配合。”
  路励耘拱手回礼,道:“好!杜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说着,跟着路印出去,想了想又回头冲着杜九言拱手,道:“守正顽劣,皆是我们一家人宠惯的结果。以前和杜先生有冲突的地方,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路某在这里向先生赔礼了。”
  杜九言回礼,道:“二老爷不必如此,我既接了讼案就不会带上个人感情,我对路守正是否喜欢,不会影响我辩讼。”
  “所以,您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路励耘感激不尽,垂着头随着父亲和堂兄出门。
  路厉勤先回到家,路印父子两人精疲力尽里到家里,王氏就等在门口,一见二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杜先生接了没有?她是不是记着仇,不肯接我们守正的案子呢?”
  “杜先生说了,她只是接讼案而已,和她喜欢不喜欢守正没有关系。”路励耘道。
  王氏脸色一白,“那她会不会不用心?”
  “放屁!”路印道:“这个时候了,你把嘴巴闭紧!”
  路励耘也跟着瞪王氏,道:“不要胡说,讼师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这样议论。杜先生又不是第一次上公堂,怎么做她心里有分寸。”
  “我知道了,我就……就是心疼我守正啊。”
  王氏说着哭了起来。
  “还哭!”路印恼火死了,“让你媳妇闭嘴。”
  说着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路励耘扯了一下王氏,低声道:“行了。你还有脸哭,守正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你宠出来的。慈母多败儿。”
  “你有什么脸说我,难道你就没宠着依着他。”王氏喊道:“他小时候出去拿人东西回来,你不还夸他能干,说他机灵的。”
  “他拿回来就丢了,也不是真的有用的。但你也不说他,你怎么不管呢,现在来说我。”王氏嚎啕大哭。
  路励耘打了自己自己两个耳光,垂头丧气地走了。
  王氏就坐在房里抹眼泪,越想越恨,可又不知道恨谁,就不停地哭。
  ……
  杜九言在衙门里喝茶,桂王稀奇地看着她,“你居然接路守正?你不是很讨厌那小子的吗?”
  “不要侮辱我的专业性。”杜九言敲了敲桌子,道:“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我接了,劳驾大人您给我牌票,我要再走现场。”
  桂王打量着她,“还要走,现场难道还有遗留的证据?你不让本官侮辱你的专业性,我看你当时就在糊弄我。”
  “衙门办案不需要这么细致,有证据和供词就行了。”杜九言白他一眼,“劳驾,大人!”
  衙门办案和讼师调查自然不同。前者有证据和犯人供词,就可以定案,后者却要分斤掰两锱铢必较。
  “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觉悟。”桂王道。
  杜九言道:“大人,作为讼师我要求牌票是合情合理合法,我不是求人办事。”
  “那等着吧,本官要审察一下,过几天再说。”桂王道。
  杜九言扬眉,低声道:“大人,您现在傲娇的样子,和昨天拽着学生袖子时娇羞的样子,可真是判若两人啊。”
  “呐!袖子在这里,再给你拽拽?”
  桂王指着她道:“你再说一遍?!”
  “事情你都做了还不让我说啊。”杜九言道。
  桂王冷哼一声道:“我明日就昭告天下,你满脸麻子,是个很丑很丑的人。”
  “去吧,去吧。”杜九言道:“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有才华高过容貌!”
  “我,是靠头脑和才华的,大人!”杜九言道。
  桂王撇嘴,将牌票拍在桌子上,不屑道:“娘娘腔!我看你和伍俊峰很有话聊。”
  “大人还没从冲击里出来吗?”杜九言看着他,“是不是夜里梦回,都在想那个画面?”
  桂王面色僵硬。
  “走了。”杜九言拿着牌票摆了摆手出去,“大人哪,赶紧排排时间,好早日开庭,我迫不及待要和薛先生辩一轮。”
  她说着,走了几步,想起来陈朗写好的奏疏,又折道回来。
  愣在门口。
  就看到桂王正扯着脸皮、凝着眉头、山羊胡子直抖,表情痛苦而纠结地靠在椅子上。
  “羊……癫、羊癫疯?”杜九言问道。
  桂王从手指缝里看到她,一脚朝她蹬过来,怒道:“你才羊癫疯!”
  杜九言让开,可惜道:“好好一个位高权重年轻貌美的年轻人,隐疾还真多。一个虫草鹿鞭丸是解决不了了。”
  “你、你气死我了。回来干什么,我看你就脸皮疼。”桂王道。
  杜九言稀奇不已,“为什么脸皮疼?”
  “替你羞的,因为你没脸没皮!”桂王怒道。
  杜九言拱了拱手,“辛苦大人了,您接着羞!”说着,将信给他,“一百两一封,如若还需此项服务,请提前预约!”
  桂王一脸质疑地接过来看完,又一脸质疑地看着她,“你写的?”
  “别管谁写的,总之记得付钱!”杜九言道:“加上前面两天的工钱,一共一百一十两,杜红麟小朋友会过来收账。”
  她转身欲走,桂王将她拉住,“杜九言,这折子你要是会写,你就能去做首辅了。说,谁写的?”
  “大人,我很有才华的。”杜九言道:“我好歹是个秀才。”
  说着,拂袖出去边走边道:“记得准备银子。”
  桂王拿着信,盯着这个笔迹,目光微眯,“乔墨,你过来看看。”
  “爷!”乔墨进来,“怎么了?”
  桂王将信给他,“有没有觉得眼熟?”
  乔墨也觉得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的。
  “想起来了,就是我房里摆的那些书上写的释义!”桂王道。
  乔墨醍醐灌顶,“对,对!您房里书上好多地方都标着释义,就是这个笔迹。虽然大小不一样,但是这笔锋绝对是。”
  桂王若有所思,扬眉道:“陈怀安失踪有四年多了吧?”
  “属下记得是过年的时候,陈翰林回家探亲,年后开朝他就没有回来,年后您大婚的时候,他也没有参加,原本不是请他念祝词的嘛!”乔墨道。
  桂王点了点头。
  “原来来邵阳了,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桂王道:“她那个家还真是大啊,装了这么多人。”
  乔墨想到杜九言住着的那个房子,他也去了几次,但还没见过陈怀安。
  “爷,不去找陈翰林吗?”乔墨问道:“他当时离开的很蹊跷,要不要去问问?”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他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大家都以为他被人杀了沉江之类。
  “不用。”桂王淡淡地道:“他想找我自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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