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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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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他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大家都以为他被人杀了沉江之类。
  “不用。”桂王淡淡地道:“他想找我自然会想找我。”
  他在邵阳,陈怀安早就知道,既然他不来,那就表现不想见到他。
  “可是,爷……我们不就是……”乔墨欲言,桂王打断他的话,“不用再说了。”
  他拍了拍陈朗写的奏疏,“誊抄一份,送去给吴典寅!”
  “是!”乔墨应是,坐在一边誊抄陈朗写的奏疏。
  桂王咬着笔杆儿,眸光微寒……
  “大人。”黄书吏从外面喊道:“西南的薛先生来请牌票,还要求见他的请讼人。”
  桂王目光一转,嗯了一声,道:“你按程序带着他去办。”
  “是。”黄书吏应是而去。
  ------题外话------
  翰林在明朝时主要的职责是撰写、编修和作为天子,太子,皇子们的侍读,某科老师的存在,虽权不大但是清贵,而且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和天子以及皇储接触的多,所以常作为升迁的踏板,社会地位相当的高。
  唐朝时李白,杜甫张九龄,宋朝的苏轼、王安石,明朝的张居正都曾是翰林学士!


第256章 藏匿证据(四)
  “薛先生!”卫正安行礼,道:“我二人虽已画押了口供,但却是屈打成招,那口供会有影响吗?”
  “有影响必然是有的。”薛然道:“但是影响不大,你且放心。”
  卫正安应是,“薛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我和俊峰都是无辜的。”
  薛然就看着他,“你现在将当天晚上所有的事说一遍,我要听真话。如若你糊弄我半句,案子输了丢掉的是你的命!”
  卫正安就低声将当天晚上前后都说了一遍,“……我和师弟进去,本来没打算怎么样,可是……那个女人赤身裸体地在床上,师弟上前去看问我,和我成亲的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我也没有见过,但女人都是一样的,我就说是。师弟就上去……他一边哭一边……说并不舒服,让我也试试,我、我试了。我们还一起又试了一次,师弟说以后他和我妻子可以一起伺候我。”
  “那女人半道醒了,师弟让她闭嘴,她咬了师弟,师弟用剪刀扎了她的肩膀。”
  “我们收拾衣服,那个女人居然趁我们没注意,想要开门出去,我将她拉回来拔出剪刀,将她杀了。”
  “事后我擦干净了地板,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离开了。”卫正安道。
  薛然厌恶地看向卫正安,“没有了?”
  “没有了。”卫正安道:“薛先生,您要做无罪辩讼还是有罪辩讼?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来,他们告不了我们。”
  薛然合上笔记,“有没有留下证据,这个我会去查证,至于怎么辩讼,我会看着办。”
  他起身要走,卫正安道:“薛先生,现场都是路守正的证据。”
  薛然出去了。
  ……
  “杜先生,您这次来是重新查证吗?”毕建雄迎杜九言和窦荣兴进来。
  杜九言颔首,道:“我接了路守正的请讼,现在以讼师的身份来查现场。”
  “杜先生,您……您怎么能给路守正请讼呢。”毕建雄擦着眼泪,道:“杀人凶手就应该被杀头啊,您不能为他们辩讼。”
  杜九言回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在规矩里行事,并无不妥。毕老爷也不用担心,是凶手就不可能逃脱律法的严惩。”
  “可是……可是您那么厉害……”毕建雄害怕地道。
  杜九言回道:“我再厉害也不可能将真正有罪的人辩成无罪。”她顿了顿,道:“毕老爷不用担心。”
  毕建雄松了口气,想了想,小心问道:“那……那我要不要也请个讼师?”
  “此事升堂前我再和你说。”杜九言道。
  如果薛然做无罪,原告应该考虑请讼师。
  毕建雄听出杜九言话中的意思,忙拱手道:“是,是。我听杜先生的。”
  “你要是有别的诉求,你可以去和刘大人说。比如让对方给你经济上的补偿。”杜九言道。
  毕建雄怔了一下,“这也可以?”
  “可以。你找人代写诉状递交衙门,把你的诉求说清楚,大人会酌情满足。”杜九言道:“此事我不宜和你多言。”
  毕建雄明白,连连应是。
  杜九言和窦荣兴在杂货铺楼下走了一圈,又上二楼,
  “这就是案发的房间啊。”窦荣兴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进来,贴着墙靠着,看着杜九言,“九哥,还有线索?”
  杜九言看他一眼,“你很紧张?”
  “我不、不紧张。”窦荣兴道。
  杜九言低声道:“先前来,是找对路守正不利的证据,现在再来,是另外一个角度。”她将被单牵开仔细看着,“造化弄人!薛先生果然是看我不顺眼啊。”
  “把他辩的落花流水!”窦荣兴怒道。
  杜九言颔首,“好,落花流水,痛哭流涕!”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薛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杜九言回身看了一眼,薛然正进来,她一笑,道:“薛先生偷听别人说话,不入流啊。”
  薛然道:“说别人坏话,入流?”
  “我在陈述事实。”杜九言将床单整理好,笑盈盈地道:“薛先生不要掩耳盗铃啊。”
  薛然冷哼一声,“狂妄!”
  杜九言出门,想起什么来提醒道:“薛先生,要正经点啊,不能弄虚作假。”
  薛然大怒,回过头正要回话,杜九言却已走了。
  “败类!”他怒道。
  杜九言围着杂货铺四周走着,窦荣兴问道:“九哥,你找什么呢?”
  “找一只猫!”这条巷子人来人往,就是不见有猫走动。
  宋吉艺不明白。
  “毕老爷,你家养猫了吗?或者,附近邻居、周围有猫吗?”杜九言回头来问毕建雄。
  毕建雄道:“我家没有养猫,附近有没有我没注意。这个重要吗,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好,你问问。”杜九言负着手慢悠悠地走着。
  窦荣兴不解地看着她,杜九言道:“路守正说他下楼的时候,因为被突然的猫叫声吓到,所以才会扶着楼梯摔了一跤。”
  “这个找到了也没有用啊,猫又不会说话。”窦荣兴道。
  杜九言摇头,“现在对路守正不利证据很多,但对方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所以,我必须得重头梳理,不能错过任何的可能性。”
  窦荣兴点头。
  查完这边,杜九言一个人去了衙门。
  路守正听到脚步声,蹭地一下站起来,“杜先生、杜先生什么时候升堂,我、我好害怕,我后悔了。”
  “后悔有用,你也不用住在这里了。”杜九言搬个椅子过来坐下,指了指地上,“你也坐。”
  路守正乖乖地坐在地上。
  “我问,你答,不要废话!”杜九言道。
  路守正点头。
  “当年,你为什么欺负伍俊峰?”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忆,想了想了道:“我、我也没什么理由,就是看他那样子不喜欢。成天说话跟捏着嗓子一样,别人一动他就哭,我瞧着可烦了。”
  “欺负了几次?”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道:“我就在书院待了半年,总共去读书不超过十天。顶多欺负过三次。”
  “你在他的书包里小解?”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不记得了,“应、应该有吧。”
  “真是讨厌的人。”杜九言撇他一眼,“怎么打的?”
  路守正道:“其实也没有真正动手,我就嘲笑他来着,他自己小心眼一直记着。”
  “你坐着别动。”杜九言说着,起身拿着自己记录的册子,照着路守正的脑袋上就抽了两下。路守正捂着道:“你、你怎么能打人。”
  杜九言道:“看你不顺眼。打一顿我舒服一点。”
  路守正眼泪汪汪的,也不敢说话。
  “再回忆一遍,当天晚上的情形,细致一点。”杜九言道。
  路守正就将自己从睡醒后,到犯案后离开杂货铺以及回家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你打完她后,她立刻晕过去了,还是停了一下?晕的时候,你的手依旧被她咬着的,还是已经松开了?”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道:“她没有立刻晕,而是瞪着我骂了我一句。然后才晕的。”
  “骂的什么?”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道:“她说她会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做鬼都不会放过我。说完就晕了。”
  “这句话为什么不早说!”杜九言怒道。
  路守正摇头,“我、我以为没什么用,就带过去了。”
  “继续想,不要故作聪明略过什么。”杜九言道:“你下楼的时候,听的猫叫是怎么叫的?”
  路守正道:“这个很重要吗?我、我没太注意,就叫了一声没了,大概是这样的。”他学了一下猫叫,像压着嗓子或是被人摁着头闷闷地叫。
  “你歇着吧。”杜九言带着本子出去,路守正在后面喊道:“杜先生,你……你要帮我啊,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杜九言没理他出来牢房去找尸大。
  “怎么了?”尸大在整理卷宗,见她来道:“毕姑娘的遗体送去义庄了,你要是查的话恐怕要去义庄。”
  杜九言摇头,“那块咬下来的肉,我再看看。”
  尸大将肉拿出来给她看,“有什么问题吗?”
  杜九言用白纸托着那块肉站在太阳底下,看了许久才还给尸大,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尸大一怔,也拿着肉道:“果真?”
  他也拿着肉出去看,随即惊骇地回头看她,面色发白。
  “没事。”杜九言和他道:“保存好,别弄丢了。”
  尸大恍惚地点了点头,杜九言想到一件事,“洗掉的血迹,有没有办法再次显现出来?”
  “可以!”尸大回道:“我们老祖宗传的《验尸录》里就有,我也曾试过。”
  杜九言眼睛一亮,“行,等我将东西拿来给你。”
  尸大应是。
  杜九言再次去了毕记杂货铺,毕建雄跟着她问道:“杜先生,还要查吗?您这来了五趟了,还会有收获吗?”
  “我很闲。”杜九言说完,看见正抱着儿子出来,看见她行了个礼,道:“杜先生好。”
  杜九言走过去,“小孩子长的很好啊,虎头虎脑的。”
  “就是闹腾。”韩氏笑着道。
  杜九言道:“小孩子都这样的,闹腾的孩子更有活力嘛。”她话一顿,一边毕建雄打了个喷嚏,吓的韩氏手里正说着的孩子睁开眼,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韩氏忙抱着哄着,杜九言没什么经验,随口问道:“睡眠这么浅吗?”
  “是啊,有点声音就醒了。”韩氏道。
  毕建雄发牢骚,“夜里不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养的。”
  杜九言看了一眼韩氏,转身上楼。
  毕建雄看着韩氏,道:“还不抱回去,不是说不能吹风吗。”
  小孩子哼哼唧唧又睡着了。
  “是!”韩氏应是,抱着小孩回房,忽然楼上传来砰地一声响动,又是一声惊叫,毕建雄吓了一跳,不等他出声,他儿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杜先生,您怎么了?”毕建雄正要上楼。
  杜九言出现在窗口,冲着他挥了挥手,“没事,摔了一跤而已。”她说完侧耳听着孩子的哭声,眸光微动。
  “你忙你的吧,我和韩太太聊聊育儿经。”杜九言和毕建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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