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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恃宠而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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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诓你的,只意思意思喝了一点,”原本钳着她手腕的大手缓缓松了,不着痕迹地与她十指相扣,“就我和韩瑱、孟无忧,还有……萧擎苍。”

    河西军主帅萧擎苍?

    傅攸宁再钝也明白,梁锦棠违例私自与河西军主帅见面必是大事,于是也不多问,只点点头,又严正声明:“话先讲清楚,在我傅家,喝花酒的童养婿是要被拖出去浸猪笼的。”

    “所以,我童养婿的名分是坐实了是吗?”梁锦棠乐不可支地将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笑到浑身都在抖。

    被扣住双手的傅攸宁并未使力地踢了他一脚,有些发恼:“你明知我脑子慢,你说什么我都会当真的。”

    梁锦棠抬起脸蹭蹭她的脸颊,笑着讨饶:“我错了。”

    “那时你、你还讽我没脑子!”傅攸宁只觉被他蹭过的那边脸颊倏地烧起来,赶忙侧开,微微向后倾身。

    梁锦棠的梨涡在夜色中如盛放的夏花:“没脑子的是我。你聪明伶俐又可爱。”

    “……过犹不及啊梁大人。”浑身已僵住的傅攸宁尴尬地维持着面无表情。

    过犹不及的梁大人开怀地提议道:“要不,你打我一顿就消气?”

    “梁将军果然兵者诡道,”傅攸宁的目光向下,看看两人交握的手,又抬起眼看着那张心满意足的笑脸,“你不放开,我怎么打你?”

    梁锦棠依言放开,可那双手却像是打定主意要长在傅攸宁身上了。

    见他墨玉般的眸子里的笑意渐渐化作隐隐克制的另一种光芒,傅攸宁有些慌了:“童养婿,你手在往哪里乱放?”救命!她的腰着火了!

    挣挣挣……挣不脱啊!

    梁锦棠将她紧紧困在怀中,忍着笑,也像忍着别的什么,声音沙沙的:“别乱动。”

    “不可当街、当街行此不名誉之举……要坐牢的你信不信!”傅攸宁立刻吓得不敢动,差点抖成筛子。

    梁锦棠高深莫测地直直锁着她的目光,缓缓勾起唇角,声调暧昧缱绻:“我记得……你曾对苗金宝谆谆教诲……”

    若当真喜欢一个人,那大不了就强了他啊!最惨也不过坐牢嘛!

    觉得自己已经不用做人的傅攸宁脸上爆红,努力不动声色地撑着他的双臂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带着哭音:“那……那是索大人说的,我只是、只是转译……我那时明明、明明还说了……这是不对的……”

    事情……它究竟是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呢?

    “给你个机会好好做人,”梁锦棠轻轻咬住她的耳垂,笑音中有着危险的气息,“梁大人与傅大人深夜一同回府,还是梁大人抱着傅大人回府,选一个吧。”

    抖成筛子的傅攸宁几乎要泪流满面了。

    我选……傅大人当街暴毙!

 46。第四十八章

    由于傅大人拒绝选择并企图逃窜,梁大人果断出手将其抓获; 以铁一般的事实捍卫了帝京武首的荣誉。

    这是傅攸宁头一回踏进梁锦棠的书房; 虽说正满面赧红地被揽在某人腿上乖乖坐着不敢动弹; 却也还是有种劫后余生、虎口脱险的小小侥幸。

    毕竟; 是在书房,不是在……卧房。很明显; 已是极力克制了。

    真想跪谢梁大人的不扑之恩啊。

    “我怀疑齐广云在整我,”梁锦棠环住她的手臂收得紧紧的,恼怒又无奈地将头抵在她的肩上抱怨道,“他说; 在你解毒之前,叫我别惹你。”

    带着可疑沙哑的嗓音在傅攸宁耳旁轻轻荡开,莫名撩人。

    “那你还不放开……”傅攸宁轻颤的嗓音也没能正常到哪里去,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唇已经肿了。

    梁锦棠轻笑,一手与她相扣; 低喃道:“可他似乎忘了告诫你,叫你别惹我。”

    傅攸宁一对梨花眸里盈满“人不是我杀的”委屈,难得有些娇嗔:“我没惹你啊……”

    若早知她与梁锦棠之间会变成如今这样……嗯; 齐广云大约也不会有勇气跟她谈这种事的吧?想想都尴尬到没脸说也没耳听。

    虽不能做什么,却又舍不得放人的梁锦棠缓缓自她肩头抬起脸; 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纳; 平复着心上如火如荼的躁动; 徐徐靠向椅背; 心中无奈悲鸣,欢喜与忧伤同在。

    这傻姑娘也不知何时才会明白,当她出现在他面前,什么也不必做,就已经惹着他了啊。

    良久之后,他望着坐在自己膝头不敢动弹也不敢直视过来的红脸姑娘,笑叹:“说说你这毒是怎么来的吧?”

    长夜漫漫,既不能盖棉被,就只好来聊天了。

    他要做个温柔体贴的童养婿,免得吓着人了会被扫地出门。

    傅攸宁飞快地偷觑他一眼,又迅速将目光挪开,拿没被制住的左手轻轻在滚烫的脸颊便扑着风。

    “就,多年积累……”她估摸着,若梁锦棠当真知晓了这毒是怎么来的,齐广云八成会被灭门,还是绝口不提的好,“对了,你、你先才说……你见着萧擎苍了?”

    其实吧,这样被人抱在怀里,无论说什么事,都……很、尴、尬。

    傅攸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假装一切正常。

    见她不想多谈中毒之事,梁锦棠也不舍得她为难,便就着烛火看着她躲躲闪闪的酡红侧颜,从善如流地笑答:“尉迟岚找我借人时,我就怕逮不着人要糟,所以私下联络了萧擎苍。”

    “此次楼然国既主动向我朝发出国书欲缔结盟约,邹敬若要去成羌,必不敢自楼然绕道,只能经河西军的防线过境。”

    剑南道与楼然、成羌均接壤,邹敬既不能从楼然借道,按常理便只能自投罗网。

    好在,邹敬确实是个按常理行事的耿直人。

    别扭极了的傅攸宁意图偷偷自他膝上出逃,腰上却收到了充满警告的一箍,她只能继续红着脸坐好。

    “你是说,邹敬眼下……在萧擎苍手上?”

    如此一来,事情就还不算糟。邹敬出逃失败,至少成羌那头一时不能借由今上登基的秘密兴风作浪了。

    “嗯,眼下扣在城外,”梁锦棠盯着她的唇,有些心不在焉,“有季达的人看着。”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傅攸宁的心思已被邹敬案突如其来的进展牵住,一时也忘了羞涩的尴尬,略回头,满眼期待地瞧着他。

    从前,许多事她都只能自己想。可她脑子慢,常常力不从心,不过是硬撑着。

    当这句话问出口之后,她忽然觉着,这真好。

    从此后,她不必再假装聪明,如履薄冰地去做许多自己力所不及之事,不必时刻战战兢兢又想不出自己是否有哪里出错,给人留下什么把柄,或叫人发现自己无用……而被丢下。

    从此后,她或许就可以大声同别人讲,是,我不全才,可我也不是废物。我脑子慢,没法事事冲在前头,可若你们回头就能看到,我始终都在。

    或许终我一生都不能如人,但你们自行在前头先走着。

    我如今有梁锦棠哪。

    他会陪着我,一步一步慢慢往前,与你们一道,浩荡前行。

    若我今日还不够强,那还有明日。只要今日比昨日好,这便是,希望。

    只要今日的傅攸宁能比昨日的傅攸宁好上一些,那就能算得是个有始有终、永不放弃的,不比谁差多少的好姑娘。

    梁锦棠对这样的局面也是很满意的。

    她肯信他,依赖他,这对他来说,是极好的开端。

    他就巴不得这姑娘没有一丝勉强,做不来的事就信着交给他。如她在范阳春猎时那般,只需心无旁骛去做她最擅长的,不必再畏畏缩缩怕人察觉自己不全才。

    “你倒不必做什么,安心准备回青衣道就好。”梁锦棠被她专注又带笑的目光瞧得心颤,便抬手将她的眼睛挡住。

    “邹敬招认,是为着南史堂内部的积怨,有人想除掉他,他才生出投靠成羌的歪念。我叫齐广云想法子将他交给南史堂吧,自家的门户自家清理。”

    邹敬意欲叛国,好在并未成功,否则梁锦棠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如今邹敬既未来得及掀起波澜,那就江湖事江湖了。

    若事后当真有人追查起来,也最多就能得出“宝云庄心怀家国大义,无意间拦下意欲越境投敌的可疑分子”这样的结论。

    此事梁锦棠多少有些把握,心知若齐广云连这都圆不了,那真不用混了。

    傅攸宁将他挡在眼前的手压下,歪着头想了想:“由齐广云出面将人交给南史堂,萧擎苍就能被摘出来,也不会叫人发觉你私自联络河西军主帅。对不对?”

    “所以我说你聪明伶俐又可爱呢。”梁锦棠亲昵笑着,轻捏了她的脸。

    至于,要不要让皇城之内的某些人惊上一惊,还需再斟酌。不过这种事就不必让她徒增困扰了。

    傅攸宁才缓和的脸色又窘然发红了:“闭、闭嘴,说正事呢。”

    “正事说完啦,”梁三爷一皮天下无难事,“还是来说点私事吧。”

    什么私事?!哪有私事?!

    傅攸宁红着脸瞪他片刻,趁他不防,一溜烟跳下就开跑。不过这回她学机灵了,只跑到书房门外,便将门死死抵住。

    一时不察便被人溜掉的梁锦棠又着恼又好笑地起身,缓缓踱到门前,抬手试了试,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抵住呢。

    听得里头的脚步声近前,傅攸宁颤声道:“你……”

    “你确定要隔着门板说话?”梁锦棠声音放得轻缓。

    傅攸宁力持镇定,隔着门板颤声道:“梁锦棠,我、我是不会收你聘礼的!”

    待宰的兔子忽然自手中溜掉,难得被人杀了个措手不及的梁锦棠还来不及扼腕遗憾,一听这话就立马绷不住,登时忍不住想把门板瞪穿。

    就说,这情节的走向不对啊!

    隔着门板,显然在美色上与气势上的优势一并都丧失了。

    愕然又发恼的梁大人心中思忖着,该不该待会儿就出城去将齐广云劈成八瓣。

    门外那个无胆匪类显然坚持要隔着门板谈私事:“我也、也没有嫁妆。”

    “什么意思?”瞪瞪瞪,最好瞪到门板燃起火。

    梁锦棠怕伤着她,又不敢破门而出,只得皱着眉,瞪着门板细细回想是哪里出错了。

    “行走江湖,讲的是个信字,”傅攸宁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对门板那头的人豪言,“说好私奔就是私奔!若有三媒六聘,那就算我言而无信。”

    失策啊,失策啊!

    梁锦棠微恼着抬脚轻踢了门板一下,实在悔不当初。

    那夜这家伙一句私奔哄得他头上开出小花儿,却没想到会在这儿等着他呢。

    合着他这个傅氏的童养婿就只配私奔,连个正经名分都捞不着的?X的想刨傅懋安的坟。

    “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梁锦棠咬牙,愤愤不平:“你也就敢占我便宜!”这混账姑娘。被他惯得,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

    就仗着他舍不得!

    “那我若是占别人便宜,你答应啊?”傅攸宁的声音里渐渐有了理直气壮的笑意。

    “当我没说!就占我便宜才对!”

    ***********

    翌日,又是羽林与绣衣卫合兵演武的大场面。

    “我怎么觉着……傅攸宁近来越发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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