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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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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身子摇晃得越发厉害了,整个人也紧张得越发紧绷了,许久的许久,她目光里的那人,那景,仍在,竟是仍在撄。
  那人,当真,当真活过来了吗?
  思绪与神智回拢,顷刻之际,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只觉,内心之中,摇曳颤抖,情绪似将崩塌,眼睛也再度熟悉的酸痛开来,不知何故。
  却也正这时,突然,不远处那倚树而坐在雪地上的人,逐渐,抬了头。
  瞬时,他那双漆黑如玉的瞳孔,扫向了她,眼底的淡漠与清冷骤然化为了温润与柔和,而后,他稍稍扯了扯唇,微微的笑了,那笑容有些艰难,有些幽远,甚至还有些似如雪暴过后的平息,甚至平静。
  “长公主。”
  短促的一字,突然从他那薄唇中道出。
  嗓音嘶哑不堪,但这三字,却骤然击散了凤瑶满心的震撼与小心,担忧与紧然。
  是他!
  果然是他!
  眼前的这一切,终是因他的这句实实在在的唤声,而实实在在的存在。她终归是不必再害怕自己一旦发声便会惊扰了这副场景,也不必再忧虑这番场景不过是虚无缥缈,随时便可烟消云散!
  她不知自己的心底究竟是何感觉了,只觉,万千情绪萦绕其中,缠缠绕绕,早已分不清此际的自己,究竟是释然,还是惊喜。
  她仅是觉得眼睛酸痛,酸痛得难以复加,她甚至也破天荒的不敢去面对颜墨白那双漆黑温润的瞳孔,她仅是低低的垂眸下来,整个人颤抖不堪,袖袍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强行想要镇定着,奈何她终归不曾真正镇定下来,且顷刻之际,有热流自眼角滑落,漫延在脸,滚烫四溢。
  “微臣有伤,许是不易多行。长公主此际,可否先行过来。”
  仅是片刻,他那嘶哑不堪的嗓音再度扬来,一点一点的冲击着凤瑶的耳膜,甚至内心。
  她依旧颤抖不堪的立在原地,沉默着。
  待得许久,她才终是妥协下来,缓缓的挪着僵硬不堪的双腿,一点一点的朝他挪去。
  二人短短的一截路,她却走了许久许久。
  待终于站定在他面前,他牵着自己那血色的袍子在身旁的雪地铺上,朝凤瑶嘶哑平缓的道:“长公主坐。”
  凤瑶强韧情绪,一言不发,踉跄上前,在他身旁坐定。
  待得一切完毕,她开始逐渐伸手,下意识的去开始触碰他身上的袍子。
  片刻,待得指尖与他身上的袍子彻底接触,那种实实在在的触碰感,全数蚕食了她心底最后的一缕担忧。
  她心底骤然长长的松气,一股股浓烈的释然全数冲击在心底,使得她情绪越发上涌,面上的热流,越发忍不住肆意狂下。
  她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也历来不喜什么喜极而泣。只因她姑苏凤瑶,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无论是顽劣还是威仪,她都不喜欢哭,更不喜什么喜极而泣。
  她也总是以为,喜极而泣不过是矫情之为,却是不料到了此际,才陡然发觉,某一刻,你会情绪彻底的波荡起伏,震撼不已,从而,心绪与情绪全然达到了极限,才觉,她姑苏凤瑶啊,也免不了俗套,免不了的。
  思绪至此,怅惘幽远,却又心跳剧烈。
  她蓦的缩手回来,急忙垂头,任由浓密的睫毛掩住早已情绪大涌且红肿不堪的双眼。
  却也正这时,颜墨白那平缓幽远的嗓音突然在头顶响起,“长公主哭了?”
  这话入耳,凤瑶瞳孔一颤,并未言话。
  颜墨白侧目凝她片刻,终是伸手,将其中一根串了烤肉的木棍递在凤瑶眼前,“刚烤熟的,长公主趁热吃。”
  凤瑶满目酸痛,崩塌脆弱的情绪并未得到真正的缓解与平息,整个人仍是一动不动。
  则是片刻,颜墨白终是叹息一声,“微臣手臂有伤。”
  这话入耳,凤瑶心神一颤,终是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木棍。
  他眼角微挑,苍白的面容上,再度漫出了几许幽远重重的笑意。
  “长公主可是在担忧微臣?又或者,见得微臣安好,是以,喜极而泣了?”他问。似如全然了解凤瑶心境一般,这番脱口之言,也恰到好处的言中了凤瑶所有的内心。
  凤瑶指尖紧紧的握着木棍,一言不发。
  颜墨白继续道:“微臣以前总劝长公主为自己活上一次,却是不料,微臣竟会先为自己活上一次。而今受困于此,性命波荡,才突然发觉,天下江山,驰骋与野心,也不过如此。又或者,许是因长公主在微臣身边,亦或是长公主忧着微臣,欠着微臣,微臣倒发觉,许是给长公主恩惠,让长公主忧着微臣,记挂着微臣,也并非,是坏事。”
  “摄政王性子便是如此极端?欲让本宫记挂于你,方法有千千万万,奈何你却独独择了这种。你当真以为,一旦你性命不保,命丧黄泉,你以为,本宫会记得住你?待你亡了,本宫定会启程回大旭,忧着本宫的皇弟,忧着大旭江山与子民,你以为,本宫还会记得你?”凤瑶浑身发颤,心口郁积上涌,终是忍不住嘶哑出声。
  “你会。”
  这话一出,颜墨白不曾耽搁,直白出声。
  他这短促的二字,骤然令凤瑶后话一噎,却是不及反应,颜墨白那嘶哑却又平缓的嗓音再度响起,“往昔之事,微臣无需一一而点,就论如今,长公主能为了微臣出洞冒险,能为了微臣耗尽内力,能为了微臣惊慌失措,甚至,能为了微臣,情绪崩塌,颤抖哭泣。便是方才,震撼惊恐,情绪大涌,也不敢出声半字,生怕惊散了微臣。就论这些,长公主对微臣,上心。”
  凤瑶恼怒一起,“你以为你能猜透本宫心思?颜墨白!你莫要太过自信!本宫昨日救你,不过是因……”
  后话未出,颜墨白突然出声打断,“原因为何,长公主心底清楚,只是不愿面对。倘若当真因为‘恩情’,凭长公主这等冷冽硬实之性,何须,惊慌失措?动心便是动心了,长公主只是心有忌讳,不愿面对与承认。但如今你我皆是走过鬼门关的人了,共过患难,更共过生死,而今同为流落,此时此际,长公主对微臣,仍是,不愿交心?”
  这话一落,他凝在凤瑶面上的目光突然深得厉害,苍白的面容上,也有复杂与厚重起伏,似在极为认真,又似在极为郑重的等待凤瑶回话。
  凤瑶满心起伏,思绪早已是狂涌不定,各种心神缠绕,隐约之中,一种莫名的抵触感升腾而起。
  她不曾想过他会直白的问出这话,甚至也不曾想过要回答,更也不愿回答。
  而待沉默许久,两人也无声对峙半晌后,突然,颜墨白蓦的倾身而来,越靠越近。
  凤瑶瞳孔猛缩,待得他鼻下的热气已吹拂在她的脸颊时,她顿时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要伸手推他,奈何待得两手刚刚贴上他的胸膛,他那干燥却又凉寒的唇,瞬时,贴上了她的。
  刹那,满心的凌乱与起伏,骤然猝不及防的化为僵硬。
  她只觉天旋地转,浑身颤抖虚软,整个人,也瞬时被他圈入了怀里,无力动弹。
  天寒地冻,满地雪白。
  然而此番在凤瑶眼里,唯一映下的,是他笔挺的鼻子,是他,那双微微而合,似在认真,又似在郑重的模样。
  心底,僵白一片,莫名诡异的平息。却是许久后,颜墨白突然离开了她的唇瓣,那双闭合的眼睛稍稍而睁,满目厚重的凝她,“毕生之路,许是还长。天下角逐,尘世浮动,一个人走,一个人撑着所有的重担与压力,自是太过辛苦。而长公主与微臣,终是一类人,不知长公主可要与微臣,结伴而行?甚至于,遵从你的心,好生的,与微臣……在一起?”
  最后三字,他嗓音一沉,语速极慢极慢。
  凤瑶面色陡变,蔓延震颤。
  他微微一笑,苍白着脸,有些虚弱,又有些幽远厚重的道:“长公主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这话一落,稍稍将凤瑶推开。
  身上的温度骤然消却,一股空荡感油然而生。凤瑶僵白的心微微一紧,待得刚刚坐定,颜墨白则突然将她的手捉了过去,开始将他的衣袍扯为衣条,而后细致的开始为凤瑶手上的伤口包扎。
  “此地无上等伤药,长公主且坚持一会儿。许是不久,伏鬼等人便寻来了。”颜墨白头也不回的出了声。
  凤瑶满目僵硬的凝他,一言不发。
  他也未多言,继续为她伤口包扎,待得手上的伤口被全数包扎完毕,他又继续望向了凤瑶脖子上的伤口,仔细包扎。
  他动作极轻极轻,只是许是身子骨并未恢复,此际稍稍用力动手,他面色越发的苍白。
  整个过程,凤瑶僵然的凝他,一动不动,不曾言话,也不曾拒绝。待得一切完毕,她才见他缩手回去,目光深深凝她,继续道:“今日长公主在楼兰凤之人手下受过的所有伤,有朝一日,微臣定让楼兰上下加倍奉还。”
  是吗?
  不为他自己报仇,却偏偏是因她的伤而让楼兰上下加倍奉还。
  这颜墨白,已然得罪了大盛,甚至还有心灭得大英,而今已与几国结仇,此番,仍是不安分,竟还想着打压楼兰?
  越想,越觉不可思议,却又无端的心生紧张与担忧。
  她蓦的垂头下来,终是低沉嘶哑的出声,“你已四面楚歌,若再招惹楼兰,并无好处。”
  “无需招惹。微臣昨日已是斩杀安义侯,凭此,便已与楼兰结仇。微臣只需等着,等着楼兰举兵来犯,那时候,微臣,定让楼兰之军,有命来,却无命回。”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纵是说话有些虚弱与艰难,奈何他语气中的幽远与淡定之感,却是依旧犹存。
  “长公主可喜楼兰?倘若长公主喜欢,日后楼兰归为大旭之疆,也并无不妥。如此,大旭也算是拓宽了疆土,长公主对你姑苏皇族,甚至对先帝在天之灵,也算是,有所得意与交代。”
  一说到打仗上,他那双漆黑的瞳孔便自信无比,大气威仪。似是楼兰那等人人骁勇善战之国,在他眼里,不堪一击。
  凤瑶眉头一皱,当即而道:“颜墨白。”
  他神色微动,苍白着脸平和望她。
  凤瑶当即迎上他的瞳孔,思绪翻涌,阴沉嘶哑而道:“本宫不喜楼兰,也不喜因你之故来拓宽大旭疆土。你昨日已差点为本宫丧命,那楼兰之国,你无论如何皆不可再招惹。如今赢易已领兵在你大周曲江来犯,大盛对你又虎视眈眈,且你与大英之间的渊源,本宫虽不太清楚,但也知大英与你关系不善,如此,你早已四面楚歌,定不可再与楼兰结仇,若是不然,你虽有鸿鹄之志,手下的精卫也虽厉害,待几国同时围攻于你,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胜算?”
  说着,嗓音一沉,“再者,你若不再招惹楼兰,便是安义候亡了,楼兰也不见得会拿你如何,便是那楼兰帝王,许是还得感激你杀了安义侯,从而让他从傀儡中脱身,真正主宰楼兰。是以,只要你不招惹楼兰,那楼兰新帝释然还来不及,定不会拿你如何。”
  颜墨白眼角一挑,深眼凝她,却是不说话。
  凤瑶心有起伏,生怕这厮不将她这话听进去,待得神色一沉,正要继续言话之际,他却突然薄唇一启,继续道:“长公主在担忧微臣?”
  他似是仍未将她的话听入耳里,仅是稍稍挑着眼,略微认真的朝她问。
  凤瑶心底越是恼怒上涌,“这并非是本宫担不担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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