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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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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撄。
只因,这满身儒雅贵重的人,终还是正眼瞧她了,甚至赞她了不是?
短短的两三日工夫,她的确觉得自己在这几日内改变巨大。不止是心态还是言行,都已快超出了她常日习惯的极限。又或者,此生太过卑微鄙陋,甚至穷怕了,是以此生之中最大的愿望,便是脱离苦海,从此过上安然富裕的日子,只奈何,这满镇之人,都觉她与她娘亲极是克人,从而无人愿意与她母女接触,便是她庞玉芳已是到了出嫁的年纪,却仍是一个媒人上门说亲,这等状态,别说她能嫁得一户好人家,便是此生能嫁出去都是不易,如此,这所有的卑微与鄙陋感层层压在心底,诸事挫败,而今突然遇见一个能不排斥她的靠近,甚至还能与她谐和言话的男子,她庞玉芳又如何能放弃这机会?
便是拼尽全力,不为自己日后的幸福着想,不为脱离这等苦海的日子着想,但自然也该为自己的娘亲去好生拼一拼才是。
庞玉芳心思磅礴而生,却也坚定如初。
“公子过奖了,我这山村中人的鄙陋样,便是穿上了好衣服,也算不得好看的。”她沉默片刻,随即按捺心绪的朝颜墨白回了话。
“庞姑娘才是自谦了。你面容五官本是极好,若能稍加打扮,自也是容色倾人。”待得庞玉芳尾音一落,颜墨白便勾唇而笑,懒散自若的出了声。
这话一出,庞玉芳脸颊顿时一红,纵是在强行按捺陡跳的心,奈何目光终是因太过紧张而起伏躲闪不定。
“颜,颜公子过奖了。”
此生之中,着实无人如此夸她,是以一时之间太过欣慰愉悦,倒也紧张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颜墨白依旧面色不变的望她,不动声色的将她所有的拘谨与紧张全然收于眼底,眼见她立在原地紧张得不知该如何,他薄唇上的弧度越发一深,随即便委婉柔和的言道,让她出屋。
庞玉芳并未觉得任何不妥,加之心底太过紧张,心绪浮动太大,是以便也急忙点头,转身小跑出屋。
待得庞玉芳彻底走远,周遭气氛终是全数沉寂下来,一直一言不发的凤瑶稍稍抬眸朝颜墨白一扫,神色微深。
颜墨白缓缓牵了她的手,十指而扣,“农女手巧,竟能对衣裙缝制,且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她一穿上那衣裙,整个人都瞧着贵重了。”
他嗓音缓慢无波,漫不经心。
凤瑶自然而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平缓而道:“此言虽是不差,但庞玉芳对你,似是着实上心。若是不然,也不会迅速将衣裙洗了甚至烤干,甚至还穿在你面前来刻意走动。”
说着,心思浮动,却也兴致缺缺,待沉默片刻后,她话锋一转,继续道:“而今你我在此已逗留几日,却不曾收到楚京任何消息,也不见有人前来救援,对此,你就不担心?”
她终还是略微直白的问了这话。
说来,随着时间的消散,连她都极是担忧赢易与大周的局势,但这几日的颜墨白,却着实漫不经心,从容自若,整个人表现出来的,依旧是一派镇定与淡然,似是不曾有半点的担忧与紧张。
她也知这厮心态极好,心胸深沉无底,但这厮能沉得住气,而她姑苏凤瑶却是沉不住气了。
毕竟,赢易是在拿着大旭兵卫的性命要与大周对抗,且一旦开战,大旭兵卫与大周两败俱伤,大盛再坐收渔利,那时候,赢易再趁机继续与大盛帝王勾结,她的大旭,定是命途不平。
是以,事态严峻特殊,她与颜墨白如今身子骨也算是稍稍缓和了些,如此,便不该再此多加久留的盼着援军来救,而是该极早重回楚京才是。
毕竟,主动行事,步步为赢,总比如今一直留在这里被动为好。
思绪至此,心底的嘈杂之意越发翻腾。
然而颜墨白依旧是那副容从淡定的模样,除了瞳孔之中略微夹杂着几许幽远之外,别无其它。
仅是片刻,他目光迎上凤瑶的眼,薄唇一启,柔和平缓的出声道:“而今未有消息,便也算是最好的消息。此地离楚京并非太远,一旦楚京出事,此地定也会消息沸腾,何来如此平静。只是,微臣也担忧,这一切,许是都为风雨来临的前夕,是以,太过平静沉寂,后面隐藏着的风暴,才越是激烈。又或许,那些异心之人,早有防范,但却不敢大张旗鼓的在各处搜查于我,大肆剿杀,是以,若我料得不错的话,在我们回楚京的必经之路上,定有重重埋伏。”
凤瑶瞳孔一缩,面色复杂之至。
颜墨白嗓音稍稍一沉,继续缓道:“倘若此番仅有微臣一人,微臣自可冒险去闯回京都。但此番还有你在侧,无论如何,我终不会领你一道与我去冒险回城。是以,既是那些异心之人沉得住气,我自然也不着急,且曲江之边几万精兵坐镇,更有我心腹挥军,那些大周的异心之人自也动不得精卫半许,是以,微臣不必着急,更也无需着急。”
是吗?
凤瑶眼角一挑,心底的复杂与担忧越发浓烈。
这厮历来自信,但却不得不说,凡事都有突变的可能,而今久等在此,人未归得楚京,那么事态的变动便也不可预料。是以,与其留在这里盼着援军到来,自是极为被动,并非明智,且万一援军一直不来,她与颜墨白,难道就要一直这般等下去?
凤瑶心口发沉,终还是有些等不及。
先不论大局严峻,各种险然之事即将一触即发,再论这院中的庞玉芳母女,心思攀附之至,也着实令她瞧之不惯。
思绪至此,凤瑶再度皱了眉头,待沉默片刻,便低沉而道:“虽不着急,但身处在此,终是被动,且还不知何时是个头。无论如何,我如今,都是赞成走,而不是赞成留。”
颜墨白神色微动,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也逐渐深了半许。
“你无需担忧什么,大周的几个异心臣子,我自能应付,且曲江之事,我也早已提前安排好,并不会出什么岔子。你如今之事,便是在此好生修养,安心养伤便可,其余之事,你不必操心。再者,你之心疾,已是愈发严重,不可疏忽,更不可再情绪大涌,是以,无论如何,其余之事,你皆莫要再想了。”
这话一落,柔和而笑,随即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话锋一转,“今日的天色依旧大好,倒是难得,想来院子周遭的雪,都快全数化完了,你可要趁着此番功夫,再出去看看?许是今日不看,那些余下的雪,便要彻底化尽了。再者,破庙那边,我们也该过去看看了,万一,那些乞丐提前回来了呢。”
凤瑶心底云涌,一股股担忧之意,仍是翻腾上浮,压制不得。却又见颜墨白满面从容平静,儒雅如初,待犹豫片刻后,她到嘴的话终还是全数压下,不再多言。
许是,她的确该相信颜墨白的。
比起她的担忧,他若无足够的把握,定也不会如此的淡定才是。毕竟,她虽身系大旭,而颜墨白身上的担子与满腹的野心,定也比她的还要深厚狰狞,如此,无论如何,他每做一个决定,都不会随意而定,若非是经历过深思熟虑的考量,自也不会轻易下得决定才是。
思绪至此,心头终是稍稍的平缓了几许,却待回神过来时,则见颜墨白依旧柔和温润的凝她,那双漆黑无波的瞳孔,温润淡定,隐约之中,也夹杂几许不曾掩饰的诚然与认真。
凤瑶再度按捺心神一番后,朝他缓缓点头。
他不再耽搁,越发捉紧凤瑶的手,便牵着她缓缓起身,一道踏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
天色,的确明朗大好,万里无云。
这几日连续晴天,对于大周这等历来潮湿阴冷的气候来说,的确是极为少见。
屋外的地面,仍残留着少许的雪,但却已无最初那般白雪皑皑的壮观,反倒是仅有零星几团,瞧着倒是略显荒败。
许是闻得了动静,那正于屋外坐在阳光下绣花的农女下意识抬头,待得目光扫见颜墨白与凤瑶,便微微一怔,随即便开始勾唇热络而笑,拘谨的问:“公子与姑娘怎出屋来了?”
此际的她,依旧是一身的金刚纱衣,精致特别,只是前一刻还略微挽着的头发,此际竟不知从哪里找了根簪子簪了起来,是以,整个人往日那些灰头土脸之气,此际也因此而冲散了几许。
凤瑶淡漠无波的凝她,眼角微挑,并未言话。
颜墨白则随意客气两句,也不耽搁,牵着凤瑶便望院门而去。
出得院子,那前方的竹林依旧密集葱郁,且竹林中夹杂的那几株梅花,也依旧繁花茂密,突兀醒目。
凤瑶满目幽远的朝竹林与梅花扫了几眼,随即又朝不远处那些地面的零星白雪凝了凝,随即神色微动,低沉而道:“摄政王你说,大旭如今,可是也要下雪了?”
毕竟,冬日已至,万物凋敝,纵是大旭比大盛暖和,但自然也有寒潮突然大涌,从而突然下雪之际。
这话,她问得极为漫不经心,也不过是闲来无事的随口一问。
不料这话一出,颜墨白则平缓而道:“我字白瑜,凤瑶若是不弃,可以此而唤。”
“白瑜?”凤瑶眼角微挑,回眸过来,静静观他。
这两日鲜少唤他,每番言话,大多以‘你’字替代,只因,而今心扉已朝他敞开,又许是心中不惯,是以别扭之中,也不知该如何转变的称呼于他,是以便刻意避开‘摄政王’这等疏离之语,故意将称呼避开,却是不料,此番突然忆起了大旭,心有幽远,这脱口之言也未太过经过思量便已道出,是以不知不觉间,竟也习惯性的唤了他摄政王。
“嗯,白瑜。”颜墨白语气也逐渐幽远半许,平缓一声,说着,目光自然而然的从凤瑶面上挪开,继续道:“我全名为萧瑜,字白瑜。我虽对外自称颜墨白,但我真是身份,终还是往昔大楚的王族。”
这话入耳,凤瑶神色微动,心底蓦的了然过来。
是了,颜墨白终是大楚的王族,是以出身之际自然也是有头有脸,有名有号。想来,‘颜墨白’这三字,许是仅是他后来为掩藏身份而刻意所取,只是不知为何,此番突然知晓他名为萧瑜,这等突然的感觉,倒也令她略微不惯,便是此番觉得要依他之意唤他白瑜,在她心里,也莫名的是件郑重之事了。
毕竟,他让她如此唤她,无疑,是要将她与他往日的所有隐藏的秘密融合,从而,毫无保留的,也将心敞开于她。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也跟着变了几许。
则待兀自沉默片刻,她才回神过来,平寂的目光迎上颜墨白的眼,缓道:“白瑜二字,倒是极好。白为如水通透,并无杂质纷扰;瑜则美好别致,高雅如初,想来你母亲,自是想让你成为气质高雅,满身美好之人。”
这话刚刚一出,颜墨白则勾唇笑了,“只可惜,我终是不曾长成那般美好之人,而是,心如恶鬼,满心抱负,许是待得微臣亲手将这天下变为炼狱,亲手让天下之人生灵涂炭之际,许是那时候,微臣离白瑜二字,定当更远。”
凤瑶眉头一皱,落在他面上的目光骤然一沉,“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让我唤你白瑜?”
“只因是长公主所唤,我便相信我仍有完美雅致的一面。只要是你唤出来的,我颜墨白,便可麻痹自己,甚至,全然相信。”
这话一落,温润而笑,那是一种不够璀璨,但却又温暖四溢的笑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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