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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成长记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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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那男人微微颔首,也不与他寒暄,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单亮兄真是越来越有将军的风范了。”顾子期也不恼,前脚刚踏入书房,后脚门就被何飞带上,他轻车熟路的坐下。
  “四儿却是比他那几个兄长强,就是脾气冲了些。”姜承畴一改先前的严肃,语气难得放缓,玩味道,“方才还为南晋一事与我念叨。”
  “您如何想?”顾子期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姜承畴多少有些动摇,开口道,“但说无妨。”
  “我名义上毕竟是南晋人,反攻故国似乎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姜承畴捏着胡须,“日后还指不定被史官如何记载。”
  顾子期面上不动声色,眉角快速扬起又落下,他轻吹着杯盏中的茶叶,等姜承畴说完了才笑,“原来是为这事,我原本是为了其他事而来,没想到正好撞上您烦心。”
  “你来是为了何事?”顾子期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定然不是为了与他这个半百老人絮叨。
  “进来吧。”顾子期笑出声,接着门被打开,一个青衫短褂的小厮从门后蹿了进来。
  小人一甩袖子,单膝跪地,眼前的人瘦瘦弱弱,看的姜承畴一时有些疑惑,“这是”
  “月白,莫要闹了。”顾子期敲敲桌子,发出轻轻地敲击声,就见那小厮笑着起身,对上姜承畴诧异的目光,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小跑跑到他身边,声音软糯糯的,“爹爹,表哥。”
  “你怎么来了?”姜承畴揉揉月白的脑袋,“不是在鹤山么?”
  “平林公主嫌宫里闷,要去鹤山养胎,表哥怕她伤了我,就把我偷偷接回来了。”小人踢着脚尖抱怨。
  “言归正传。”顾子期没有接着林月白的话继续,只看着姜承畴继续之前的话题道,“史书都是胜者书写的,权衡利弊,姨丈可要三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就是这个走向~~~

  ☆、春闺梦人

  “爹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送走了顾子期,林月白才端了茶水送到姜承畴手边,她腕上带着米粒大小的翠玉珠子,显得一双小手更加纤细。
  “月白过来坐。”姜承畴难得见到女儿,眼角的纹路加,深慈祥的招手。
  林月白见姜承畴唤她,连忙摘了小帽,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甜甜的坐到姜承畴对面,“爹爹。”
  “好孩子。”姜承畴点头,这才上下把女儿打量了个够,没瘦不过也没胖,这孩子打小就是个可怜的,身子骨弱,怎么都养不出肉来。
  她娘亲走的早,碍着她的身份,又不能接回府中,只好养在外头,同样是他的孩子,当元容被兄长族人宠的恨不得给她摘月亮的时候,月白却只孤孤单单的呆在宅子里,她无法和元容一样去踏青采莲,不能跟着女先生去读书识字,除了顾子期,年幼的她鲜有玩伴。也亏得女儿乖巧,这么些年她越长越像她母亲,连性子都随了个七八分,见到他也不哭不闹,怎么看怎么惹人疼,也让他每次相见,越发觉得对不住她们母女二人。
  这会看见她手腕上的珠子,那是当初他离开蜀国的时候送给她的母亲的,他说过会回来,可她终究没等到,又忍不住有些难过,“是爹对不起你。”
  “爹爹待月白极好。”月白摇摇头,伸手握住的眼见的手掌,笑的一脸单纯,“表哥跟女儿说了,等入了南晋,女儿就可以不用再躲躲藏藏得过日了。”
  顾子期方才的话,她多多少少也听得懂,都走到了这一步,只要姜承畴迈过这道心坎,等着的就是另一个开始。
  她是姜家的血脉,她是顾子期的表妹,她是钱河郡主的独女,她才是天之骄女,可是从小到大,她所有喜欢的想要的,都被元容夺了去,父亲的疼爱,姜家小姐的荣耀,还有她的表哥。姜元容可以娇滴滴地唤他子期哥哥,而她呢,那么些年连句表哥都不能叫,就怕中间出了差池,只能疏远的唤他公子。他整日里陪着那个软绵绵的小丫头游湖打猎,从一开始的不高兴渐渐变成了张嘴闭嘴都是元容的名字,哪里受伤了,又看上了哪家的胭脂,看了什么戏,绣了什么花,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那时候的顾子期心里装的都是那个丫头,可明明她跟他才更亲近才对,小时候伴再一起玩耍的是她啊。那时候姨母还活着,她那么美那么慈祥,她每每跟着母亲去姨母家做客,那个温和的女子都会把她抱到怀里,她说月白这么可爱,以后定要嫁到宋国公府来给姨母做儿媳。
  可是后来,宋国公府没了,母亲、姨母全都没了,她也从个备受宠爱的小姐变成了寄人篱下的外室女,那种日子她过了二十年,等了二十年,她不想再继续。
  “只是平林肚子里那个终究是个心思。”姜承畴的声音拉回了月白的思绪,她抬头看着他,眼里写满了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姜承畴拍拍她的手背,继续道,“你以后真跟了子期,终究太委屈。”
  平林公主不是问题,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呢?虎毒尚且不食子。
  “女儿只要跟爹爹和表哥在一起就很开心了。”林月白歪着头想了片刻,眼睛弯弯的笑道,“表哥定会对我好的。”
  “傻丫头。”姜承畴伸手点了下她的眉心,笑捋着胡须。
  阳光洒入室内,元容托腮看着在一旁作画的赵衷,窗户微微的露出一丝缝隙,风儿努力地从窗外挤进来,带着凉凉的寒气,缓解了室内的闷热。
  “容儿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许是元容的目光太炙热,看的赵衷有着点点的僵硬,他努力摆正自个的姿态,画完了了最后一笔,雪中寒梅盛开,红的扎眼。
  “我是喜欢才看你的。”元容见他收笔,连忙拎着裙子跳下美人榻,她没穿鞋,小脚丫踩在紫色的地毯上,越发的透明白皙。
  赵衷低头看了眼,摇头把眼前的笔墨推到一侧,面前的桌案立刻空了一片出来,“你莫要闹,等真染了风寒,就笑不出来了。”
  “才不会呢,我每日都要饮碗姜汤的。”元容低身钻到赵衷怀里,撑着他的肩膀微微一跃,就坐在了他方才作画的书案上,晃着脚丫跟他平视,看着看着,脸上就染了一抹绯红,贝齿轻咬着唇瓣,元容双手还环在他脖子上,“我今晚可不可以住你这儿。”
  “你……”
  “我前两日只是打了喷嚏,你就跟躲瘟疫似的躲了我两天。”元容又想到了那日在密室,她好不容易丢掉女儿家的矜持,说出了想与他做真夫妻的意思,没想到后边打了两个喷嚏,被赵衷寻到借口,整整两天都没见她,每每过来,都被顺喜打发出去,这次,她也是真恼了,索性带着勺儿闯了进来,就看到说身体不适的男人正立在桌前画梅。
  元容往前挪了挪身子,靠的赵衷更近些,鼻息中都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元容本就生的貌美,这会又温和的跟只晒暖的猫儿似的,抬着小爪子挠他,“我是个姑娘。”
  你不能老拒绝我。
  室内的通着地龙,被烫的温热的空气在室内横冲直撞,赵衷垂眼看她,就见她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流光溢彩,然后她笑眯着眼,手上就使了力道,唇瓣相碰,女儿身上的幽香扑面而来,她的唇很柔软,就这么紧紧贴着他一动不动,青涩的不得了。
  “容儿不要后悔。”赵衷的手掌放在她的腰间,碾磨间低沉出声。
  “无悔。”话音刚落,人就被翻身压在了桌面上,砚台笔洗被打落一地,元容看着覆在身上的人有着片刻的恍惚。
  下一刻,腰间的葡萄带就被人解开,然后一张带着温热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肌肤,所到之处带着点点的颤栗,赵衷的吻印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上,然后一路下滑,细碎的吻落在胸脯上,激的元容打了个颤,刚要轻呼出声,胳膊就被赵衷举过头顶,然后吻又覆到了唇上,把她方才的声音全部含在了口中。
  春风生绮帐,暖意入书房。元容圈着赵衷的脖颈,心瞬间就静了下来,她忽然觉得,这个世间忽然变得好安全,好安全。
  “咱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元容的声音很轻,赵衷没回话,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手里紧紧握着之前赵衷雕给她的白玉灯笼,这辈子,有人陪,有人等,足够了。
  等元容再醒过来,月亮早已爬上半空,她身上被换了件干净的衣裳,赵衷正坐在床上,背对着她,她顺着他的方向望去,窗户开了一掌宽的缝隙,能看到外面的枯树和皎洁的月光。
  “醒了?”感受到一片柔软贴在他的背上,赵衷摸摸从后边环绕过来的小手,头微微后仰,正好低到元容的头顶。
  “你在看什么?”声音还带着未醒的瓮声瓮气,元容用脑袋在他身后蹭了蹭。
  “今晚的月色真美。”赵衷转身,让出半个身子,让元容看。
  室内没有点灯,月色更显明亮,元容抱着赵衷的胳膊,头刚离开他的后背,就又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嗯。”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床榻上,安静的看着窗外的月亮,鹅黄的窗幔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带着布料摩擦的声音。
  “我想和正度看一辈子的月亮。”温暖从身边传来,元容把他的胳膊抱的更紧了些。
  “好。”许久后,身旁的男人才开口,“如果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你早点来寻我,我带你去草原上骑马,那里的月亮又大又美,一伸手就能摸到。”
  “打钩。”元容伸出小指,夜色中,表情看得有些不太真切。
  “君子一诺。”拇指相印,赵衷又勾着元容的小指尖摇了摇,笑着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我还没有去过草原。”
  “以后带你去。”
  “什么时候。”
  “大概。”赵衷轻拍着元容的肩膀的手一怔,又不留痕迹的绕过她的腰身,“等天下太平吧。”
  “哦,那我等着。”身边的声音软糯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容儿啊,你别等了好不好QAQ
(众人:我要打死作者!!某桃:放开,让我自己来!)

  ☆、心知肚明

  
  蜀国这段日子朝堂风波不断,平林公主无心国事,索性把烂摊子全甩给了顾子期,一心欢喜的出宫养胎,因着这些年层层交错的铺就,顾子期很快就握住了大蜀的咽喉,借着平林的手下的第一道令便是:征伐南晋。
  “姜家那边接旨了。”传旨回宫的宦官还在路上,何飞就提前见到顾子期,一早就带来了个好消息,“毕竟这一役,关系着姜家能否在朝堂内站稳脚跟,再加上表小姐这层关系,姜承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我才把月白送过去。”顾子期手里把玩着两颗文玩核桃,坚硬的外壳经过常年的摩挲早已变得光滑,姜家的三个女儿都折在了南晋,如今就剩这么一颗明珠,姜承畴心疼月白,又渴望权势,绝对不会把这么个唾手可得的机会让给别人,顾子期立在书房中,手指抚摸过桌上的玉玺,这是平林放到他这的,那个女人虽然心肠狠辣,但对他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毕竟这个世上,她的家人如今就只剩下他和她腹中的骨肉。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顾子期指尖划过背后的刻字,不由得道出声,“何飞,你说这万里江山下,谁才受命于天?”
  “您说是谁,便是谁。”何飞说话自留三分余地,他眼角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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