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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成长记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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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无忧无虑的,跟我当年简直一摸一样。”元容抿了口茶。
  “您是小姐,她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哪能一样。”乐衣笑着,元容听罢也不在回话,只看着乐衣小心的拆着手中的烤鸡。
  是不一样,她比她强多了,能平稳无知的度过一生,又何其不是一件幸事。
  “三叔。”二丫头刚追着庆贵跑到巷子口,就被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拦下,男人国字脸,身材高大。
  糟糕,正事忘了。二丫头一吐舌头,恶狠狠地瞪了庆贵一眼,狗腿的冲男人道,“三叔,我明个再去问问。”
  “都给你半只鸡了,还问赵娘子讨鸡腿。”说着男人伸手轻揪了揪二丫头的小辫。
  “三叔烤的好吃嘛。”二丫头跟在三叔屁股后头,一步三回首的往家走,路上顺便踹了庆贵几脚,得到了几声‘哎呦’,居然刚诓她,胆子肥了。
  昏暗的大殿内,勺儿双眼布满血丝,她已经出现了幻觉,十天了,整整十天她都没怎么合过眼,顾子期不打她也不骂她,山珍海味的往她这里送,她甚至还见到了她们家公子,姜重明问了她好多,后面甚至有些暴怒,可脑海里只有小姐的话:姜家不要咱们了。所以公子也不要她们了,不然,怎么舍得让小姐受这么些委屈。
  勺儿精神有些恍惚,眼睛刚要闭上,就被人迅速的摇晃醒,下一刻,就有人在她耳边问,“姜小姐呢?说出来,说出来你就能好好地睡一觉了。”
  “我不知道。”真好,她没问,勺儿眼神空洞,心里却有些庆幸,庆幸她不知道小姐到底在哪里。
  顾子期立在窗外,透过窗户看着精神明显在崩溃边缘的勺儿,殿内所有锋利的物件都被收了起来,困倦疲乏就像一头野兽,吞噬着她的理智,他给她一切,唯独不让她入眠,一日两日,五日十日,总有坚持不住的时候,“都寻过了?”
  “里里外外都寻了,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何飞开口,他心里也奇怪的紧,难到成真变成蝴蝶飞了不成。
  “他还真是费尽了心思。”顾子期踩过地上的吹落的绿叶,他背着手,藏青的衣袍被风刮起小小弧度,“你带着令允再去走趟密室,我要知道,赵衷究竟在里面改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桃桃,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反派,你说,我承受的住!QAQ
某桃:有不让人睡觉的好人么?
小顾:我可能是个假的男主。

  ☆、鸣曲散尽

  “有劳贺三哥了。”两桶沉甸甸的水在扁担上摇晃着,元容跟在贺三后头,感激道,“每日都要麻烦三哥多跑两趟。”
  “赵娘子无须见外。”贺三是个猎户,一身腱子肉,平日里哪家修个房,村里开条道之类的都少不得他,这会不过是帮着元容挑上两扁担水,每每都被她这么客气一番倒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你既然来到贺家村,就是村子里的人,邻里邻外不必客气。”
  “前两日隔壁秀红姑送了只野兔子过来,肥得很,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将炖上。”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元容不习惯让人做白工,开口笑道,“这会怕是好了,一会三哥也尝尝。”
  “你家妹子脚好些了么?”远远看见熟悉的院子,贺三点点头,继续问,“要是草药不够,我再给你送来些。”
  乐衣前两日上山摘野菜,结果一脚踏空,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扭了脚,还是二丫头带人把她送回来的,罗袜掀起来的时候,脚踝都肿成了馒头高,纵然乐衣有着一身的功夫,也免不了疼的哼哼,元容索性让她连院子也不准出,好好地养脚。她怀着身子,腹中的小东西才一个多月,太重的活不敢干,也亏得村里人心善,去地里摘菜的时候不忘了给元容送两把,二丫头和她家离的近,干脆烙饼的时候多烙了几张送过来。
  元容心里感激,她也不会别的,但凡那家姑娘婶子想在她这讨两个花样子,她二话不说就送出去,这会听到贺三的话,忙开口,“够用够用,今早就消了肿,再过两天就能出门了。”
  院门被推开,地上扬起一层薄薄的黄土,贺三轻车熟路的挑水去了厨房,清澈的水落在缸中开出大片的水花。乐衣的脑袋从灰色的粗布帘后探了出来,等看到元容才松了口气,她脚还碰不得地,只拄着着拐往门口移动,就见元容拿着汤勺在锅里搅着,奶白的汤混着肉香,看得人食指大动。
  元容挑了家里最大的瓷碗,舀了满满一大碗递到贺三手中,见他不停地擦汗又忙从箩筐里挑了快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正巧赶上吃朝食,三哥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吃吧。”
  话音落下,还没等贺三答应,元容就转身去拿腾热的烙饼,又切了些腌好的咸菜,一并端了上来。
  手指叩在门帘上,乐衣脑海中思绪万千,最终没有出声。
  贺三端着碗,小心翼翼的抿了口,汤浓而不腻,带着姜末的辛辣,鲜美的紧。他飞快的打量了元容一眼,见她正笑着望她,耳根一红,头就垂了下去,恨不得把脑袋埋在碗里。
  元容长得很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的姑娘都好看。贺三喝着汤,他又想到了翠翠,那个温婉的女子,她是他在集市上捡到的,当时正被一群人往红楼里面拖,他没去过红楼,但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不知是不是天意,翠翠努力挣脱掉那群大汉,直接向着他扑过来,脑袋叩在地面上,咚咚作响,死死地抱着他的大腿求他救她。那一天,他花光了所有卖掉野货得来的银子,领了小翠回贺家村。
  翠翠是个很柔弱的人,跟村里的女子不同,她力气很小,小到连半身高的箱笼都抬不起来,他不知道她当时哪里来的力气,挣开那么多人的钳制,那应该是翠翠一生中最拼死一搏的事情,毕竟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细声细语,笑起来也只是弯着眼,用袖口掩住嘴巴。她曾说她的父亲是一方从事,因着被宫内某位美人的家族连累而被罢官,之后含冤死在了路上。贺三不知道是么是从事,也不知道宫里的美人出事为什么会连累到别人,他只知道,翠翠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大户人家的姑娘和村子里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她们的皮肤比冬日里的雪花还要白皙。
  贺三喝掉碗里的最后一口汤,他把碗轻放到面前,看着眼前的女子又给他舀了一碗,元容的手指又细又长,白嫩的像葱根。他笑着咬了一大口烙饼,他知道,元容那么好看那么温柔,声音软软的和翠翠一样,她还会绣好多新奇古怪的东西,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如她所说是村子里养出来的,便是里正家,也教不出这样的姑娘的。
  只是元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多问,翠翠就是这样,每次他问多了,都能勾动她的伤心事。若不是迫不得已,谁会丢开财富名望,流浪到他们这个闭塞的小村子。
  “我还不知道小赵娘子叫什么呢。”这话问的有些唐突了,一碗汤下肚,元容看着贺三放了筷子,他抬着头有些不自在,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没事的。”
  “我叫元容。”元容眼神微荡,她礼貌性的放了筷子。
  “原来小赵娘子姓元。”贺三很少听到这个姓氏,倒是有些生耳,见元容只饮了几口汤就落了筷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是个粗人,小赵娘子继续吃便是,不用在意我。”
  话越说越尴尬,贺三索性起身告辞,“我一会还要上山,就不打扰赵娘子了。”
  音还停在空中,人就先一步冲了出去,元容看着贺三的背影,竟然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我可以出来了么?”乐衣还撑着耳朵,听见贺三走了,这才挑起帘布的一角,探出半张脸。
  “你那里学来的听墙角这坏毛病。”元容点点桌子,示意她过来吃饭。
  “屋子就这么大,我腿脚又这个样子,想不听都难。”拐棍被架在桌面上,乐衣看着眼前的吃食,有些话一直卡在嗓子眼里。
  元容看在眼里,面上却不作声色,话不吐不快,反正憋的不是她。
  “您觉得贺三如何?”乐衣按下筷子,伸手握住了元容要去拿茶杯的手指,她眼里写满了复杂,对上元容平静的眸子,一时有些自惭形秽,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值得托付,值得做小主子的父亲。
  后半段话乐衣没有说完,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呵,你倒是会为我着想。”元容把手指从乐衣手心里抽出来,给自己倒了半杯茶水,贺家村没有好茶,所谓的茶叶也不过是略有些甘味的嫩叶罢了,乐衣对她从来就不是忠心的,她所有的忠诚都给了赵衷。赵衷让她护她,她便可以为了她拼命,现在她有了孩子,乐衣就把对主人的忠心转嫁到了这个孩子身上。
  “您可以给他一个身份的。”一个父母健在,一个永远不会被外人怀疑的身份。乐衣不懂,贺三明显喜欢元容,只要她点头,只要她吃了曹元晦的药,这个孩子就可以来的名正言顺,“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么?”
  “你所谓的欢喜是建立在欺骗之上,虚幻的就像空中楼阁,你怎么知道贺三知道我有孩子还会愿意娶我?”元容伸手覆住了乐衣的心口,掌心下的心脏跳个不停,赵衷那样的人,怎么会养出乐衣这么自私的性子,她好似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人的喜怒悲欢于她而言全然可以忽略不计,“别人拿真心待我,我却附上一把利刃,该多让人寒心,万一事情出了哪怕丁点的差池,贺家村可还能容得下你我。”
  大殿悬着数枚随珠,灯火在琉璃内跳跃,室内被照得恍如白昼。
  顾子期对着这副巨大的八阵图已有一个时辰,密室内的每一条道路都跃然纸上,连阵眼都被勾画的清晰。何飞立在一侧,眉头微蹙,这间密室他们来来回回的走过许多次,已经无路可走,寻到勺儿的地方是唯一的出口。
  “会不会一早姜元容就被赵衷送出去了。”
  “如果只是寻到曹元晦二人我尚可信。”顾子期把玩着腰间的佩瑶,指尖在如脂的玉面上摩挲,他眼角轻挑,唇扬起好看的弧度,“若是她被提前送出宫,勺儿与她主仆情深,岂会留下?”眼神渐沉,顾子期轻轻敲击着桌面的图纸,“那丫头既然留下,定是生了蜥蜴断尾绝地而生的心思,这其中的精妙,定在这阵中。”
  “可咱们没找到啊。”
  “我方才沿着令允所说的在图上又过了一遭。”顾子期忽然轻笑出声,“有个点让我心里好奇的紧。”
  何飞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道路上被顾子期用毛笔落了个圈,何飞不明所以,“这条路属下走过,很是寻常。”
  “就是太寻常了,多它一条不多,少它一条也无碍。”顾子期抬头看向何飞,眼里有点兴奋,又有些傲慢,“你说,它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好生聪明的男人,顾子期忽然觉得有些可惜,他背靠在圈椅上,轻轻闭上眼,耳边是窗外淅沥沥的雨声。
  只可惜,人死灯灭,鸣曲散尽。                        
作者有话要说:  容儿,快点,该收拾铺盖跑路了~~~

  ☆、蛇鼠一窝

  “大夫怎么说?”
  姜承畴坐在书房内,月白安静的在一旁伺候笔墨,管家弓着腰不敢直视,“说是染了风寒,又加之这些日子心有郁结,难免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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