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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成长记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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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刚要开口,就听顾曜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到我手里的东西别人就休想再拿回去。”
“金镶玉么?”珍珠眼巴巴地望着他把东西收入广袖中。
顾曜起身,腰间的玉灯笼有些扎眼,他迎风而立,声音低不可闻,“天命。”
这次虞山城之行,对他而言更是个机会。只要他想要的,只要他握住了,他人就休想再夺回去。
不管是即将到手中的虎符,还是之后的万里的河山,面对这些,母亲总是把他护在身后,为他博取,然后小心翼翼地向他展露着她的野心,生怕把他吓坏。
可母亲却没留意到,这所有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他所图。
金镶玉比天下而言,太渺小。
☆、云巅之上
顾子期这一倒,昏昏沉沉的近大半个月,宫妃送去的汤水皆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昌乐殿除了御医和他的几名心腹,他人一律被拒之门外。
这场变故,连一向隐居在鹤山的顾老爷子都惊动了。这是顾子期称帝以来,顾老第一次踏入汝城,只在顾曜离开皇城前,与众人匆匆打了个照面。
元容与顾老爷勉强算得上是旧识,那时候她倾慕顾子期,总是得了空闲就拖着三哥四哥往顾家跑,顾老爷每每见她都以一副慈爱的模样,如今细细想来,也不过是做戏罢了。
元容举杯饮茶,顾老爷坐在上首,和几个小辈虚伪的表演着一副其乐融融的尴尬戏码。胡须灰白,笑的一如记忆中慈祥。元容心里清楚,这是只老狐狸,一只能够教出顾子期的老狐狸。
“曜儿此行可要注意身体。”顾老爷拍拍顾曜的肩膀,便有内监适时的呈上几份漆盘,地契银票,孤本玉器,前者实用,后者清雅,“我也没什么可送的,收着吧。”
“孙儿谢过祖父。”顾曜抱拳而拜。
身子还未跪下,就被顾老扶住胳膊,“你身为皇子,这礼可行不得。”
宫妃面面相觑,对于顾老爷的身份,她们多少有些拿捏不准,她们是后妃皇子,而顾老爷虽是顾家的家主,身份却只是一介商贾。当初顾子期登基后,便拟旨想尊其为太皇,奈何顾老不允,事情便一直拖着到了现在。
元容心中冷笑,什么不允,他与顾子期不过是名义上的父子罢了,主仆有别,君臣有别,纵然外人不知,顾老爷骨子里也不敢太过逾越,真拿自个当顾子期的生身父母。
这次他回宫,无非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顾子期压阵。
这顿饭食之无味,如同嚼蜡,不过半个时辰,顾老爷就有些疲乏,众人也不好再呆,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才散了场子。
元容坐在辇轿内把最近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盘算了个清楚,刚入软语斋就屏退了周围的伺候宫人,只留下乐衣和勺儿。
“陛下好生的算计。”乐衣怒急反笑,这些年她被他的行为遮蔽了双眼,只当他是个一心埋在朝堂的君主,对元容的如履薄冰多少有些嗤之以鼻。直至出了审喆弑君这事,她才彻底明白,那个男人的心思是多么的深沉,似风平浪静的大海,碧波无痕之下深不见底。
这才是他啊,从一无所有走到万人之上。
“打明个起,你们便日日随我去昌乐殿。”
曜儿走了,她便要做好下一步的打算。
“夫人。”乐衣衣袍微撩,整个人便拜了下去,“奴婢想随殿下一同去虞山。”
顾曜不是别人,元容不会像对姜重明一样,给公孙训透露他的弱点,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兵戎相见,公孙训是会念在他赵氏仅存的血脉上手下留情,可是曜儿呢?他不会,对他而言,虞山城那只精锐的队伍,与他无丝毫关系,他们是匪、是贼、是祸患。
“军中岂容女子儿戏。”元容当即否决,“我便是愿意,曜儿也不会允,这可是他初入军营。”
乐衣的眼神越来越黯淡,元容权当看不见。乐衣与公孙训的心思,她看在眼里亦记在心里,他们恨不得曜儿立刻知道他是赵家的子孙,恨不得马上起兵造反。
这些事情,他们敢做,但是元容不行,她就顾曜这么一个儿子,她明明可以妥贴的把江山送入他的手中。
所以她要留下乐衣,不允许曜儿的身边存在丝毫的意外。
说她自私也好,胆怯也罢,复仇与杀戮,这条路太血腥,太难走,她不能把她的儿子送入万劫不复。
更何况,对手还是顾子期。
比起元容的谨慎,顾曜倒显得松快许多,这些日子,他就着朝中的形势,暗暗地拨了几位低品级的兵将与他同行,点的大多是顾子期的人,对于顾曜此举,大臣们虽有非议,奈何帝王辍朝,上表的公文只得占压。
儿子大了,有自个的主意,元容得到消息也不多言只随着他,不过分插手。
他离开皇都那日,艳阳高照,元容立在宫墙之上,看着浩浩荡荡地队伍离去,顾曜骑着枣红色的战马,一身金色盔甲也阳光下十分耀眼。耳畔是低沉的号角和震天的擂鼓声。
砰——砰——
每一下,都砸在元容心上。
许多年后,元容每每提到这天,都有些莫名的感慨。
北国的风光与南方不同,处处透着粗犷,顾曜骑在马背上,这一路,他遇到过自足的农户,也见识到过饿死的流民,经过了富饶的城镇,也踏上过贫困的村落,世间万物,亲眼所见,才有实感。
“陛下励精图治,十几年便把千疮百孔的天下治理成这般,已是万民之福。”宋昭成骑马跟在顾曜身后,他是顾曜的侍读,此番顾曜点名了要带他同行。
“踏出皇城,方知天下之广大,自身之渺小。”父皇考校他学问的时候,曾多次说过,他与顾麟虽有才略,可惜总是雾里看花,差那么些火候。
父皇说,人唯有看清自己的弱小,方能变得强大。
他问父皇,“那您的弱点是什么。”
“太过强大。”他说这话的时候,顾曜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时候自己还不懂,强大不好么,强大是可以无懈可击的,他说,“当你变的越来越强大,内心越来越坚硬的时候,会抹杀掉自己柔软的部分,而别人的柔软也闯不进来,唯有变成一根坚硬的刺,才能穿透坚固的心脏。虽然疼,但是却能感到存在。”
他说,母妃便是那根刺。
他说,他已经没有心气在照顾娇嫩的细芽。
“我想成为父皇这般的男子。”顾曜记得清清楚楚,他说完那句话,父皇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那么开怀。
他笑了许久,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儿一生甚长,世间可求至美之物甚多,无需像我,何苦像我。”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依旧不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可他却深深崇拜着他的父亲。
“昭成。”
宋昭成抬头看他。
利剑出鞘,顾曜声音不大,寒光指着远处的空旷,天际、原野,“此生,我定要站在云巅之上。”
看着万民臣服。
自从顾曜离去后,元容就没了心思,日日去昌乐殿候着,顾子期不见她,她也不恼,就这么日复一日,直到次月中旬。软语斋内燃着百花小檀,元容难得的坐在榻上看着院外疯长的花草,勺儿安静的站在她身侧伺候,周围的宫女早已被遣退,许久后,殿外才传来乐衣的声音,说是昌乐殿那边要来人,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到。
“勺儿。”元容别开了眼,缓缓开口。
“夫人您说。”勺儿抬头看她,时光在她生命中走过,带去了年少的稚嫩,也沉淀了一身的华贵,低眉抬眼间俱是气度,有时候甚至让她心惊。
元容的笑意未达眼底,顾曜在行军布阵上颇有天赋,前线的好消息不断地往宫里传,“你说,我这条路走的到底对不对。”
“对与不对,您都走了,之后也会一直走下去,又何苦再问奴婢呢。”
“年纪大了,难免有些患得患失。”元容抚额头莞尔,“这辈子,多少人来来去去,最后陪在我身边的还是只有你。”
“夫人年纪可不大,您还要等着二殿下凯旋,回来娶妻生子呢。”勺儿抬手为她捏肩,“咱们还有那么多盼头。”
“就你这个淘气会安慰我。”长袍逶迤,元容就着勺儿的胳膊起身,“曜儿争气,我这个做母亲的可不能拖累他。”
“乐衣这几日心情不佳,可要奴婢去开导她?”勺儿搀着元容,自从顾曜领兵讨伐逆匪,乐衣与她们之间就形成了一种古怪的氛围。
摇摇头,向着殿门行去,勺儿颔首陪在元容身侧,许久才听她道:顺其自然。
☆、人生在世
“今夜丑时,西苇坡。”营帐内安静异常,顾曜随意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奸细,素青色的麻布衣袍,身上套着齐国的护心盔甲,若不是他自曝身份,顾曜倒还真发现不了。
素白的字条被捏成一团在指尖转动,地上的人跪的双腿都有些麻木,许久,才有轻微的笑声从头顶传来,那人好奇之下抬头望去,正巧撞到顾曜把纸条丢入暖茶的泥炉之中。
笑的令他浑身颤栗,这个远从国都来的皇子,颇有天资,下手果狠,一点也不像个十五六岁的纨绔少年。
昌乐殿的殿门紧闭,宫人们掌着昏暗的油灯伫立在宫殿的两旁,像座座人形的墓碑,四周静谧的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鸟叫。
“夫人请。”锦安遥遥望见元容,忙弯着脊背碎步而来,声音依旧尖细,“陛下等着您呢。”
漆盒被从勺儿手中接过,元容一个眼神,勺儿想要跟随的脚步就停在了当下,她跟她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一个动作就彼此心知肚明。
昌乐殿中飘散着淡淡地药香,没有了往日的欢歌,清冷地仿佛没有人住过。元容的脚步很轻,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听不到声响,待她撩开垂挂的隔帘,就见顾子期一人坐在四方的矮榻上,眼前是正在继续的棋盘,黑白二子,惨烈搏杀。
“来了。”矮榻上的男人没有回头,他背对着她,只勾勾手。
他瘦了。
元容与他许久未见,也不记得多久没有仔细端详过他的背影。
“我亲手煮的。”晶莹的银耳飘在剔透的米粒之上,食盒中的汤粥被小心的端出,元容挽了袖子,生怕不小心打翻。
“难怪容儿晚来了这些时辰。”顾子期端过她手上的瓷碗,又牵着她的手示意她坐下,下巴点点面前的棋局,“容儿可要与我杀一盘?”
“我哪里是你的对手。”顾子期的手心微凉,元容轻轻地帮他揉搓着,笑道,“这些年都没怎么赢过。”
“这次让你赢。”顾子期推推她的肩膀,“去吧。”
随珠悬挂,顾子期和元容相对而坐半个时辰,元容的棋风早已褪却了早些年的凌厉,也不像少年时莽撞洒脱,每一步都走得稳稳的,偶尔被顾子期逼急了,才粗暴的砍伐一番。
最后果如顾子期所言,他输了元容一个子。
“左右都是我赢,你也不多让我几颗,让我开心些。”元容收着棋盘上黑黑白白的玉石头,偶尔抬眼抱怨两声。
顾子期也不恼,放在方便的粥已经凉透,他转手端起放到了眼前,素白的汤匙插在软绵绵的汤粥,一下又一下的搅拌,“赢一颗是赢,让十颗也是赢,多多少少有何区别,到头来结果还不是一样么。”
白粥被送到嘴边,顾子期张口咽下。
身后生起满背的鸡皮,元容心中放松的弦猛然绷紧,她抿着唇,神色复杂的看着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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