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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是倾国色-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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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一怔,动作顿了少顷,嬴妲柔柔地搂着他的后颈,娇小的身子攀附着他,才够得着在他耳边吹风:“最多只是不慎教他看了一眼罢了,都不算什么轻薄,夫君若不提,我都快忘了。本来不想同你解释,你为这事生气着恼的时候,我也气你不体谅我怀疑我,如今却还是想同你说清楚,以后你也可以为了旁的事跟我怄气,但若是为了莫须有的罪名,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平白误会下去,我与夫君还能情比金坚么?”
  他没想到嬴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又沉默了少顷,将人更紧地压在墙上。
  嬴妲攀附着他,有些力不从心,呼吸急促起来,咬着他的耳朵羞涩地闭上了眼:“我只想我的夫君入我,不停地入我……”
  他的呼吸也滚烫起来,发出一声低哑的哼声。
  “我让周妈妈暂时抱走了平儿了,我身子也已复原,夫君不必顾忌,愿意在哪儿欺负软软都行。”
  萧弋舟的黑眸紧紧盯着她,几乎要黏在她的身上,他咬了一口在她的雪白后颈,发出轻轻一哼:“是么,试试。”
  他准备了两个月,打算同她告饶的话——我若有不好,你只管打骂我,不许冷着我,我找不着机会向你求好。在这一晚,娇妻并没有给机会让他开口。


第77章 缠人
  帷幔几重, 烛花朦胧透出纱橱。
  镜台因为持续不断地撞击发出剧烈的砰砰之音,钗环、脂粉盒被一应扫落在地,满地深红浅粉,如霞般铺了一地, 嬴妲唯一笼着青丝的金钗也因为不断的晃动落在了冰凉的案上, 被一只无情的大手嫌弃碍事地挥落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嬴妲瘫软无力地沿着镜台滑落下去,被一双手掌托了起来,她就势抱住男人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娇喘微微,如被风摧雨折的残花, 恹恹地吐露出最后一丝生息。
  她紧紧攀着男子, 小脸上挂着汗珠, 显得娇妩而苍白。
  “夫君。”
  她闭上了双眼, 双臂仍然紧紧搂着他, “我欢喜同你做这种事。”
  萧弋舟将她托着放到镜台上坐着,欺身而近,一贯沉静而冰冷的黑眸此刻有些迷醉,还是深得迫人,“竟如此不舍么?”
  她慢慢地平复着呼吸,松开手臂垂落下来, 萧弋舟将她额前因为汗珠而紧紧黏在肌肤上的发丝拨开, 露出她秀妩的完整脸部轮廓来, 嬴妲低垂了眸,羞赧得全身发红。
  “不是不舍,”她嘟起了唇,“是我想让夫君带着我上战场。”
  萧弋舟还待进一步品尝醉人红唇的动作倏地停顿住了。
  在嬴妲这话吐出口之前,他还以为,娇妻今晚做如此盛大的安排,又任他予取予求,是因为不舍他离开,留下这一晚以作战时分别的慰藉,未曾想并不是如此,她是出卖色相有求而来的。
  当下他轻轻地哼了声,食指勾起了嬴妲柔软的下巴,“带着你去了,谁照顾儿子?”
  嬴妲被迫抬着头与他对视,这样的对视不止一回了,萧弋舟喜爱她的仰视,在脖子不酸痛时嬴妲是顺从的,她也不躲避,“平儿由我来照顾,这一点上夫君可以不必分心,若是还担忧,我带着平儿住在军医帐中,战时绝不见你一面。”
  萧弋舟皱起了眉。
  他不觉得如果嬴妲跟着去了,她能忍住不见他,即便她能忍住,他也不能,何况中间还有一个出生不久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你认为我还会放任你住在满身臭汗、举止逾矩的男人身边?”她遭人环伺不是一两日了,萧弋舟深刻地认识到了什么叫——防患于未然。
  嬴妲闻言便脸红地握住了他的手,发出害羞的轻微笑声:“那夫君是让我跟着你啦。”
  萧弋舟耸了眉,他似乎没有这么说。
  嬴妲道:“为何楚楚姐可以跟着子郢小将到处行军,而我就不行呢?萧将军你不能不一视同仁啊。”
  一声软绵绵的“萧将军”唤得人肉麻骨酥,萧弋舟声音哑然:“你是我的妻,我如何做到一视同仁?”
  他也意识到这话过于露骨,嬴妲也抬起了头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他懊恼地撇过头:“你楚楚姐前不久诊出已有身孕,不能随军了,子郢已将她安置下来。此事从我安排,你留在彭城照看平儿。”
  嬴妲没有想到鄢楚楚如今也怀孕了,唯一的借口也行不通了,她忍不住有些懊丧,萧弋舟皱眉又道:“别想着再偷溜入军营,这一次我会派人盯着郡丞府邸,一只鸽子都飞不出去。”
  嬴妲一愣,留着的退路也轻易被否决了,剩下的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她本也不想的,便分开腿再度缠了上来,绵绵地朝他耳朵吹气:“夫君今晚一定还没有尽兴。”
  她掐着时辰,这个时长远远不到萧弋舟原来欺负她的一半,许是他近来累了,许是他想留足体力,直率骑兵南下奇袭而去。确实,萧弋舟食髓知味,原本打算留些精力明日收拾行装南下的,被她如此惑人的声儿勾引着,心神一荡,一股燥火于天灵盖几乎要爆裂开来。
  他抱起来,一步步走向床帏去,嬴妲娇小的身子攀着他,不住地求着他,让他点头,那股甜软狭窒的感觉紧紧包裹着他,萧弋舟脑中一热:“说声‘亲亲夫君’来听听。”
  “亲亲夫君。”
  她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甜蜜着,唤得柔若无力。
  萧弋舟简直从里到外都几欲爆开,从未觉着自己如此冲动过,又发狠起来,咬牙道:“有求于我,便主动点儿。”
  嬴妲乖乖听话,他要如何便配合,缠人得一宿都几乎没有入眠。
  最后两人都精疲力竭,嬴妲还记着这事,掐着他的肩膀让他点头,萧弋舟无奈地翻了下眼皮,吐了口气,“算了,服你了。”
  嬴妲这代价付出得也太大了,好不容易换得萧弋舟点头,自是不敢耽搁他的行程,翌日忍着痛起身收拾行囊,忙前忙后地准备衣物、医药典籍。
  待产之时苏先生曾捎过几封信来,又是一些经典奇特的病例记载,嬴妲将信纸用牛皮卷了放入药箱之中,又替平儿收拾了好些小衣裳,随着萧弋舟出门。
  萧弋舟原本是快马行进,虽然嬴妲雇佣了最好的马车一路紧紧追随,但她也知道这于他的行程有所耽搁。傍晚时分军士靠在大河支流之畔歇脚,江河汤汤,波涛如沸。
  早春的夜里有些湿气,也有些寒意,嬴妲靠在马车之中歇息,将平儿的襁褓裹得极厚,平儿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宝贝,这一路颠簸下来,几乎没有丝毫不适,只是眼下累了,乖乖地窝在娘亲怀中熟睡。
  她望着孩儿幼小的脸庞,心中浮起无边歉疚,忍不住便亲吻了儿子的小脸,低声说道:“原谅母亲,母亲也是没法,兀勒彭城都过于冷清,没有人气,唯有你父亲在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家。”
  她知道萧弋舟之所以能最终让步,并不是因着那晚她有多取悦他,更多的还是因着,这一去是将她安置在陵原自己疆域之内,而不是真正地要带她赴战场之险,萧弋舟也舍不得她至始至终留在彭城离自己太远。
  周氏端了碗米糊过来,嬴妲喝了些,味道清淡,没有油水,只是随着萧弋舟行军在外,此时也没什么好嫌弃,不动声色地用完了米糊,嬴妲困乏起来,决意靠着马车先睡了,周氏也要上车来照料他,忽听得身后萧弋舟的声音:“先下去。”
  周氏便点了头,收拾了碗筷去了,萧弋舟腿长,周氏一走便迈入了车中,将熟睡的儿子看了几眼,对嬴妲说道:“软软,困么?”
  嬴妲怕嚷醒平儿,说话便小心着,只是也不敢喊累,本就是她使了手段才换来随军的机会,苦着累着自己也要受着,半真半假地埋怨了一句:“只是还有些疼,是夫君不是。”
  他俊脸一红,压低了声咳嗽着,将嬴妲的肩膀揽过来,搂入怀中,“我父侯挡不住我南下大军,这一战是一定要打的,只是不知道你皇兄是坐山观火,抑或趁乱分一杯羹。”他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垂眸低声道:“你先在随城等候,这一战,我打下平昌之后,将你的家还给你。”
  嬴妲也不知怎的,就觉着这话听着心口发烫,血液如逆流,“好。”
  她许久没有回平昌了。
  那曾是卞朝国都,在那片土壤上曾经生活着许多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它在战火之中早已面目全非,嬴妲连在梦中都无颜见它,可却又想见。
  “夫君,我在萃秀宫中留了许多关于你的东西,只是怕乱军纵火,又经陈湛洗劫之后,早已四散不见了,真是可惜。”
  萧弋舟挑了眉。
  嬴妲改换笑颜,低声说道:“你别留这儿陪我,让人瞧见了会有微词的,先去吧,估摸着还有两日就到了。”
  萧弋舟将懂事的娇妻亲了一口,钻出马车下去了。
  *
  萧侯一夫当关,不许西绥军南下,手下将士心中不忿,险些犯上兵谏,最后还是周清放出消息,说已知会世子,世子正在前来路上,这才罢休。
  数日之后,萧弋舟率骑兵赶至随城,与城门下会见萧侯。
  萧侯领兵前来相见,见萧弋舟如此火速来随城,便知其用心,气恼之下目眦欲裂,拔剑出鞘来。
  此时跟随萧弋舟而来的士兵们都吃了一惊,马车之中的嬴妲,骤然见到公公亮剑,几乎是要与夫君兵戎相见时,也霎时间发出一声惊呼。
  萧弋舟皱起了眉:“父侯,我没有想到,您会为了外人同我动武。”
  萧侯膝下只有一子,此子出息,这是憾事,也是幸事,萧侯对萧弋舟宠爱有加,但从不盲目,既然只有这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便万万不能是个软骨头,他便将萧弋舟扔在军营中从小磨砺,直至磨出一股坚忍的百折不摧的毅勇。
  可以说,在这件事之前,萧侯从来没有对萧弋舟失望过。
  然而这件事又是万万不能让步的。
  “你要做乱臣贼子,为父断断不能容忍!”
  萧侯义愤之下,仍想苦口婆心劝说萧弋舟改弦更张,另谋别事,“弋舟,你自幼起,为父对你寄予厚望。那昏君是昏庸无德,当年求婚失败之后,那昏君还欲杀你我而后快,可后来陈湛兴兵讨伐卞朝,为父也没有为难你相救……”
  “父亲,”萧弋舟打断了他的话,从马上抬起头来直视萧侯,“萧家忠义守诺这没有错,只是你想错了两点,第一,卞朝的覆灭只因绝不止昏君一人,数代挥霍,士族奢靡,大权旁落,这才是主因,不是一个政绩清明的太子殿下就能挽回的,我今要率铁骑粉碎河山,抄撤世家,这才是收揽军权、俘获人心之法,第二,你是养虎为患,我过去不露出利爪,不代表我从没有问鼎之心,从我五岁习武之时便已懂得,剑只一人敌,我学的是万人敌,所向披靡之策。”
  萧弋舟盯着萧侯愈发失望颓然的神色,冷静地说道:“这一点,即便当初昏君将公主嫁我,也不会改变。”
  马车之中的嬴妲倏然一惊。
  她知道萧弋舟志向远大,绝不是池中之物,然而她没有想到,原来那时起萧弋舟便已经有了移鼎之心。如果当初父皇允了婚事呢?他会将她娶回西绥,虽是婚姻,形同囚禁,彼时,他平北漠之患后,率军南下入侵中原,灭了她的家国,杀死她的亲人……他们之间不会有一个陈湛作为共同的敌人,他们彼此便会是一世的敌人!
  嬴妲不寒而栗,发出一阵哆嗦,不觉将怀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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