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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之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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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她?然后呢?在怀疑她,试图发现杨亿瑶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说起来顾烜自己也觉得自己十分矛盾,明明是喜欢,为什么会怀疑?而且早就开始怀疑了。
  在他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他什么大话都不能说。沉洛衣的言行举止已经告诉他杨亿瑶似乎藏了很大的事情,然而不管多大的事情,他甚至是有预想过是何事,好像都不能给他带来预想中的冲击。
  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正正经经的对她说:“现在我什么话都不能说,毕竟杨亿瑶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就算我在这里做什么保证,你也不可能相信不是?”说罢,他就看见沉洛衣眼底似乎闪出了一抹不大明显的赞许之色,一时间就有些大受鼓舞。
  果然,他现在说的做的,都是正确的选择。
  “你言之有理。”她颔首,神色缓和不少。“那现在,我就先查玲儿的事情吧。”
  ——
  杨亿瑶回来时已经午间刚过,沉洛衣和顾烜用过饭没多久。
  那时沉洛衣已经开始处理玲儿的事情,顾烜也整理了一下心情,去见杨亿瑶了。因为心态有了变化,再次与她通话时,顾烜再次给自己披上了一层皮。而杨亿瑶的敷衍态度也比其他时间更加明显了些。
  这么长时间,杨亿瑶也算是看透他这个人了,什么稳重沉稳都是骗人的,内里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她花了那么长时间哄好了这个人,现在也不过是再哄哄罢了。虽然心态比之前差了些,但只要哄住了就没问题,而且她也快离开了。
  “亿瑶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了?”顾烜难得正经起来了问她,听的杨亿瑶愣了一下,随后就又柔柔笑开,“你这是怎么了?”顿了一下,又凑近他几分,小声说:“那个,烜郎……我听人说,府里好像出了事?”
  顾烜低眼瞧了她一眼,就说:“这种事情不用我们管,沉洛衣自会处理。”这就是和她再继续那个话题的意思了。
  难道顾烜发现什么了不成?
  “烜郎……”她眨了眨眼睛,眸色澄清,略有几分可怜的看着他,“烜郎,我马上也就要离开了。如果我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不会瞒着你啊。”
  顾烜面色柔和了一些,“我只是看你最近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这种事情对顾烜来说并不擅长,他可以变脸发脾气,但一旦软和下来试图套问什么,就会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面前是一张他曾经昼思夜想的脸,此时他看着这张娇柔婉和的脸却出现了极其微妙的违和感。
  在这张脸上,他似乎看到了藏于深处的虚伪感。就和有些面对着他的大臣一般,明明说着恭恭敬敬的话脸上挂着恭恭敬敬的笑,其实心底根本不服他,只是在说表面功夫罢了,心下还不知在怎么腹诽他。
  “我能有什么心事……”她柔柔一笑,继而就低了低眼帘,轻声说到:“若非要说有什么心事,可能是快要离开了,有些不舍吧。”轻叹一口,“毕竟,这一别,也不知何时会相见了。”
  “总会见面的不是。”顾烜如此说到,就又再次开口,“亿瑶,你的事情,我其实也并不想多加过问,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主动告诉我。”
  他神色认真又严肃,让杨亿瑶看不出一丝破绽来,几乎就要信以为真。她先是看了他一会儿,后又轻声笑出来,弯着眼睛看着他,“烜郎,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你到宫里是做什么去了?”
  就在她掩唇轻笑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用低沉的嗓音道出了这么一句话,登时怔住了。杨亿瑶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无辜,“烜郎,你这是问什么?”

☆、第39章

  【面具】
  如果一种办法不行,那还有第二种。
  杨亿瑶身上那种虚伪的感觉越来越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感觉在作怪。只清楚,杨亿瑶已经让他产生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那天他们谈话完之后,杨亿瑶对他言明了离京的日期。然她一开口,他就已经做定了下个计划,既然问不出来,那就搜房好喽。这想法倒是简单粗暴,顾烜也是想急着知道这人到底藏了些什么。
  于是就趁杨亿瑶再次出府的时候,派了人去了她的客房。
  这事被沉洛衣知晓时,也是点了点头,下了结论——这大概是最有效也最快速的方法了。
  她不是没听过顾烜和杨亿瑶周旋的事情,从一开始,她就有种预感,杨亿瑶的手段在他之上,再好的演技也比不过杨亿瑶这个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的人。若说杨亿瑶要和顾烜撕开就撕开,但前提是顾烜知道了这事,她才不会隐瞒。然他此时不知道,她的事情还要办,杨亿瑶固然不会鲁莽行事。
  当顾烜手里捏着几张纸,黑着一张脸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正在查着玲儿的事情。
  顾烜周身气息低沉,脸色十分不好看,眸中几种情绪来回交替,最多的还是颓然无力。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眉心深拧,先是盯了手里那张纸一会儿,随后就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抬起头来,把纸给她递去,“杨亿瑶和一个叫赵默的人。”一顿,脸上神情更是别扭,“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沉洛衣走过去接过那张纸,在上头略略扫了一眼,“你好像……没我想象中的那样难以接受。”
  顾烜愣了一下,继而移开目光,支吾了一句,“毕竟你都提前给我提了醒了……我什么猜测都做过了……”一顿,含糊道:“也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能接受……”是的,他在搞清楚了杨亿瑶的目地之后,确实无法相信了一段时间,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那些通信信笺,心中挣扎几番,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同时,这也是让他非常不解的地方。虽说沉洛衣已经提前给他提了醒,他自己也对杨亿瑶起了疑心,但当真相来临之后,他并未出现预想中的无法接受,甚至是拿着这些东西去找杨亿瑶对质,大声质问她,这都是什么,是不是真的。
  然而,此时的他,除了心情低沉,觉得没脸面对沉洛衣外,对这事的事实真相,倒是在一阵纠结挣扎之后,选择了归于平稳。若这事是真的,那皇宫那边已经做了周密的准备了,所以,这事不能毁他手上。
  也或许是因为沉洛衣的缘故,他变得会前瞻后顾了。
  “你似乎,真的不怎么喜欢杨亿瑶呢。”沉洛衣手里惦着那张信笺,转眸朝他看了过去。
  他一怔,嘴唇翕动一下,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又低了头,深皱了眉头。可能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
  沉洛衣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什么。她将信笺放在桌上,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说:“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关于杨亿瑶的身世,根本不是如她所言那般简单。”
  “她的年龄,不是十六,而是,二十一。”
  她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道出这句话。他听的先是愣住,旋即脸上出现了极为震惊与疑惑的表情,其中掺杂着不可置信,“哎?你……你说笑的吧?”他嚅嗫了一句,干笑了一声,“这种事情也能作假?”比沉洛衣都大?开玩笑的吧,完全不像啊,虽然沉洛衣看着也不像是十九的。
  “她既然能骗的你取得信任,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作假的呢?”她故意这样说到,微微提高了一些声调。
  顾烜一听之下,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对于杨亿瑶,他现在有诸多疑问,同样,对于自己对她的感情,他现在也是搞不懂。
  他甚至没有被欺骗的那种愤怒感,更多是一种无力感。
  瞧着他又低了头下去,沉洛衣抿了抿唇角,又说:“这事说起来还和冷玉有关系……若不是冷玉发现杨亿瑶长的像她的旧友,就算是我,也不会发现杨亿瑶居然打着皇宫的主意。”
  闻言,他拧着眉头稍微抬起一些脸来。
  于是她正了正表情,与他说起了杨亿瑶那些事。
  ——
  顾烜几乎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下的了,似乎是在沉洛衣说完那些事情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懵掉了。
  一天之中接触到的消息太多,都来不及消化。
  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阵风从南窗里吹进来,他眯了眯眼睛,抬手当了一下照进来的阳光。只觉得心下一片惘然与迷茫。
  本来就已经接受了杨亿瑶欺骗他的事实,再听起沉洛衣说起她的身世时,他除了开始与结束时的惊讶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浑浑噩噩躺在软榻上晒着太阳,没过多久就昏昏欲睡了,似乎在这之前,他一直在想他对杨亿瑶究竟是何感情了。
  为什么到了现在,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他反倒是感情平稳。没说没有一点震惊与愤怒,但这些感情,也极快就散去了……他开始变得前瞻后顾。
  他与杨亿瑶,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人带着面具在交流,所谓的两情相悦,现在看来,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隐瞒身份与年龄,伪装的天真无邪,纯真善良,仿佛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他则把真正的脾性隐藏起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稳重成熟,在她面前,他并不是真正的自己。他清楚的知道,每次和她见面,装出这种效果来,有多累人。
  似乎就是在刻意逃避一样,所有一切都是伪装的。
  在榻上翻了个身,不见沉洛衣身影,不免心下一叹的同时又有些轻松。现在的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沉洛衣,仿佛在她面前,自己摆何种表情都是不对的。
  他不想再去想杨亿瑶的事情了,若说一定要想的话,思虑的也多半是杨亿瑶想动的皇室珍宝是什么。不惜辛辛苦苦打听到他的身份,伪装至此,千方百计的进去皇宫去,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
  沉洛衣手里掂着一只碎花小簪,蹙着眉头思忖了片刻,才把那簪花搁在桌上。
  簪花是从玲儿屋里发现的,可以说是唯一的线索。然而这簪子却是冯容怜的……说来也巧,这簪子样式精美,还是从她这里赏出去的,所以她第一眼看见就认出来是冯容怜那支。
  为什么冯容怜的簪子会在玲儿那屋,唯一的解释也就是,玲儿被害是冯容怜下的手。
  但是沉洛衣并没有仅凭这个证据就认定了是冯容怜下的毒手。冯容怜这个人她也算是看的明白,此人就算有心让谁去死,也没那个胆子下手,更何况是活活把玲儿勒死这种事情,她一介弱质女流,请安时站上一会儿腿脚都会发麻,就这样一个娇娇柔柔的女人,她拿什么力气去勒死一个人。就算是有力气,大概也是那种在思琴脸上抽一巴掌的力气吧。
  再说,凶手是开窗进出的,且窗外并未留下脚印。
  这只簪花,大抵是用来栽赃嫁祸给冯容怜的。
  但这个府里,谁会做这种事情呢?玲儿不过一个毫无身份可言的通房,在这府里几乎没有存在感,谁会和一个通房过不去?
  嫁祸给冯容怜又该怎么说?和冯容怜起矛盾的是思琴,又不是玲儿。
  一番思忖下来,沉洛衣觉得这事情委实是太过诡异。不仅是被嫁祸的冯容怜,还有被人勒死的玲儿,两个平日里连面都见不着的人,就这样被扯上了一层关系。
  她坐在玲儿的屋子里,起身环顾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那扇依旧开着的窗子那处。抬脚走了过去,窗台上被蹭落了一些灰,她看了看,将身子探出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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