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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死进谏-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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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瑕尔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压迫感十足,“你比你父皇好太多。你父皇死的时候眼睛都合不上去,不甘怨恨。啧啧,极其精彩呢。”
“你杀了我父皇?”蒋泽善冷眼看着他。左手成拳,身子都在紧绷,目光直直地盯着闻瑕尔。
闻瑕尔嘴角微勾,“你父皇病入膏肓是我下的慢性毒药,最后我掐死了他。”最后一句话他说的一字一顿,带着彻骨的冷意。
蒋泽善站了起来,用着蛮力挥着拳头直接砸了过去。
闻瑕尔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拳头,轻轻一扭,四周响起了骨头破裂的声音。
“不自量力。”
语气嘲讽,不屑,蒋泽善额头冒着汗,很疼,更多的是帝王尊严被冒犯。
闻瑕尔松了手,掏出帕子,仔仔细细将刚才抓着蒋泽善的那只手擦得干干净净,擦完之后将帕子往面前一扔。
“脏了我的手。”带着微微的叹息。
蒋泽善目光阴冷,一只手不自然地下垂着。他第一次痛恨自己不善武。
闻瑕尔似心情极好,“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身心舒畅。你那父皇用了皇室暗卫和禁卫军换了你登基。其实,我本来也是要扶持你登基的。享受了几年的帝王尊荣,获得过民间赞赏的明君,最后要失去皇位。这种感觉如何?”
蒋泽善脸色惨白,他犹记得太傅温和耐心教导他的样子,他教他帝王之术,教他处理政事。这就是他所谓的恩重如山。
“你父皇大抵是指望你能扳倒我。可惜啊,不愧是父子,一样的轻信人。这大周的江山,就要毁在你们手上了。”
闻瑕尔一直面带微笑,一举一动优雅,看起来那么赏心悦目,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底发寒。
“你到底是谁!”蒋泽善提高了音量。
他一开始还以为闻瑕尔是想登基为帝,眼下看来这分明是在复仇!
闻瑕尔幽幽叹了一口气,“皇上,你还不算太蠢。二十年前,若是你父皇存点善心,你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你是南疆人?!”蒋泽善头脑清楚,一听到二十年前就迅速反应过来了。
闻瑕尔又道,极尽讽刺,“我南疆自古不犯他国。你父皇荒诞无昧竟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之药。他活烧南疆万民,生祭我南疆皇室。你们背了一身罪孽,都得偿还的。”
那年,他十三岁,已经成为国师三年了。那时候,大周传言猛烈,皆传南疆皇室可通天意,祈祷苍天。云昭帝听说之后,派军队攻国。他也以国师之名昭告天下亲自辟谣。
云昭帝依然不罢休,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有自信,南疆虽是小国却也因着地势易守难攻,不然也不会独立那么多年。
只是,任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南疆过混进大周的人来,那个人取得了南疆皇上皇后的信任,最后给了南疆致命的一击。
亡国那一日,他看着南疆万民被云昭帝下令活活烧死,面目痛苦,南疆皇室中人被生祭,几天几夜的大火过后,南疆成了一片废墟。
他带着怀孕的皇后逃了出去,皇后在路上诞下一女,难产而死,他听着女婴的哭声,朝着南疆的方向跪了下去,留下了第一滴眼泪。
他的国亡了。
无人见过南疆这位国师的真面目,他费劲心思用了五年的时间爬上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亲手杀死了那个背负了一身罪孽的帝王。云昭帝死得很痛苦,他笑得舒心。
之后他扶持太子登基,权威更重。
云昭帝死了,温稳也死了,这两个罪魁祸首都死了,可是还不够。
他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南疆子民在火里呼喊,他们求他救救他们,可他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烧死。
怎么够呢,南疆万民的血债总要有人继续偿还。
大周能毁他的国,礼尚往来他也得让这大周改朝换代,才对得起南疆的子民。不然黄泉路上,他怕是会被千万条冤魂闹得不安宁,他又有何脸面去见南疆皇帝。
蒋泽善身子微僵,脑子里回荡着父皇生前经常对他说的那句话,“父皇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愿皇儿定不要重蹈覆辙,望皇儿福泽天下,善待百姓!”
当时,他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单纯以为父皇想要告诫他。
所以父皇做的错事指的是南疆?
南疆的事他也听说过,当时只觉得成王败寇,不明里面还有诸多内情,竟都是他父皇贪念一手造成的。
“父皇他一直都很愧疚,他知道自己做错了。”蒋泽善忍不住辩解了一句,说完之后他也觉得如此苍白无力。他一直知道南疆残余势力有所动作,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翻不起大风大浪,一心扑在政事上。
闻瑕尔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愧疚?知错?那是因为他日日被噩梦缠绵,他被逼得不得不忏悔。”
云昭帝那样冷血的人怎么会有愧疚,若不是他改了他寝宫的布局,让他日日梦到南疆活烧的场景,只怕他会一直为灭了一个国家而得意。
他日日受折磨,又怎么能云昭帝看着心安理得地享受帝王的尊荣。
他慢慢熬着他,给他下慢性毒药,看着他身子一天天破败,看着他因为噩梦缠身不得不吃斋念佛,看着他亲自供奉起了南疆万民的木牌。
愧疚?痛苦?还远远不够。
你还活着,还享受着荣华富贵,你的王朝还在,子民还在。
以为一点点愧疚,做一点样子就可以心安理得过完下半辈子么。
你罪孽深重,便是死了,也该你的儿子承担,你的百姓承担。
☆、第五十八章
从御书房走出来后; 闻瑕尔被冷风一吹; 头脑清醒了不少,回想起书房里蒋泽善的神情变化; 一开始的痛快过去之后心里也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闻、瑕、尔。”男人的身影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脸色不虞,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浑身都散发冷意。
闻瑕尔微微挑眉,对此并不意外; 静静地看着他。
江止淮言简意赅,“温眠呢?”
闻瑕尔轻轻笑了起来,见他一脸着急,“你知道的,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江止淮冷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闻瑕尔半眯着眼,“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这点他一直都好奇,他自认为藏得极好; 不然也不会逃过了两代帝王的耳目顺利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与器重。
江止淮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回答。
闻瑕尔见他如此,越发有兴致了,“你不想早些见到眠眠?”
江止淮锐利地目光扫向他,在得知温眠被闻瑕尔的人请去了闻府,本来打算去闻府,又得知了闻瑕尔连夜进宫的消息,便也跟着过来了; 没想到温眠不在宫里。
“半年前刚入京的时候。温眠说你同她说了许多南疆的事情,那时候便起疑了。”
闻瑕尔身为大周的太傅却对南疆了解之深,言语之间也是赞赏,定然不同寻常。而且此人本就来历不明。也就云昭帝糊涂会重用一个连户籍都没有的人。
闻瑕尔似有些感慨,“眠眠对你看来真的是上了心的。”
他看着温眠长大,对她的脾性一清二楚。若不是放在了心上,便不会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虽说他同温眠说这些时从来没有让她保密过,但是她一向不是会轻易对第三个人说他们之间的谈话。
提到温眠,江止淮的神色有所缓和,却也不懂声色说起了另一件事,“后来,我顺藤摸瓜已经找出了你同南疆有关联的证据。我同皇上说起这件事,他并不信,只说南疆人狡猾定是为了扰乱我们故意制造的线索。闻瑕尔,皇上对你信任如此。”
他依然记得,那时候蒋泽善笃定开口,“不可能。太傅自幼尽心教导朕。对待百姓,太傅也是爱民如子。太傅劳苦功高,朕怎么能因为这点极可能是假的线索而猜忌于他。”
闻瑕尔听了,眼里一片讽刺,没有半分动容,语气极淡,“哦。”
御书房前,两个男人并肩而站,身前身后皆是一片黑暗与寂静。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开口,远处还有太监宫女提着灯笼走动的身影。
“你打算如何?”江止淮打破了平静,一针见血道。
闻瑕尔平静道,“本意自然是改朝换代。”
江止淮嗤笑一声,“你虽控制了京城。却也远远不够,而且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服众。”
闻瑕尔听了这明显挑衅的话也没动怒,“南疆残余的势力远比你想象中的大。半壁江山还是拿得下的。”
江止淮神色微敛,知晓对方并不是在说大话,心情有了几分沉重,没有表露出来。
闻瑕尔突然想到什么,饶有兴味道,“江止淮,我辅佐你登基如何?”
话虽这么问,他自己也清楚身旁这个男人对皇位不屑一顾,这个男人不会被皇位束缚。全天下趋之若鹜的皇位在他眼中却是避之不及的。
果然,江止淮看都没看他一眼,明显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
闻瑕尔负手而立,“人在我府里,你现在就可以去接她。今夜不要让她进皇宫。过了今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江止淮沉吟片刻,“你不打算让她知道?”
闻瑕尔轻轻摇摇头,目光温和,“我要她一世顺遂平安喜乐。她正义善良,若是知晓了,怕是这辈子都过不去那个坎。”说完,他淡淡一笑极其自信道,“江止淮,便是你自诩不会隐瞒一切,这件事你也是不敢告知她的。”
江止淮指尖微颤,脸上有一瞬间的窘迫,他不敢赌。他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分得清轻重,这件事若是让她知晓了,若是大白了天下,不说她。便是这大周也会动乱不止。战乱避免了。百姓平稳的日子也是到头了。
便是他可以不顾天下人,却也不能不顾她。池家人会怎想?养育之恩和血浓于水哪个更重要?她会不会因此想不开?她会不会一辈子愧疚?
别的事,他都可以依她,与她共同面对。这件事却是例外。
温稳是当代大儒,门生遍布天下,为天下学子所敬重,地位斐然。上代恩怨揭露,最终带给大周王朝的将会是血雨腥风。
大多数人只知道南疆被灭国却不知道其内情。
闻瑕尔缓缓向前面走去,面上一片祥和。
十三岁那年,他在临终前的皇后面前抱着女婴承诺,“臣会倾其所有助公主复国。”
彼时,他尚且稚嫩,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无人会怀疑其真实性。
皇后虚弱地笑了笑,气息十分微弱,艰难地吐字,“国师,本宫只要她一生顺遂平安喜乐。你不要将复国的重任压在她身上,答应本宫。”
直到他应了一声“好。”皇后才咽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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