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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死进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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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麻烦皇帝的话,要那些领俸禄的官员何用。要让皇上管也行!但是那刑法没多少人能捱住,多半命都没了。
  
   她长那么大都没见过有人会真的告御状。
  
  “再不吃就冷了。”一直沉默的江止淮开口提醒道。
  
  温眠摇摇头,把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走,她也觉得王婆子应该是说说而已。看着面前的食物没了一开始的食欲,但到底不想浪费埋头把这些都吃完了。
  
  “吃完了?”江止淮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没有波澜。
  
  温眠点点头,想着出来那么久了该回去了,于是同张大娘李大爷打了个招呼回到了马车上。
  
  车夫一直在包子铺里,见两人从里间出来也跟了出去,吃饱了的他力身子暖和了不少,赶着车子心情愉快下意识就想哼两句歌,想到马车里江止淮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立即歇了念头老老实实地赶车。
  
  “还在想刚才的事情?”江止淮看着从上马车一直心不在焉的小姑娘出声询问,虽是询问的语气,心里已经肯定了。
  
  还真是小姑娘,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温眠本来在沉思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回道,“她不是自杀。”
  
  从包子铺出来一直到现在她脑海里都萦绕着这样一句话,王幼薇不是自杀。或者说如果她自杀不可能选择跳护城河。
  
  张大娘的叙述中,王幼薇虽然是被娇养长大的,但是也是一个颇强势的女子,说一不二,极爱面子。不像是会因为七年无所出街坊的流言蜚语而自杀的女子。更何况王幼薇极爱美,在双亲的帮助下开了一间胭脂铺子。所以这样的女子,即便死也会选择最体面的死法。
  
  而不是散乱着头发,一身狼狈地跳入护城河。
  
  “嗯。”江止淮应了一声,神情淡淡,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温眠泄气了,有些闷闷道,“就不应该听的。”
  
  就算有问题,也跟她没关系。
  
  “那家包子铺味道极好。你若以后还想去,可以叫上我一同去。”江止淮似不经意道,放在左边的手不由捏紧了。
  
  “啊。”温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缓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咩了捏斗篷的衣角,“那样不太好。”
  
  “哦,你不乐意的话那算了。”江止淮云淡风轻。
  
  温眠一听急了,顾不上所谓的矜持了,忙去扯他袖子,“乐意,乐意!”
  
  “不吃独食了?”江止淮眼里染上了笑意,故意逗她。
  
  温眠睁着一双大眼睛摇摇头,“不吃了。”
  
  “乖。”江止淮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感真好。
  
  温眠皱着一张小脸,刚想拍开他的手,头上的手已经收回去了,只得瞪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

  ☆、第七章

  温眠下了马车,直径往里面走,走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停下了脚步,看着没有半分自觉的男人不客气地开口,“世子还有事?”语气里明显是下逐客令了。
  
  寒风吹来,她脑子清醒了不少,回想了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荒唐不已。
  
  “温眠。”江止淮上前几步,俯下身子,压迫感十足,凤眸微敛,语气平缓,说出的内容却难免让人胆战心惊,“你这是用完就扔?嗯?”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温眠身子一颤,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脑子里一片混乱。
  
  江止淮气极反笑,也顾不上身边呼呼作响的寒风,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头与他平视,一字一句开口,“温眠,你既拒绝了我,便不该如此。我不是任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说完,利落松手,头也不回地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身姿挺拔,步履急促。
  
  温眠有些麻木地站在原地,良久,抬头看了一眼开始下的有些大的雪,缓缓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屋子,浣月一见温眠惨白的脸色顿时急了,“小姐可有事?奴婢去唤个大夫来?”
  
  小姐身子向来不好,外面天寒地冻可别真得了病,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因着淮世子在所以没坚持同小姐一同去的。
  
  温眠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不必了,你下去吧。”顿了顿,补充道,“别让嬷嬷知道。”嬷嬷年纪大了,不该让她担忧。
  
  “小姐!”涣月跺了跺脚,满脸不赞同,见温眠坚持,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却也没走远,就在外间侯着,时刻关注里间的动静,做好了一有不对马上冲进去的准备。
  
  温眠等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了,斗篷都没有脱,直接靠在了软榻上,浑身无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之前用完了。
  
  脑海里略过一幕幕场景,有些嘲讽地勾起了一个弧度,是呢,她拒绝了他。
  
  半个月前,江止淮奉命入京走的水路,两人赶巧搭了同一艘船。
  
  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温眠同着涣月出来透个气,不期然看到了站在船甲上的男子,一身肃杀之气,玄色衣袍迎风微飘。
  
  时隔三年,仅凭一个背影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那个三年前护送她一路到青州的人――江止淮。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转身欲避开,不料对方似乎察觉了似的,刚好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温眠干笑了几声,行礼道,“淮世子,好巧。”
  
  男人淡漠地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虽极力忍着,额头也依然有了细汗,就在她撑不住想离开时,对方开口了,无波无澜,“不巧,我知道你在这艘船上。”
  
  哪有那么多巧合,大多是精心算计。算计也是用了心的。
  
  温眠有些错愕,迎上他炙热的视线,下意识低下头。
  
  “我有些话想同你单独说。”江止淮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婢女。
  
  “你先进去。”温眠对着涣月吩咐道,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涣月离开后,船甲上只剩他们两人,江止淮看了一眼离他有些距离的温眠,冲她招了招手。
  
  温眠犹犹豫豫地向他走去,这下不仅是额头,就连手心也有了不少汗渍。
  
  “你怕我?”江止淮淡漠的声线,锐利的目光紧锁住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温眠强制定了心神,抬头扬起了一个微笑,“怎么会,世子是心善之人。”
  
  意料之外的答案,江止淮低低地笑了起来,觉得稀奇,“心善?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将这个词用在我身上。”
  
  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温眠再一次低下了头,强行冷静道,“世子可是有事?”
  
  江止淮看着面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小姑娘,难得有些怀疑,他真的有那么可怕?缓了神色,尽量温和的语气开口,“你先抬头。”
  
  鬼使神差的,温眠缓缓抬头对上他一双潋滟的凤眼,一瞬间迷了心神。
  
  他真好看,这是她当时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海面上风平浪静,船行使得很平稳,这艘船不算大却胜在舒适。因着匆忙回京的缘故,温眠只挑了最快的船,从青州到京城必须经过水路,眼下的时节,船只本就紧张,一开始就没抱包船的念头。所以临时船家要加人时她也没在意。只是未曾想到是他。
  
  “温眠。”江止淮唤了一声,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郑重其事。
  
  温眠咬唇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心口剧烈地跳动,有种心慌的感觉。她这几年在青州是见过江止淮的,只是两人从未真正碰面。
  
  “你已出孝期,我欲让父王去青州向池家提亲,遵循温家规矩,我这辈子不会纳妾不会有通房,只你一个人。你可愿意?”男人的嗓音沙哑却出奇的悦耳,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缓慢清楚。
  
  温眠一怔,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手心紧紧地攥着衣角,强撑着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等她回答的男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世子莫与我说笑。”
  
  少女面色发白,江止淮只觉得心口的位置钝痛,他只看她这番反应就已经猜到了她的回答。眼下最好的办法是顺着少女给的台阶略过这个话题,可这一次,他想让她真真切切明白他的心思!
  
  江止淮微微摇头,将方才的划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末了,还道,“若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可以过几日再给我答复。”
  
  “温眠自知自己蒲柳之姿配不上世子风华。”这是婉拒的意思了。
  
  “你不必急于回答我。”江止淮虽早有预料却还是免不了失望,紧抿薄唇。
  
  温眠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后,说出口的话有些咄咄逼人,“淮世子是否太过草率了,若我没记错,这是我与世子第二次见面。见过两次,世子就谈婚论嫁?”
  
  她不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也深知江止淮不是会一见钟情的人。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江止淮沉声道,眼里有一丝受伤。
  
  向来杀伐果决遇事沉稳的男人下颚紧崩,神情外露,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看着温眠,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与动作。
  
  温眠定了定心神,脸色越发苍白,说出来的话客气又疏离,“我与世子并未有多熟,自然谈不上了解一说。只是,据说世子光明磊落想必不会为难小女子。”
  
  三年前,江止淮一路护送她南下到达青州,她对他是感激的。一路的艰难险阻,他都护着她。
  
  若是从前面对这般出色的男子求娶并承诺只有她一个人,她定是欣喜的。
  
  只是,她一直不理解三年前见到父亲尸首为何母亲会直接自刎,相随而去。生死相随,相赴黄泉?这就是世人所追捧的男欢女爱的感情?
  
  母亲那般决绝地随父亲离去,彻底让她变成了一个孤儿,她不是没有恨过母亲的狠心的。那段日子她恨不得也跟随而去。
  
  自那以后,她便已经决定,这一生她都不愿为情爱所困。
  
  那风月之事,与她无关。
  
  温眠冲江止淮行了一个礼,转身慢慢往里面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极慢。
  
  直到第二天听到江止淮已经走了的消息,她松了一口气,心中有几分怅然。
  
  ……
  
  回忆尽数散去,温眠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想着回京以后自己的举动不免有些唾弃起自己。
  
  第一次上朝时,看到一身是为装扮的江止淮,她有些意外,本以为他是回了江南的。
  
  蒋泽善执意不让她插足朝堂,争执之下,她一时气糊涂了,想着父亲的死因,直直往大殿的柱子撞去,最后撞进了一个清冽气息的怀抱。
  
  后来,他成了她的柱子。两人没有半分交谈,在朝堂上相处却极其自然,自觉选择忘记了回京途中在船甲发生的事情。
  
  直到今天两人故人般的聊天,最后还是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温眠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靠在软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守在外面的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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