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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浓花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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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她明明嫌弃得要命的男人,他坚实的臂膀却让她有种荒诞的依偎感和安全感。
灵犀蓦地心跳如擂鼓,脸颊憋得通红如血。
冉横刀松开她,兀自钳制着她的胳膊,沉眉道:“不许跑,以后每刻都好好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
灵犀被他火一样的目光看得羞赧,忍不住扭过了头,冉横刀却以为她倔脾气又上来了,抓住她两只胳膊,将人强迫着扳过来,男人又粗鲁又不解风情,灵犀又羞又气,“为什么来找我,你不是和朋友叙旧,不是和潇潇英雄救美人去了么?反正你也不管我。”
“屁!”冉横刀啐道,“我以为你这么横,又是公主,谁敢对你不利,压根没想到你一走好几个时辰!我和阮令城就在近处说了几句话,潇潇被贼人劫走,你指望那帮不会武功的软蛋帮着去追么?那不得出大事,今日宴会出了事,你三哥也要受牵连。”
灵犀被他突然恶狠狠要重振夫纲的架势弄得一怔,随即一脚踹了过去,“你敢凶我!”
冉横刀将公主媳妇儿压在船板上,又是好几个重重的亲吻,眼眸如火,怒气冲冲地瞪着她:“是你吓我。再敢不声不响就跑,我就欺负你,欺负到死。”
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个一朝公主言行莽撞、粗俗无礼,灵犀本该恼了,可就是觉得心跳得好快,还从冉横刀凶巴巴的话里尝到了蜜,甜甜的。
她就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冉横刀一怔,自己哪句说得不对?
灵犀笑过,哼了哼,“你敢。”
“公主。”
冉横刀正要强调他这句不是说得玩的,他们冉家人是很重承诺的,灵犀忽地蹙眉打断他,“还叫公主?”
“嗯?”
就见身下娇艳热烈的公主殿下,涨红了脸颊,羞涩地蜷起了腿,“我有名字,我叫齐婳。”
冉横刀一阵迟疑,“嗯……画画?”
灵犀蜷着膝盖要揍他,“不是‘画画’的‘画’,是‘姽婳’的‘婳’!”
刀哥没读过什么书,这俩字有什么区别他不懂,俯下了身躯将唇靠近灵犀的耳朵,“不管了,就画画,画画……”真他娘的好听。
灵犀被弄得耳朵一阵红,两人在船上厮打了好久,才渐渐没了声息。
冉清荣早听到他们亲嘴儿的声音,便自己一个人踱步走开了,纷繁的烟火散尽,只剩下瀛洲湖里清圆的月色,残荷断折,拂打在岸头,冉清荣迎着月色踏上水榭,打算回去找冉烟浓,走到一半,在水榭上头停下了。
方才小俩口在画舫里吻得用力,冉清荣不可自已地想到了此时已远在去辽西路上的齐戎。
传闻中的太子齐戎,是个敦厚老实的人,在初见他以前,冉清荣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熟料她见到他第一眼,便被他大力扯上了马背,身后落下了一颗蹴鞠,险些砸到她的头,那时她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不知人事,一靠住男人的胸膛,便羞红了脸,更别说什么亲吻,她那时就在扭动要下马,齐戎箍着她不让,笑着说:“山道艰险,我载你一程可好?”
冉清荣无意中瞥见他袖口的盘龙纹,微微一怔:“太子知道我是谁?”
“让我猜猜。”齐戎笑着俯下身,俊脸贴得很近很近,“你是冉家的大表妹,是不是?”
冉清荣羞涩地垂眸,绞住了手指,齐戎也不闹她了,正人君子地载着她策马越过山道,分别时,将怀里一朵压得有些歪了的海棠送给她,“清荣容色正当海棠,清中见艳,花中神仙。”
冉清荣那时也才十五六岁,哪经得住这般撩拨,一说脸颊便红了,小手微微颤着接了他的海棠,然后一颗心就此落在了太子身上。
月光有点冷了,风吹得人有点胡思乱想了,冉清荣许久不愿想起前事了,今晚却被月色勾了起来,她苦笑着摇摇头,有些跌跌撞撞地朝着瀛洲岛走去。
管弦丝竹声起了,齐咸拥着美丽的陆妩正在宴席间欢畅传杯,丝竹声停,杯盏落到谁手里,谁便要起身吟诗一首,要么赞美瀛洲岛美景,要么赞美宴席良辰,做不出的便自罚三杯。
那厢阮令城已喝得有些迷糊了,阮潇潇莫名紧张,张望着外头,却不见那个人,不免有些急切。
阮令城压根没想到妹妹是什么心思,喝得高了,存着一丝意识,便挽住了潇潇的胳膊,“潇潇,扶哥哥一把,今晚咱们就不再瀛洲岛留宿了。”
阮潇潇一听“不在瀛洲岛留宿”,心里一紧,“哥哥?现在走了,不怕贤王殿下不愉么?”
阮令城嘻嘻一笑,“没事儿,临出门前父亲大人交代了,我可以在这边睡,潇潇你不行,哥哥总得要把你送回去才好,没事,先走罢。”
阮潇潇轻轻咬了下嘴唇,便答应了。
冉清荣迎着回廊上来,只见冉烟浓和容恪小夫妻还在矮墙一隅烤肉,冉烟浓热情地唤姐姐过去,冉清荣也尝了他们的成果,是容恪烤的,手艺比灵犀还好,不过也难怪,容恪过过几年军营生活,军中的东西他想必都是会的。
冉清荣道:“吃完了,浓浓不如与妹夫早点回家,今晚人多眼杂,留下来恐怕闹出什么事。”
她是个谨慎的人,不过冉烟浓倒不怎么担忧,“没事,有恪郎在,他不会让我受伤的。倒是刀哥和灵犀,他们回去了么?”
见姐姐一个人过来,想必刀哥已经找到了他的公主媳妇儿了吧。
冉清荣笑道:“没有,他们在船上亲热着。”
说到旁人亲热,冉烟浓就看出姐姐不曾释怀了,小手掐了一把容恪的小臂,容恪淡淡笑道:“姐姐没看我给你的信么?”
冉清荣微微一怔,确实是没看的,不论写了什么,容恪托人给她送的信,也是有心了,自己没看还有点尴尬,低着头道:“信上说了什么?”
容恪道:“姐姐还是自己看看罢。”
冉清荣点了点头,“那我便先回去了,你们要留下来也可,容恪你照顾浓浓。”
“容恪谨记。”
冉清荣一个人回了将军府。
大晚上乘着月色意兴阑珊,耳中仿佛落了箫鼓之声,宴会上的丝竹之声久久不去,冉清荣听到了欢歌声,莫名地心疼起来,心疼远在深宫的女儿,她、齐戎、莺莺,曾经的一家人,现在却天各一方了……
容恪说的信,冉清荣回府以后便拆了。
不是什么要说的话,信封里头只函着一张药方:柴胡、白勺、当归、白术、茯苓……一串药方后头,有大夫的署名。
薛人玉。
庆丰三年六月初八,为太子诊。
齐戎病了?
冉清荣蓦地心一阵慌,薛人玉是杏林一脉上出了名的神出鬼没的鬼医,医术精湛,曾经在太医院供职,做过几年太医,后来为了寻觅珍稀药材便云游四方去了,庆丰三年他早该不在上京。
如果不是病得严重,齐戎万万不会天涯海角地去寻薛人玉。
这个药方,看到最后只有一味药材,用朱砂圈住了:紫麟草。
标注:尚无可获,不能治疾。
这么一张药方,按理说应该是隐秘的事,连皇上和她都不知道的,竟然落在了容恪手里,他交给自己……冉清荣有点乱了,齐戎是真的病了,病得很严重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恪哥哥居然知道太子殿下的秘密~
看来他还知道很多事,这种人,通常都是很短命的嘻嘻
评论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去养肥了吗23333
☆、俘虏
天色已晚; 容恪确实也不愿在瀛洲岛住一宿; 筵席上有不少男人目光灼灼如豺狼地盯着他的夫人; 容恪看了不喜,这瀛洲岛远不如将军府住得自在。
冉烟浓也知道他的心思,“那我们就回去罢?对了; 我去跟三表哥说一声。”
容恪握住了她的手,“不必说了。”
冉烟浓笑道:“别那么小气嘛……来,乖; 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一道去。”容恪勾了嘴唇。
冉烟浓拿他没辙,夫妇俩又一前一后地到了宴席上,陆妩已有了醉意; 眼波迷离地靠住了齐咸; 酒宴上三三两两东倒西歪,也有还在助兴饮酒的,见到他们来,都眯了眼睛。
容恪道:“看来不必告辞了,人都醉了。”
齐咸也正扶在桌上; 手肘撑着额头,似在沉酣。
冉烟浓便道,“那算了; 咱们先回罢。”
等他们一走,齐咸便横着抱起了陆妩,趁着一帮人酒醉; 中了迷魂散,他带着陆妩入了瀛洲岛的厢房。
陆妩也不知酒中有药,迷糊地以为容恪抱住了自己,欣喜地伸出双臂搂住了齐咸的脖颈,嘴唇在他的喉结处魅惑地呵着气。
齐咸全身僵硬,又瞬间火烫。这个女人和浓浓有着五六分相似,虽不神似,可也是美人。他不想联姻,与永平侯建立平等的利益关系,便只有得到这个女人,让她婚前失贞,只能为妾。
齐咸将陆妩抱上了床榻,外头侍奉的宫人沉默地拉上了们,默然侍立。
陆妩檀口微张,嘴里咕哝不清地唤着人,齐咸目光一暗,大手将她的裳服撕成了碎片。
这个女人不是他的浓浓,但是,迟早他会拥有浓浓。他不在乎与他欢好的女人是谁,也不在乎浓浓嫁过人,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怎么样他无所谓。
齐咸覆了上去,听到身下的女人隐约欢喜的一声“容恪”,勃然大怒,侍立的宫人听到女人猛地一声喊疼的尖呼,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装聋作哑了一整夜。
冉烟浓越走越觉得不大对劲,世家子弟们照理说,也该有一定的酒量和警觉,怎么一个个东倒西歪醉了那么多?
走着走着便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了,容恪澹澹道:“那是因为酒里有迷魂散。”
“啊?”虽然容恪一直说着齐咸的不好,可冉烟浓还没有真正相信过齐咸有这样阴险的不为人知的心思,此时也不禁信了七八分,“那喝了迷魂散会怎样?”
容恪握着她的手缓步沿着石廊而去,“不会怎样,只是明早起来,多半会忘记今晚的事。”
冉烟浓疑惑地瞟了他好几眼,小心翼翼道:“恪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容恪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随即淡淡道:“我中过招。吃一堑长一智。”
谁敢胆大包天对容恪下手?冉烟浓不解了,她总是喜欢刨根问题的,容恪无奈地揉了揉眉结,“我酒量差,陈留不少人都知道,有些人忌惮我,想从我嘴里听些真话,拿东西灌醉过我,喝醉了,什么事都会往外说的。”
不单是酒量差,他酒品也不好,所以容恪极少碰杯中物。
冉烟浓觉得好好笑,“那么,恪哥哥说了什么?不是中了迷魂散第二天要忘记的么?那你又怎么知道的?”
容恪道:“我将军中的将士从上到下罚跑了两天,总有那么几个软骨头撑不住要向我报信的,下药的是一个副将,我平日里最是信任他,没想到他背地里向我捅刀子。虽说是为了我好,但被人暗算,我定要讨回来,便将他发落着加了两道刑,他全招了。”
至于说了什么……天知地知以及在场人知了。
冉烟浓有点儿不信,“恪哥哥,我以为你对所有人都设防的,没想到也会着别人的道儿啊。”
容恪偏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设防。”
冉烟浓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譬如床榻一角少了的剑……他再也没有对她有过防备。
上次在画舫上,容恪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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