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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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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融化,权当漱口。
蒙克倒是自己靠着马匹,耸肩笑笑,仰头喝下酒囊里的马奶酒。
喝完,他眯眼瞟着兰芽:“我不叫你坐马车,反倒跟我一起骑马,你是不是以为我故意难为你?”
兰芽同样眯眼回望。
他便哼了声,将酒囊抛给她:“喝。就算不能帮你漱口,至少能叫你暖和。你肚子里那些温热的都吐出去了,再不热乎起来,你会被冻死的!”
兰芽便一咬牙,仰头将马奶酒灌入口中。却小心地没有叫唇触碰到酒囊的嘴儿,以此避开他方才碰过的地方。
这个细节叫蒙克又眯起了眼。
兰芽喝完,一抹嘴,将酒囊抛还给蒙克:“你别以为一点马奶酒就为难住我了!”
蒙克哼了一声,没急着继续赶路,反倒是吩咐人点起一堆火。
手下都懂规矩,将马匹集中过来,在他们两人身边围拢起来,借以挡住草原上呼啸而来的寒风,像是小小的毡帐,护住火苗。
蒙克从马背上抽下一块皮子,扔到兰芽脚边。兰芽坐下来,蒙克自己却就那么直接坐在雪上。
他眯眼打量着她:“我是故意的,想叫你也尝尝我当年的感受过的。”
他从随身的皮囊里取出一条羊腿来,放在火上烤。熊熊火光照亮他面容,不知是不是温暖的缘故,他那双狼一般的碧眼终于缓缓涌起一丝温柔之色。
他挑眸望她:“我从七岁起,就被满都海背在箭囊里,随她策马奔驰。最开始的时候也会被颠荡得要下马来吐……”
“我是草原的孩子,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岳兰芽你不必觉得羞愧。”
“嗤……”兰芽这才心下一宽,忍不住笑了声。
蒙克见她终于笑了,眉眼便不由得越发和缓,凝注着她的容颜,舍不得转开目光:“你是汉人,又是女子,还是个从小就怕马,永远学不会骑马的小笨蛋……你刚才做到如此地步,滚下马来吐了却还能站得住,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刚吐完就敢喝下马奶酒——你比你们大明的汉子,甚至是武将,都已经强了好多。”
他这已经是在……恭维她了。
干嘛?讨她欢心?
兰芽便只“哦”了一声,算作回答,也截住巴图蒙克的殷勤。
巴图蒙克便眯起眼来:“别装作没听懂我的话。没错,女人,我就是在讨你欢心。这个草原上,我从没这样对过任何一个女人,包括满都海。我给你这样的恩宠,你还敢只哦一声,一副不耐烦,嗯?”
兰芽便瞪回去:“那就是大汗的不是了。满都海哈屯给了你汗位,抚养你长大,又代替你征战,才换得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这样的女人,你还不用心去讨她欢心,大汗可真是薄情。我都替满都海哈屯不值。”
巴图蒙克被刺得咬牙,也顾不得手里的羊腿,任凭它从火里跌入雪里,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攥住兰芽的下颌:“女人,你这副伶牙俐齿,真该好好抽你一顿鞭子!”
“你敢!”兰芽反唇相讥:“大汗也请不要口口声声叫我‘女人’,咱家此时是大名使节,你若敢对本使有半点不敬,那就是对我大明朝廷不敬!”
巴图蒙克听得大笑:“大明朝廷?不敬?那朱家小儿的小小玩意儿,我何曾看在眼里。我就是拿你不当大明使节了,我就是不敬你大明朝廷了,你又能拿我怎样?”
他说着死死捏住兰芽下颌,另一只手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便狠狠朝她压下了唇来……
天,她都不知道,他想念她的唇,已经想得都要发疯。
那唇上的触感,果然是他想象中的模样。不同于草原女子,更像是最嫩的羊羔,碰一下颤微微;也像是南朝出产的樱桃,若咬下去便会薄皮迸裂,里头涌出甜美的果浆来……
他心跳加速,辗
转着使足了力道碾压她的唇。却还不够,喘息着伸出舌去,想要强行冲入她的唇中……他相信,那一定更软滑,更鲜美。
他等了她几个月,终于将她等来了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大明那些劳什子的清规戒律,再也没有司夜染那碍眼的在畔。他要用草原男人的方式征服她、调。教她!
他要叫她那桀骜的玲珑身子,只能在他身子下辗转承欢;叫她那伶牙俐齿,只能因为他的攻伐而娇chuan吁吁;叫她的四肢再无法推开他,反倒只能死死攀住他,叫他带他奔驰;叫她……那颗高高在上的心,匍匐在他脚下,为他的宠爱而欢喜,为他的稍离而失落。
他要让她只成为他的。
他的!
他便强力突着舌尖儿,完全不顾她牙关的紧锁。他知道她力气弱,再也抵抗不住了。
他欢欣地将她双手死死扳紧,舌尖终于突破强围——却还没来得感受她内里的甘美,舌上便是狠狠一痛。
登时一股血腥味儿,弥散在两人的口腔之中。
☆、8、别跟我演戏(3更1)
蒙克一抹唇角:“女人,真该现在就抽你一顿鞭子!”
兰芽再抓把雪揉进嘴里,“噗”地一声将血沫子吐出来,昂首一哂:“大汗除了用强,原来再不会别的。”
她一步步走上前来,妙目灼灼盯紧蒙克:“可是我知道,大汗却也是骄傲的男人。你想要的不止是我的身子,你更想要的是我的心!否则你方才就用强要了我,你知道我并无力量抵抗。”
蒙克眯起眼来:“你说的没错。司夜染都能得到你的心,我便不信我不能!”
兰芽冷笑一声别开头去。
没错,在世人眼里,她最终竟然归心于司夜染,真是一件不可理解的事吧?于是便会如蒙克一般,生出同样的竞胜之心来,觉得自己比司夜染更有把握才是侃。
可是蒙克却根本就不明白,她与大人之间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她点点滴滴看懂的那些不必言传的心意……在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男子给得起。
当你已经在这世上遇见了最好的那个人,那么其余的男子,即便是身家背景完全可以与他一较高下的,也都只为无物。
蒙克大怒,一把抓起兰芽掼在马背上,他自己飞身上马,回身怒喝:“彻夜驰马,再无歇息!”
兰芽伏在马上,却只是浅浅一笑。
她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法子先打垮她的身子,进而摧毁她的坚持。可是他真的太小看她了,她绝不会屈服的!
。
兰芽被巴图蒙克挟往威宁海的时候,京师也出了大事。
本朝“三杨”之一的少师杨荣的曾孙——杨晔,被司夜染下了西厂大狱。司夜染亲自审问,对杨晔严刑拷打,甚至动用了“弹琵琶”的酷刑。
所谓“弹琵琶”,就是用刀一根一根剃掉活人的肋骨……杨晔打熬不过,便将一应受他贿赂、为他遮掩杀人命案的官员全部招供出来。
这其中,他杨家的亲眷俱有牵连。
杨晔的父亲致仕指挥同知杨泰、叔叔兵部主事杨仕伟、姐夫礼部主事董序皆被司夜染命人擒入西厂大狱。连番审问下来,牵连到了朝中诸多大臣。
司夜染更是连夜带人进杨仕伟家搜查财物,对杨家人动了重型,甚至刑及妇女,一时之间整个京师为之哗然。
因杨荣乃是四朝老臣,身为大学士辅政,死后被追封太师,乃是台阁重臣“三杨”之一,于是杨家在文臣心中乃是楷模表率。杨家的后人被一个阉人这般折磨,便朝野上下对司夜染讨声如沸。
便连卫隐在奉了司夜染的命执行完对杨晔的“弹琵琶”酷刑之后,都忍不住向司夜染追问:“大人,若兰少监还在京中,她可会同意大人用此刑罚?”
司夜染一声冷笑:“兰少监?卫隐,你难道忘了西厂是属于本官的?兰少监别说不在京中,就算还在京中,本官下的令,她又何敢不遵?”
一时之间,京师内外、朝野上下,都将西厂当成了阎罗殿,而司夜染则成了活阎王。
灵济宫上下心下都忍不住嘀咕:兰公子走了,大人又回复了从前那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模样。
。
藏花私宅,小宁王听着亲卫的禀报,手却不曾停,照旧细细为藏花画眉。
长眉画就,小宁王端着藏花下颌左右细看,忽地一笑:“我看,要再补一朵花儿,才更衬你这眉眼之间的风。流。”说着以细狼毫蘸了胭脂,在藏花眉梢眼角处点上了一朵梅花儿。
藏花撑过菱花镜来左右瞧了,眼中露出喜色,面上却依旧傲慢:“画什么花儿不好,偏偏画了朵梅花儿。”
小宁王垂首洗笔,态度悠然:“梅花不好么?女子眉间的花钿,那不是叫梅花妆么?再说梅花冷艳,也恰好应和你的性子。”
“胡说八道!”藏花火了,伸手便用力蹭着那朵花儿:“王爷是装糊涂呢,我不信王爷忘了从前大人的对食就叫梅影的!大人还给她住的院子取名叫‘清梅坞’……她既然是梅花,我便不屑这天下任何形式的梅花!王爷故意在我眼睛上画这梅花儿,就是故意想让我不痛快呢!”
小宁王也不恼,反倒笑了,上下打量藏花:“你瞧你,你瞧你,活脱脱一个司夜染的影子。他在西厂剔人肋骨、满门重刑,你这边就跟我耍小性子、借题发挥。你可当真在他的身边太久了,面貌和性子越发肖似,怎么就连情绪的起伏也能赶在一个点儿上?”
藏花登时便疯了,跳上来跟小宁王理论:“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两个本来好好儿的,王爷给我画眉,我也安安静静受着了。咱们不是都说好了,谁也不准再随便提起大人了么?”
“王爷,你从前总是怪我将一颗心悬在大人身上,不肯与你好;怎么我现在回到你身边儿了,你反倒计较起我来了?”
小宁王依旧半点没恼,反觉有趣地勾起了唇角:“瞧瞧你,说对他伤透了心了,可是一提到他,你却还是这么激动。孤王瞧着你啊,明明就还是放不下他。”
小宁王说着转眸去瞧着那个方才来禀报的亲卫,微微笑了笑:“你说你这么个模样,就算口口声声说肯跟我走,离开了这京师,离开司夜染……可是孤王却怎么忍心强扭个瓜儿呢?”
藏花便眼睛都红了:“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放不下他!我说了跟你走,就是跟你走。不信你现在就启程啊,你瞧我究竟是留下还是跟你走?”
小宁王却眯起眼来,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藏花面颊:“你就这么说想跟我走,啧,孤王还真不敢信。以司夜染的手腕,只扇了你一个耳光,我看还不足以就此打灭了你对他的情意。”
藏花浑身一冷,面上却笑得更艳:“那王爷还想要怎样?难道也想让他给我弹了琵琶,一根一根剔了我的肋骨,王爷才肯满意?”
“那倒并非没有可能。”小宁王面上依旧笑意吟吟:“若叫他知道了你也觊觎着那兰公子,他说不定真的会弹了你的琵琶……”
藏花面色大变,转头四处寻找了一下,便一把捧起那胭脂盒子来,劈头盖脸直朝小宁王砸了过去。一片胭脂水粉全都化作一片雾烟,梅红雪白黛青地朝小宁王一股脑飘洒了过去。
小宁王的亲卫连忙上前,用他自己替小宁王挡住这一片雾烟。
藏花掐腰跳脚尖叫:“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这个门去,再也别来!”
烟雾散了,小宁王推开亲卫,蹙眉望过来:“瞧你,这是何至于的?”
藏花凄楚冷笑:“我这个人,最恨人家不信我。既然不信我的,我就也懒得虚情假意,索性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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