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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家燕子傍谁飞-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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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孟清低头,对奉书道:“抓紧了!”缰绳塞她手里攥着,一只手紧紧揽住她腰,另一只手把缰绳一拉一扣,身子一斜,腿上用力一顶。那马吃痛,嘶叫一声,蹄子一刨,平白折了个尖锐的角度,没命一般跑得越来越快。

    而奉书只觉得身子被一股大力一扯,似乎立刻就要掉下去了。用力拉住手头一切可以拉住的东西,咬着牙,听到呼呼的风声拂过脸颊。那马转得好急,侧面几乎拂着长长的青草,她几乎能闻到泥土的味道。

    然而终于没有掉下来,就差那么一点点,挂在马背上,耳中听得弓弦声响,然后是“啊”、“啊”两声遥远的大叫。马匹嘶鸣。又是两声惨叫。

    赵孟清将她身子一扭,那马转回了正常的路线,便又稳稳骑在了马背上。奉书感到几滴汗水落在自己头发里。方才那几下漂亮的急转弯,赵孟清也已用尽了力气。她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

    她忽然难为情得要命。微微回头看,忽兰和塔古娜也毫发未损,忽兰满头大汗,正在安抚胯‘下的马。

    危急时刻,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不是很正常吗?

    又记起片刻之前,杜浒对赵孟清说的那句话……别伤着文姑娘……这是彻底将自己托付给他了?

    心里空荡荡的。干脆放任自己,软软的倚在赵孟清怀里。半是没力气,半是做给那个人看。他不是要放心吗?让他彻底放心。

    可是杜浒没有朝她多看,俯身贴在马背上,一枝枝箭射了出去,带出一声声临死前的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  统一解释下大叔为啥不敢吃醋。他先入为主,以为奉丫头移情别恋,真爱赵小清,结合他自己以前对奉丫头的愧疚,自然不敢有半点微词,问都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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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憋屈也憋屈得够了。这章最后过渡一下,下章开始应该就持续高能了,大家表走开!为了回馈焦急的大家,今天来一发平行小剧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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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由于杜大叔只会暗中吃醋哭泣,不敢自行打脸,奉书一气之下答应了赵小清的求婚。婚宴定于'M记'高档海鲜自助酒楼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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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社会名流受邀出席。其中有神出鬼没的武林盟主'未晏斋'主人,有黑白通吃的帮会大佬'小鱼儿',还有世界首富游艇大王'璨钰',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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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上赵小清极尽体贴,一会儿对奉书说:“这盏芝麻盐笋栗系瓜仁核桃仁夹春不老海青拿天鹅木樨玫瑰泼卤六安'雀舌'芽茶是我特意为你预定的,你要多喝哦。”一会儿说:“'花菜很营养',你要多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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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们纷纷为新人们送上礼物和红包。杜大叔坐在前男友桌上,也拿出一个新婚大礼包,赵小清眉花眼笑地接过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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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一看,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赵小清拿出一本书,《风'月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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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浒喝一口酒,解释道:“这是当初跟奉丫头同居的时候,我买给她的启蒙教材,你看上面她还记了笔记呢。我这是要告诉大家,你的新娘是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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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清脸黑了黑,又抽出一张画作,上面是有着'八块腹肌'的杜浒画像,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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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浒嘿嘿笑道:“这个嘛,以前奉丫头趁我睡觉的时候画的,你看看多逼真。帮你秀一下新娘的艺术天分,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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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清嘴角抽了抽,又拎出一条'红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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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浒连忙说:“这个是我昨天收拾房间,从被子里找出来的,不知是她什么时候留下的,嘿嘿,现在物归原主,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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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清最后从盒子里摸出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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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浒意味深长地说:“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第214章 0142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昨天小剧场里的送伞,不少纯洁的孩纸没有理解,这里统一公布正确答案:伞 = 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o(*////▽////*)q

    ‘

    另外孕妇骑马什么的,只为剧情需要,请勿轻易模仿~虽然国外有些马术运动员怀孕坚持训练比赛,但咱们普通人还是悠着点,么么哒。

    ·晋‘江独家发表·

    可是杜浒没有朝她多看,俯身贴在马背上,一枝枝箭射了出去,带出一声声临死前的惨叫。远处,茂盛的翠绿草丛微微摇晃着,七八匹空的军马茫然立在草中央,马上的骑手已经被射落下地,被草丛吞没了。

    有人弯弓搭箭,在马背上朝杜浒射去。但恰好逆着风,那箭并没有什么力道。反而是杜浒和阿金这边,顺风放箭,射程倍增。阿金几乎是百发百中,引得众人一阵叫好声。

    追兵队伍慢了下来,几个军官纵马凑在一起,似乎在商议对策。趁这一点喘息之机,六人纵马疾奔。

    突然远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条线,竟是一支不下万人的军队,缓缓向东开拔。旌旗招展,被风吹开,现出那上面的图案。

    没人认得。杜浒叫道:“奉儿,看一看!”

    奉书在宫廷里伺候过,认得各部族的标志。她略略睁开眼,低声道:“海都。”又闭上眼。

    那不是大元帝国的标志,而是窝阔台汗国,也就是海都所宣称的成吉思汗正统嫡系。

    很明显,在忽必烈御驾亲征的压力下,海都联军已经放弃了哈拉和林,看这行军的路线,竟是要深入和宁路南部,直捣上都了。这一个时间差打得着实漂亮。

    要不要避过去?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赵孟清正待开口,只听得远处一阵骚动,海都联军里冲出两骑马,马上骑手绰着长‘枪,人还没到,喝问声就被风送了过来。

    六人中有一半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猜也能猜出来了。赶紧勒马,眼下再在军队鼻子底下逃跑,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怎么回答?谁来回答?

    忽兰一下子慌了神,搂紧了塔古娜,“怎么都看我?”

    自然因为他是队伍里唯一一个蒙古男人。杜浒不假思索,说:“告诉他们,晋王的军队就在后面,等着和他们决一死战呢。怎么强硬怎么来,可以骂两句。骂完之后,立刻回来。”

    忽兰听了塔古娜的翻译,惊疑不解。杜浒解释道:“让你冒充后面的元军前哨,把海都的军队引过来,让他们鹬蚌相争。”

    甘麻剌部队接到的命令只是去哈拉和林平叛。眼下大部队还在数十里外,不出意外的话,是会和海都联军擦身而过的。除非,有人特意接近海都联军,现身,甚至挑衅。

    如果贸然去招惹海都联军,不知是福是祸;但如果一味逃窜,则又不知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又是一场豪赌。

    忽兰为难道:“可是这样……是……是……”是传递假情报,是冒充官兵,是叛国死罪。他毕竟身为蒙古子民,虽然不过一介布衣,但这种事平时想都不敢想。

    杜浒看出他的犹豫,指了指远处几顶废弃的蒙古包和羊圈,“这些贵人行军打仗的时候,可曾顾及牧民的生计?”

    塔古娜又鼓励了他几句。忽兰被说服了,一咬牙,跳上一匹空马,提了一把刀,迎着那两个海都联军的哨探,小跑过去。

    海都哨探见他从东南方向来,十有八九便是从大都派来的官兵,倒也不敢轻视,三人远远的勒了马,互相行礼,隔空喊话,颇有些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味道。

    忽兰的声音有些颤抖。然而若是过了这关,便是和心爱的女人一辈子的自由自在。平日里腼腆规矩的马倌一下子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势,变成了勇敢的士兵,将事先商量好的语句朗声说出来,邀请海都与晋王一战。

    他没穿军装,身上只是寻常蒙古百姓的皮袍,戴着一顶最普通不过的毡帽。但蒙古军中许多斥候也经常便装行事,因此便没有被怀疑。两个海都哨探见他出言邀战,不敢擅自做主,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便赶紧原路回去,禀报上级了。

    忽兰也纵马回来,额头脖颈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塔古娜一把抱住他。

    杜浒向来对蒙古人不太信任,之前对塔古娜和忽兰一直是淡淡的。此时也不禁动容,朝忽兰点点头,遥遥抱拳相谢。

    赶紧折返,拣草丛茂密的地方急急西行。地平线上,海都的旗号也略略转个角度,朝南来了。

    一切就看运气了。有几匹马已经跑得汗湿淋漓,口中吐着沫子。飞快地又换上新的脚力。日头慢慢移动,奉书感觉到半边身子热烘烘的,说不出的燥。虽然赵孟清尽量用身体给她遮阳光,但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晒得脱水了。

    随即手中被塞了个水囊,“不用省着喝。阿金备了足够三天的水。”

    太阳偏西了。温暖的光迎面扑过来,耀得满眼生花。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镶着灿烂的边。青草、白花、低矮的树,全都裹着跳跃的金色。奉书双眼迷茫,闭上又睁开,以为自己看到了海市蜃楼。

    甘麻剌的军队没有追过来。在不远处的同一片草原上,一场看不见的厮杀纠缠正酣,成吉思汗的两个后人嫡系,一旦相见,分外眼红。

    然而不能丧失警惕。眼下非常时期,和林路军队调动频繁,必须绕过热闹的浩特和城镇。人口密集的牧区,也不能贸然闯入,以免暴露行踪。

    最后,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海子。周围人烟罕至,晶莹剔透的湖水像珍珠,嵌在一望无际的碧绿盘子里。

    忽兰说,几匹马再也无法坚持了。这才停下来,几人下马,都是疲累已极,纷纷摊在草地上喘息。阿金把水分给众人。那几匹马见了海子,都撒欢跑去饮水吃草,显然也是累坏了。

    安全了。

    长时间的紧张颠簸,体力透支得不像话。眼下突然松懈下来,奉书彻底支撑不住,勉强滑下马背,脚底下就软得再也站不起来。眼前一阵一阵的黑,耳边嗡嗡的,似乎有千千万万人在说话。她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几声,声音在旁人听来,却是无意义的轻声呢喃。

    塔古娜挨到她身边,拉着她衣袖,把她拽到一块毡布上。但塔古娜自己也已经精疲力竭,咕嘟咕嘟喝了半皮袋子水,就一头倒下,睡得熟了。

    虽然众人里没有精通医道的,但都能看出来,塔古娜虽然身体健壮,但这一天下来,多少动了些胎气,不宜再奔波。忽兰找出两张毛毯,给塔古娜盖了一张,另一张给了奉书。奉书却觉得浑身火烫,头脑里也是滚烫滚烫的,将那毯子堆到一边。

    阿金携带的物资里有几顶小帐篷,以及充足的干粮。他和赵孟清选了一块干燥的空地,生了一小堆火,开始支帐子,又叫另外两个男人来帮忙。

    奉书听到匆匆的脚步声走过自己身边,忽然放慢了,又停了下来,然后转向自己,沙沙沙的越来越近。

    她认出那脚步声是谁,忽然紧张得浑身出汗。

    杜浒在她身边半跪下来,静默了好久,才说:“你今天脸色一直很差。”

    瞒不住了。她没睁眼,鼻子一阵阵的酸。

    “师父……能不能,请你……向赵公子讨些薄荷油……他身上要是没有,阿金……那个越人,肯定有……我想……我需要……”

    杜浒一言不发,立刻去了,旋即带回来半瓶薄荷油,塞到她手上。她用力拔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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