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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太后这些年-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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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儿说:“我要和你一起睡。”
冯凭将枕头垫高一点, 抱着他靠在怀里,哄他:“睡吧。”宏儿闭着眼睛, 手摸到她胸口。他还小,还恋奶,总是要摸着她的胸口才会睡觉。
宏儿全身都是肉滚滚的, 抱起来有股淡淡的奶香气, 四肢格外柔软。
冯凭心想:他是拓拔家的孩子。
李益已经碾作尘泥了, 她却还在这里疼爱抚育着拓拔家的孩子。她感觉很对不起他。
她同杀了他的凶手在一起,欢欢乐乐好似一家人, 他在地下该是多么的失望呢?
她对不起他。
可是她要活着。要活着,只能如此强颜欢笑, 要活着,就必须忍耐, 接受现实。宏儿是她唯一的指望, 她不能放手。
她要抓住宏儿。
宏儿乖巧。但越是乖巧, 她心里越是有种说不出的失望。小狼狗,养的再亲热,它血管里还是狼的血液,早晚也会变成狼。不是亲生的崽子, 总归是不一样的,更何况她杀了他的母亲。
总有一天他会长大,会恨她,忽然冲自己龇起獠牙,要给他那死鬼母亲报仇。人都是这样的,不管自己的养父母对他有多好,等他长大了,却总想寻找自己的生母,追根溯源。她想:她不会等到那一天的,不会再培养另一个拓拔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就先下手为强,亲手掐死这个孽障。
一个时辰之后,高盛来了,在外面求见,宏儿已经睡着,冯凭也就下了床来召见他。一番君臣免礼过后,高盛落了坐。
高盛精神瞧着还健朗,冯凭关心了他一番饮食,心中盼着他要活到长命百岁才好。
谈起宏儿读书的事,冯凭说,要让宏儿白日去东宫,晚上回永寿宫,高盛也点了头。冯凭问:“宏儿最近学习读书如何?”
高盛说:“太子殿下很向学,读书十分认真,倒是个好苗子。”
像两个许久未见的老熟人似的,冯凭和他宫里宫外,朝堂野下的聊了许多闲话。倒没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是吃喝拉撒,孩子读书。朝廷大事,她倒是事不关己,不爱理会的态度。高盛也是兢兢业业做好自己分内事,教育太子,对冯凭和拓拔泓之间的事,绝不过问。
高盛离去后,冯凭再睡不着,便来到鸟架子前,继续喂鸟。
李益,李益。
她脑子里总是回想这个名字。
拓拔泓不在了。
她忽然想,她兴许可以出宫,去看看他的墓,同他说说话。她叫来杨信询问此事。
杨信说:“去倒是能去,只是路有点远,这一来一回,怕是要花费大半天时间。这会已经是下午了,夜里回来城门都闭了。”
杨信建议她:“今日太子也在,娘娘不如陪一陪太子,臣今晚打点车马,明日一早,便陪娘娘上山,时间充足,也免得来去匆匆。这会去太着急了,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冯凭想他说的有理,便应了。
她有点累了。
她身子并未完全恢复,但凡起坐一会,走动几步,便容易累。
上午不过见了几个人,说了几句话,这会便有点头昏脑涨的,腰背酸疼,四肢无力。这种现状让她很难受,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是个病秧子了。
她回到床上,抱着宏儿,想接着休息。头挨着枕不一会,就睡着了。
她的睡,更确切的说,是昏迷。因为她每天大半时间都在睡,人没有那么多的睡眠。而她在睡醒之后,并没有感到精力充沛,身体恢复,反而是感觉异常疲惫。
黄昏时间,冯凭带着宏儿,到御花园里走了一遭,瞧了瞧春天景色。许多花儿都开了,景色十分好。然而也单单只是好,无甚特别,都是看腻了的。她有点向往江南的烟柳和荷塘,洛阳城外的碧波万顷。她越来越不喜欢平城,这地方,枯燥乏味,不是冷就是热。
那时有众妃嫔在,又有大臣进宫来说话,都围绕着太子和太后,气氛竟有几分热闹。拓拔泓走了,冯凭感觉浑身从内到外的郁气一扫而空。不知道他这回要出去多久,冯凭盼望着,他永远不要回来才好。
晚上,宏儿留在宫中,陪冯凭一块用饭。
宏儿从不娇气,冯凭让他早早学习自己穿衣服,自己吃饭。冯凭说,男子汉,吃饭穿衣的事,得自己动手,不能连这种小事都学不会,还假手于人。皇帝要治国理政,掌管天下,要知道百姓疾苦。如果连吃饭穿衣都假借人手,又怎么可能会去关心陇亩,柴米贵贱。宏儿对她的话,总是牢记在心,一言一行都按她教的做。吃完饭,冯凭看他小小一个人在那自己拿香膏搓洗小手,就是不要人帮忙,心里又甚怜甚爱。
他将香膏抹到冯凭手上,拿小手搓她的手,专心致志地:“我们一起洗。”
冯凭将他抱上床,换了衣服,将他小肉身子搂在怀里。今夜是个难得的夜晚,她已经将近半年没有这样轻松的休息了。
她睡的很熟,梦中感觉到有熟悉温暖的气息,不似之前那样冰冷。
次日天未亮,冯凭便醒了,宏儿要去读书,她要出宫一趟。她给宏儿梳洗穿戴好,早膳送上来,用了早膳,外面已经有东宫的官员候着,冯凭让内侍陪着送他去东宫。临出门时,宏儿向她拜别:“太后,儿臣去了,晚上回来再向太后请安。”
膝下有儿初长成。
她目送他离去,一身怅惘,满怀萧瑟。
杨信进殿来告诉她:“车马随从都打点好了,一会咱们坐马车出去。今早上雾有点大,天有点冷,要多穿点。晚上可能要下雨,咱们早点去早点回。”
冯凭略微梳妆,挽了发髻,换了出门的衣服。杨信给她系上了一件银红色夹层的锦缎披风,头上戴了帷帽,薄纱挡着脸,免得被人认出。杨信也换上便服,又带了两个同样便服,身强力壮的亲信,便扶着冯凭出宫上了马车。
马车不走前宫门,走后宫门,走的是宫中运煤炭的那条道,一路出去倒是畅通无阻。两个随从一个赶车,一个坐在外面,杨信在车里面陪同。车轮轱辘着向前,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坟茔只是个小土丘,上立了座矮矮的石碑,刻了个名字。土是新土,想是几个月前刚垒的,冻了一冬了,直到开春,上面才长出了不少嫩嫩的野草。野牵牛的藤蔓蔓生过来,看起来十分荒凉萧条。寒风之中,草木十分稀疏,一个人影也无。
杨信看她一路平静,以为她是已经放下了,直到看到那坟茔,还有墓碑上的名字。
李益之墓。
无比熟悉亲切的名字,此时此刻却刻在墓碑上了。闻之则喜,见之则欢的那个人,却已经埋入了泥土中。再不见他的音容与笑貌。
她走到坟前,神色已经变了,脸色凄怆,两眼含泪。她曲膝跪坐下,手抚了抚坟前新栽种不久的那一株翠柏。小小的树苗,像三尺幼童那么高,瑟瑟地立在寒风中。她手颤颤的,又抓起一把坟上的泥土,冰冷而潮湿的触感,一下子凉到了心里去。四野蒿草微苦的气息进入鼻端。
她将那把泥土放回坟头,手抚着那微隆的小土丘,脸贴上去,骤然间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我要给他报仇!
她心想:我要给他报仇!
谁杀了他,谁伤了他害了他,要他们全部偿还。该偿人的偿人,该偿命的偿命。既然已经开了头,谁也别想就此罢休。
我不会就这样认的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不报,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她的心上人啊。她爱慕,牵挂,渴盼的男人。她竭力想保护的人,宁愿自己忍着痛,也不想他受伤害。
她的爱人。
世间仅此这一个的爱人,他们真心相爱,却无法相守,最终只落得这样的结局。
杨信看她哭的太伤心,那地上实在太冷了,怕她受了凉,又伤了身体,上前去扶抱她。她扑在那湿润坟土上,衣上、手上和脸上,粘的全是土块。她身体软的像没了骨头,虚弱地搭在他手臂上,泪水打湿了泥土,蹭了一身。杨信劝道:“娘娘,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别伤心了。”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杨信扶起她:“娘娘上车吧。”
冯凭仰在他臂上,泪眼朦胧,对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等来日,我给你换一块好地儿,这里太荒凉了。”
一群黑色的大雁自南方飞来,尖唳着穿过寂静的长空。万里的长空,万里的灰色,她心想:大雁去了又回,人为什么不能去了又回呢?他死了,再也没有了。
她的孩子没有了……李益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拓拔泓……
拓拔泓……
第102章 朝事
拓拔泓不在了。
到得早朝, 拓拔宏便被几个侍臣伺候着, 穿上朝服, 戴上头冠,抱到永安殿去。龙椅的位置空着,高盛等人为他在大殿正前方摆了一幅桌案, 桌案上铺着大红锦色的台布,搬来一张红色的大椅, 专为太子之位。拓拔泓出征这段期间, 朝会便如此开展, 众臣围绕着此位议事。一名高大的侍从抱着拓拔宏,放到太子位上。他人太小了, 还不及那大椅子的扶手高,一放进去,只看得到个头顶。
为了不被椅背挡住,他只好听从内侍的建议, 站在椅子上听朝。
大臣们说的什么, 他全听不懂。睁着一双懵懵懂懂的眼睛, 他如临大敌地看着眼前一张张半熟悉半陌生的脸, 看他们嘴巴动个不停,一串一串的话往外蹦, 他听着, 全像和尚念经。这些人经常争执,有时候在朝堂上,为一件事争的赤急白脸的, 拓拔泓不在,大家也很自由自在,一言不和便互怼起来,拓拔宏也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但不管怎么争吵,最后必定会商量一致,最后拿出一个所有人都接受的方案来,由京兆王上前来,告诉拓拔宏:“请皇上定夺。”
拓拔宏一句也不懂,只需点头:“依诸位爱卿所言。”
晚上回到永寿宫,拓拔宏便跟冯凭诉委屈,说:“我腿好疼啊。”
冯凭知道他每日都站在椅子上上朝。朝会时间那么长,他一直站,怎么受得了。
冯凭说他:“你不想站就不站,坐着就行了,矮一点就矮一点,又没人敢小瞧你。”
宏儿说:“可是我看不到他们,我害怕。”
冯凭说:“你喊左右,让他把椅子垫高一点。”
冯凭用缎子给他做了个厚厚的椅垫,让他上朝的时候带着。拓拔宏总算不喊腿疼了,但很快新问题又来了。
拓拔泓一走,这几位协助太子监国的大臣,很快闹起了不和。表面上是为了政见,实际还是争权夺利。开始只是私底下互呛,渐渐闹到明面上来,在朝堂上公然地叫阵。拓拔泓在上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他们几位个个都是怒发冲冠,气势汹汹的,吓的人都呆了,话也不敢说。元子推和独孤未是谁也不服谁,其他大臣也不劝和,反而各自站队,加入进来你一言我一语,煽风点火的,把朝堂搞的乌烟瘴气。
独孤未和高盛一起到永寿宫来,向太后抱怨:“皇上命我们三人协助太子监国,朝中的事情,互相商量着来,可他倒好,凡事一个人说了算,什么都要依他的,根本不听旁人的意见。这怎么可以呢?他这分明有擅权自专之嫌。”
冯凭虽厌恶京兆王,但也没兴趣给人当刀子使。这帮子人狗咬狗,跟她没关系。她坐在榻上,皱眉饮着苦涩的药汁,道:“京兆王年纪大些,资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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