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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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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不知所踪。
桌面上,只有一张曲曲折折的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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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贺兰雪见冷艳停了下来,忍不住追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伯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父亲又是如何做上皇帝的?息夫人到底想做什么,这一切,与伊人又有什么干系?”
“你难道还没有想明白吗?伊人,便是来验证这一切的人。这么多年,息夫人一直等待的真相,就取决于伊人。”冷艳淡淡道:“不知道为何,我能理解息夫人。”
“因为夏玉也让你失望了?”贺兰雪轻声问:“你想知道夏玉现在的情况吗?”
“我知道。他现在很好,办了一家师塾,每日只是看书问道。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冷艳微笑道:“无论以前他做过多少任性或者不懂事的事情,至少他爱过我。所以我会祝福他。”
“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想得开,当初可差点把我逼婚了。”贺兰雪真心为她开心,这些天第一次展颜笑道:“不过被你这样优秀的女王逼婚,是我贺兰雪今生最大的荣幸。”
冷艳莞尔,“阿雪。世上的人那么多,遇到一个人,并且爱他或者为他所爱,都是一件太难太难的事情,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心存感激。”她望着他,轻声道:“所以我感激你,也感激夏玉,也许唯一遗憾的是,你们都不能陪伴我走到最后。可是,毕竟在我的过往里出现过,我已经算幸运了。阿雪,你不同,你已拥有一个值得陪伴你终生的女子,请珍惜。”
“知道,我一直很珍惜,以前或者以后。”贺兰雪自信地笑笑,回答得自然而安静,“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你先与我成亲。”冷艳终于言归正传,淡然道:“让伊人也尝试一次被人背叛的滋味。”
“为什么?我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所以此生此世,都不会让她尝到。”贺兰雪想也不想地拒绝道:“即便是为了伊人,我也不会这样做。宁愿她来背叛我。”
“可是,我们必须将息夫人经历的事情重演一遍。如果你不率先采取行动,她总有办法让你就范,那时候,反而处于被动的境况。只是一场戏而已。阿雪。我不会真的让你娶我,心里没有我的男人,我可一点也不稀罕。”冷艳尽可能轻松道:“其实我所知道的也不多,他请我来的时候,只说了寥寥几句……”
“他,是指伯父?”贺兰雪问。
“你不知道他是谁?”冷艳颇有点诧异,随即笑笑:“也对,你们之间已经结下了仇怨,你若是知道他是谁,反而不会相信他。”
“不是伯父?”贺兰雪一脸狐疑地望着她。
“无论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他是不会伤害伊人的。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伊人。”冷艳淡淡道:“不过,我能保证的,也只是他绝不会伤害伊人罢了。”
至于会不会伤你,会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冷艳也不敢打包票。
毕竟,当年炎寒惨败在贺兰雪的手下,由此已经结下了积怨。
“这就够了,如果我和你假成亲,能不能见到伊人?”
“应该可以,息夫人不会让伊人错过我们大婚的那一幕的。”冷艳说着,已经站起身,“新郎官,赶紧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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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若尘没有见过这样伤心的伊人,哭得眼圈发红,全身抽搐。
过了一会,她终于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城去,沿着城外的河堤,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目光在茫茫的水面上逡巡,口口声声,喊着‘小葵’的名字。
裴若尘又有几次想走出去,望着她一点点陷入绝望,他也要窒息了。
可是不能,有些事情,只能由她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谁都有谁的劫。
伊人后来终于累了,她一屁股坐在河边,抽着气,声音哑然,
裴若尘不忍再看,却更不忍离去。
如此,又是一夜,
她的发丝,他的肩头,全部沾染上了清晨的晨露。
然后,她似乎已经过了这一关,终于打起精神,努力地爬起来。
可是蹲坐得太久,双腿发软,好几次都摔倒在泥泞里,本来就脏兮兮的衣服,更加赃污不堪。
伊人就着河水洗了下脸,在她低头的时候,她看见远处山坡上似有一个熟悉的人影,静静地立在她身后,可是回头时,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红彤彤的眼圈,眼皮因为哭得太久,肿肿地耷拉下来,有点丑,也有点模糊。
眼花吧。
她重新折回城里,今天是传闻中贺兰雪与冷艳大婚的日子,她要知道,那个贺兰雪,是不是真的阿雪?
城里开始清查了,伊人因着这样的模样,经常会被士兵推搡着赶到窄巷子中,以免影响市容。沿街布置了一条侍卫,红色的绸缎四处张结着,彩旗飘舞,一派喜庆之色。
伊人却被人群挤在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落,动弹不得。
她又始终学不会去挤人家,只是用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别人的肩膀,想好声好气地说点话,又被别人用目光狠狠地瞪了回去。
伊人赶紧望天,一脸无辜,好像碰他的人不是自己。
裴若尘见状微微一笑,合上窗户,转身看着正躺在他床上的小人儿。
……
……
……
……
小女孩脸蛋红彤彤的,呼吸有点急促,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皮微动,似在做噩梦。
裴若尘决定摇醒她,在走近端详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叫做小葵的女孩几乎与贺兰雪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眼睛像极了伊人,眼线很长,向上翘着,有种无辜的洁净。
他从河里把伤痕累累的她救起来后,便一直安顿在这家客栈里,其间让店小二代为照管,所以一直没顾得上仔细看她。
如今一瞧,长大后,她亦是一个难见的美人了。
“小葵。”他推了推她的胳膊。
小葵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张开眼睛,见到裴若尘,她的眼睛使劲地眨了眨,大大的瞳仁蒙上了迷茫的烟雾。
“你是谁?”好半天,她才轻声问道。
裴若尘正琢磨着怎么回答,又被她紧接着的一句话打击到了。
“小葵是我吗?”
裴若尘心一沉,连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果然热得吓人。
难道高烧把记忆也全部烧掉了?
裴若尘的手干燥而微凉,搁在小葵的额头,凉凉的很舒服,而且,他的动作很轻,抽开手后,裴若尘又端来汤药,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她把苦苦的药水全部喝完——那声音也温柔好听。
小葵抿着药水,很努力地想了很久,终于记起了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小葵的爹爹啊,是不是?”她欣喜地问。
记忆中,爹爹便有这样一双干燥稳定的手,和慈祥温柔的声音。
裴若尘愣了愣,正想出口反驳,可见到小葵殷殷的目光,违心地‘嗯’了声,然后抬起手,将另一勺药递到她的嘴边,“先喝药吧。”
反正近期是不能让小葵露面的,不然再遭遇什么不测,他可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还能幸运地刚好救起她。
那就,当几日代理爹爹吧。
窗外,依旧喧哗热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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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地流转,很快便到了大婚吉时。
街道上的人越来
越多,士兵也越来越多,他们把街中间的人全部赶到一边,然后在左右结了两道人墙,将所有人都拦在旁边。
伊人本来就矮,前面站着的人又太多,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低着头,像一头小斗牛一样,努力地朝空隙里钻。
所有人都往后面涌着,只有她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前走。
前方礼乐喧天。
就在伊人几乎要接近街道的时候,人群里突然发出一阵欢呼声,隐约有卫士的吆喝以及车轮的碌碌声。
游行的婚车已经来了。
她站定,踮起脚,使劲地朝里面望去,却只见到一顶金黄色的盖子。四角飘着黄色的穗带。
四周的群众开始山呼。
他们匍匐在地,伊人怔忪了片刻,动作稍微迟了一些。
站在她旁边的一个老婆婆很快拉了她一下,很好心地让她也跪了下来。
伊人跌倒,湮没在数以万计的身影里。
在别人压低而她站着的空隙,也许只有几秒,可是这几秒的时候,已经让伊人看清了面前的一切。
如同定格。
豪华的御辇上,他与她并肩而立。
贺兰雪身穿礼服,剪裁得体的长袍让他显得修长而挺拔,他束着金冠,黄色的衣冠将他的脸映得如雕塑般光洁耀眼。
冷艳也穿着镶着黄色金边的红色礼服,翻起的立领笼着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同样金冠高耸,如天庭嫡落的妃子。
所谓的金童玉女,一对璧人,也不外乎如此了。
贺兰雪的表情看上去没有多大喜色,冷静淡漠,让人看不出情绪。
然而,紧跟着贺兰雪的御辇,还跟着一辆小小的车架,坐着这次婚宴的贵宾。流逐风、贺兰钦与凤七都在车里。
只是车前帷幔翩跹,看不清他们的具体神情。
——可普天之下,能强迫他们的人,可说少之又少。
这是一场太过于困惑、却又实在挑不出毛病的婚礼。
伊人跪坐在远处,看着大大的车轮故隆隆的走近,又故隆隆地走远。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欢欣,他们高呼,他们欢笑,他们真心诚意地祝福着这场联姻。
伊人却只是全身乏力,觉得这声音、人群、美景、云天,都似一幕幕不真实的东西。
她终于站起来,中途又跌倒了一次,手撑在地上,不知什么扎进了她的掌心,鲜血淋漓。
她张了张嘴,想叫‘阿雪’的名字,可是周围的声音那么大,他们隔得那么远。谁也没听见她的声音。
伊人突然往前面挤过去,越过数不清的人,在人们惊诧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朝街道中心跑去。
可是她跑了没几步,所有人的视线又被前面吸引过去了。
车轮停了下来。
竟然有一个人先伊人拦到了马车前。
贺兰雪与冷艳从上面望下来,看着那个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不是伊人。
而是……
夏玉。
太久没有露面的夏玉。
突然的变故让冷艳也吃了一惊,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夏玉则从从容容地望着他们,站得挺直而坦然。
比起冷艳最后一次见到他,夏玉成熟了许多。从前属于世家子弟的娇纵与自负,不知什么时候,被四年的岁月磨得温和而沉寂。
不过二十几,眼角竟然有了一些看不太清晰的皱纹,徒增沧桑。
可是,这样的衰老,在他脸上是出奇合适的。让人安心。
“你不能嫁给他。”他仰头,望着冷艳,轻声道:“你曾经许诺过要与我一生一世。”
“我们的婚姻已经解除了。”冷艳用全新而赞赏的目光打量着他,心平气和道:“所有的承诺都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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