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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抽烟,朕烫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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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刚才跑进来的那个小宫女呢?”
  傅予湛动作一顿,回身看她:“你一直在外面守着?”
  那语气,凉飕飕,阴测测,祁欢无端心虚了下。
  “我就路过来着……”
  “既然只是路过,公主何时离开?”
  祁欢坐在床沿,忧愁地捧着脸说:“我也想走,可是我要找的宫女不在,我还需要她帮忙呢。”
  傅予湛:“帮什么……”
  话未说完,眼前人影一晃,方才哭着喊着自己只有十四岁的小公主蹭地扑了上来,两只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一个挂在了他身上。
  “……”
  四年前的太傅大人绕是少年老成,毫无防备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下意识揽住她的腰,却是进退两难了。
  一只未成年的小狐狸也能成精么?
  他脑中轰轰鸣鸣想了许多,忽然听见殿门外喧闹的声响。
  其中还夹杂着邹钰的声音:“丰宁,于理不合,你别进去!”
  祁凝暴躁地吼:“都给本宫让开!”
  电光火石之间,祁欢方才絮絮叨叨拖延时间的行径都有了解答。
  傅予湛低下头,对上祁欢得意的笑,默了默:“水火不容到这地步?”
  不惜赔上自己的名声。
  祁欢双手将他缠得更紧,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仰着下巴得意道:“对,我就想知道知道,抢她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感觉。”
  她双腿扑腾了两下,一双眸子澄澈透亮,像洒了碎玉的星盘。
  “原来真的挺开心的啊。”
  身后的殿门已经被推开,余光扫见乱糟糟数人冲进殿内,傅予湛轻叹一口气,抱着祁欢转了个方向,将她抵在床帐上,挡住了身后人的目光。
  于是听见风声赶来捉奸的祁凝一推门就看见傅予湛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两人贴得很近,似乎是在亲吻,浅色的帐子落下来一半,挡住两人的身影,更添几分旖旎暧昧。
  看见她进来,傅予湛一手挡住那女人的脸面,拽过方形软枕砸到地上,厉声斥道:“滚出去!”
  俨然被打搅了好事的模样。
  祁凝脑中轰得一声,平日里的高傲仪态荡然无存,叫道:“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那个小贱人拖出来,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身后的邹钰也是一愣,来不及弄清楚缘由,示意身后侍女拉住祁凝:“公主,太傅怕是醉酒了,我们先出去吧。”
  醉酒?祁凝当然比谁都清楚他醉酒了!
  可是本该锁住殿门的人呢?这个女子是从何来的!
  祁凝咬着牙,指甲几乎要将手上的帕子搅碎。
  偏偏被那头被摁在柱子上的祁欢还不老实,一心想着冲出去给祁凝致命一击。
  傅予湛压着她的手脚,警告地看她:不许闹。
  祁欢:老子就闹!就闹!
  她双手在他颈后借力,跳起来哐嗤一口咬住他的下巴,力道不小,傅予湛嘶了一声。
  看在祁凝眼中,分明就是两人不将她放在眼里,到这时候还敢调情亲热。
  交缠间,傅予湛似乎低低喊了一声“槿兰”。
  祁凝一愣,狠狠砸碎了一个瓷器,拂袖而去。
  ……
  日暮西垂,槿兰迷迷糊糊从柜子里爬出来,一推门就被裹了麻布袋子绑到了西华殿。
  她昏昏沉沉晕了一个下午,期间的事情一概不知,被严刑拷打了一天一夜,终于哭哭啼啼招了。
  是她一时动了歪心,支开守门宫女跑进了东颦殿。
  她哭道:“奴婢一进去就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祁凝撩开帘子走进来,地牢的烛火在她脸上蒙上一层阴翳:“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抱着太傅求欢时意识清醒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瓶春意迟都进了你的肚子了。”
  槿兰面如死灰,伏在地上只是哭。
  各种刑□□番上来,她如何受得住,最后哭喊道:“奴婢已经是太傅的人了!太傅会救我的!”
  祁凝听得怒火中烧,亲自揪着她的领子,一路从宫门口拖到御书房。
  宣景帝正和傅予湛商讨国事,见状皱眉道:“丰宁,这血淋淋的带到朕的面前是要做什么?”
  祁凝不答,将浑身是血的槿兰往地上一扔。
  槿兰抽噎着爬到傅予湛身前,揪住他的袍子,仍是那一套哭诉。
  祁凝死死盯着傅予湛,眼前是那日昏暗殿门内,他两人交颈相拥的场面,只怕他当真把这丫头领走。
  然而傅予湛只是撩了一下眼皮,漠然道:“杖杀了吧。”
  这一切,冷宫中的祁欢一概不知。
  等她听到风声,已经是两月后震惊朝野的太傅拒婚一事了。
  陛下大怒,一纸调令将他发配去了淄水。
  启程那日,祁欢偷偷去宫门看了。
  昔日风光无限的太傅甚至连个送别的人都没有,换下重紫官服,随便套了一件素色常服,轻车简从地就离开了浮华的汴京。
  祁欢趴在宫墙上,看着马车远去,心中忐忑又内疚。
  如果没有她那一闹,不管傅予湛是否情愿,他跟祁凝肯定是成了,不知多少风光。
  她想,最好此生不复相见,否则再见面时必定是她死期。
  ……
  ……
  ……
  此时,祁欢撑着床沿真心实意地发问:“如果再来一回,祁凝和我,你会选谁?”
  “如果再来一回……”
  傅予湛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微烫的掌心贴上她的额头,轻轻地,缓缓地一推。
  祁欢便同一个不倒翁似的直挺挺往后倒去,砸进厚实的被褥里。
  “……”
  她重重咳嗽了两声:“心口疼!”
  “苦肉计没用。”傅予湛凉凉道:“有这功夫胡思乱想,倒不如把今日的功课做了。晚膳前我来验收。”
  祁欢:“……”

第22章

  祁欢企图用苦肉计博取太傅同情的伎俩被识破,换来成倍增加的功课。
  如傅予湛所言,增加课业负担后,祁欢每日由早到晚徜徉在学识的海洋中,分不出半点精力纠结他跟祁凝的事。
  不过长亭那日后,祁凝再没有明面上找过傅予湛,至于私底下嘛……
  奋战在盯梢前线的良言立马道:“陛下放心,两人绝对没有私下见面。丰宁长公主近来与郑太师的孙儿走得颇近。”
  祁欢不以为意,郑太师那妥妥是亲先帝党,祁凝暂时在傅予湛这边讨不着好,自然要在郑太师那儿多活络活络。
  她指尖在桌面轻点数下,对良言道:“你寻个机会去郑朗面前透几句话……”
  良言刚附耳过来,身后忽然投过来一道影子。
  祁欢一个激灵,竖起书本指给良言看:“你瞧这段,写得多好!”
  良言多聪慧的丫头,立马会过意来,连连点头:“经陛下这番讲解,奴婢也觉得此处甚妙!”
  傅予湛好笑地看她二人一唱一和,并不揭穿,走到书案前坐下,问:“读到什么了?”
  祁欢目光飞快往手里书册的脊页瞥了眼,随口扯道:“读到一条治军麾下的手记,深感前朝周武将军的果敢刚正……”
  她自己都不知道胡诌了些什么,谁知道傅予湛听完,颇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看来这些天的确在用功了。”
  太傅一满意,日子就好过了。
  午睡后,太傅派人传话,带她到山后的空地骑马踏青。
  祁欢原是闭着眼睛恹恹坐在龙床边由良言服侍着擦脸,闻言刷地睁开眼睛:“什么什么?骑马?踏青?我可以吗?”
  良言掩唇笑:“是呢,早两天前太傅就将小马驹养在后山了,还不许奴婢们多嘴。”
  祁欢长这么大从没骑过马,此时又惊又喜,从床上蹦起来,伸着手道:“快点快点,我要穿那条水红色的裙子!”
  良言笑着说好,梳妆时心下一动,为她上了一些脂粉,发髻上别了一只蝴蝶发簪。
  她想,不说太傅心中对陛下是否有意,单就为了皇位,也得拉拢太傅才好。
  祁欢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满心满眼都是出门玩耍,催促着画完眉黛,她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
  傅予湛穿了身绀色骑装,牵着一匹半大的棕色马驹等在竹林前。身后侍卫手中牵着另一匹高大骏马的缰绳。
  日头隐在云层中间,只投出些不甚明朗的光。
  和风徐徐,十分适合踏青了。
  他抚了抚小马的额,似是自言自语:“别急。”
  马儿在他手心蹭了两下,打了个响鼻以作回应。
  过半盏茶功夫,身后竹林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转过头,就看见一抹水红的影子在一片翠绿中窜出来,发间的蝴蝶双翼随着她的跑动上下轻颤,如同一个花间仙子似的莽莽撞撞跳进视野里。
  只是这个花间仙子不能开口说话。
  “嗷!我的马!”
  祁欢两眼放光,风一般冲到跟前,围着那匹小马驹转了两圈。
  小马驹似是被她吓到,后蹄不安地动了两下。
  傅予湛伸手,安抚地顺着它颈边的长毛。
  目光顺着祁欢精巧的发髻、灵动的发簪,一路落在她飘逸轻薄的纱裙上,眉间微拢:“陛下就穿这身来骑马?”
  祁欢看了眼自己的裙子,不解:“这身怎么了吗?我很喜欢呀。”她摸了摸小马儿顺滑的背,伸开手臂对他道:“快快快,抱我上去!”
  傅予湛原是打算正经教她用马蹬的,一垂眸扫见她摆幅宽大的裙角,无奈地摇摇头,掐着她的腰往上一送,将人侧放到了马背上。
  如同拔地而起的小树苗,视野登时便开阔了。马驹略不安地动了动,被祁欢揉了两下,乖巧地站定。
  祁欢喜欢极了,抱着它的脖子问:“这马驹叫什么?”
  傅予湛:“你的马儿,自己取名字。”
  祁欢一愣:“送我吗?”
  傅予湛淡淡嗯了一声,牵着缰绳带她往前走,今日学骑马是不能够了,也就走一走过瘾。
  祁欢抓着半截缰绳,仍旧不可置信:“真的送我?为什么呀?”
  傅予湛回头,对上她茫然懵懂的目光,确定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提醒道:“今日初七了。”
  八月初七。
  祁欢的生辰。
  她出生得并不光彩,这么些年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大家都对这个日子讳莫如深。
  祁凝每年生辰时候的排场她远远瞧过几次,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她呆呆地坐在马背上,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堵在心口。
  她微红了脸,小声说:“生辰礼物呀?”
  “嗯。”
  祁欢更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道:“早知道这样,上个月你生辰,我就不送你大乌龟了。”
  当时她正在闹脾气,气呼呼地冲到烨白池边捞了只绿头龟上来,往琉璃樽里一摆,插上几根水草,大摇大摆命人送到暖阁去了。
  原以为傅予湛早该恼怒地扔了,然而某回到暖阁寻他汇报功课时,一眼就看见窗边活力满满的绿头龟,换了个大缸,铺上水荇鹅卵石,大乌龟舒展着四肢在里头漂来漂去。
  ……
  今日天光大好,日光不燥,山林间蝉鸣鸟啼,既是极静也是极闹,鼻息间还有沁人的花香。
  傅予湛轻拉缰绳,领着小马慢悠悠往前走。
  祁欢有趣地感受马背上的颠簸,偷偷垂眼去看他英挺的侧脸。
  不布置功课的太傅,其实真的很引人垂涎啊。
  清风徐徐,祁欢趴在马背上,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他的手背:“太傅从哪儿学的骑马?”
  印象中,太傅只擅文不会武,是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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