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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娘子-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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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冰云淡风轻,看似已有计议,“我会同县令解释的。”顿了顿,又道:“说不定会被罚俸了。”
  寄虹正想安慰几句,却听他一本正经地接着说:“不过你不用担心,严家虽时运不济,但家底殷实,彩礼钱还是出得起的。”
  呃……表个白要不要这么高冷啊……寄虹娇羞了一下,就把军饷抛到脑后了。
  穿过袅袅陶烟,码头近在眼前,众人都兴奋起来,终于到家了。
  码头上少有地挤满了人,随着船泊堤岸,许多人从四面涌过来。小和尚调侃道:“嗬,这么多人来接船啊,我们出名了嘿!”
  严冰没注意许多,护着寄虹先下了船。
  甫一踏上青坪的土地,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人,冲到严冰面前,大吼一声,“贼犯在此!动手!”
  顷刻间,人潮变成刀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基友A说我故事进展太快了,导致不容易看懂;然后我问基友B的观感,她说太慢了,应该加快进度。
我有点混乱了,请问各位小天使,你们觉得过快或者过慢吗?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为了避免刷分嫌疑,大家可以打0分评。
感谢一直陪伴我走到现在的你们~~么么~~

  ☆、替罪入囹圄

  
  情势突变。
  数十人猛扑上来,刀光霍霍,严冰连半字问话都不及便被几个壮汉牢牢扭住。
  “严主簿,委屈一下,这是曹县令的命令。”一个寻常百姓打扮的人在他耳边低声说。
  严冰侧首,认出那人是个衙役,平时与他有几分交情,微微颔首。随后目光锐利地打量周遭,才发现提刀携棍的那些人都是熟面孔,只不过全穿着普通衣裳,刻意掩人耳目。
  严冰暗讽,曹县令如此劳心费力,生怕他这替罪羊逃出手心哪。
  那边寄虹厉声喝问,沙坤也带人气势汹汹冲上岸来,衙役们看见这帮不要命的,先就犯了怵,把刀枪舞得乒乓响,虚张声势地吆喝,“干什么干什么,公门里捉拿要犯,闲杂人等都闪开!”
  要犯!寄虹觉耳边轰然炸响。
  沙坤挥挥手,几十号人咄咄逼近,欲要抢人。衙役们扣着严冰不住后退,火并在即。
  “都回去!”严冰冷静地发话,“我堂堂一县主簿,不会不明不白蒙受冤屈,待我去见县令自有分晓。”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沙坤和寄虹,加重语气,“回去!不可冲动,切记绝不可擅自行事。”
  他的话比衙役们的刀枪好使得多,在寄虹和沙坤不安的目光里,他被衙役团团簇拥而去。
  寄虹木然地望着骤然空下来的码头,心里也突然被掏空了。九死一生地回到日思夜想的故乡,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严冰被捕入狱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天之内,霍记的门槛几乎被踏平,各色面孔或虚情或探听或幸灾乐祸,当然更有雪中送炭。
  她曾经与玲珑不欢而散,对伍薇漠不关心,在丘成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冷言冷语,又深深伤了姐姐的心。但当她孤立无援,他们却不约而至。
  “听说是因为丢了军饷?丢多少咱们赔!”伍薇把厚厚一叠银票拍在桌上。
  “小夏托了可靠的人,让在牢里照应着,听说人没受苦。”丘成说。
  “我找人打听了,这里头不止有曹县令的意思,好像姓叶的也搀和了一脚,这事恐怕比较难办,需不需要我请太爷爷出面作个保?”玲珑问。
  他们几乎把能想到的都替她想了,绝口不提之前的隔阂。
  寄云见她好久不答话,心疼地搂住她,“你想怎么做,说出来,人多力量大,大家伙一起想办法。”
  寄虹直起身子,目光坚毅,“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去办。”转头望向丘成,“我想先见严冰一面,有没有可能?”
  重回监牢,站在牢门口,五内俱焚。她不知道又一次身陷囹圄的严冰熬不熬得住,无论身还是心。
  郝老头已经告老还乡,小夏托付的狱卒不愿节外生枝,虽答应多少照应着严冰,却不肯通融探监,看在诱人的价码上,只松口说可以送信进去。寄虹急忙在手帕上写了一个字,连同纸笔和一锭元宝一起递过去,“烦劳,我在这儿等着。”
  狱卒会意入内,不多时便即出来,寄虹已经等得心焦。迫不及待打开他带出的信,上头是横平竖直、笔锋饱满的“安”字,字如其人,一贯的冷静从容。
  她看了许久许久,然后一丝不苟地折成方方正正的形状,放在怀中靠近心房的位置。心跳奇迹般地安定下来,勇气蔓延。
  淡薄的日光透过牢房狭窄的窗户投下一枚小小的光斑,手帕便置于光斑的中心。严冰倚在墙角,目光落在帕上婉约的字体,唇边一抹微笑,恬淡安稳。
  他以为他会熬不过去,不是身,是心。大概会在旧日的噩梦里崩溃吧,他想。
  然而,当手帕隔着牢门抛入怀中,他看清上面的字时,忽然意识到他已不是孤身一人。
  那是一个“思”字。千丝万缕,汇于此心。她牵肠挂肚,他怎敢不安好如初?
  抬起头,目光飞出小窗。此时此刻,她是否同他一样,相思成灾?
  此时此刻,寄虹正在驿馆外求见叶墨。之前她用银子敲开过县衙的门,曹县令或明或暗地提到叶墨,与她所料如出一辙。
  驿馆的守卫认得名满青坪的霍寄虹,说:“叶郎中吩咐过,霍掌柜若求见,可直接去叶宅。”然后说了地址。
  逍遥得很嘛,居然置下一座宅院!
  宅院楼阁精致,看得出造价不菲。进门之前,寄虹按一按胸口,才随下人走进后院,叶墨正拿着花剪附庸风雅地打理牡丹。
  “比我料想来得快。”他头也不抬。
  “你耍手段玩阴的,不就是要我来见你吗?”她在五步之外站定。
  出乎他意料的,她沉着冷静,并未显露怒容。他这才抬头注目,每一次,她给他的感觉都不同。
  “这个宅子怎么样?”他用剪刀指指四周。
  “打开天窗说亮话,军饷被劫,严冰已竭尽所能保护,这趟差事本不属他的职责范围,如今却被推出来做替罪羊。你心知肚明,即便将他定罪此案也难善了,究竟想要如何?”
  “想要如何么——”叶墨拖着悠长的尾音,带着南方特有的绵软,手下却毫不留情地剪掉一朵盛放的牡丹花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进泥里。“直言不讳地说,想要他的脑袋。”
  换做以前,寄虹定会怒不可遏,但经历过与金胡子的斗法,她知道沉不住气的那方就输了。“他罪不致死,否则你一早就开堂问审了。”他只押不审,自然是另有所图。
  叶墨挑了挑眉,她出海一趟,见识长了不少。“你这么聪明,不觉得这么漂亮的院子,缺一只与之搭配的金丝雀吗?”
  寄虹只觉被兜头泼了一身污秽,恶心,屈辱。“听闻叶郎中能有今日之位,叶夫人功不可没,如今卸磨杀驴,不怕被驴反踢一脚吗?”
  “霍寄虹,别太抬举自己,凭你,不配让我停妻再娶。不过呢,”他将花剪丢在旁边的石桌,一步一步逼近,“念在你我有婚约在先,我愿意大方一点,妾室、外室,还是只服侍,随你挑。”
  寄虹飞快闪身,仍未逃过他的魔爪,他力气很大,她挣脱不开,拉扯间余光扫过周遭,退到石桌边缘,被他顺势按倒。
  “一人换一人,很公平的交易,对不对?”话音未落,他的唇就凑上来。
  “叶墨!”寄虹努力地偏头避开他,“你疯了!”
  “霍寄虹,我追你逃的游戏也该玩够了,告诉你,换不换严冰,你都是我的!”他亢奋难耐地解开了她的外衣。
  寄虹万万没料到叶墨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奸。淫之事,极度恐惧下,脑中一片空白,血液都似冻结了。
  那只令人作呕的手探进衣中,沿着她的曲线游走,什么东西被撞到身侧,有坚韧的棱角,带着温热的体温。她记起来了,是严冰的信。
  支离破碎的意识骤然回归。
  她不能喊叫,这是他的地盘,下人绝不敢出头的。即便有人来,也只会让她声名尽毁。这个世道,对女人从不肯施予半分宽容。
  她只能靠自己。
  拼命用脚尖蹬地,把身子往上挪了几寸。叶墨不容她逃脱,合身压上,去解她的腰带。她脚尖离地,无法借力,只能推拒、扭动,使出浑身力气往上蹭,一只手在头顶飞快地划拉。
  虽然看不见,但她记得,石桌上有把剪刀。
  无奈她的抗争让他征服欲暴涨,越发大力地钳制住她,她再不能移动分毫,更觉身下有硬物蠢蠢欲动。
  拼气力,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腰带落下,他的手轻车熟路地探入,触到她的那刻,他的眼瞳都兴奋地变了颜色,“该我好好享受了。”
  “叶墨,”她突然出声,“我从了,你是不是就会放过严冰?”
  

  ☆、雪中纷送炭

  
  果然女人就得来硬的。
  “把我伺候舒服了,可以考虑。”销魂之后,还不是他说了算?
  寄虹不再挣扎,摊开双臂,举过头顶,是投降的姿势。
  叶墨心花怒放,抽出手去解自己的腰带。他太得意,没注意就在他稍稍离身的时候,寄虹迅速往上蹭了一小下。
  他笑着俯身下去,“这姿势很好,够销——”
  后面的话被抵在他颈间的剪刀毫不留情地剪断。
  他戏剧化转变的神情,完美呈现出从天到地的距离。“你、你敢刺杀朝廷命官?”声音听起来依旧跋扈,但脖颈上突突的脉搏昭示了他的虚张声势。
  他只是个纸老虎而已。她越强大,他就越弱小,女人并不永远是弱势的一方。
  她突然发力,一把揪住他的脖领,翻身把他摁在石桌上,剪刀在皮肉上划了半个圈,引来压抑不住的一声惨叫。
  “我是从土匪的箭阵里杀出来的,还有什么不敢?”她衣衫不整,但高高在上,睥睨俯视,宛如女王。“我今天来,是打定主意不成功便成仁。严冰我一定要救,你不点头,只有见血。大不了我和他亡命天涯,乱世之中,未必不能称王称霸,然而脖子一断,万事皆空,你说是也不是?”
  她的语气依旧冷定,但叶墨看着她刀锋般的眼神,完全相信她说得出就做得到。一想到刀尖当真会戳穿他柔软的脖子,恐慌得连呼吸都不能了。他怕死,经历过上次的劫杀之后,更加怕死了。
  “我……我怀里有契约书。”
  原来他早有准备。
  剪刀不离脖颈,她用另一只手翻出一个信封,倒出两张信笺,抖开一张,内容却是自己承诺委身于他,说白了,卖身契。
  叶墨看她脸色不对,赶忙说:“拿错了,另外那个。”
  她把卖身契揉碎,抖开另一张,整整一页条款,大意是限期补足军饷可从宽发落,说白了,赎身契。
  准备了两套计划,说明他并无把握迫她就范,所以她走“悍匪”的路数是对的。
  叶墨虽惊惧,但理智尚存,用僵硬的声音循循善诱,“我若死了,你有把握一定能和他远走高飞?到时还不是死路一条。以钱赎命,各退一步,很合算。”
  毕竟官民云泥之别,她想大获全胜并不可能,况且她并不打算当真割下这颗人头,丢失军饷这个事是抹不掉的,讨价还价的余地几乎没有,各退一步的确是目前状况下最可接受的解决方案。
  她故意踌躇一会,似在斟酌。然后剪刀滑下胸膛,一路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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