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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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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下古妈妈却背叛了她,仅仅就因为古氏没有替她求情,连事后古氏悄悄儿打发人买回她的家小再放良,这唯一也是最后的出路也给绝了,这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不符合逻辑了,说古妈妈没有受人胁迫,不是身不由己,便是傻子也不能相信!
崇安侯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简君平已先怒声骂起古氏来:“古月如,我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方才竟还有脸说你从头至尾什么都不知道,你岂不是更无辜?你就是这样无辜的!我就说这恶奴一个做下人的,怎么敢那么狗胆包天,原来是有你擎天护着,你们主仆倒是玩得一出好双簧,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转向崇安侯,肃声道:“父亲,这样心术不正,心肠歹毒的妇人,我是决计不能再与其同床共枕,朝夕相对下去了,不然指不定哪日我连自己怎么死了都不知道,所以我恳求父亲同意我赏她一纸休书!”
古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自己就是被冤枉的,丈夫不说替自己伸冤张目,反而信了恶奴的胡说八道,要趁机休了自己?
不,他其实不是信了恶奴的话,而是等这一日早等不及,等不及让自己替陆氏那个贱人腾位子了,所以才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
她又悲愤又绝望,近乎尖叫的反驳起简君平的话来:“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诬陷我,就这样给我定了罪!你宁可相信一个恶奴的胡说八道,也不信自己的妻子,更别提为自己的妻子伸冤张目……难道,恰是你指使这个恶奴陷害我背叛我的?对,一定是你,你抓了她的什么把柄威胁她,她不敢不听你的,于是只能背叛我,然后你就可以以此为由休了我,为你那个贱人心尖子腾位子了!”
“简君平,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肠歹毒的负心汉,我真是脑子进水了,当初才会替你和那贱人遮掩,让你们如此得寸进尺的欺凌我,逼得我活不下去,我告诉你,你既这般无情,休怪我不义,我这便上衙门告你孝期宣淫生子去,你就等着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罢!”
本来古氏还没想到这一层上去的,但话才起了个头,她便忽然想到了这一茬,然后便越想越觉得事实正是如此,古妈妈一家替她做的那些不能见光的事,别人不知道,简君平却是泰半都知道的,如今要以这些事反过来威胁他们,易如反掌,而古妈妈被拿捏住了七寸,可不只能他让怎么做,就得怎么做了?
最得力心腹的背叛已够让古氏睚眦俱裂了,没想到丈夫立刻又往她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一大把盐,半点情分也不念,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他们夫妻近六年,他却绝情至厮,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古氏涕泪交错,眼神绝望而迷茫,一瞬间真是觉得生无可恋,还不如死了算了,至少死了,便不会再被这个负心汉所伤,不会再痛得心揪成一团,气都喘不上来了。
可想到简沫,想到女儿还那么小,一旦自己死了,以负心汉的狠心绝情,以后还不定会被陆氏磋磨成什么样儿,又不敢死了,她活着,好歹女儿还能有个依靠,她若死了,可叫女儿靠哪一个去!
活,活不下去,死,却又不敢死……古氏不由惨笑起来,这就是摊上负心汉最悲哀的地方罢,连死都不敢随心所欲!
她唯一的希望,也就全在崇安侯身上了,只能继续哀声求起崇安侯来:“公爹,我真的是冤枉的,求您千万明察,还我一个公道……我知道,我素日好些地方都做得不妥,没少惹您老生气,可这次我真是冤枉的,求您看在沫儿的份儿上,还我一个公道啊,我给您磕头了……”
一面说,一面果真捣蒜般给崇安侯磕起头来,为去年自己的委曲求全,为自己这些年的所有无私付出,越发悔青了肠子。
简君平见父亲似有意动,忙抢先说道:“就算刁奴是诬陷你的,你事先并不知情,可若不是你日日对着她说那些道三不着两的话,她又怎么会这样做?可见说到底还是你心术不正闹的,你既心术不正在先,就别怪我绝情在后,难道留着你,继续祸害我们简家上下,继续祸害沫儿吗?父亲,这个女人是真不能留了,若父亲同意,当然就最好,我即刻便赏她一纸休书,若父亲不同意,我便是拼着惹父亲生气,也绝不会再留下她了!”
古氏既对他不再抱任何希望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对着他流泪示弱,闻言只是仇恨的看着他冷笑:“简君平,你敢不敢让公爹派人去查古妈妈一家这会儿的去向,敢不敢把她一家老小,还有你及陆氏那个贱人身边的人,都拿了来当面对质审问?你别以为我会想着自己手上多少不干净,会想着沫儿,就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一个大活人,我就算死,也要拉了你和贱人垫背!”
到底是做了这么多年当家主母的人,古氏一旦冷静下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至于她那些不能见光的产业,如今连人都快保不住了,还管什么银子不银子呢!
简君平没想到古氏这么快便猜到了个中关窍,再看父亲与兄长都眯起了眼睛,似是信了古氏的话,不由攥紧了拳头。
一开始他是真没想过要对古氏这般绝情的,到底是结发夫妻,古氏还为他生了个女儿,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将她逼上绝路。
可前几日他去看陆氏时,陆氏却对他说:“平郎这样的才华气度,屈居大爷之下也就罢了,将来还要屈居于自己的侄儿一个晚辈之下,我光是想,已经替平郎百般不值百般心疼了……我听说,大夫人胎像本就不稳,一个不慎,将来便会又重蹈前头大夫人的覆辙,倒不如不要这一胎,待养好了身子再怀一胎呢。我倒是有个拙见,老天爷既送了这么个大好的机会到我们眼前,我们若是不抓住了,来个一箭双雕,岂非太暴殄天物?当然,到底做不做,怎么做,还得看平郎的意思,我都听平郎的。”
却是陆氏与宝婵自个儿暗暗行动了几日后,发现她们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乘之机,陆氏手上是握有简君平的大笔私房,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银子收买的,譬如古妈妈,别说与宝婵说话儿了,无论什么时候,根本看也不多看宝婵一眼的,就跟多看一眼,便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一般;再譬如仁智院的下人们,能收买的都是些连正房房门都进不了的,可这样的人,收买来有什么用?
何况她们还不敢动作太大太频了,别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可就糟糕透顶了……到底她们进府的时间还是太短,根基还是太浅了啊!
陆氏没了法子,又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只得冒着高洁善良形象在简君平心里崩塌的危险,吞吞吐吐把自己的想法与简君平说了,当然,她每句话说完,都不忘在末了缀上一句‘我都是心疼平郎,实在见不得平郎再委屈自己下去了,不过无论平郎做什么决定,我都听平郎的’,丝毫也没将自己的私心表露出来。
说得简君平熨帖之余,大是心动起来,他因为生得晚,只能屈居于大哥之下也就罢了,难道将来还要屈居于自己的侄儿之下?谁知道那一团血肉将来生下来,长大后,会长成个什么样儿的人,若是比自己强也还罢了,若只是个歪瓜裂枣,自己岂非怄也怄死了?既然他本已先天不足了,那最好还是别生下来,自己难受,也拖累父母亲人的好。
还有静娘,她这辈子,尤其是这一年多以来,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她既义无反顾跟了自己,自己就该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全心全意的疼她爱她才是,如今既有机会能补偿她了,他为什么要放弃?
至于古氏,就算被他休回了娘家去,以后要再嫁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再嫁得似如今这般显赫尊贵,是不可能了,大不了,除了她那些见不得光的私房,他再补偿她些银子,以后也多照拂她一下便是,想来她只要不是傻了,就该知道在失了面子得了里子,和面子里子俱失,既没了银子,又与他彻底反目成仇了之间,选择前者,且她不是口口声声爱他吗,既那么爱他,为他做点牺牲怎么了?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父母之命的错误,如今也是时候该结束这个错误了!
于是简君平把事情全盘接手了过去。
他接了手,就跟陆氏主仆只能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碰乱撞大不一样了,他手里既有银子还有人,对古氏那些不能见光的事又泰半都知道,要让古妈妈倒戈自不会是什么难事。
古妈妈是对古氏忠心耿耿,然眼睁睁看着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因‘盗窃贪昧主家财物’进了大狱,她不松口,丈夫和儿子们便只能死在里面,让一家人都断了生路,她还能怎么着?
原来古氏靠着管家这么多年攒下的私房银子置办的田庄铺子,都是挂的古妈妈丈夫和儿子的名字,反正他们的身契在她手里,他们也翻不了天。
可做奴才的,几时能有私产了?主子不计较时,你吃香的喝辣的,呼奴唤婢过得比主子还舒坦都没什么,主子一旦计较了,哪还有你的好下场?
古妈妈一家是古氏的陪房不假,但连古氏嫁了简君平后,都是从属依附于简君平的了,何况他们这些下人,自然简君平也是他们的主子,而简君平虽大不如前了,秦桧儿尚有两三个死党呢,他自然也有,昔日的同窗好友里,如今已出了仕的不是没有,家里有人出仕的,更是不在少数,要拿几个‘盗窃贪昧主家财物’的下人进大狱关起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古妈妈知道丈夫和儿子下了狱后,心急如焚,原是想立刻禀了古氏,请古氏帮忙捞人的。
可想到古氏对那些私产的看重,想到古氏那些产业都是见不得光的,万一她为了保住自己的私房,就弃车保帅,不管她丈夫和儿子们的死活了呢?
古妈妈实在不敢拿自己丈夫和儿子们的性命来冒险,只能含泪答应了简君平的条件——打着古氏的名号给平氏的安胎药里加料,待平氏落胎后追查起来,查到古氏头上,让他能趁机休了古氏,等事情成了,他不但保古妈妈一家平安无事,还会给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对简君平许给的好处,古妈妈一个字也不相信,卸磨杀驴这样的事,她活了几十年,听得见得还少了吗,从来就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牢靠的,只是答应了还能有一线生机,不答应却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便是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不是吗?
崇安侯本就满心怀疑的,这会儿再听了古氏只差明说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向简君平的目光里的悲哀与失望,已不足以用言语能表达。
他好好的儿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连人都不配做了的?
便是简君安,听了这么多,也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都明白过来了,心里只生下悲凉与可笑,原来人的心一旦坏了,便真的再好不了,而只会一步一步,越发的坏下去了,——罢罢罢,就当他此生从来没有过弟弟罢!
简浔在外面听至这里,却是没有悲哀啊失望啊这些情绪,她一早就知道简君平是这样的货色不是吗,再者,她对简君平除了厌恶以外,连恨都不存在,自然更不可能为他伤心了。
她如今只关心一件事,在简君平做了这样绝情绝义,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事后,祖父会如何发落他,是不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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