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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影大唐-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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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玄又是一拳轰出,这一拳与方才又是不同,虽是同样的缓慢沉重,却是又生出疾速无比的矛盾感觉,这一拳击出,空气登时被压得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破山拳,一拳可破山!
慕容席嘴角泛起了一丝的笑意,长剑登时斜斜掠出,一剑化作了三剑直取他咽喉、心脏还有下阴三大要害,剑气疾速如霜,剑身之上泛起了阵阵寒霜,旁人可得手心冒汗,这一剑凌厉非常,便是海滨也自觉难以抵挡。
一拳,又是一拳!
毕玄又是一拳轰出,这一拳击在身前,登时生出一股气墙,将慕容席攻来的剑招当下,那剑光与气墙相撞,登时发出一阵金鸣玉振饿声音,有如金石铿锵!
劲风吹袭,那气墙将那三剑劲气卸去了大半,方才崩溃,而此时毕玄又是已经一连轰出三拳,剑气崩溃,拳劲带着破空之声直向着慕容席轰来,慕容席大喝一声,长剑陡然在身前轮圆,组成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弧气旋,将那拳劲卸去,化解,更是在他“斗转星移”的功法之下,将轰来的拳劲转化吸收了一部分,斩将清鸣一声,一剑刺去。
那剑身吞吐不定,劲气比起方才更是凌厉了数分,毕玄看出了其中玄妙,赞道:“好厉害的卸劲手法,竟然可以吸收敌方劲气助己攻敌!”口中说话,又是一拳轰出。
这一拳平平无奇,旁人只不过是看到毕玄随手挥拳而已,只是慕容席却是感觉到了这一拳的不凡,拳劲含而不吐,更是将慕容席攻来的所有方位都封得死死的,让这一剑只能够无功而返。
旁人看得清楚,却是感受不到其中的凶险,只有颉利、海滨两人方才隐隐看出其中玄妙,那金狼军众人只看到毕玄随手一拳便是将慕容席攻来的万千剑影封住,那平平无奇的一拳更是将慕容席的攻击封死,更是侍之而反击,也不过是一拳轰出而已。
旁人自是没有感受到毕玄的厉害,那平平无奇的拳头,每一次都是一般的挥出,却是将慕容席每一剑都封死,每一拳都会正对慕容席的剑招生出不同的变化,柔劲、霸道,缠绕、卸劲、轰击,只是单间的一拳却是生出了不同的用处,让慕容席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而其中暗含的潜劲更是震得慕容席虎口生疼,长剑几欲脱手。
“好厉害的一拳,虽然是一拳,却是隐含着万千变化,必选不愧是成名已久的宗师,修为已经到了化繁为简的地步!”海滨在一旁看得心惊,那随时普通一拳,却是含着无穷变化,已经是到了极致,简单的极致,又是生出了无穷的可能。
而慕容席的剑法又是另一个极致,毕玄是化繁为简,而慕容席却是与他背道而驰,每一招都是满天的剑影,让人看不出虚实,万千剑气射来,不知道那一剑方才是致命一击,让人只感到身在惊涛骇浪之中,身心俱是被这万千剑影所惑。
两种极致,两种武道见解,此刻却是毕玄将慕容席压制住,只是海滨知道这不过是因为两人武道修为之上的差距所造成的,这两种见解并没有强弱,只是看谁人的修为高深而已。
旁人自是没有海滨这样的见解,只看到毕玄将慕容席压制住,让慕容席狼狈不已,芭黛儿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场中的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她自小听着他的威名长大,心中敬之而为圣者的强者,而另一个却是将他从掳走自己的贼子跋锋寒手中抢,却是玷污了自己纯洁的可恶男人,而此刻这个男人虽是狼狈,却是散发着无比强悍的气势,让她整个芳心都为之而颤动不已。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是那些同族而惊呼呐喊的声音,抑或是那拳剑相交所发出的有如金石振鸣的声音?那万千剑光如同朵朵雪山之巅上圣洁的雪莲一般,雪亮的剑光荡漾出阵阵寒意,而那个男子一身衣袂猎猎,身上血迹狼狈,却是怒声喝着,向着圣者发出凌厉的攻击。
记得那天晚上也是如同这晚相似,不同的只是那晚月色不似是今夜这般黯然无光,她芭黛儿初次见到了这个男子,那时候那个男子的目光如同草原之上饥饿了很久的饿狼一般,眼睛发出让她心惊的神色,低沉的声音说着宣布她命运的话语:“这个女人我要了!”
如同东西一般,他看上了自己,而之后他便是打败了那个胆大妄为的马贼,那个将自己从万统城中掳劫出来的男人,跋锋寒,胜得如此漂亮,又是如此的直接,让她无从反抗。
当初用匕首刺向他胸膛被他紧紧地捏住了手腕的时候,那阵无力似乎便是预示着自己的下场!之后便是如同驯服烈马一般的征服,他一定是感到无比的乐趣,为了让自己对他屈服,他甚至纵容自己去行刺他,并且教导自己武技,他便是当真如此自信?
他的生活史如此的简单,杀人、劫掠,这是他作为马贼所做的,而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草地之上,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进行着他所说的武道领悟,感悟天地,反思自己的武道,这是他所说,而之后便是他所认为的有乐趣的事情,练剑以及……在床上征服她芭黛儿。
她一直并不肯屈服,哪怕是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心,她直觉自己是不能够屈服的,而她正是如此作的,而一切都没有变化,她自信……
“锵!”金石之声乍响,如同闷雷一般响起,惊醒了沉思中的芭黛儿,此刻望去,那个男子是如此的强大,让她砰然心跳,她目光复杂地望着那个男子,或者……
清越的剑光陡然映照,“斩将”发出阵阵雪亮的剑光,有如绚烂的极光一般,繁华而迷人,而随着这一阵剑光的爆发,阵阵清越的剑鸣直冲云霄,如同晨钟暮鼓一般,众人之感到心头一阵,为之那声音所摄,慕容席手腕一抖,阵阵剑气随之而挥洒而出,宛若暴雨般倾斜而下,向着毕玄重重攻来。
“暴雨梨花剑”此刻赫然出现在慕容席的手上,这重重繁复的攻势不过是一剑而已,正是当年他师父游历之时有感而创,虽是一剑,却是绵延不绝,繁复无比,却是达到了繁复的极致,绵延剑气似是绵延不绝一般,那剑气雪亮如梨花一般,似是飘落的梨花一般,点点雪点落下,却是在下一刻爆发出惊人的剑气,伤人肺腑。
“来得好,很久没有遇上这么有趣的对手了!”毕玄虎目电射出惊人的神光,随着他气势的陡然拔声,他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虽是已经到了耄耄老矣的年岁,只是因为功力通玄,比起青壮年来更是犹胜几分,此刻风采便是让所有的金狼军的兵士为之而折服。
身边一股劲风绕着毕玄生出,眼前的这一剑繁复无比,清越的剑鸣绵延不绝,刀刀剑气振风击来,这一剑捕风为剑,震音成刃,无形无相,剑气笼罩之下是无形音剑暗中攻来,若是不知道便是吃上了一个大亏。
似曾相识的武功,毕玄心思一动,那凌厉攻势攻来的,他怒喝一声,叱出凌厉劲气,随着真气击出,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无形音壁,双拳轰出,每一拳都是有着无比玄妙的变化,将那攻来的剑气击溃。
防守之余,他还是有余地还击,而在打斗的同时,他脑海中翻出了一段记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他已经武功有成,纵横草原未有敌手,那侍之而冲锋陷阵的重矛已经久不使用,但是一双拳头,已经是破尽敌手,威震了塞外草原,成就不败神话,被突厥族人尊为圣者。
那时候的他在草原之上在没有敌手,无敌感觉如此的寂寞,也让他修为难以寸进,他是出生在草原之上的男子,这一生都是如同野狼一般战斗不息,他便是在苍茫的塞外苦修出他无比的身手,向着各族的武道强人挑战,不断地超越自己,让自己达到这样的境界。
那时候他已经被尊为宇内三大宗师,草原之上廖无敌手,他便是生出了会一会另外两人的念头,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自创弈剑术,料敌于先前,可谓先发制人,中原散人宁道奇自创散手八扑,他并不知道如何,还有当时中原之上能够与之而并肩的好手,岭南天刀宋缺,魔门的邪帝向雨田、邪王石之轩,还有阴后祝玉妍诸人,皆是让他生出了无比的战意。
只是成行之前,他却是遇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身单薄的衣裳,孤身出现在草原之上,那是一个让他看不透的男人,无论年龄、修为还是其他,他整个人便是如同他手中古朴的长剑一般,毫不起眼,只是他却是感觉到了他隐藏在剑鞘之下无比凌厉的锋刃。
难得遇上让他兴奋的对手,他便是上前挑战,而那个男人也是应允了。
那一战,他重矛再次用处,却是被他一柄长剑压得死死的,那万千剑光,那繁复无比饿剑招,编织成了一道道的丝网一般,让他感到无比的吃力,便是那一战让他修为有所精进,两人大战,他最后弃矛而不用,只是靠着一双拳头,渐渐地将武功化繁为简,精进不少,而那一战最后是平手了。
当时看着那个男人潇洒的身影,他却是知道那一战却是他败了,而那个男人,他并不知道姓名,只是直到他所用的剑乃是……斩将!
“你是那个人的徒弟!”毕玄大喝一声,脚下跨出了一步,虽是一步,却是跨出了两丈有余,一拳轰出,直直地在身前撕裂出了一道气劲,那音剑剑气登时为之而有了破绽,“你这一剑还比不上你师父!”
口中冷喝道,他已经欺身抢进,欺上了慕容席的身前,一拳轰出,这一拳仿佛是将空间击穿了一般,直轰向慕容席的面门,从开始到方才,两人交手了三十多招,毕玄脚下没有丝毫的移动,可见毕玄修为何等的惊人。
慕容席并不答话,他也并不含糊,长剑剑芒暴涨,一剑斩下,与毕玄硬碰硬对上了一剑。
拳剑相交,金石之声传来,那拳头之上隐藏的劲气尽数爆发而来,并非是一次爆发,而是连绵不绝,犹如海浪扑打着海岸一般,重重而至,每一重皆是强过前一重,足足九重。
斩将剑上劲气爆发,其中隐含着重重柔劲将那拳劲化解、卸去,更是在“斗转星移”的功法运转下将那攻来的劲气吸收部分,转化为自己的攻势,与那拳劲抵消,绕是如此,他依然感到劲气如潮,冲击着他经脉生疼,这个男人比起他胜了不止是两筹!
虎口之上鲜血迸流,手上一麻,斩将几乎要脱手飞出,慕容席咬着牙,猛提真气,那真气如同洪水般在经脉中运转着,已经被慕容席运转到了极致,经脉也是疼痛如针刺般,却是被他咬牙忍住了。
“斗转星移”被他催运到了极致,他猛喝一声,空出的左手猛然间两道凌厉的指劲飚射而出,剑气纵横其中,正是刺向毕玄的双目,毕玄脑袋微偏,在他无悲无喜的玄妙境界之中,这一击杀着,轻易地躲开了,而这并非慕容席的目的所在,跟随着这两道指劲之后的,是慕容席一击头锤轰击而来。
猝不及防之下,毕玄被这一记头锤撞得正中,脑袋登时一晕,打斗这么久了,毕玄此时方才受创。
脑袋之上鲜血长流,面目狰狞的慕容席满面血污,疼痛的感觉,更是激发着他的战意,脑袋随着疼痛却是更加地清晰而冷静,仿佛是镜子一般,周遭的一切都映在他心间,真气运转的间隙,劲气如何地轰击、运转,还有呼吸间的凝滞、运转,所有都在慕容席的心头间浮起。
心中一丝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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