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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相亲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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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应了这门婚事。”萧锦初仍闭着眼,很干脆地回答道。
  楚向澜看着她,欲言又止。
  萧锦初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难得耐心解释了一回:“我对你,的确谈不上爱慕。但对于新平侯,你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 萧锦初睁开了双眼,她的眸中有光在跃动。“这是昨日的事,但就在刚才,我反悔了,我不能与你成亲。”
  她曾经错过一次,对于齐皋,她一直都很后悔。她后悔的不是提出退婚,而是没能亲口对他说出,她不能嫁给他。
  他对她很好,一直很好,而她却让那个男人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得知了自己退婚的想法。同样的错,她不会再犯一遍。
  “楚向澜,我该多谢你……”萧锦初很认真地看着他,“但是你说的对,男女相悦真的没有道理可讲。这桩婚事对我可说是有益的,从此可堵了悠悠众口。但这对你不公平,我既然对你无意,便不该拖你蹚这趟浑水。”
  “我早该想到的,但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是因为陛下?”楚向澜带着一丝了然,如果是因为这个人,那么他输得不冤。
  “这是不是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锦初不知道该报以什么样的表情,唯有苦笑。“齐翔之前也说过,我和师兄的关系不一般。我当时狠狠申斥了他,说他满心都是龌龊的念头。到头来,却被自己打了脸。”
  楚向澜对这个结论表示很是奇怪:“抛开君臣之别,圣人也是人,为什么你心仪他就是龌蹉的?”
  “不一样……”一牵涉到卫潜,萧锦初的脑子就开始发懵:“陛下他一直把我当妹妹看,我也把他当成兄长。如果,我真地…喜欢他……”
  萧锦初总觉得这三个字在舌尖打转如重千钧,最终还是说出了口。“那么,他对我的好,从前的那些事……到底算什么呢?”
  有些焦躁地撑着下巴,萧锦初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楚向澜说起这个,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是因为他太过让人不设防,还是因为自己已经混乱到随便抓住一个人就能当救命稻草。
  “总之,你先回去吧!婚事作罢的消息,我来跟陛下讲,你不用管了。”没等楚向澜回答,萧锦初猛地站了起来。
  她很是罕见地退缩了,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攻防转换下,这场对话已经变得过于危险,她不准备继续下去。
  “萧锦初,你是堂堂征东将军,整个中原都在传颂你的战绩。可为什么你偏偏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呢?”
  楚向澜的音色很温和,但此刻听来却无比刺耳,萧锦初已经快隐没在纱帘的脚步顿了一顿。
  “你对我无意,我并不想勉强,婚事要取消也由你。但你明明倾心陛下,却非要装得若无其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不爱,那就不应该纠缠。萧侯这次至少学会了当面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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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不战而逃

  后悔不后悔的; 萧锦初现在还不得而知。在这个午后,萧侯头一次厘清了自己既简单而又显得混乱的感情史。
  说混乱,是她前前后后已经定了两回亲; 如果加上傅玉差不多要死了三个未婚夫。说简单,她从头到尾也不过只喜欢了一个人。
  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情感; 几乎成了一种罪过……
  想清楚这点后,她在瞬间做了一个决定; 出宫。
  萧锦初打仗素来是悍不畏死; 所以从不知道自己竟有不战而降的天分。短短半个时辰内,她已经收拾完毕,换好了衣裳,并遣人送了一张便笺去永和宫。然后,她谁都没惊动,就这样从容地离开了皇宫。
  卫潜得知这件事的时候; 已经快要入夜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看着惴惴不安地陈婕妤; 卫潜倒没有苛责; 只是不解。“含章去哪里了,什么叫不辞而别?”
  陈婕妤知道的其实也没多到哪里去; 她午睡醒后; 有个小宫女来送了张便笺。内容异常简单; 萧锦初表示今日楚待诏来诊脉,说她已然无事,因此不好继续厚着脸庞赖在宫中,先回府去了。
  略扫了眼那张洒金的笺纸; 字倒是铁画银钩,笔力不俗。卫潜重重地拍了一下几案:“简直胡闹,宫门的侍卫都是摆设吗?就随她这样进出。”
  陈婕妤就为难地垂了头,宫务归她协理不假。可这侍卫素来是虎贲卫管,如今的虎贲中郎将可是萧锦初在兼着呢,谁又敢拦着这位姑奶奶。
  张内侍见场面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来打圆场。“陛下,萧侯在宫中养伤。您不曾禁了她的足,又有门籍,进出自然是无碍的。”
  眼见圣人的脸色越发不好,他稍一思量,赶紧又往回找补:“不过萧侯也是太儿戏了,陛下留她在宫中是为她身子着想。她这说走就走,全不体谅陛下一片苦心。要不,奴这就去侯府将她找回来?”
  大话是说出去了,张内侍的心中却在暗暗叫苦。与萧侯打交道可不是个轻省的差事,万一请不回来,陛下肯定不高兴。但要是惹得她不快,就算请了回来,陛下也还是不高兴。实在能愁死人。
  “罢了……”卫潜面色未霁,却摆了摆手,免了张内侍的苦差事。“宫中毕竟拘束,她如今既已大好,想回侯府也可。你明日把常青宣进来,我有事吩咐他。”
  常青就是新平侯府如今的那位大管事了,没出宫前颇得圣人的看重,张内侍还得尊他一声前辈。一听这请的人从萧侯变成了常管事,张内侍忙不迭地就应了:“是,奴一早就去。”
  “时日不早,你们都退下吧!”
  把闲杂人等都给打发走了,卫潜却平静不下来。他拿着那张洒金云笺,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
  萧锦初,是在他眼皮下长大的,她的性情,他最了解不过。就算是宫中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让她不舒服了,她也一定会跟他说一声再走。绝对不会就这么草草留下一张信笺,还是留给陈女官的。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就在宫里乱成一团的时候,新平侯府的常管事也正百思不得其解。却说侯爷随驾北巡,府内那两位又不是正经主子,他这个大管事当得着实清闲。
  好不容易主子回京,但又直接进了宫。他虽然哀叹英雄无用武之地,但自家主子深受皇恩,与对门的武安侯府的管事吹起牛来也有底气啊!
  可这日才敲了净街鼓,守门的小厮就急慌慌地来找他了:“管事…管事……咱侯爷回府了!”
  这不胡说八道么!常管事当即就板起来了脸,下头这些小幺儿真是越来越不成气了。侯爷现如今在宫里呢,皇宫是什么地方,能说出就出,说进就进吗?再者说了,就算是要从宫里头回来,还能不知会府里一声。
  刚想摆起管事的谱,好好管教一下这小厮。又见一个穿着绿色襦裙的侍女匆匆跑了来,这回常管事不敢托大了,主子的贴身侍女可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阿珠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什么事?主子都回府半天了,也没见个热汤热水的,常管事倒还要来问婢子,婢子也是不大明白。” 阿珠是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女子,然而一开口却是干脆利落。若是吵起架来,等闲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偏偏萧侯很是欣赏,破格让她贴身服侍,故尔常管事也要让上三分。
  “主子当真回来了?”顾不上阿珠的态度,常管事第一个便是大惊。
  “管事若觉得婢子是信口开河,大可不必理会。”阿珠最见不得这样疑心病重,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转头就走了。
  常管事狠跺了一下脚,骂那缩着头的小厮:“没一点眼力,这样大事不知道早来报我,就会吃干饭。”
  那小厮被骂得满腹委屈,看着管事急着往主屋奔,小声抱怨:“早说了,您自己不信来着。”
  主屋内,萧靖远和萧静宜一听说许久未见的族姊回府来了,当即赶来请安。萧锦初本不想多应酬,但念及他们自来投奔半年里也没见上几面,今日难得这样齐整,就吩咐在正厅摆饭。
  常管事没能赶在头一个迎候已是懊恼,到正厅又被阿珠那死丫头白了一眼,真是气得捶胸顿足。幸而他深知萧侯一贯是个好嘴的,既然没能献成殷勤只得退而求其次,去叮嘱厨房好好使出浑身解数来。
  只是这一片忙乱中,他脑中的疑惑仍是未解,主子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回来了……
  在常管事的居中调度之下,晚膳预备得异常丰盛,比起宫宴也是毫不逊色。卫潜自然是不会亏待了萧锦初的吃喝,但她有伤在身,鱼虾之类的发物不能吃,大肉也顶好戒了。
  素了几个月,猛见着这一席美食还有好酒,萧锦初简直有如获新生之感。不得不说,常管事对于他家主子的了解还是很透彻的。
  本来半沉着的一张脸,在见了金丝虾饼,五香蹄冻,烩羊肉,还有新鲜的桂花酿后,萧侯看他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阿姊平安归来,实在是件喜事,便以此酒替阿姊接风。”萧靖远自从授了官,深知京城水深得很,小心谨慎之余也算是立住了脚。
  萧锦初对这个族弟的印象不错,安素也跟她说了一些事,好歹没丢她的脸。当即举杯回道:“九郎留守京中,也是辛苦了。”
  又见萧静宜在一旁久不出声,她平时固然也是规矩,却不见到这个份上,便笑道:“十四娘可是越发腼腆了。”
  萧靖远忙说:“阿姊不必理她,她是害臊呢!”
  “哦?”萧锦初倒是有了兴致,见萧静宜脸上红晕一片,心中已经有了数。不禁感慨道:“小娘子大了,总有出阁的时候,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阿姊……”听萧锦初一语道破,萧静宜更是羞得脸要烧起来似的,那红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了下巴。
  萧锦初见状不好再逗她,便问萧靖远:“说的是哪家?家中都知道了吗?可换了庚帖?”
  说来这婚事,也是托了族姊的福。萧靖远很是恭敬地一一作答:“这多亏了尚书令夫人做媒,替十四娘说了蒋家三房的十郎。江州也已经知晓,特地让我伯母携了庚帖上京,两家碰了面都很满意。”
  原来是阿姊做媒,萧锦初当即放下了心。谢氏身为丞相的孙女,又是尚书令之妻,平日交往的俱是世家大族,眼界是不差的。再说,蒋氏也是名门,虽然她看不惯蒋澄,却不能打翻了一船人。便说:“是门好亲事,届时也让我添个喜。”
  谁料她这一说,对面那对兄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倒吓她一跳。
  “正有事要劳烦阿姊,”萧靖远知道她之前一直在养伤,因此说来有几分不好意思。“若是阿姊明日得空,能不能陪十四娘去一趟北郊天印山崇虚馆?”
  天印山崇虚馆……这地方听来有些耳熟啊!萧锦初思量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位陆天师的住处嘛!
  萧静宜脸上红云未退,慢语轻声道:“家中听说陆天师最是道行高深,特意求了他替我批八字,偏偏这当口伯母却染了风寒……”
  萧靖远毕竟是个男子,这类事情也不然一个小娘子孤身前往,顶好是有个长辈陪着。萧锦初这一回府,还真是适逢其会。
  陆天师啊……提起这个名字,萧锦初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个鹤服藤冠的形象,还有几尾活蹦乱跳,刚从兰溪钓上来的鲈鱼。
  萧锦初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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