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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花无日不春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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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殿下圣明。另有一事——”
  高瞻一直举着那手炉,样子颇为滑稽,其余从人都悄悄而笑。祝斗南却仿佛看不见一样,还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展开了慢慢摇晃:“说吧。”
  “御史于耿明,向皇上上了一道奏疏。”
  这于耿明官位不高,却是大名鼎鼎,祝斗南刚到京中一个月便已听说了:“他不是因言下狱了么?”
  “正是这次大赦天下,赦出了这根‘鱼刺’。他还真不枉‘百折不挠,如鲠在喉’的美名,刚脱刑狱便又极谏‘北狩’。”
  祝斗南手中的扇子一磕,示意停车,这才转头打量了一下高瞻:“上来。”
  象辂重行,高瞻立在辂亭中俯身:“陛下一向不愿兴干戈,这于耿明却频触逆鳞,每每以先帝遗诏为名力谏对鞑靼兴兵,终于惹得龙颜大怒,将他降罪下狱。”
  “他不知死活,刚脱牢狱便旧事重提,又与本王何干?”
  “殿下试想,那鞑靼是游牧之族,擅长游击,行踪不定。以往,主和一派大可以敌踪难觅为由打压朝中主战一派,可如今殿下还朝了,旁人不知鞑靼行踪,您,还不知道么?此其一也。其二,尚孝王尚在番邦为质,您身为人子,不该救父于水火么?您主战,则忤逆圣意,主和,则有悖人伦,何去何从,臣替殿下忧心。”
  祝斗南停下手中扇子,慢慢从他手中接过手炉:“说下去。”
  高瞻几分得意:“当初,将于耿明问罪下狱的,是次辅吴大人,如今请旨大赦的,又是他吴大人,这一出捉放曹,只怕其中是大有文章。”
  “你的意思是说,吴家有意让本王为难?”
  “事关储位,臣本不该妄议,但臣身在长史司,凡事当以殿下为先,不敢独善其身,少不得直陈。想殿下获封钟离王,钟离者,中京也,本朝有太子守中京之说,无人不知,殿下与那天宫贝阙,只一步之遥。而吴家一门,虽先后有皇后、贵妃,却终究不能诞育皇子,所谓竹篮打水,一场空。方此之际,能不急、不计么?依臣所见,立储在即,他们是拖得一刻是一刻,只待吴贵妃诞下皇子。”

    
第10章 雪中扇竹中金
  空中一片绢,飘悠悠,落下来。祝斗南停住脚步,那物正落在他足边,原是一把宫扇。扇面所用缂丝,有‘一寸缂丝一寸金’之贵,绣工更是巧夺天工,朝上的一面似是百鸟朝凤,可那凤又有所不同,祝斗南知道,其实并非凤,而是鸾。唯皇后可用凤,贵妃用鸾,那么此扇的主人是谁,可想而知。
  翻过另一面,那边绣的是麒麟送子。麒麟送子……祝斗南想起高瞻的那番话,心头有一片阴云浮起。
  头上方响起两声娇咳。祝斗南站起身,重又一派温文,不疾不徐地向假山上走去。山上有亭,亭中宫女簇拥下,正是贵妃吴瑕。
  祝斗南躬身道:“见过贵妃娘娘。”
  “殿下有礼。殿下这时进宫,是来给太后问安么?”
  “正是。”祝斗南递上那柄宫扇,“适才,娘娘的扇不慎跌落,臣恰好经过拾起。”
  “不是不慎,是,有心。”
  “此扇极精尽美,娘娘何忍弃之?”
  “秋扇见捐。冬节都快到了,还要这扇有何用?”
  “是啊,马上就要冬节了,接下来,更是节庆连连,应该欢喜才是,娘娘为何面有戚色?”
  “没什么。”吴瑕展平微蹙的眉心,强做一笑,“弃捐箧笥中……扇,能生凉,也让人心生凄凉。”
  “也并非全然如此,民间婚庆,洞房之夜,有‘却扇’礼,寓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深宫之中礼数周严,吴瑕虽是长辈,但毕竟年岁与祝斗南相仿,是以一直小心翼翼,不敢二目相接,听他说这句话,语声醇美,不觉抬起眼来,正对上他分外好看的一双眼。双凤眼狭长,总像是有意微觑着,仿佛饱含了什么,怕流露而出。
  吴瑕慌忙垂下眼,手却悄悄攥紧了扇柄,过了一会儿,淡然道:“此等风花雪月,殿下该和越家小姐共话的。”
  “她……”祝斗南滞了一下,叹息而笑,“哪懂得这些。”
  吴瑕心中的滋味有些杂,一面,暗喜他与越季并非情投意合,另一面,又觉得那声‘她’颇见亲密。那粗俗女子,又怎配天之骄子?
  祝斗南道:“这扇面儿尚新,即便今冬无用,来夏仍可再用,娘娘切勿丢弃了。”
  吴瑕看着宫扇,一时有感:“是尚新,尚艳,只是,颜色鲜明能几时?”
  “时人赏扇,是重骨不重面的。染苍染黄,变幻不定,以色侍人,何来长久?”祝斗南从袖中抽出自己折扇,“请看臣的扇,贵在竹骨,高风亮节。”
  “这扇骨,是湘妃竹?倒不多见。现下士人,多觉得湘妃竹虽美,却过于张扬,不合君子雅致,而多用毛竹、棕竹。”
  “这不过是那些潦倒名士的拈酸之词。湘妃竹不被推崇,是因为制扇时对其选材极为苛刻,材质需为‘蜡底紫花’方可。而蜡底紫花的湘妃竹,价比黄金,又岂是寻常人能用得起?所以说,潇湘妃子,极尊极贵,尽善尽美,难免让人觉得仙不可及,高不可攀。”
  吴誉为潇湘公,而她为贵妃,这潇湘妃子四字……他可是在借扇赞自己?吴瑕忽觉得心口一热,面颊也发烫了。
  紫檀围子三屏风罗汉床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虽只穿着家常披风、裙袄,但坐姿端严无比,给人以不矜而庄之感。她本不算老,眉目上的深深纹路却平生出几许沧桑,消瘦的面颊更让人心生肃意,不敢亲近。
  祝斗南正站在她面前:“您看,高瞻此人可信么?”
  “你说,他是司礼监选出来的?”
  “他是这样说,量他不敢诳言。”
  “那便该错不了。听你所说,此人浮而不实,急功近利,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确实如此。”
  “嗯——你要记住,成大事者,当有容人之量,不择细流。现在是用人之时,即便牛溲马勃,也有他的独到之处。”
  “记下了。”
  “你今天去凤翔公府拜访,如何?”
  等了一会儿,妇人道:“看来,是不顺当了?”
  祝斗南轻哼了声:“一个黄毛丫头,何足介意?”
  “你可万万不要自视过高。那位越小姐,在京城里算是个风云人物,又偏得太后喜爱,想来是不寻常的。按高瞻所说的,吴家已经有所动作,他们跟我们,纠葛太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祝斗南不由碰了碰袖筒里的折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妇人停住口,面带忧色,她太了解他:“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
  “我们隐忍这么多年,你终于得以认祖归宗,当寻一条正途,不要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伎俩。”
  “知道了,您接着说。”
  “如今你在京城势单力孤,必须要仰仗太后和三公。三公之中,九原公和荆门公都和太后有亲,唯独掌兵最重的凤翔公,还不够稳妥。为了万无一失,一定要尽快跟越家联姻。无论凤翔公和越小姐对你态度如何,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造访,八驾象辂往公府门口一停,在外人眼里,两家的关系,已经不寻常。至于下面要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那丫头……”祝斗南眯起眼,“不解风情,跟她说什么,也是对牛弹琴,看来,是要另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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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耿明的一道奏疏如一石惊起千层浪,督察院和六科给事中的那些言官们摩拳擦掌早等着这一天了,又恰逢张掖大捷、钟离王还朝,把憋了一肚子的劲儿全都发在笔头子上。各式各样的奏疏一篓子一篓子堆在文渊阁。更有甚者堵在左顺门哭着喊着要把折子直接塞给皇上。京外的十三道御史中,九边所在地的几位御史,还千里迢迢呈上万人联名请战血书。
  当初□□设立言官,专选那些骨鲠不折迂腐不堪的老学究,他们不畏权贵、不看脸色,更是不怕死。所以从来都是皇上不爱听什么就说什么,骂起人来滔滔不绝不带脏字却入木三分。一代代传承下来,到了本朝,更是变本加厉。承平帝不胜其烦。
  好在,年关将至了。自古元旦佳节都要休兵罢战,况且塞北苦寒,隆冬之际与鞑靼作战对官军大为不利,所以此事尚能延缓。只不过,承平帝早没了节庆本该有的好心情。宫中人察言观色,事事倍加小心。

    
第11章 嘉福寺中躲佳节
  这一日,礼部主客司主事冯诺进宫来,呈报全国各地所贡元旦贺礼。承平帝正临案挥墨,写了一张又一张,反反复复都是一句:心静无妨喧处寂。
  王弼恰好随侍在侧,一直侧着头安安静静在案边看,嘴角始终带着微笑,似乎丝毫不觉得单调。
  那笔董派草书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却哪有半点‘心静’之态。承平帝下笔太疾,袖子刮卷了纸边儿,眼见着这一笔就要断开,眉头不由微皱。旁边侍墨的小太监还傻呵呵站着,王弼眼疾手快,赶忙轻手将纸抹平了,才得一笔不断。
  承平帝略略舒了口气,放下笔来:“何事?”
  冯诺今日心里有些发虚,又觑着陛下心情似不算佳,不敢多啰嗦赞美御笔有多优美,老老实实地回道:“各地方大员、驻边守将所贡元旦贺礼悉已记录,礼单,呈皇上过目。”
  承平帝已经又拿起笔:“此等小事,交付内库即可。”
  “是。”
  冯诺收起礼单,正打算退出,承平帝忽道:“慢着。”
  “榆林镇所贡为何物?”
  冯诺不料忽然有次一问,先是一愣,忙翻开礼单:“无定侯所贡为秦代方腹四足双耳铜鼎一座,乃是于榆林城内一处废置的金国旧王府中所得。”
  静了片刻,承平帝道:“抬来朕看。”
  不多一时,八个内侍抬着沉重的四足铜鼎进殿来。承平帝走到鼎前看了看,目光却落在一旁一个太监手托的瓷瓶上:“这是何物?”
  冯诺道:“是同铜鼎一起进上的,北宋官汝窑的玛瑙釉天青胆瓶一支,大概,也是从那旧王府中得来的。”
  世上向有‘天下宋瓷,汝窑为贵’之说。官汝窑建于北宋末徽宗宣和年间,到国破窖毁,只有二十多年时间,传于后世的瓷器,不足百件。而这些瓷器上多绘得是人物花鸟,少有文字,所以这一支绘字瓷瓶,可谓是旷世奇珍。
  王弼深知承平帝一向极好风雅,便凑趣道:“侯爷真是有心了。”
  可承平帝的脸色,却越来越暗。
  瓶上的字,一边是‘福国’,一边是‘世荣’。承平的的手指慢慢摩过汁水莹泽的釉面,越握越紧。
  冯诺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屏住呼吸,更加紧张了。王弼却察觉到承平帝握着瓶的手竟在发抖。
  一声清脆的响音,瓷瓶摔在地上,登时四分五裂。承平帝却还觉得不解气,随手向后摸,摸到博古架上一柄剑,抽出来就往地上胡砍乱劈,只斩得一地碎瓷。
  众人跪倒一地,却无人敢发一声。王弼试着走近几步:“陛下,陛下息怒啊。”
  承平帝似是冷静了些,喘着气不再发作了。
  王弼看着抖抖的冯诺:“冯大人请回吧,就按陛下所谕,将节礼交付内库即可。”
  冯诺巴不得这一句,爬起身来带着那几个内检歪歪斜斜抬着铜鼎,一阵风般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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