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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6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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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睡鹤闻讯,自是欣喜若狂,当下就要扔下公务到后面见妻子。

    桐月连忙追上去提醒:“娘娘说了要亲自给您说这消息的,又说不能耽搁了您正事,郡王记得到了娘娘跟前,千万不要露陷!”

    容睡鹤头也不回道:“孤理会的!”

    他一路兴冲冲的跑到后院,到了门口,省起桐月的叮嘱,才赶紧站住脚步,干咳一声,正了正脸色,做好准备之后,“若无其事”的进去,到的堂上,正见盛惟乔被菊篱几个丫鬟围着说话,就唤了一声:“乖囡囡!”

    菊篱等人见状,不待吩咐,就乖巧的避了出去。

    担心盛惟乔疑惑自己这会儿就回来了,容睡鹤正打算装模作样的说点“因为一些事情今儿个回来的早”的理由,然后迎接妻子亲口告诉的喜讯。

    结果正赶着盛惟乔全神贯注的放飞思绪,将担心自己有孕期间丈夫出轨纳小以及对生养导致身量走形以及难产的恐惧混杂在一起,真是越想越悲伤、越想越觉得了无生趣,要不是碍着一堆丫鬟在,估计已经在垂泪了。

    此刻看到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腾的站起……这动作把容睡鹤吓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因此有个什么闪失。

    然而盛惟乔自己却顾不上,指着丈夫的鼻尖就喝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在外头有了相好,就等我怀孕之后害我们娘儿一尸两命,然后拿了我的嫁妆同她双宿双飞去?!”

    容睡鹤:“………”

    这神马情况???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容睡鹤:掏心?太容易了!

    “乖囡囡,你刚刚小憩过?”容睡鹤冷静了下,上前想摸摸盛惟乔的额温,“是不是睡着的时候做噩梦了?”

    然而手还没碰到,就被妻子挥开:“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乖囡囡,除了一些公事外,你家睡哥哥什么都没有背着你啊!”容睡鹤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说这小祖宗前些日子还因为担心子嗣缘薄,跟他闹过一场,吓得他之后就没敢再提过“子嗣”二字,这才没几天就断出了身孕,怎么也该心事尽去喜笑颜开吧?

    为什么非但这小祖宗这会儿脸上半点笑色都没有,还很有找茬的意思?

    “乖囡囡你这么聪慧、懂事、孝顺、温柔、体贴、机灵、美貌、宽容……你家睡哥哥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就是睡哥哥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有这个胆,也没这个能耐呀对不对?”一头雾水的容睡鹤一边思索着缘故,一边甜言蜜语的哄道,“所以乖囡囡,你是不是对你家睡哥哥有什么误会?”

    他迅速将盛惟乔这两日接触的人过滤了一遍,暗忖:“方才是桐月去给老子报的信,桐月说是奉了菊篱的命令。这俩丫鬟都是盛家家生子,又是老子那岳父精挑细选出来的近侍,乖囡囡左右的小丫鬟,素来也是她们看着的,从没出过岔子,按说这些人的品行不会有什么问题,断不至于在乖囡囡面前乱嚼舌根。”

    何况要是这几个丫鬟在盛惟乔跟前说了不该说的话的话,怎么还敢悄悄去前头通风报信,让他提前返回后院呢?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了?”

    “话倒是说的好听,你实际上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盛惟乔可不管他怎么个迷惑法,寒着脸,冷冰冰的说道,“对了,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之前不是一直都要到傍晚散衙的么?”

    容睡鹤赶紧道:“乖囡囡,今儿个事情少,提前处置完了,我当然就回来了。”

    “是吗?”他以为妻子只是一时心情不好,这会儿总该进入正常的报喜程序了,结果盛惟乔挑了挑眉,要笑不笑的说道,“我还以为,是有人提前给你通风报信,所以你才回来了呢?你这眼线都埋到我身边了,还说什么瞒不住我?”

    “什么通风报信?”容睡鹤暗暗叫糟,面上做出疑惑之色来,说道,“乖囡囡,你这儿有什么事情吗?”

    盛惟乔盯着他,冷哼:“你不承认也没什么!我等下打发人去前头问问,今儿个要你处置的公务是不是真的特别少,也就知道真假了!”

    “乖囡囡,你这是怎么了?”容睡鹤暗擦一把冷汗,只好承认自己是接到消息跑回来的,“分明是大喜的事儿……怎么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既然说开了,他也就光明正大的猜测,“是不是想到茹茹,在西疆安胎不放心?”

    盛惟乔不耐烦的说道:“你少扯人家茹茹!之前我去戴府寻倪寄道他们三个理论,他们也是扯茹茹!还有前两年碧水郡的事儿……茹茹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们遇事就推他们出来做幌子,也是够了!”

    复冷笑着说,“我是问你呢!你说这是大喜的事儿,却不知道是怎么个喜悦法?”

    “这个……嗯,咱们两情相悦又结为夫妇,盼望骨肉诞育,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容睡鹤看着她很有一个回答不好就掀桌子的意思,迅速思索了下,才小心翼翼道,“这个……嗯,咱们就要做爹娘了,这个……应该是……很高兴……吧?”

    盛惟乔斜睨着他,说道:“就这样?”

    还有怎样?

    容睡鹤赶紧想,边想边说:“那什么,这样的大喜事,南风郡的岳父岳母啊,长安的祖父祖母啊,都应该报喜!岳父岳母知道这消息,肯定很高兴很开心!”

    “谁叫你说别人了?”盛惟乔不满的说道,“你自己呢?你自己的高兴,就是因为快做爹了?!”

    不然我还能为什么高兴?

    容睡鹤腹诽着,讨好道:“乖囡囡,你家睡哥哥一向人笨,跟乖囡囡的聪慧伶俐,完完全全就没法比!所以,好囡囡,要不你提醒下睡哥哥呗?”

    “当然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添人了!”盛惟乔没好气的说道,“我记得前两日你召见江南来的那个高家家主高且仪,人家还想把俩义女许给你做妾,还陪嫁高家泰半家产的?”

    她冷笑出声,“人家高家可是江南积年的名门望族了!江南那种自古以来的繁华地,可不是小小的南风郡能比的!在那地方都称大户,可见门楣之高、底蕴之深!泰半家产,只怕比我盛家零零碎碎加起来都要超过了吧?”

    “这么大的手笔,哪儿是来做妾的?”

    “这是叫我赶紧收拾东西滚回南风郡去,麻溜的退位让贤呢是不是?!”

    “老子就说这小祖宗虽然偶尔也会找个麻烦,但稍微哄哄也就喜笑颜开了,今儿个又是断出喜脉的大喜之日,怎么就忽然这么胡搅蛮缠、还不肯轻易揭过了?!”容睡鹤听的目瞪口呆,心中咆哮,“合着都是高且仪那老家伙惹的祸!!!”

    天地良心,虽然那天高且仪顺嘴那么一讲,他顺嘴也那么一拒绝,双方都是压根没放在心上的,但容睡鹤为策万全,事后也是同盛惟乔巨细无遗的汇报过的啊!

    当时盛惟乔怎么说的来着?

    这小祖宗一边咯咯笑,一边揶揄他:“怎么人家不管是想把女儿给你做妻子还是做妾,都喜欢许诺陪嫁丰厚的?这到底是你看起来显得穷困万分,叫人觉得不给女孩儿陪嫁多点,过了门就必然要生活清苦乃至于困顿;还是你就是那么讨做岳父的喜欢,把好好的女儿给了你不算,还变着法子想给你送银子?”

    那会儿容睡鹤自认为表现也没有问题的啊!

    他义正辞严的表示:“我可是有乖囡囡养着的人!就算这高家不安好心觊觎我,但我也绝对不会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的!什么高家泰半家产,就算这大穆江山,在睡哥哥眼里,连乖囡囡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这个回答按说很让盛惟乔满意啊!

    因为她当时笑的直打跌,还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了会,欣然点头:“看在你这副如花似玉的俊俏模样儿的份上,本囡囡决定了,一准儿要养你一辈子!你也记得好好表现,不要给本囡囡丢脸!”

    那晚上夫妇俩不是挺开心的嘛?!

    第二天他都比平时足足晚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

    为什么才几天,这小祖宗忽然变脸不说,还要翻旧账了?

    容睡鹤想不通,但就算想不通,祖宗总归要哄的:“乖囡囡!是不是高家那边私下里给你传了什么乌七八糟的话?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啊!你想高家不但是孟氏的亲家,那高且仪的独子高承烜,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早先元宵节,在不夜阁底下,咱们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后来的赏花宴上,应姜同徐世兄的事情,还有乖囡囡你当日的遇袭,背后也疑似有高家的影子!”

    “就这么个龌龊、无耻、歹毒、狠辣、尖酸刻薄、心胸狭窄……的人家,且不说你家睡哥哥压根就没见过他们家女孩儿了,就算见过,你家睡哥哥不坑她就不错了,还妄想同她有什么首尾?!这完全就不可能啊!”

    他痛心疾首道,“乖囡囡,你可以嫌弃你家睡哥哥在穿戴打扮上没眼光,但你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否认你家睡哥哥在选妻子时的眼力!想当初为了娶你过门,睡哥哥就差给岳父大人写卖身文书了好吗?!”

    看着他努力表忠心,盛惟乔心情总算缓和了点,暗自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

    不过思及众多耳濡目染的教训,她还是沉着个脸,说道:“我听说很多大户人家,做正妻的有了身孕,就要心领神会的给丈夫纳妾,免得自己有孕不好跟丈夫同住,叫人家过的不自在?你当时拒绝了高且仪,那会儿我不是还不知道怀上了么?!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就懊悔了?”

    “………”容睡鹤可算明白她主要在纠结什么了,无语良久,才幽幽道,“乖囡囡,咱们相处这么多年,你居然还不信任我的为人?莫非你真要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么?”

    盛惟乔冷笑着说道:“姨母以前给我讲过,你们男人撒谎的时候,最爱赌咒发誓,怎么恶毒怎么来!反正就是一个字:哄!”

    容睡鹤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盛惟乔这会儿主要就是她在娘家一路千宠万爱长大,出阁之后,因为不跟公婆同住,没有小叔子小姑子侄子侄女的打扰与烦恼,即使因为西疆局势特殊,最近颇有成长,但心性跟做女孩儿时的无忧无虑,还没有特别本质的差距。

    这么着,她自己还觉得自己是个掌上明珠呢,忽然要当娘了,又想到了许多跟妊娠有关系的坏的例子,心里头既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也是七荤八素浑浑噩噩的,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高兴?

    此刻闻言,想也不想就怼道:“有本事,你当真把心掏出来给我看看啊!”

    “这可是你说的啊!”容睡鹤在原地定定站了片刻,忽然眯眼笑了,说道,“你等着!”

    说着转身大步走进内室……外头的盛惟乔愣了愣,依稀记得夫妇俩的枕头下,似乎一直压了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顿时有点茫然,低声自语道:“他该不会当真去拿了匕首来要剜心给我看吧?”

    又想到容睡鹤除了枕下的匕首外,随身也有一柄不离左右的匕首的……当真要剜心,还用得着跑里头去拿兵刃?

    正自狐疑,这时候容睡鹤却已经空着手走了出来。

    盛惟乔于是皱眉:“你不是说要掏心给我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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