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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少帅-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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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尚书们被人扶到了一边,马上有位督察院的官员不满了,起身高喊:“薛公公,言官无罪。我们督察院干的就是这差使,被我们参劾过的人多了,多大的官儿都有。也没见我们用过这种手段,哪有现在藏头遮面的事儿?我们督察院冤枉啊”。
薛宗庭摸摸下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言官上奏,有用就有用了,没用就当他放了个屁,还真没人追究过督察院的责任,他们怕什么呀,嗯……肯定不是他们干的”。
“好了,都察院地人都起来吧,退到一边,休息一下就走,该干嘛干嘛”
群臣一阵骚动,可是薛宗庭口口声声奉了圣谕,他不允许,真个起身,就得按抗旨、公然蔑视天威论,得斩头,众官员只得咬牙暗忍,偷偷把目光望向几位内阁相爷阁老。
可不料这几人各有心思,都装作没看见一样避开众官员的目光,望向后宫方向。在内阁重臣全部选择无视之下,薛宗庭飞扬跋扈,谁能制止?除非皇上闻讯赶来,否则哪儿还有救星呀?
又过了一会儿,阴风更盛,天上蓝光一闪,轰隆一声,便打起雷来,眼看就要下雨。
沈城再次皱了皱眉,感觉再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了,走到薛宗庭面前拱手道:“薛公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人投书,令满朝文武罚跪,这些人要么是体弱书生、要么是耆耇老人,现在看样子又要下雨,他们怎么禁受得起?”
沈城这一开口,最近颇为收敛了几分的顾恒和秦霆、杜凡也趁机上前相劝,张彦玉尤其不安,也往前相劝。要说起来这些古人论智慧实不弱于今人,张彦玉的匿名信之计那是历千年而不衰,一直到今天还被某些人奉为金科玉律。
一封信八分钱,至少恶心你半年。张彦玉这老狐狸投匿名信本来就是觉得眼下“变法”太酷,薛宗庭这内宦又煽风点火,搞得满天下不安生,就想给薛宗庭找点活干,薛宗庭这个人睚眦必报,尤其现在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有人敢老虎头上挑蚤子,他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彦玉虽是寒门出身,又是圣上宠臣,但他这个前礼部尚书乃是个真正的君子,是非都只认个理字,在他看来,新法确实做得过了,有些政策——譬如专营——的确不好,所以该反对的,他一定要反对。
四川那边说成都已然大捷,贼军轻兵偷袭成都的三万大军已经大半被歼,反对新法的力量顿时又要哑火一阵,那么自已给薛宗庭下点药,先转移一下注意力,拖延他继续安排新的“新政”地时间,应当足以支持到有新的变数出现了。
怎知道薛宗庭这人还挺有事业心,你骂他贪污受贿他可以不在乎,你贬低他地政绩,可真惹得他火冒三丈了,再加上他在金殿上误说了一句“是条汉子就给爷们站出来”受到了群臣耻笑,结果这动静搞大了。
张彦玉自觉有愧于这些官员。说的便也越诚恳,他拱手道:“薛公公,你想,那投书之人见公公这般生气,还敢站出来承认么?反正满朝文武都陪绑呢。他这是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拿大家给他垫背呢,这样的狡猾之徒,你让群臣再跪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呀。”
薛宗庭想了想,一拍大腿道:“老大人这一说倒提醒了咱家,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来人呐,把所有官员都叫起来,回金殿按班站好,哼哼哼,咱家看看谁离那封密谏的位置近。”
众大臣们还是平生头一遭不在上朝时间入金殿,不好这总好过在殿外边跪着,不光是风湿天热,那石头也硬呀,这几个时辰下来,除了双腿麻木,腰酸背疼,平时缺少锻炼的众文官许多都“唏溜唏溜”地挂起了两筒清鼻涕,搞出了个“热感冒”,和跟在后边正伤风的薛宗庭成了难兄难弟。
百官依班站好,薛宗庭把个纸卷儿丢在那个位置,就开始指挥百官排练了:“好好,现在上前,皇上升殿了,百官下拜!”
“停停停”,薛宗庭走过去绕着群臣转悠了一圈,记下了几个人的位置,然后道:“好了,分文武站开。”
百官这一站开,薛宗庭傻了眼:“嗳,你你你,怎么站那边去了,还有你,刚刚不是就在那个位置吗?怎么跑前头去了,全都给我回原位跪着去……嘿!位置又变了,我说你们合着伙儿地蒙我是不是?”
廖平然看不下去了,他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这种事儿。就是当年文宗皇帝的宠宦赵振忠那般嚣张,也没拿百官这么当猴儿耍呀,就说薛宗庭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皇上宠着他,再也没人能和他叫板,可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没看到底下许多官员脸色铁青,已经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儿在看他吗?
仗着自已资格老,廖平然又走到薛宗庭身旁规劝道:“大人,这样不行呀,四品以下的官员是没有固定位置的,朝见地时候也不按品秩次序站立,现在又少了都察院的诸位官员,位置列乱了,没人记的早朝时谁站在哪儿了,投书的人会傻到站回原来的位置去吗?”
薛宗庭听了恼恨地道:“那就派枢密院的人去他们的府上给我搜,黄文义,通知枢密院,马上带人去给我搜遍各位官员家的书房,找出底稿来,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大内侍卫副都统黄文义苦笑道:“公公,您说他上个密谏都这般小心,府上能留份草稿给咱们搜吗?”
薛宗庭摆布群臣固然威风,可是现在也骑虎难下了,总不能就这么收场吧?薛宗庭自觉下不来台,不禁羞怒道:“好!那就全在金殿上跪着吧,今儿咱家是和他们耗上了,找不出人来谁也别想走。”
众官员一早上朝,可就简简单简吃了点东西,在外边又热又跪的闹了几个时辰,肚子里粒米未进,连水都没喝一口,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了,本来一些逆来顺受地官儿现在也气的火冒三丈。
可是薛宗庭一口咬定是奉了圣旨,他们这些大臣自已又常常吹捧说忠臣就要做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人君不过是要百官下跪,谁还能说出什么来?
金殿上静悄悄的,气氛异常压抑。宫禁地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眼见该启宫禁了,百官还是没人招供,司殿太监领廖平然气愤愤地站在明前宝座下,朗声说道:“诸位大人,匿名信里写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有什么丢人现眼的?
您这么劳动文武百官一齐受罪,心里也过意不咱家只是个奴才,没读过多少书,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是咱就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依咱家看,写信的大人还是自己站出来承认罢,薛公公总不能杀了你吧?就算真地要死,那也算一条好汉,何必连累无辜地人呢?”
薛宗庭一听,怫然变色。阴恻恻地道:“廖公公,咱家对你一向礼敬有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拆我薛宗庭的台吗?”
廖平然诧异地道:“薛公公何出此言?咱家是看无辜者受其牵连,气愤不过,希望那个投书人能自已站出来。怎么是和薛公公作对了?”
薛宗庭嘿地一声冷笑,尖声道:“匿名信里写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他为国为民,那咱家被他一通臭骂,咱家岂不就是祸国殃民了?”
“你……”,廖公公脸色也变了:“咱家想激那人自已交待。当然得说点好听的,再说大臣进谏,你不管他说的对不对。都该算是为国为民呐,怎么就成了我拆你的台了?你薛宗庭也太小心眼了吧?”
薛宗庭把袍袖一拂,眼睛一翻,森然道:“皇上已经说了,此人匿名投书,是妄言乱政、诽谤大臣、居心叵测,你廖公公倒是独具慧眼、另有看法呐!为国为民?好一个为国为民!你再怎么拍马屁。在文武百官眼里,还不是个奴才?”
廖平然被薛宗庭阴阳怪气的话激的大怒,他自先帝明德年间入宫,先在惜薪司服役,然后升长随、奉御,由于识的字,又调到写字司房办事。因办事勤勉,受到先帝信任,晋升左司副,再升司正,管理佥押之事。他升任司设监右少监,总理司房事务时,薛宗庭还是个普通地服役小子,论资排辈差了他不知多少倍。
他升任“太监”时,薛宗庭才当上钟鼓司管事。宫里的宦官笼统地被外边叫做太监,可太监其实是个内宦的官职,属于宦官中的最高一级了,前大总管岳德成在的时候,他就是司殿大太监,掌理百官上朝,就算是岳德成见了他都挺客气,今天本是一番好意,却被薛宗庭连阴带损地,他可火了,当下冲到薛宗庭面前就和他理论起来。
他是个老实人,若要斗嘴,哪是薛宗庭的对手,再加上黄文义等人拉偏架,把个廖平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老实人了火那才厉害,薛宗庭正损搭着他呢,只见廖平然圆睁二目,脸孔通红,犹如斗架公鸡一般,冲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
这一下,满殿的人都惊呆了,薛宗庭也火了,两个大太监就在金殿上演起了全武行。要说这些外官确实歧视宦官,廖平然明明是为了大家伙着想,可是这些文武百官没有一个同情他的,眼看着两个太监你一拳我一脚,打的热火朝天,这些人抻长了脖子瞅着,只觉地解气,没一个上前劝阻的。
正要闹得不可开交,忽然急匆匆地来了几个身着深青紧身服的人,老远地看着薛宗庭,连忙赶过去,口中大声道:“薛公公!成都紧急军情!十万火急!”
十万火急的军情,按照大魏律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耽搁它的,薛宗庭虽然正在气头上,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敢怠慢了这样的祖训,连忙跳开边,指着廖平然厉声道:“且慢,待咱家先看了军情!”
廖平然自然也不敢拿十万火急的军情开刷,恨恨地瞪了薛宗庭一眼,自顾自地整理起衣服来。
薛宗庭阴恻恻地扫了他一眼,顺手接过军报,拆开火漆,抽出信纸一看,面色瞬间惨白,手中的军报掉落地下,口中震惊万分:“成都丢了……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的消息不是还说大胜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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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天下惊变(三)
万昌正在棠妃那边歇着,棠妃在他身后给他轻轻的捶背,他手里拿着一本《礼运》,口中道:“故圣人耐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者,非意之也,必知其情,辟于其义,明于其利,达于其患,然后能为之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欲,七者弗学而能。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讲信修睦,谓之人利;争夺相杀,谓之人患。故圣人之所以治人七情,修十义,讲信修睦,尚辞让,去争夺,舍礼何以治之?”
他轻叹一声,捉住棠妃的手,轻轻拍了拍:“圣人说‘讲信修睦,尚辞让,去争夺’,朕瞧着是难了诸位臣工,也都是读书人,许多还是文名鼎盛之辈,可在这朝堂之上,也没见他们谁尚过辞让,更没见过谁能去了争夺……爱妃,你说这是何故?”
棠妃轻笑:“陛下心中自有见解,臣妾一介女子,哪里懂得那许多大道理?”
万昌摇了摇头,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致,把书往身边的桌子上一放,站起身来,道:“还是去走走吧。”
棠妃应了一声,便要吩咐身边的人摆驾,忽然见到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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