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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多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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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装个马车不在话下。”
  白策也松了口气:“太好了,正愁找不着合适的手艺人,你们这一行还真是人才济济。剩下的交给我吧。”
  三人议定,明月也把信写好了,等不及墨痕风干,交给了白策。
  信不长,只有寥寥几句话,问父亲母亲安,说是下山两日顺利到了浦襄,蒙汪县令盛情款待。在县衙结识了师爷白策,深感父亲身边缺个他这样的智囊帮着出谋划策,特地留下一封荐书,好叫白先生拿着以为进山的凭据。
  说白了这封信就是写给汪良骥等人看的,好叫白策借以脱身。
  只要白策到了金汤寨,浦襄这边发生的事情无论巨细,隋凤自然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白策匆匆扫了两眼看完,到是颇觉刮目相看。
  这位隋小姐字迹娟秀,遣词文雅达意,一看就是读过书且下过一番苦功的。
  没想到匪首隋凤的女儿……不对,险些忘了,隋凤的夫人出身安兴江家,这小姑娘读书写字多半是隋夫人教的。
  饶是想通了这点,白策还是忍不住对隋大当家以及金汤寨的印象好了几分。
  这会儿已经半夜了,白策带着隋顺悄悄去准备,余人各自歇息。
  明月很想叫人把一晚上人来人往的闺房好好收拾一下,念在大家都困顿不堪,硬是忍住了。
  这夜铃铛睡得很香,她却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等好不容易刚迷糊过去,便被铃铛唤醒,匆匆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卯时未到,程猴儿便来报说车马都备好,准备出发了。
  蔡九公昨晚通宵都守着那伤者,这会儿那人的伤势总算稳定了些,他盯着朱大朱二小心翼翼把伤者抬到车上平躺着,这才和明月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在汪良骥、白策等人的目送下离开了县衙,直奔城南。
  等他们到了南城门,雍德义已经得了信,就在城门前等着众人。
  他特意撩了帘子同每辆车里的人打招呼,连那伤了脑袋的伤者也凑近了确定无误,这才好声好气地跟明月赔不是放行。
  直到走得看不到浦襄城的影子了,明月他们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梅树青连着往周围派了几拨岗哨。
  高亮举手吩咐道:“伤者病情有反复,就在这里停下,扎个挡风的帐篷,叫蔡老给他看看。”
  帐篷很快扎起来,程猴儿不由分说就将蔡九公扶了进去。
  隋顺带人去卸那藏了顺德侯世子的马车。
  明月自车里出来,和高亮一起进了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要的高富帅到货了!!
  严格说,侯爷的继承人不大够格称世子,不过好像大家都这样,架空嘛,我就随大流了,不必深究。


第26章 醒来
  没见着顺德侯世子的时候,明月还挺好奇的,想着能得这么多人舍命相护的小侯爷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等真人从马车里抬出来,躺在眼前了,明月过去看看,心道:“切,也不过如此嘛!”
  这人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身上的穿戴很寻常,不要说价值连城的饰物了,腰带上连块普通的玉都没有镶。
  就见他双目紧闭,脸色颇吓人,青灰中透着衰败,下巴上冒出一大片胡茬儿。不过此人骨相甚好,憔悴成这个样子了竟也不觉着丑,鼻梁挺直,人中深且宽,神情看不出有多痛苦,显得很安详。
  若不是整个人都灰扑扑的,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就跟睡着了一样。
  也不知那白策这么舍命帮他图的什么?
  昨晚太匆忙,到是忘了问。
  高亮也在旁紧着打量,他和明月留意的重点不同,一看这模样倒吸了口冷气:“怪不得姓白的把人交给了咱们,他这是……伤得不轻啊,既然揽了这事,可一定不能叫他折在咱们手上。”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蔡九公这才自程猴儿口中知道发生了何事,哼了一声:“你们都让开些。”
  他挽了挽袖子,上前先翻开顺德侯世子的眼皮看了看,口里很是不客气:“能不挡亮么?”
  明月和高亮赶紧闪得远远的。
  蔡九公对着光看罢,这才开始把脉,问旁边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姓白的给他吃了什么?”
  后半夜是隋顺同白策在一起,他自贴身的口袋里小心取出一张纸来,递给蔡九公:“白师爷给我的,说是药方。”
  蔡九公接过来扫了两眼,评价道:“他到是自谦了,只看这张方子,何止是初通岐黄,在京里给贵人老爷们诊个平安脉都够格。”说罢把那张方子收到了怀里。
  高亮愈发忐忑:“怎样,蔡老,这人还有救吗?”
  蔡九公摇了摇头:“不好说,从脉象看应该是伤了内脏,我需得解开衣裳仔细摸一摸他的腹部,姑娘家回避了吧。”
  诸人闻言俱向明月望去,明月点了点头,叮嘱程猴儿几个:“什么情况呆会儿记得告诉我。”出了帐篷,回自己的马车上等着。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铃铛在旁边直劝她:“小姐,你昨晚没睡好,这眼下都是青的,左右也是等,将就眯一会儿吧。”
  明月也想补补觉,可说不出为什么,脑袋里偏偏十分亢奋,一点困意都没有。
  这里离浦襄城还是太近,停留久了容易出事,到最后负责警戒的梅树青都急了,才见高亮带人出了帐篷,吩咐大伙赶紧收拾东西继续赶路。
  程猴儿跑来跟明月禀报:“大小姐,那人腹部有一条半尺长的伤口,斜着划过左侧,深到不是很深,但是伤口没有缝合,已经化脓了,另外左边肋骨断了两根,上腹向外凸起,蔡老说里面肯定是积了血,给他扎过几针之后,那人开始咳嗽,还咳出血痰来,怀疑是伤了肺。”
  虽然行医看病的事程猴儿不是很懂,但他口齿清楚,明月听明白了。
  “伤了肺呀?那还有救么?”
  “蔡老没说。”
  明月神色顿时凝重起来:“那他这半天在忙什么?那人醒了没有?”
  程猴儿搔了搔脑袋:“没醒呢。蔡老说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靠店,更不用说照方抓药,先将就着给他扎几针,叫他喘气的时候舒服些,估摸着到中午人能醒。”
  “去跟高亮叔说,中午先别急着赶路,找个落脚的地方稍事休息。”明月摆了摆手,打发程猴儿去传话。
  越往南去路越不好走,马车颠簸得很厉害,铃铛觑着明月的神色,小声道:“小姐,你也别太忧心了,他伤得这么重,白师爷分明是没办法了才把人丢给咱们,就是治不好死掉了,日后也怨不到咱头上。”
  明月回过神来,两手捧腮,自语道:“我没忧心啊,我又不认识他。”
  这话说出来铃铛一点都不信,冲着小姐的面子勉强点了点头。
  说也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声牵动着明月的情绪,叫她老是心神不宁。
  最后连她自己都觉着烦了,心道:“一定是我太善良了,外婆还卧病在床呢,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娘不定怎么伤心,我管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死活!不遇上这事,我还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副菩萨样的心肠。”
  话是这么说,到了中午,队伍路过一个小镇,高亮过来询问是否打尖住店时,明月还是叫大伙吃饭休息,在镇上逗留一个时辰再走。
  因为如蔡九公所预料的那样,顺德侯世子醒了。
  明月未叫太多人知道,把几个随从都打发出去看门儿,只留她、高亮、梅树青以及蔡九公在屋里。
  小侯爷醒了好一阵,被悄悄抬进这间小客栈的时候他还有些迷糊,这会儿已经睁着眼睛,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人了。
  大约觉着四人里头有个小姑娘很是违和,他的目光在明月身上停留的时候尤其长,嘴唇还动了动,明月看出来了,他那口型是在问:“隋小姐?”
  咦,这小子挺镇定的,这么快就猜到自己是谁了。
  明月已经从隋顺口中知晓这位小侯爷昨晚一直昏迷不醒,白策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他事情的进展,难得这么短的时间,他自己就想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月心底突然泛起一个念头,好像是对害自己烦躁了一路施以报复,她不受控制地轻哼了一声,恶声恶气说道:“不错。世子爷没想到吧,白师爷已然决定投奔我们金汤寨,给我爹当军师,头一桩便是拿你做了投名状!”
  就问你怕不怕!
  她这话一出口,旁边的高亮和梅树青都是虎躯一震,诧异莫名,忍得脖颈都酸了才忍住没有往大小姐那里看。
  顺德侯世子到是没看旁人,定定望着明月,一副无语的样子。
  这显然是没信。
  明月不信邪,继续吓唬他:“要不是看在你这肉票活着比死了值钱,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找神医治你。”
  神医不大高兴:“能不能治得好还不一定呢。”
  顺德侯世子不知是不是幻听,上唇微微翘起,竟然泛起了一丝浅笑。
  明月都要怀疑真正被“点天灯”打破脑壳的其实是眼前这一位,他是被白策治成傻子了吧?
  顺德侯世子将目光自明月脸上挪开,缓缓扭头,向着另一侧艰难地问:“白策呢?”
  他望住的人是高亮,高亮老成持重,自不会无缘无故配合着明月捉弄人,道:“白师爷看你伤重,怕你再呆在他那里不治,求我们带你离开浦襄城,你有什么去处不如说说,我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看这位小侯爷的伤好似十分棘手,蔡九公也没有太大把握的样子,便想赶紧甩掉这个大/麻烦。
  正主儿还未说话,蔡九公先不乐意了:“眼下邺州还有旁人能治这伤么,你送他走,岂不是要他的命?”说完不理会高亮,径直问顺德侯世子:“你肚子上的那道伤口可是白策弄的?”
  叫众人大感诧异的是,顺德侯世子竟点了点头。
  “错了。他弄错了。人的胸部和腹部互不相通,他明知道你肋骨断裂不慎伤到了肺,在腹部开刀放血又有什么用?”
  顺德侯世子闻言终于露出了惊讶之色,他这个样子不用说话,脸上表情明晃晃挂着便是“你到底是何人”和“你怎么知道”。
  梅树青代为介绍:“这位是蔡九公蔡老,北地有名的神医,我们请他去给大当家的岳母看病,正巧路过浦襄,你这运气也太好了。”
  蔡九公向来不屑隐瞒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惊世骇俗:“这又有什么稀奇,多研究几具尸体就知道了。白策要是做不到,一辈子在医术上也就这样半吊子到头了。”
  顺德侯世子双目微阖,而后睁开,嘴唇动了动,先是说了句“久仰”,跟着又说了个“多谢”。
  看这样子,不管是“恶人”明月还是“恶医”蔡九公,都没有吓住他。
  明月缓了口气,问蔡九公:“他这伤蔡老你准备怎么治?”
  “先把他肚子上的脓血清理了,伤口缝合,我开个药方,煎了药给他喝下去看看情况吧,丑话说在前面,处理肺部的伤我没有把握,若定要开胸,也不能是现在,开了刀之后至少需要静养几个时辰,哪怕是躺在马车上赶路也不行。”
  诸人听蔡九公这么说,一齐表示那就等晚上好了。
  “晚上最好找人多的地方投宿,开刀需要的那些药材可是很贵的。”蔡九公补充道。
  明月闻言长叹了一口气,看这位世子爷的样子,也不像个有钱的,要不说好人难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要往里搭银子。
  这时候同一间屋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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