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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悍妻-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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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不行了,外公身体也慢慢地衰老,之前大舅妈就说过,外公的旧患很多,年轻的时候还能熬着,如今年纪大了,不是腿痛就是腰痛,在最后一次征战里,他从马上坠下,摔了头部和腿,现在眼睛都看得不太清楚。
  瑾宁蹲过去,双手摁住他的腿,揉捏起来。
  大将军拉住她的手,“不碍事。”
  瑾宁挣脱,继续揉捏带着哭腔道:“我求您们身体健康,多陪我些日子。”
  大将军柔声道:“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一切人为无法控制,若无法逆天改命,丫头,想开一点。”
  瑾宁摇头,“想不开,这是最不能想开的事情。”
  “想不开也没法子,你外公年轻的时候,对任何的事情都愤怒,自负,自大,总以为凭着一己之力,能改变许多事情,甚至能逆转生死。可自从你母亲走后,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啊,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没办法护住,如今,又看着你婆儿这样,毫无办法。”
  瑾宁低着头,双手捏揉着他的小腿和膝盖的位置,泪水滴滴答答地落下,心头像是堵了层层的棉絮,挣不开的软软的疼和酸楚。
  最悲哀的,莫过于听英雄迟暮的无力轻叹。
  外公之于大周,是巨山一样的存在,但是如今这巨山,慢慢地开始崩塌了。
  “别哭,别哭,哭得外公心里头乱!”大将军拉了她的手,拍着自己的身边的位置,“过来坐,我们爷俩说说话。”
  瑾宁坐过去,把硕大的披风脱下来,两人一同盖着,她头枕在大将军的肩膀上,像寒风里相依相偎的两只鸟。
  “你外公虽常年不在京中,但是回来的这些日子,朝中局势也渐渐地看出了一些。如今皇权稳固,边城暂时和平,加上杀了东浙逆王,倒是能震慑一下周边,但是,你记住,鲜卑和北漠始终是我大周的心腹大患,他们日夜对我大周虎视眈眈,我一日不倒下来,他们未必敢名正言顺入侵,但是,鲜卑人诡计多端,擅长阴谋,怕早有细作混入了京中,细作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我大周大乱,要皇上铲除武将,所以,接下来,武将会经受比较严峻的考验,你切记,你这一双眼睛除了要盯紧之外,心眼也要睁开,睁大,把奸人的伎俩都看穿。至于北漠,他们一贯做声的方式,是收买朝中官员,获知我大周的军事情报,但是前年我重挫了北漠,这两三年内,他们不能整兵再发,可也得慎防他们勾结朝中官员,获取我大周军事情报。”
  瑾宁听得外公忽然说起朝中之事来,不由得仔细听,认真听。
  其实鲜卑和北漠的野心,她是知道的。
  可现在无人会当回事。
  因为现在鲜卑岁贡,北漠停战,休养生息,内乱又被镇压,便有小国犯境,也不足大患。
  外公是一个清醒的人。
  他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鲜卑和北漠都是有野心的国家,侵略的野心残毒已经渗入了当权者的血脉里,代代相传。
  大周,并非如百官所以为的那样坚固。
  因为,朝中名将,已经渐渐老去。
  “外公看出来了,你有将帅之才,你婆儿说,不可让你上战场,自然,若国家安定,不需要上战场,可国有危难,人人有责,而不是匹夫有责,你是大周子民,你也有责任保护国土,你外公这辈子只做了一件事情,穷一生去做这件事情,便是护着这片国土,一寸一尺,不可让人夺了去。曾许多人问过我,难道就不怕死吗?怕,谁不怕死?但是,有比死更严重的事情,那就是你的一切被人夺去,国不成国,自然就没了家,活着就如同丧家犬没有任何的意义。”
  “瑾宁谨记!”瑾宁伏在他的肩膀上,坚定地道。
  “本不该对你托付重任,这朝中有这么多的男儿,不该为难你一个女子,但是,你比很多男儿都出色,外公爱才,举贤不避亲,所以,等回京之后,外公会上奏皇上,让你这飞凤将军,名副其实,你可愿意?”
  “愿意!”瑾宁说。
  大将军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入军,是一条不归路,这辈子你都得把家国百姓放在肩膀上,比你的生命都重要,外公心里不舍,可眼看朝廷武将,青黄不接实在是忧心如焚,若新一代将领不培养出来,我大周迟早被破。”
  瑾宁前生也是武将,外公的这番话,说得她热血沸腾。
  想起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报仇,报那杀身夺子之仇。
  甚至当初晖临世子出事,她也想过袖手旁观。
  所幸,她一步步走来,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心,她本心依旧在。
  亭子上,老太太依偎在栏杆前,身子巍巍,注视着底下的爷孙。
  他说的话,很大声,山风把话带了上来,一字一句,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禁不住热泪纵横。
  她仿佛记得当年那个马背上的青衫少年,迎风策着高头大马而来,对着她怒道:“你这种骄横跋扈的富家小姐,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我今日偏要捣了你的买卖!”
  是的,他们从结怨开始,就结了一辈子的情缘。
  后来渐渐熟悉了,她喜欢坐在地上仰头看他,听他愤怒而激动地说:“终有一天,我要把北漠野狗赶回老家去。”
  他也说:“我娶你是可以的,但是,我的心不全部你身上,你若不想嫁,趁早言明,不过,若你愿意,我此生娶你,便不再纳妾。”
  她嫁了,带着许多许多的嫁妆嫁了过来。
  那时候,她压根不知道他日后会有什么成就,只觉得这愤怒的少年,看着很可爱。
  她爱他,从头到尾,都是纯粹的!
  他们走过了一年一年又一年,一直走到了白头。
  她该无憾了。
  但是却为什么那么不舍?
  苍天啊,再给她些时日吧。


第406章 不许下葬
  瑾宁在枣庄里住了几天,本来,她想等靖廷回来之后再回去。
  但是,靖廷命人来报,说挑选的坟地不合适,山泥很松散,要耽误些时日。
  此番父亲是葬回陈家的祖坟,祖坟一带的山是父亲母亲早年买下来的,听庭姑姑说过,母亲死的时候,父亲没有把母亲安葬回祖坟里,是因为不想让她离自己太远,等他死后再一起移坟回去安葬在祖坟。
  靖廷在信中说,陈守成也回去了,是他回去挑拨了一番,他是陈家的嫡子,以陈国公不尊嫡母的罪名,不许他安葬在靠近祖坟一带的山,只给挑了一块靠边的松散的地。
  所以,靖廷来信,问瑾宁要找出祖坟一带的地契。
  靖廷要地契,目的很明显,看来是动了大怒。
  瑾宁便马上赶回去,在母亲留下契约里一顿翻找,找出了地契,便连夜带着可伶可俐赶回霍州。
  策马飞快奔去,不过一日便抵达。
  瑾宁去到祖宗祠堂一看,气得肺都炸了。
  父亲母亲的灵柩,竟然不许停入祠堂里头,要在外头搭建个帐篷,停放在外头。
  靖廷和陈梁晖也住在帐篷里守灵,僵持了数日,但是陈姓族人丝毫不让,甚至,本来在京中的许多年轻族人也回去了,就为了阻止陈国公下葬。
  瑾宁大怒之下,也十分诧异,霍州距离京城不远,且也有京中的人回去了,难道就不知道皇上甚至亲自去给父亲上香了吗?
  怎敢这般阻拦?
  靖廷为她解惑,道:“原先回来,一切都好商量,族中的长辈也十分在意这事,坟地本来也不是现在选的那一块,殊不知,你二叔回来之后,挑拨了一番,说岳父和你逼死了老夫人,还捏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更指你为了排斥异己,把继母长孙氏和兄姐都送进了牢里,你挟功瞒骗圣上,才使得圣上糊涂,加封你父亲为一等功。”
  “这等谎话,他们也信?”瑾宁怒道。
  陈梁晖道:“他们信,尤其,你世袭一等功的消息传回来,他们便信了个十足,加上父亲这么多年,从不提拔族中的人,他们更认定父亲自私,不为大族着想,不让他入祖坟。”
  瑾宁冷道:“原来如此。”
  她问道:“如今的族长是谁?”
  “十二公,我与靖廷回来就马上去拜见了,开始态度还好,但是现在,简直油盐不进,我和靖廷去,竟然把我们都赶出来,这一气之下,才叫你找地契来的!”陈梁晖生气地道。
  “你们不是带人来了吗?”瑾宁问道,“就这样被他们欺负?”
  “能怎么办?若都是男丁作乱还好说,这偏夹了许多妇人老人在里头,我们带来的都是军中的人,难不成还能打起来?”靖廷也真是没吃过这样的亏,气呼呼地道。
  瑾宁没见过他这般无奈又急躁的的时候,他堂堂武将,岂能对付泼妇?
  但是,瑾宁素来是瑶亭庄子里最大的那个泼皮,自然不怕泼妇。
  这说着,便见雷洪带着几个人气急败坏地回来。
  他们身上真真恶臭,头发到身上,都是湿哒哒的,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雷洪气得肺都爆炸了,狂吼道:“简直是一群刁民,竟然对我们泼粪,泼粪,老子这么大,还没试过被人这么欺负的,老子要杀人!”
  “我的老天爷啊!”陈梁晖看着雷洪和几名军士,也惊得口不择言,“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可这般横蛮?快去洗洗!”
  雷洪看到瑾宁,横眉竖眼地道:“我洗澡回来,好好商议一下怎么收拾这群人,老子这口气不出,就不回京城了。”
  说完,他带着人进去帐篷里收拾了一身衣裳,就往外去。
  “去哪里洗啊?”
  “有一处山水没结冰,我们到那边洗去!”雷洪头也不回地走。
  可伶可俐目瞪口呆,可伶咬牙切齿地道:“我真是按耐不住我心里奔腾的野兽了。”
  靖廷皱着眉头,瑾宁看着他,“你有何良策?”
  靖廷挥了一下袖子,“这里太臭,出去找个地方吃顿饭,从长计议。”
  他走出去,吩咐了几名军士守着,道:“回头给你们带吃的,记住,谁也不许靠近灵柩,若有靠近者,打!”
  瑾宁问道:“怎么那么严重?”
  “你不知道,陈守成煽动一些族中妇人过来打破坏,往灵柩扔东西。”
  瑾宁脸都黑了,饭都不想吃就想去找那些人,“我去找他们。”
  “晚上再去。”靖廷道。
  “还等到晚上?”
  “现在白天他们要忙活事情,晚上才齐聚在祠堂里头。”靖廷道。
  瑾宁只得暂时忍下一口气,“行,那先去吃饭。”
  去吃饭的店里,老板跟靖廷陈梁晖都熟悉了,进门就殷勤地招呼,“哟,爷来了?快坐!”
  “老板,来几个菜,再拿一壶酒!”靖廷道。
  “好嘞!”老板应声,回头就吩咐了小二,然后过来问道:“事儿还没妥当呢?”
  “还没,半步不让!”陈梁晖气愤地道。
  老板道:“如今霍州人都看着这事呢,都说陈家欺人太甚了,国公爷曾为国征战,如今连祖坟都进不了,真气人啊。”
  旁边有客人认出靖廷和陈梁晖,便道:“按我说嘛,此事就该上禀圣上,让圣上出面解决这事。”
  老板不等靖廷和陈梁晖说话,便道:“这皇上怕是不管这些族中烂事的,毕竟,皇上没让安葬祖坟,顶多是另外赐宝地安葬,不过,这口气总归是出不了。”
  “陈家的那些人脑子是不是糊涂了?竟然信那陈守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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