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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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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这京里的二品大员,比地方的封疆大吏还嫌贵,远比知县、府尹要可怕的多。
柴秀才的脸sè煞白,身子已经哆哆嗦嗦,却是依旧强撑着;庄大姐低声呜咽着,眼泪止不住。
“曹家怎么会上告?曹大人为人向来仁善,因学生岳父的缘故,对庄氏族人多有优待,怎么会如何刻薄?不会是弄错了么,许是有人顶了曹大人的名儿行事?”柴秀才心里没底,讪笑着同那捕头说话,也想要探探底儿。
那捕头闻言,脸上lù出讥笑,对着柴秀才冷哼一声,不耐烦道:“刮噪”
京城虽繁华,却也是三教九流集中之地,在衙门当差,什么人没见过?
像柴秀才被财所yòu,黑了心肠算计旁人的人,捕头见的多了。
可如柴秀才这么无耻的,却是少见。
既是晓得曹大人仁善,待庄氏族人也亲厚,还信口雌黄地攀诬求财,真是狼心狗肺。偏生还要做出的君子的嘴脸来,眼下又大喇喇地说起曹家的好了,好像那个在衙门里将曹颙说成贪财小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捕头行伍出身,自看不惯柴秀才这样的伪君子。
柴秀才还想要再说话,却是被捕头横了一眼,嘴chún哆嗦着,不敢再支声。
顺天府里,天佑已经走了。
今日虽说衙门提人,只是先行问审,整理案情,正是开堂则是再案情明了后。
见曹家并没有在衙门守着的意思,府尹心中松了口气,既盼着差役将涉案人等都拘押到案,早日结案;又盼着走空几家,少些牵扯。
却是失望了。
在曹府仆人的“引领”下,出去拿人的差役全部都顺顺利利地找到人,一个都没落下。
府尹心里明白,这其中多半是曹家的“功劳”。
想想也是,堂堂和硕额驸、超品伯爷,哪里是能随意冒犯的。
等到曹颙落衙,顺天府已经使人到曹府回话,涉案的一干人等,除了身上有官职的两位嘴硬不招外,其他都人招了。
所谓“教唆罪”,可轻可重。
又不是教唆杀人谋逆,一个“教唆诬告”,即便是认罪了,顶多也就打几十板子或是关上一两年,那几个商人招了,也不过是皮肉之苦,还能到此为止,掩住后头的主子。
那两个有职位的,却是干系头上的顶戴。
真要认了罪,不说现在的官职不保;就是以后想要再出仕,也要掂量掂量曹家记不记仇,所以只能咬牙顶住,等着背后的主子保全。
却是没脑子,不想想若是主子真看重,又哪里会让他们lù面当马前卒……
曹家,书房。
看着天佑交上来的东西,曹颙不由蹙眉。
这包衣佐领是十五贝勒的人,那员外郎背后的主子是已经将为镇国公的十二爷。也是,只有宗室,才会敢不留余地,大喇喇地安排门人出面算计曹颙。
因为他们觉得,曹颙即便觉得,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宗亲身份,使得他们有恃无恐。曹颙若是随意报复,那皇上会怎么看?
将宗室王爷、贝勒不放在眼中,这哪里是臣子之道。
“父亲,十二爷那里还好,十五贝勒那边……”天佑有些犹豫。
曹颙将手中的册子摔倒桌子,道:“不必理会,我们固然是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他们也不敢这跳出来授人以柄,权当不知,该收拾的还是要收拾到底,总要让人看看曹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十五贝勒身份尴尬,十二爷也失了圣心,不过是两只没牙老虎,唬不到人……
魏家,二房,偏厅。
魏文志皱眉看着地上跪着的中年人,道:“你家老爷若真将我们当成亲戚,也不会将我们当成了仇人,开始打官司。攀诬本就有罪,被抓了也不冤枉,怎么这时又想起我们来?”
这中年人是柴秀才身边的管家,因柴秀才夫fù被捕快拘押到衙门,到了晚上都没放出来,这管家就去衙门打探,这才晓得曹家反告之事。
他递了二十两银子,才见了柴秀才一面。
柴秀才已经挨了几十板子,什么罪名都认了,正关在牢里直哼哼。
他是真怕了,想要使人向曹家求情,又没有门路,只好打发管家去寻小姨子……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丑态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丑态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魏文志本就是少年血xìng,又因自身遭遇,对于所谓亲戚什么的,并不放在心上。
柴秀才闹这一出,给他们新婚添堵,他心中早恨得要死,不去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里有捞起人的兴趣。
曹家既摆出姿态要打官司,御前那边也没有旁的说法,府尹自是怕夜长梦多,巴不得早日结案。
一场闹剧,没两日就落幕了。
两位司官都去了顶戴,其他商人管事霹雳巴拉挨板子,当场就打死两个。
涉案的二千三百两银子,外加五倍罚金,没入国库。这部分银钱,当然由几位“怂恿者”掏。出面“诬告”的柴秀才革了功名,打一百板子,充役三年。
即便衙门向来是减等行刑,一百板子只打四十板子,可真要下狠手了,也直接断送了xìng命。前面的那两个商人就是如此。
旁人执行时,柴秀才被拘在旁边看着。
看到最后,双股如筛糠一般,直接尿了kù子。
被按到长凳上时,他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只道自己也难逃生天。
只是曹家没有示意,差役们也没必要行这yīn损之事,柴秀才不过是痛死去了,到底留了一口气。
庄大姐fù道人家,虽有同谋嫌疑,可并没有同柴秀才一般定罪。衙门中fù人打板子是要脱kù子的,良家fù女有几个受得了这个?
她虽有些贪财,到底不是泼辣xìng子,公堂上被传过两回,也都是问什么就老实答了。
“大人,确实是外子见家妹嫁资丰厚,起了贪念……”
“外孙承嗣之事,民fù产下次子后大伯曾提过,被民fù外子拒绝了,说民fù是柴家媳fù,又不是招赘,骨肉没有外流道理。这回改口,只为亡父遗财……”
“‘侵产’之事,只是外子猜测。老父为幕一辈子,岂会两手空空……当年舍妹又年幼,谁也保不准……”
“收银之事是真,当时民fù还诚惶诚恐,规劝过外子……”
巴拉巴拉,竟是问什么回什么,无辜可怜的紧。
柴秀才气得直瞪眼,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咆哮公堂。
柴秀才老实招认“诬告”之罪,也有庄大姐这番功劳。妻子都认了,他再强撑着,也不过是的的挨板子而已。
若非如此,以柴秀才偏执xìng子,不见棺材不掉泪,哪里会那么痛快认罪。
他心里已经将庄大姐骂得半死,想着出去后怎么收拾她了;庄大姐却是见识了公堂律法的森严,心里也对丈夫不无埋怨。
就算想要占便宜,也要掂量掂量自家分量。
白日梦做的是美,也得有命享是。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只晓得,如今这架势,官司脱身不易,不能将自己陷进去。
她可以没了丈夫,孩子们却不能没她这个亲娘。
等到案子了结,柴秀才被收监,等着发往河工效力,庄大姐则被放了出来。
客栈那边的银子都被抄没,庄大姐身无分无,只好厚着脸皮去了魏家。
妞妞依旧“卧病”,魏文志冷着脸出来见客,听着庄大姐哭了一晌,却是只到家中有病人,不好留客。
庄大姐晓得他们夫妻将妹妹、妹夫得罪狠了,却是无人可求,差点跪倒在地。
京城繁华之地,处处都要huā钱,给丈夫预备服役时的粗布衣裳也好,准备回乡也好,前提都要有银子。
庄大姐毕竟四十来岁,这哭倒在地的模样委实狼狈。
魏文志皱眉看着,到底顾念妻子情面,叫人拿了二十两银子送客。
柴秀才的劳役,即便不准赎买,可为了日子好熬些,也少不得银钱上下打点。要不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别说是三年,怕是半年也熬不下去。
魏文志当年巴不得柴秀才长记xìng,哪里会掏多余的银子。这二十两银子,也不过是给庄大姐充作回乡路费而已。
庄大姐谢了又谢,这才老实离去。
妞妞从屏风后转出,看着庄大姐的背影,却是恨得直跺脚:“她怎么会是阿爹的女儿,真是将阿爹的脸都丢光了既是要强,瞧不出我这庶妹,就强到底,怎么被几两银子逼得低三下四?也是乡绅家的奶奶,竟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咱们狠心,她还真满京城要饭去不成?”
魏文志挑眉道:“真要是逼着她要饭,那咱们有理也成了没理了。不过是点儿银子,也就这一回。要我说,这才是聪明人,可算是能屈能伸了。若真是愚fù,能全须全尾地从顺天府大牢里出来?”
顺天府开堂那两日,魏文志也代妻出席,对魏大姐的言行都看在眼中。
明明是“同谋”嫌疑,却是话里话外将罪过都推给丈夫,提前一步认下“不举”之罪,也有几分小聪明。
按照大清律,违反律法,同谋也要问罪;可亲人犯法,家人“不举”,却是无罪。
妞妞叹了口气,意兴阑珊道:“不过是大哥顾念阿爹旧情,没有深究之意,要不然她耍这小聪明也是枉然……”
“她是保全自己个儿了,怕是柴秀才要恨死她了……那位可不是说理的,到时候还有一番闹腾……”魏文志道。
妞妞听了,不由心烦,道:“随他们闹去,只是最后别再来烦这边就是。要不然,还是叫人往河工上打个招呼,好好磨磨柴秀才的xìng子,总要他再也无力折腾才好……”
魏文志点点头,道:“也好,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瞧他的xìng子,不像是豁达的,挨着这教训不会反省自身xìng贪惹祸,怕还要怨恨我们无情……”
夫妻两个都是痛快人,这般商议一番,就拿了主意……
十五贝勒府,客厅。
十五爷耷拉着脸,脸上能刮出霜来。
十六爷见状,长吁了口气,道:“十五哥到底怎么想的?安生过日子不好么,为何跳出来算计曹颙?不看别的,只念在额娘同曹家的情分,也不当如此。可是有人哄了十五哥什么?”
十五爷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在教训我么?我倒是不知,大清何时改了规矩,弟弟能教训起哥哥来?还是你觉得王爷爵高,不将我这小小贝勒放在眼中?”说到最后,已是带了厉sè。
看着自己同胞兄长横眉竖目的模样,十六爷只觉得心里一阵浮躁,他捏着拳道:“十五哥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啰嗦这两句,为得又是哪个?”
“哼,为的是哪个?当然是你那个好伴当曹颙。又是表兄弟,又做儿女亲家,又都得那位倚重,眼里哪里还有旁人?只是你也别得意,那位的xìng子如何,你心里有数,狗屁的体面,不过是拿你当枪杆子,搅合宗室这摊水。等他将宗室都收拾妥当了,也就到了烹狗的时候……”十五爷红着眼道。
这番话却是越老越肆无忌惮,其中还有大不敬的意思,要是传到外头,怕这边得太平日子就到头了。
同胞兄弟,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要说不伤心是假的。
可十六爷晓得,自己能劝的都劝了,再啰嗦也没意思。
他站起身来,看着十五爷道:“xìng命同荣辱都是自己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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