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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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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进城,直接来圆明园陛见。
见他风尘仆仆的模样,雍正既是欣慰,又有几分心疼,道:“这还没回府?奔bō月余十六弟受累了“……十六阿哥忙道:“能有皇上分忧,臣弟只有欢喜的并不觉得累…
既是出去办差,他就先将差事交代一番,并且报了。外马场的存马数。
虽在康熙末年西征时,因高原气候恶劣朝廷损失了不少马匹。
可经过这数年的繁养息,口外马场的牲口数又上去。
到这里十六阿哥还不忘为曹颙表表功。
马场牲口数量的增加,还同曹颙早年在太仆寺施行的一行细政相干。
当年因太仆寺马场管理的,使得内务府马场与八旗马场也借鉴了太仆寺马场的相干经验。
只是十六阿哥向来行事圆滑,提及曹颙在太仆寺功劳的时候,也捎带上伊都立,像是随口提及,并无为曹颙表功的意思。
他虽刚到京,可进圆明园前,先在内务府值房见了两个心腹,对自己走后这一个半月时间的事情大致了解了些。
他真是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曹颙竟然敢在太祖陵前炸桥,即便是无奈之举。可真要攀扯的话,就要落个“大不敬”之罪,丢官都是轻的。
所以此刻,他就忍不旁敲侧击地为曹颙了句话。
雍正横了他一眼,像是透他的心思,冷哼了一声。
十六阿哥讪笑两声,面带踌躇,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
雍正见状,想到伊都立的折子与延信贪墨之事,不由心中一紧,道:“是不是马场有什么不妥当?可有人损公肥sī?”
十六阿哥摇摇头,道:“皇上,不是马场之事是臣弟在张家口时,遇到扎萨克图汗王府的使者,他们是进京报信汗王嫡妃、显密亲王三薨了……”
雍正与十三阿哥两人都愣。
君臣兄弟两个方才正琢磨显亲王府的异常,这里就听凶信。
“原来如此。”十三阿哥心里低语。
怪不得显王府伸出爪牙,咄咄逼人的架势,想来三格格的丧信已经传回来。
自打太祖皇帝开始,宗室抚méng古成了惯例,至今抚méng古的公主就有九位,宗室格格两余人,因不耐méng古苦寒,抚méng古的公主与宗室长寿的少。
若是恒不在京城开府,三格格的丧信压根击不起什么水huā。
就如那年册封恒为郡王长子,也没有几个人扯到显亲王府身上。
毕竟每年都有抚méng古的宗室格格,显王府三格格是庶出,品级又不高,即便嫁的人是汗王世子,可扎萨克图封地离京数千里之遥。
嫁到内méng古的宗室贵,还有机会跟着丈夫在热河或者京城轮班觑见:嫁到外méng古,离就是死别,有几个人还会得?
可现下不一样。
三格格凶信传回来,恒身为王府嗣子,要为嫡母守孝三年。
恒与三公主的婚期定在今年年底,如此一来,婚期也要延后。
没有人会理会一个王府庶的死,可却会有人留心恒的嗣母、三公主的格格是哪位。
如此一来,显亲王府与郡王府的关系就的公之于众。
雍正的脸sè更黑了,虽觉得这三格格薨的不是时候,可也晓得老病死不是常人所左右,只是对衍璜越不上。
若是他真的顾念兄妹手足之情,为外甥据理力争,还能让人高两眼:如今只是为了在宗室面前硬气些,无事非,委实耳恶。
他却是忘了,当时封恒为汗王嗣子时,不仅仅是圣心独断,还讹诈了新汗王一大笔黄金。
等显王府得到消息时,早已尘埃落定,哪里有插嘴的余地从勤政殿出来,十三阿哥拍了怕十六阿哥的肩膀,道:“别再苦着脸了,左右三公主还,婚期延后,两个孩子也不大”
十六阿哥苦笑道:“我不是担心三公主,是担心恒的老子…希望他像老汗王那样高寿才。”到这里,情绪有些低落:“早先还为这门亲事窃喜,得听到汗王府的凶信,却是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要是嫁到科尔沁,父还有相见的机会:真要去了喀尔喀,真是像其他人的,只能全当没了个儿,离就是死别……”
十三阿哥道:“十六弟想的太多三公主是公主,恒又是你大的,即便两口真去了喀尔喀,也不用你担心……”
到这里,他又想到自己养在宫中的嫡四公主。
皇上三个养,二公主抚科尔沁,三公主指婚喀尔喀扎萨克图汗嗣子恒。
为显公允,皇上也会将四公主抚méng古。最的结果,就像如三公主似的,找个驻京城的méng古王公子弟……
什刹海,郡王府。
恒面带急sè,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拦路之人,呵道:“让开!”
那面前的汉子个子不高,面相却凶,正是恒身边的méng古长随赤那。
“主子,这个时候您不能出京!”赤那神态果决,言辞坚定。
旁边另了个身形高大的méng古汉子。面带担忧地恒,又赤那,正是恒另一个méng古长随巴拉。
自从老汗王病故,格埒克延丕勒想要毁诺,曹颙就出面。代恒向汗王府讨要了赤那与巴拉的家人与其身契。
格埒克延丕勒即便对恒之母有愧疚之心,可经过时光的流逝,加上自觉得有所补偿,这愧疚自然是淡了,开始重身边的儿子。
人心都是偏的,曹颙如何能不多做提防。
万一格埒克延丕勒存了歹心,为了养在身边的儿子,对怕不到怎办?
这巴拉与赤那跟了恒几年,还是解决其后顾之忧,用起来更安心。
这巴拉与赤那两个,一个勇武,一个机敏,被恒所重,两人待恒也忠心。
巴拉做了王府的护卫领,赤那做了管事。
没想到今日赤那却以下犯上,与主子相争。
恒双目尽赤,怒道:“父亲病重,我为何不能出京?就因为汗王府的报丧使者即将抵京,我就要在京里候着?为了孝顺之名,为素未平的嫡母守孝,却不顾待我有养恩的父亲死”到这里,他四下望了望这王府的富丽堂皇,毫不留恋,道:“若非要如此,才能保得这嗣子之位,我也不稀罕,还回曹颙做我的二少爷就是!”
见他拿定主意,无法规劝,赤s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奴才并不是要主子做忘恩负义之人主子与曹颙人的父子情深,若曹颙人真的凶险,奴才哪里会拦着主子,陷主子与不义?实不愿见主子鲁莽,给曹颙人添麻烦。主子可以不在乎孝顺虚名,可却要连累曹颙人的清名。”
恒听了,很是jī动,道:“什么叫父亲真的凶险?难道,盛京那边有消息回来?不是母亲与四叔都去了么?”
赤那道:“夫人与四老爷去了盛京不假,可五爷仍在京中。”
恒听了,有些懵懂,随即明白赤那所指,不由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是了,世人都讲究有子送终。
要是父亲真的凶险,即便自己与大哥不在京中,母亲也该带天宝前往。
既是没带天宝,就没到最坏的地步……
次日傍晚,天瑜的马车抵达盛*。
见到丈夫的那刻,她神sè坚毅,起来像个斗士,只是那双烂桃眼睛,显现出她的脆弱:待将丈夫上上下下mō了一遍,确认他还的,她才“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哪里像三个孩子之母。
曹颙将妻子揽在怀中,抚着她的后背,道:“吓坏了?没事,没事…我还想着与你白头偕老,不会这么早就”
剩下的话,却是被妻子的手给堵在嘴里。
初瑜抽泣着,摇摇叉道:“老爷不许不吉利的词儿”
话音未落,她眼泪又一串串滑落,瞬间打湿了曹颙的衣衫。
曹颙握着妻子的手,只觉得心里跟着酸涩不已。
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年前那场大病时,就决定渐渐退下来,怎么一不心又出了风头,且将自己累了个半死?
到底是男人,自己面上从容淡泊的时候,也喜欢这种大权在握、号施令的风光。
可在京城中,他又觉得抑郁。
因为越是得皇上重视,朝见的次数就越多,跪在雍正眼前的姿态就越要谦卑。
他叹了口气,在初瑜耳边轻声道:“再等几年,等天估再大些,我就致仕,………”
初瑜抬起头,脸上lù出惊喜,随即迟疑着,声道:“老爷正置盛年……………,皇上会允么?”
曹颙眨眨眼,轻声道:“谁让我的身体差呢?即便不致仕,辞了实职,居家养病的话,皇上会允的……”
雍正在位十三年,他可以在十一年、十二年的时候“养病”等到乾隆登基,即便痊愈,只要不谋求复出,顺其自然地退出官场就行了……………,
初瑜着丈夫,心中感交集。
她晓得自己的丈夫德才兼备,是有大事的,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总有一日会封阁拜相,位极人臣,造福于姓,有功于社稷。
可身为子的sī心,家国天下,都比不得眼前这人的健康长寿。
她只愿丈夫康康健健。一家人团团圆圆在妻子的精心照料下,曹颙的身体一日日转。
加上在曹颙到达当日,曹颙便打张义回京,也就不用担心京城众人太牵挂自己。
曹颙在盛京没闲着,他到了就听了堂兄在福陵前炸桥毁路之事,惊骇不已。
就是寻常姓人家,祖先墓地都是要地,更不要皇室,这里葬的又是开国太祖皇帝。
加上民俗,习惯寻脉点xué,如此一来,也可以福陵的位置处于龙脉上或者龙脉左近。
如此一来,堂兄行事的后果就更严重。
等初瑜来了,堂兄有人照顾,曹颙就sī下里同伊都立提及此事,并且亲自去了福陵。
到了那边,他就晓得兄长选择炸桥泄洪的原因。
实在是福陵前水路上修建的桥粱太多,几丈的地方,就有五座石桥,除了中间的是独孔桥之外,其他四个是五孔石桥。
待水位上涨时,水流泻不下去,堵塞在此处,漫出河道,就要水淹皇陵。
曹颙回城后,就悄悄地查了地方志,下福陵与河道的距离,还有五座石桥的相关情形。
加上从伊都立那里得到的六月三十日晚暴雨时的水位数据,曹颙以兄长的口wěn,拟了一篇言辞恳切的请罪折子。
待见到堂兄精神些,已经能下chuáng行走,他就背着堂嫂,将这折子递给堂兄。
曹颙到折子,才想起自己疏忽了此事。
不管当时炸桥时有多少无奈,事后上请罪折子,才能免除后患。否则的话,对景作起来,就是“大不敬”之罪。
曹颙额头,一下子渗出冷汗。
虽他领了旨意,在盛京防洪之事上,可以便宜行事,可关系到皇陵,还是比较敏感。
即便雍正朝没事,等到乾隆上位,旁人攻汗曹颙时,这就是一条
尾巴,谁都能捏一捏。
曹颙拿着折子,叹了一口气,道:“幸四弟细心,否则我就成了曹颙罪人”到这里,欣慰地望着曹颙:“四弟能想到防患于未然,绝了旁人攻汗之口,到底是大了……”
一幅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模样。
曹颙见状,哭笑不得道:“大哥,我都将三十的人,不是大人,难事是孩子不成?”
话虽如此,他的心里不无感触。
对东府几兄弟来,这位大堂兄确实当得起“长兄如父”四字。
因京城的圣旨,是允曹颙回京休养的。
所以等初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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