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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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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去知道呢?我的外公也是大雍王室的人。我还有你们王室的血统,你觉得臣服于我可耻吗?”拓跋巍巍问。接着,他口气一变,大声怒喝:“如此可敢与我比一比,做一个真正的勇士!”
“有何不敢的?我要是输了,任凭你处置!”白文虎被激起豪气,大声回应。
“你们都来作证,要是他输了,他就要尊我为主!”拓跋巍巍环顾一周,抛掉马鞭。
“你们也都作证,要是我赢了,得放我押着他走!”白文虎也憋起一口气说。
众人却没再劝,只是回身看文河那里可见的火光,将手中的火把堆成一堆。
两人见腾挪出了地方,先后进入场地,提肩对峙,如同两只要怒扑的巨熊。
旁边的人纷纷提住心神,为自己的可汗呐喊。白文虎突见到了郡上的火光,有些不耐,想先胜过对手以此解除郡外之敌,这又见拓跋巍巍似乎讽刺发笑,怒不可遏,率先扑过去。拓跋巍巍喝了一声,和他冲撞在一起。粗吼连连,两只粗壮的身子相互碰撞,掂挪,四只脚换动方位,扎死地下旋动对手,却是棋逢对手,一时难分高下。
城中粮食本就不多,白文虎追击又经过搏杀,现在又累又饿,身上还带了伤,更没有拓跋巍巍摔跤手法娴熟,支撑了一会就显得力怯,被拓跋巍巍掼倒在地。
随着众人的欢呼,白文虎眼前一片昏花,心中灰暗,却实实在在地承认。他黯淡地说:“我输了!”
拓跋巍巍退开拉他起身,却正赶上两骑回报军情,大叫道:“可汗!城门已破!”
白文虎猛然醒悟,这根本就是一场带骗局的搏斗,他的人马追在郡丁后抢到城门,自己就算胜了,押他回郡,也不如说是押他回自家的军营。等明白过来,他看住这看似老虎其实是狐狸的恶贼,又恨又悔,但踌躇了一番,还是翻身跪下说:“只要你不动郡中百姓,我情愿拜你为主!”
※ ※ ※
郡中的顽抗和搏斗一直等到将近半夜才近尾声。
拓跋巍巍遣出一部分人追击逃敌,准备安歇却没有睡意。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点心神不宁,于是就叫来范文成,边倦坐着喝酒边说:“军师,我是不是对自己的族人刻薄了一些?自从颁布十大法令后,已经有人说我不顾部族的利益,只顾巴结靖康人。”
“是可汗想多了。”范文成说。
“我也希望是!”他无奈地点头,稍后说,“我想把一部分靖康百姓分给他们,也好提起他们作战的斗志,你觉得呢?”
这确实是实情,让勇士们流血牺牲,却不能不给予他们利益。特别是对于游牧人,利益不过是百姓,牛羊,牧地。如今部落的牛羊丢失了一部份,而打了仗又得来的百姓,受到的礼遇几乎比自己人还好,确实难以让人平衡。
“汗主何不采用靖康的官爵制度?”范文成想了一下说,“百姓是可汗之子民,虽然可以将一些仍在躲藏的百姓封给他们,但还是不能让他们任意主宰生命的好。可以将王庭的户官当作是官也是爵,只给他们在某几方面,特殊情形下才能给予私下治罪的权力!像不听封主地命令的,不愿意给封主缴纳财物,等等。但他们的处罚不能过重,不可以剥夺人的性命。”
拓跋巍巍大喜,邀他一起畅饮,但想了一下却觉得不妥,说:“如不是他们自己的百姓,他们就不会爱惜,保护,训练。一旦打仗,就不是别人的对手。”
两人翻来覆去苦思冥想,却找不到十全十美的办法,反下肚了许多的奶酒,羊肉,最终在下半夜酩酊睡去。
而这时,健布带领一军,分成三部分,悄悄沿山麓开来。他们从上个夜里出发,白天在摸好而又隐蔽的山谷休息,等到这夜再进发,完成三百多里的奔袭。而此同时,另一只骑马的步兵也由秦纲带领着步步为营,意图从中线挺进到陈州的中部,作为健布军的掩护。
夜袭前,粮食已经所剩不多,后续补给却还没有送到应到之地。虽然这本身就是困难重重的事,但健布听秦纲别有所指,暗示朝廷在怠慢后,却开始焦躁。这样的一仗,若不能胜利,等待靖康的会是什么命运?至少是西部半壁的江山。既得陈,可得仓,这是地势所然,何况仓州形势也好不到哪去。若在这样的时候,朝廷还要内斗,单单想想就让人心寒。
若自己一击不胜,则定然失败,哪怕粮食及时运到也是一样。若一败,肯定会有动乱发生。即使京辅等地的兵员并未怎么调动,可四方边陲,中原乱民,掌兵将军一但发现朝廷的困境,窘迫,就会放肆,朝廷也就更难对陈仓两州,包括角州,星河河套地区有效的控制。
其实他心里明白,中南腹地已经到处都是聚众为盗的人。只是这些贼太小,只经兵部省就办了。
健布看升起的月亮又落下,见那几颗若有若无的星星闪耀,而远方似曾可见的营地黑暗一片,不禁想起圣宗的音容相貌,压力也又上一层。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六十八 大获全胜(2)
更新时间:2009…5…2 0:44:25 本章字数:2773
“除了燃火之物,马料,粮食,负重全部扔掉!”他向身边的人下达命令说,“一战不胜,不必去想明天的日出!”
“大将军!还是休息到天亮,再吃一次饭,上一次料吧!”身旁的将军董文劝阻说,“‘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我部已急行了两夜,今夜少说也行了一百多里,胜了也难以追击。”
“月经箕位而落,多风。现在南风已渐起,到了天亮,必然不利我战。你所说的说法只是对步兵而言。”健布说,“我军第一次投入四千人,其余的便已经是在休息了。”
“末将愿先!”虎贲军统领刘岱请战。
健布大喜,又分出他三千人马,让统领张磊做其左右,让他们沿河慢慢推进,遇敌后方可快进。接着,他令其它两部边等待落后军士,边随自己推进到对岸,等待时机。
北岸的三个毡包营地静悄悄的。南岸驻扎的才是精锐,这里夹杂着一部分的老弱妇孺。健布先击那里,也是考虑到南岸的应该是主力中的主力。因知道游牧人的营地比列国的军营开阔,夜色乍到,摸不准敌人密集之处,难以大量杀伤敌人,防止敌人聚拢,他这才想用自己的先锋将他们激炸,而自己从背后攻击。他不指望郡里的人马如何接应,却怕敌军防备正西南方时发现自己,就将自己的人马拉在偏于东南之处。
这里的地势多是乱石,好久才找到一块可以整顿兵马的地方,却是一处洼地。不一会,丝丝南风渐渐起势明显,证明健布的感觉没有错,应该是不能等到天亮。
健布让人找了一处高地,然后带几人过去,备好吹奏的长管后才放眼看黑莽的山峦,野原,观察形势。不一会,他就看到对岸的敌营起了火光,虽然喊杀声难以听得明切,但想必己方已经得手。
很快,南岸现出火把和嘈杂。众人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一名军官立刻请求说:“将军!我们可以下手了!”
“不,稍微等上一等!”健布沉着地挥手。
又过一小会,敌营聚集了大量的火把,而郡城似乎也有举着火把队伍出城。但健布对己郡的反应奇怪,他们在难以摸清形势前的反应速度快了一些,火把的移动也显得快了点。
正是他考虑到是不是该挥军杀去的时候,几个斥候摸到两个男人。“将军!我们在那边沟地了发现了十多人,就抓了两个回来。”一个斥候说。
“你们是什么人?”健布问。
“饶命!首领老爷!”两名百姓立刻跪下,在石头上磕头。
健布让一人亮一下火,一眼看到百姓脖子里裹了条带毛的皮,便问他们游牧人的情况,拓跋巍巍在不在营里,却一问三不知。见这两人一口咬定是靖康人,而发音味道很怪,他颇为不快,认为这是死硬的暗哨,拔剑杀了他。另一人慌忙从高出滚跑,但还是没有跑过其它人的毒手。
“我带了毛在脖子里呀!”那人临死前高呼。
健布杀过他们后觉得怪怪的,又让人打亮火看,却见两人都是靖康人的穿着,只是脖子里系了条毛。“难道我杀了我们的人?”健布问四周的人。
“一定是游牧人装扮的暗哨。”一个军官的判断和健布的类似。
“不是,他们说的像是余州的方言,但又不是。”又一个军官说。
健布解开那人脖子上的皮毛,挽在手里,却仍然有疑问。但形势紧急下,他也顾不得让斥候抓另外的人来问。边听前方的斥候告知刚摸到的地形,边传下军令。等观察北营的军士突然回报南岸已经汇集了大批的游牧人后,健布发号说:“准备出击!”
而此时,拓跋巍巍和自己的军师却酩酊大罪。统兵万户据北营的人的回报,并不明白己军控制的腹地是如何出现靖康军队,虽然不当是一处郡县奔来的兵伍,但也难以想象是神兵天降,只是组织人马进击。
因为今天意外地得了西河郡,众军从上到下都颇为兴奋,欢呼难眠,这时都正处在困乏之中,集结得很慢,只是点起火堆火把,给健布照亮出虚实。
健布毫不可以地率人马奔流而来,杀声震天。仓促而迎的阿古罗斯人聚集起的人马也被瞬间打散。健布亲领千人,放过众人,最先衔上奔向北营的马队。他浑身带着彪悍的杀气,看这些野蛮人四下逃散,如下饺子样落马,只觉得浑身轻松痛快,如同饮过让人精力无穷的神浆,只觉得来往砍杀得畅快。
拓跋巍巍被人推醒,心胆俱裂。他声嘶地喊问到底有多少人,情形如何,却没有人能回答他。唯有浑身是血的人形容惨状,估计损失,失声痛哭。他摇晃奔出,见马已经被门户武士备好,上涌一阵酒力酒劲,更被喊杀声,自己家的血人带回来的消息惊得手软脚麻,半天上都不了马。
“汗主!快走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范文成见他有意出城迎战,一把拉过他的马头,苦苦哀求。
“不!我的刀呢?!”拓跋巍巍高声大嚷,但声音里全是颤抖。一那之间,一场酒醉未醒,却是四面楚歌,极容易将人先送上万仞险岭,一览群山,然后推人堕下。
“可汗(汗父)!”数十名浑身是血的人跪下请求。
“还不快走!这里是我们郡,你想死不是?”白文虎竟然没有趁机离开,竟用很难听的话提醒他,让他逃路而去。但拓跋巍巍离去又如何?嫡系部众损失惨重,不知道是不是全军覆灭,他这样的王廷能号令谁?这远远比自己带领整个部族打一次败仗来得凶险。
拓跋巍巍摇头清醒自己,使劲看看火光中的白文虎,再往四周看。他看到不远处的李景思执在女儿的马前,自己身边出生入死的人大部分都在,激动地呛了一下,接着仰天大笑,一甩摸不到东西南北的样子。他用马鞭指着白文虎,大声嚷:“好你个白老虎!”众人摸不到头脑,却又似有所觉,纷纷拉刀。
白文虎只以为对方要杀自己,微微哼了一声,看着眼泪都被疯笑下来的拓跋巍巍,只等他让人结果了自己,但立刻就惊愕在当场。
“我不为女儿,儿子们还在而庆幸,却是相信有你等豪杰在,败上一阵算什么?”拓跋巍巍环顾,最后将目光留在白文虎身上说,“儿郎们!大雍人和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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