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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6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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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提防……
黯淡的局面使飞鸟急于菲薄自己,来信内容虽然偏执,却也是言别人之不敢言,想别人不敢想。他一回想到史文清的种种主张,顷刻推翻自己以前的想法,心说:“拓跋巍巍南下前,你和白燕詹都让我尽快请战。白燕詹的想法倾向于攫取领朝廷兵权,而你更倾向于,要我做足表面文章,以获得朝廷的信任,我没怎么采纳,后来初去县城混饭,因所提意见被刻意忽略而生出对权力的渴望,间接导致双方矛盾的激化;你让我少出兵,少参与迷族人地家事,多加提防。以自保为主,不开罪拓跋部使者。我也没怎么听,从而使拓跋巍巍有机可乘,而且过于表现,断绝了投降拓跋部的后路;你临走时说水磨山应该以种地为主。岂不是让我掩饰自己的野心,少投机?而我还是没听,因而有意拥兵自重。逼得夏景棠自尽,倘若夏景棠不死,他知道我的呀;你说你离开水磨山司去朝廷,将来一定有我用得着的地方,或者已经预示到今天,或者在说,我朝廷无人,一旦有事,百口莫辩……”
他手执信纸,微微发抖。刹那间把史文清当成五色珍珠,无一瑕之完璧,只觉句句金玉良言,事事高屋建瓴,急忙冲下台阶。走在泥街上寻觅史文清的身影。
史文清指出一条让很多人将受到生命威胁的“明路”,使得飞鸟的脑子乱哄哄的。
飞鸟不知是恼怒,是痛苦,是烦躁,是绝望,是恐惧。是悲伤……此时说什么也要追到史文清。说什么也要找出来,令他重新开口。挽回他的乌鸦嘴里吐出来地预见。
他眼睛里不断闪现大街两侧偷出家门的人脸,依稀似曾看到一位以斗笠掩形地身影,犹如骑上了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身体随着野马的奔腾而做出调整,头颈时转时俯,得集中全部精力才能够辨清方位,不至于晕头转向,不一会儿,就再也无暇注意人脸的模样,觉着身边拥挤满虚无飘渺的身体,而实际上,大街上弯腰走路的行人屈指可数。
几名弟兄见他走得飞快,手里耷拉着几张信纸,自后面追撵,喊得他清醒许多……他便站在大街上,猛地抬起头咆哮:“史文清。你在哪?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有本事,有本事你当着我地面,把话说清楚……”
给他信的弟兄小跑在他身边,连声分辨说:“给我信的不是他!”
飞鸟猛地收拢脚步,看看两旁的弟兄,缓缓扫视,细细端详,发觉他们脸庞粗糙,头发土锈,浑身脏污,举止浅薄,竟是让自己那么地亲切,那么地难以割舍,以至于整个下颌都微微颤抖,无法抑制地皱紧双眼,面庞搐动,咧出嘴巴,暴躁嚷道:“为何逼人至此?!”
他心头叫着:“冷静。冷静。”在闭上的眼睛前曲举胳膊,以缓和弟兄的情绪,随即拿手指往回路轻点,起脚往回走。
路边响起喝声,虽然淡漠而冰冷,却匀润美丽,说:“博格。你站住!”
飞鸟猛地抬起头,方知是那白衣琴女俏声声地站在几步之外,立刻不声不响地低下头,把脚踩快。白衣琴女快步跟上,嘴唇哆哆嗦嗦地说:“冥冥中自有神灵主宰……”飞鸟以为她要说自己睡她的事,略微停顿,低声说:“我知道。”说完,走得比刚才还快。
白衣琴女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红裳女子提裙跟随,而那师姐没有再充婢女,只是手提一把宝剑,呆滞地站在路边,既没有看梁大壮,也没有看她的师妹,就像一尊被天界抛下的花仙,任后裳飘荡。
飞鸟猛地跃过衙门口,为求摆脱身后的尾巴,给前面按刀地弟兄猛地一挥手,不作任何停留。两名弟兄上前阻拦,只见白衣琴女略不自然地抬起面庞,充满名门淑女的盛气,不两下儿已经顶不住,略为退让。白衣琴女刮了一道香风自他们中间穿过,无意间纠正自己脚步的慌乱,优雅地跨过门栏,紧接着,红裳女子提着裙子,袅袅跟上。
飞鸟听到了白衣琴女趟来的“沓、沓”声,突然在庭内停步,凶神恶煞地转过脸,因感到她们不是娼妓,反而更增粗暴地问:“你们要干什么?老子现在没钱给!”白衣琴女毫不畏惧迎到他面前为止,拔出一支匕首,扬手向前刺去。
红裳女子自知姐妹三人害人不成,自食恶果,心中甚虚,一味低着头,抬头看到。惊叫道:“婉儿。千万不要!”
匕首虽快,飞鸟并没有放在眼里,扬手抓住,感激裙下的一条腿也自一侧踢起,拉着玉腕抖了一抖,让她失去平衡,踢到一半就自顾放下驻地。飞鸟甩过她地胳膊,让她原地打了半个转,但也为她的女匕绣腿吃惊,怒声大喝:“滚!”
那白衣琴女扬起匕首。再没有第一次那么果断,兀自先呼:“杀了你这个恶魔!”
红裳女子从后面拖住她。连声轻喊:“婉儿妹妹。婉儿妹妹。”
飞鸟趁机走到廊上,回头冲外面大呼:“来人呐!把她们……”他看红裳女子脸色苍白,慌张摆手,迟疑了片刻。红裳女子得到机会,紧张地说:“她只是有话给你说。
飞鸟没好气地说:“早就给你们说了,别来缠着我。免得将来陪我掉脑袋。”
白衣琴女语气缓和一些,喘道:“既知如此,何必当初?为什么胡乱杀人?”飞鸟看了她片刻,想她是死了东家来闹,冷冷地说:“是他们自己该死!”白衣琴女问:“王保大哥呢?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冤枉他们?”人都已经杀了,她这会儿喊冤,使飞鸟有点哭笑不得。
飞鸟呻道:“刚才没杀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怎么不出来喊冤?”
白衣琴女不吭声看往别处,眼睛已慢慢地红起来。红裳女子只好代替她说话:“她有点害怕你!”白衣琴女不快地看看她,否认说:“没有。”她收拾一番心情。口气渐渐冷静,说:“他是我表哥的亲戚,从不在乎什么钱,你怎么断定他不是冤枉的?有些女人为了点钱什么事都愿意做,你怎么能听信一面之辞呢?怎么说他逼良为娼呢?!”她扭头看看身边地红裳女子。回过头,却再次说:“还有荒唐地袭兵案,你们是朝廷地官兵吗?你们是朝廷的罪犯,反叛朝廷,出卖国家,他们起来反抗。罪在哪里?”
飞鸟被她驳得哑口无言。恨恨地说:“合着有罪都是老子地?!老子就是认准他有罪?”
白衣琴女迟疑片刻,却突然承认。幽幽地说:“也许他真有罪。据说他真是逼良为娼,还常常把得罪他的人杀掉,扔到后面的院子里,半夜里运走,而且……”她发觉飞鸟没有一点儿兴趣,已经拔脚要走,问:“你没有资格治他的罪。我只问你,你的罪怎么办?”
飞鸟继续往前递步。那白衣琴女兀自大喊:“你知道你为什么弹不好琴吗?”
飞鸟不自觉一停,只听声音从身后传来,说:“琴面弧天,琴底平地,弦大者为宫,而居中央,君也,商张右傍,其徐大小相次,不失其次序,是为天尊地卑,君臣纲常,岂可违背?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仲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凡十二律,成六阴、六阳,声张不一,操持取舍,怎可一味喜用黄钟、应钟,使高则高,使低则低?”
飞鸟弹琴,喜欢滥用黄钟、应钟,高亢时几欲摧弦,低沉时缈不可闻,混杂而发,给人一种沛市高歌、声嘶不继的感觉,经风月多次纠矫,亦不能免,还尝狡辩说:“我有地是劲儿,何以如此小气呢?”他自己也因而自诩,自欺欺人说:“自成一家。”
今日听此女提到,他更连耳朵都不侧一侧,再次加快脚步,心说:“我早就知道。各人有各人的弹法,轮到你来管?话里别有所指,当我是三岁小孩,听不出来?”
女子鼓起勇气,大声喊道:“你投降朝廷吧,别再一味错下去……”
飞鸟头皮发麻地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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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巴地消息由图里图利带来,说国王从杜阳回雍县,谢先令、牛六斤无奈折返,已与他们合兵一处,目前还未遭受大规模的攻击,仅接到吕经的书信一封。
他把吕经和谢先令的信交给飞鸟。飞鸟先打开吕经的信,上面说,他们确实应该被胡贼奸细诬陷,朝廷审完此案,赦免机会很大,且一再警告:“民穷不解尔困,尔等不可太害诸民,使无可赦……”
而谢先令的信恰恰相反,说:“汝叔经授意,所言未可全信。使与富豪相争之心昭然若揭。且牛六斤南击渡头,名为按水,实劫瓢,若逼不得已,可舍虢,渡江河而南下,不料朝廷战船泊而纵兵,以此观之,朝廷似已识破我等虚张,给养如旧。诚欲困杀我等!再不可侥幸欲降如是。而今下旬夜黑,我等持大小船十余。可一夜强渡,翻越而行,走包谷岭,去投扬湖石泉贼陈霸宣,主公今来汇合,然否?!”
飞鸟方知他们为稳妥起见。着图里图利亲自领兵,来此送信,连忙摊开地图,往南寻找,找到商亥江走往西南地主干,依次觅见播湖,扬湖,太湖,心说:“谢先令一定熟悉那儿。”因而考虑再三,回书一字:“粮。”
图里图利在一旁看着。没想到他只回一字,翻来覆去地看,目眩迷惑。
飞鸟只好说:“我若一动,必被朝廷识破,你们不要管我。赶快筹集一部分粮食,当机立断。”他听到自己内心象临阵战马一般的嘶鸣,感慨良多地向图里图利点点头,说:“走吧。”图里图利的脸越涨越红,陡然爆发,喊道:“小主人。你忘了咱家的血仇。忘记了祖业?你难道觉得累。想在这里躺下?不。不。你还要将咱们的战旗插上太阳升起地地方,夺回我们的牛羊和牧场……”
飞鸟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他镇定地说:“我有三百骑兵,纵横不了天下,逃命还不是问题。”他咬着牙,大声说:“你们放心地走吧。相信我吧。我一定会带着你们回去,把咱们的战旗插到太阳升起的地方!”说完坚执地向图里摇摇手,示意他赶快走。
图里图利走到门口,再次回头,深吸着眼泪,合不拢地嘴唇一抖一抖的。
飞鸟知道他还想说些什么话,转过身去,提前堵住他的话,大声说:“你要是心里有我,就好好保存我们的力量……请你们一定相信我,我有三百铁骑,没有哪里去不了。”
图里图利向一个奴隶那样跪下,而后起身,重重地说:“保重命!”
飞鸟想更正说:“保重。
不是保重命。”却没有说。他静静地站着,一遍一遍地抚摸自己的刀剑柄部,突然间流露出一种孤傲自赏地落拓,这是一种让他自己也感到陶醉的感觉,虽千万人而耐我何,风流飘洒地感觉……
从小到大,他屡次臭美,每次都不伦不类,每次都让他自己感到别扭,唯有这一次,他感到自己是那么自然而宁静,轻抿嘴唇,面含微笑,身履如一,挺若怒松,消尽胸中所想,唯有三尺青锋的把柄一片冰凉……
他迷失到这种感觉里,在马蹄声中轻轻摆了摆头,突然醒悟到图里图利已经走了,连忙奔出来,一直追到城墙上,怔怔地望着图里图利的背影离开才罢休。
不知哪里传来素琴声,竟是平沙落雁,叮叮、咚咚,飒飒爽爽,旷高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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