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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又把青梅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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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便没那么生气了,虽被那混账十八般连环套骗得嫁了他,这不还有机会离开皇宫的么。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那要不要把这当作真的婚姻,暂且将自己麻痹,珍惜这一段时日,好好做他的妻子?几乎没有考虑过,她就有答案——不要。
感情的事,如果不想要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最好一开始就不要起这个头。情爱有如泥沼,伸一只脚想探一探深浅,结果谁也出不来。
她对林恒是喜欢,对白睢是掏心挖肺宁愿随之赴死的爱,只怕一脚下去这一辈子都爬不出来了。再要因为什么不得已的矛盾闹得不愉快,这份儿一起长大的情分,可就全毁了。
她自小便学会拿主意,自问是个清醒的,决计办不来这样的糊涂事。正是因为她爱白睢,她宁愿把世间最好的一切争来给他。
没一会儿白睢回来了,他让宫女端了一盆温水来,亲自拧了帕子给她。
苗小柔藏起自己的百转心思,嘴上笑着:“哟,这么殷勤?”
“嘿,自己媳妇儿不得自己疼。”
“少贫嘴,留着这些话以后跟你正牌媳妇儿说去吧。”她擦干净脸,总算觉得舒服了,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还跟他斗嘴。
这一年多来,在宫里养尊处优,她这脸白了好多。可从镜子里看,胭脂好像没洗下来似的,脸蛋依然红彤彤。
许是有些热的缘故。
回头,见白睢已经将婚服除下挂在衣桁了,里头穿的是件大红的中衣,够喜庆的。他热得不停用手给自己扇着风,嘴里念念有词,好似在说“这地龙太他娘猛了”。
现下已到了冬日,外头下着雪,地龙早几日便开始用了,昨日也没觉得有这么热呀。苗小柔也将婚服脱了,穿着中衣找了本书来给自己扇风。
刚扇了几下,袖子里的盖头就掉了出来。
白睢眼尖,一手擦着额头的汗,一手捡起来,问:“这是什么?”
她赶紧夺了回来,垂眸咬咬嘴皮子,叹道:“是我娘给我绣的,想我成亲的时候用……今日虽然假意嫁给你,但以后多半也不会再有昏礼,我将它带在身上权当告慰我娘在天之灵,告诉她,她的女儿好歹也是嫁了。”
那鸳鸯戏水的盖头绣得挺好,细看针脚却是一般,想是苗夫人在病中绣的,身子熬不住能绣成这样已经不错。
白睢想起整日里总是病怏怏的苗夫人,心情便沉了些许,忍不住牵住苗小柔的手:“原来是岳母大人给你的,那还不快盖头上。”
大彪爹娘都没了,自己娶了她,定要待她再好一些。
苗小柔却甩开他,拍了拍他的咸猪蹄子,一点都没省力气:“谁是你岳母了,都下了戏台子了,还在唱——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可不同意。早说了我要自梳,更有你这个皇帝靠山在,哪怕没儿没女没丈夫,还愁谁给我养老送终不成。这世上啊,有钱能使鬼推磨,丈夫儿子都没这些俗气的阿堵物靠谱。再说了,宫外头可比你这宫里头自由快活多了。”
白睢:“……”
鱼儿怎么突然机灵了,不咬勾了呢。他哑了一哑,答道:“行行行,你爱怎么样便怎样。先把盖头盖起来呗,叫你娘看看,你今儿嫁人了。”
苗小柔不听他言,径直来到衣橱前,打开柜子将盖头叠好放进去,瘪了瘪嘴:“又不是真嫁人,盖什么盖。”
行吧,想来除非你嫁给林恒,你才愿意盖上这盖头吧。白睢暗暗不爽,倒也没多求什么,又嘟囔了句:“好热。”
他现在背上都湿透了,真想脱|光了凉快凉快。不止热的问题,他觉得现在心情并不能平静,想现在就出门踢场蹴鞠发泄一下浑身精力。
苗小柔也是热,微微扯开领子,抱怨:“你去让他们把火烧小一点呀,这怕不是地龙,是蒸笼吧,要热死我了。”说完倒了杯水喝,浑身躁得很。
“哦。”
白睢得令,乖乖去办,走至半路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想起来,不是地龙的原因,是交杯酒。”
“嗯?”
“合卺酒,里面添了催|情的东西。”
苗小柔一听,顿时想起那晚某人在她屋子里狂破冷水的惨样,两条腿腿差点就软了。完了么,她眼中冒着熊熊烈火,恨不得上去敲爆白三岁的狗头:“那你为什么不让人换!”
“我、我忘了啊,刚刚才想起来。”
“你故意的!”
白睢冤枉,他当真刚刚才想起来,为了自己的清白自然要据理力争:“苗大彪,说了八百回了,爷爷是君子你怎么就不信,还故意的……我能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吗?!”
“鬼信!”苗小柔抱着胸口,气得发抖。
少年疾步走回来,想跟她好好讲讲道理,她却吓得一连后退好几步。他也就顿住了脚,停在离她一丈开外的地方,无奈道:“你以为这跟上次的媚|药一样么,这剂量轻多了,顶多用来助助兴。啧啧啧……你看看你那样子,怂!”
她不管自己什么样子,她只管自己今天晚上能不能平安度过。什么玩意儿啊,有什么兴可助的呀,脸都丢没了!被他这一提,便更加觉得身子有了不好的变化,羞得想一头撞死。
少年哭笑不得,她竟不知自己那受惊的小鹿模样才是最助兴的么?一时浑身更加难受,恨不能扑上去抱着她亲一晚上。
苗小柔背抵着柱子,因为这柱子略带冰凉,能让她稍稍舒服一点。她眼珠子转来转去,时不时瞄他一眼,生怕白睢扑过来。
不是那种过分的药么,真的不会出事的么?
“可是毕竟也是药啊。”白睢苦恼地说着,脱下中衣擦擦胸口的汗水,便将之扔到一边,“爷爷快被折腾死了,我猜你也不好受。”
苗小柔无言:“……”就这样吧,挺好受的,你别过来。
“要不这样吧,我就委屈一下——你让我亲亲额头,我得了便宜就滚,去外头的躺椅上将就一晚上。”
她气结:“你有病啊,想滚就滚,亲你奶奶亲!”
话刚说完,却见他闪身上前,像一堵墙似的扑过来。苗小柔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却被背后的柱子给拦住了去路。
她缩着脖子闭紧了眼睛,感觉额头微微一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在眉心。属于少年独有的气息绕进她的鼻子,让她立刻如被下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嗯,亲我奶奶。”
话毕,他便转身去了床前,捞起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掀开帘子真滚了。
留下苗小柔呆呆杵在柱子前,眉心好似被烙铁烫过一样,烫傻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苗小柔:“扒掉一层套路狗的皮,等着我扒白莲花的皮。”
白睢:“这船怎么有点晃?”
——
马上要换地图了,我们三岁就快大杀四方了~皇后娘娘随军,明明就是母仪天下之壮举!
——
开了防盗,70%的比例,防盗时间是24小时,还算温和吧?没有崩就好,我等着哪天飞升~
第46章
白睢的那个额头亲吻; 害得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夜都没睡着,隐约听到帘外睡在躺椅上的白三岁似乎一整晚也动静不断。
那合卺酒的威力不小,害得她晕晕乎乎褪干净了衣衫方才觉得舒服些。
好容易平静下去睡得迷迷糊糊,却被一丁点儿小声响给弄醒了。说好在外面过夜的某人居然一声不响掀帘进来,她睡得浅,立即被惊醒,坐起来准备好吵一架:“你偷偷摸摸干什么!”
白睢打着哈欠被她差点吓瘫,清醒得能出去跑个圈儿。他撩起角落里的帘子,无辜又茫然:“嘘嘘……”
“……”
“要来检查一下吗?”
“滚!”
接着; 便传来羞耻的水声。
苗小柔精神崩溃了……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次日,在宫女进来伺候前,白睢又抱着被子回来床上睡了。趁机隔着被子将手搭在她腰上; 打开了又搭上来,赶都赶不走。
这; 就是一个已经开窍了的白三岁,一个有想法的三岁男人; 一个会琢磨着怎么把她变成真媳妇儿的男人。
危机感重重。
苗小柔已经无力去挣扎了,只要不过分,认了吧。
睡到日上三竿,起床,用膳; 而后白睢便去了书房,她则关在屋里继续扮演一个安静的疯子。一早上下来,伺候的下人们一口一个“皇后娘娘”; 听得她耳朵都长茧子了,无时无刻不被提醒自己是白三岁的媳妇儿。
白睢倒是好,孤家寡人一个,这宫里也没个长辈,无需带着她去敬茶,这小子一大早就做他的事情去了,也不知又在郭放脚下放了几个捕兽夹子。
新婚第一日,孤单一个人。
也罢,她不在乎。
遂自个儿搬了闲书来,心不在焉地看。
白睢一直在书房与他的人秘密谈论了很久,就夏国的情况,黎国的情况,作战情况一一做了部署。时间已经不多了,尽管他现在非常想腾出时间陪一陪刚娶到手的媳妇儿,把她逗得暴跳如雷,扯着嗓子说要捶爆他的狗头。可如今各方手中的弓箭都已经拉满了弦,很快就会正面一较高下,不容他分心。
三年磨一剑,时时刻刻刀剑上行走,胜算五五开,尽人事听天命。他筹谋至今尚不敢说一定能扳倒大树盘根的郭放,但这是他唯一能把握住的机会。
除了部署,他更应该做的,就是相信赢的那个一定会是他自己。他会赢,会赢得大权,而后扫平夏国,重建白氏祠堂,然后和他的皇后无痛无灾地携手走下去。
自郭丞相掌握大权以来,他作为皇帝已称病退居后宫。然手握大权的丞相,却发现并没能如自己所愿,大鹏展翅一飞冲天,反而方同之之类的人好似有神仙庇佑,次次从他手下逃过一劫,仿佛之前都不过是隐藏实力,到现在才开始发力。
对手不简单,这让郭放如被束缚了手脚,一连判断错误数次,痛失几员干将。
至于夏国,眼瞅着黎国内政大乱,斗得如火如荼,又岂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前方消息传来,奉天帝似乎已经有了举措,粮草方面看样子已开始部署。
还有忠勇公马杨,威逼利诱之下不得已点了头,发誓会带着他的兵马誓死追随,已在同盟册子中亲手写下名字并盖上手印。
毛崇之:“陛下背后一捣鼓,就让郭老贼吃了蔫儿。想来跟儒臣们斗了几个来回,他才想起只怕是陛下您在背后动手脚。”
“无所谓他知道不知道。”白睢叫退了属下,随手吃了块小点心,赞许道“嗯,味道不错,叫人送一份去皇后那里。”
毛崇之赶忙应下,心想,这“皇后”叫得可真是顺口。正打算吩咐干儿子给春晖堂送点心,突然想起什么,回身问道:“对了,陛下,这摄六宫事的权力是否要转交给皇后娘娘?您让奴才代为管着,总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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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睢却哼笑了一下,似觉得这问题有些好笑了:“皇后一个疯子,她能管什么事儿。”
毛崇之:“……”
“让贤妃协理。”
毛崇之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可是……您不是说她明哲保身,两边不沾么?这事儿给她管着,不如交给咱自己人。”
白睢在最后一张纸上落了记号,将之密封上,搁下笔,起身,准备回去逗媳妇儿了:“她是自己人,以前不是,现在是。”
毛崇之:“……”越来越觉得皇帝捉摸不透了,什么时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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