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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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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将士都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完毕。
此时天色尚黑,黎明前的曙光还没有一丝透露出来的迹象。刚刚在大帐中和衣打了个盹的我被外面的号角声猛然惊醒,只见帐内已经重新点燃了蜡烛,多尔衮正背对着我更换衣装。我连忙一骨碌翻身坐起,穿好靴子下地,帮他系着行装上的纽扣。按理说行军在外,他应该着戎装才对,可是八旗军队的盔甲看上去是棉布制成,实际上里面嵌了一层铁叶细铠,被密布的铜顶牢牢地隔着棉布钉在一处,所以穿着起来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舒适。眼下多尔身上带伤,自然不能穿着这样的盔甲奔波赶路。
“王爷,你是不是打算下令急行军,轻骑疾驰,在明天晚上抵达山海关外?”我替他系好披风的带子,关切地问道。
多尔衮回头望了一眼那张悬挂在帐壁上还没有收起来的地图。“嗯,这次必须要以最快地急行军速度赶往山海卫。今晚应该能经过宁远,我们恐怕没有时间在那里停留休憩了,必须日夜兼程,准定在二十一日,就是明日上午到达欢喜岭;我届时会驻节威远堡,等待吴三桂来投降的。”
我心中一紧,不无担忧道:“既然是急行军。你不会准备舍车乘马吧?”我知道这段路程足有两百余里。如果按照他的预计时间计算。那么这一昼夜的功夫,就必须疾行两百里,不骑马怎么行?可是他眼下的身体……
多尔衮刚要点头,却很快注意到了我眼中深深的忧色,不禁沉吟起来,并没有立即回答。
见他犹豫,我立即劝说道:“太医嘱咐你在伤愈之前万万不可乘马。任何剧烈的颠簸都足以让你伤势复发,难以收拾的,你怎么就全当成耳边风了呢?你现在是三军统帅,一旦有个闪失不豫地,岂不是耽误了军国大事?”我知道这个时候,对于固执地多尔衮,不能以儿女情长,必须以眼下他心目中最为重要地军国大事来说服。要他不再那般逞强。
“好。我听你的,不再骑马就是。”多尔的犹豫也只是瞬间,就很快接受了我的劝说。他拉起我的双手。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我,只是简短地一句,带着玩笑般的口吻,“瞧你紧张地,我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准备去送死,你放心好了。”
这时外面的传事官隔着帐帘请示道:“禀王爷,前锋营,巴牙喇营均已集结完毕,请王爷传令开拔!”
“替我传令给各营将士:今日流寇到山海城外,明日将与我朝新封的平西王吴三桂在山海关下大战。我南征大军,务须不辞劳苦,明日赶到山海关,与流寇决战!建立功勋,就在此时!”
“嗻!”
“再传令前锋营的谭泰和图赖,令他们务必率领麾下骑兵,不许中途休憩,一路疾驰行进,必须赶在明日上午抵达欢喜岭,稍有延误,必以军法惩治!”
“嗻!”
入夜,大风刮得很猛,尘土蔽天,夜色如漆,睁不开眼,咫尺不辨。屈指算来,这辽东自从开春以来,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降过雨了,如果在五月前仍然持续春旱,那么接下来这一年庄稼的收成可就要大大减少了。由于军情紧急,驰行达夜,大家都是饿着肚子赶路,虽然饥渴,却也咬牙强忍着,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力继续连夜疾行。
到半夜时,经宁远城又飞驰而过。拂晓,至沙河所城外,此处距山海关仅一百里左右。由于我们所在的是中军巴牙喇营,所以不至于像前锋营那般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多尔衮伸手掀起马车地窗帘,望了望已经隐隐出现于东方地鱼肚白,终于下令大军在这离开宁远十几里远的旷野中稍作休息。将士们正匆匆地忙碌着打尖,为牲口饮水,喂点草料,准备在稍后继续前进。由于从这里到山海关没有高山,都是燕山山脉东尽处的丘陵和旷野,大道宽阔,所以行军速度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自从吴三桂投降以后,对目前地军情军机,多尔衮不断得到禀报,可谓是了若指掌。他从最新战报中得知,李自成今日到山海卫的西郊,驻军石河西岸,明日要与吴三桂的关宁兵进行大战。而他率领的南征大军,明日下午就会抵达山海关外。只要吴三桂能顶住李自成的进攻,一天之后,他的八旗兵就会突然在战场杀出,万马奔腾,杀声震天,势不可挡,杀败李自成,然后不日即可进入燕京。恐怕人生最为得意的,就是此时。
趁着这会儿难得的空歇,我令人在道旁赶紧搭起简易的炉灶来煎药,自从早上出发到现在,每个人都是粒米未沾,但无论如何,这服药却万万耽误不得。等到汤药煎好,大军已经停止休憩,又开始上路了。
我端着一整碗汤药,重新返回了马车里,只见多尔衮正倚在厚厚的靠垫上,微微蹙眉,一脸掩饰不住的倦色,这一路颠簸,确实让身体虚弱的他没少吃苦。
他的衣裳已经被褪至腰间,一位太医正跪在旁边换药。刚刚将包扎着地绷带解开,这时才发觉,这伤口尚未长得很好。扯下原来裹伤的药布的时候,转眼便沁出了血痕。太医一时慌忙抓了纱布捂上,大概是用力稍大,多尔衮的眼睛微微一眯。“王爷……”太医着实吓了一跳,肩膀的微微颤抖起来。
我的心头顿时一紧,将手中的药碗搁在旁边的几案上。忍不住用略带责备地语气说道:“怎么如此不小心?还是我来吧!”
多尔衮微微笑了一下。挥手示意太医可以退去了。太医顿时如获大赦。正躬着身,准备蹑手蹑脚地下车时,被我叫住了,口气稍微缓和了些,问道:“替王爷诊过脉了吗?现在内里恢复得如何了?”
“回福晋地话,从脉象上看,王爷地风寒之症已去。肺腑之间的淤血也化去了不少,只消继续按时服药,不过度劳累的话,应该可以在一个月后彻底痊愈的。”太医谨慎地回答道。
我稍稍地放了心,“好,你先下去吧。”
我转过身来仔细地打量着多尔
间的伤势,只见伤口又一次被撕裂,血流虽不多却仍侧。我叹了口气。紧紧地蹙着眉。小心翼翼地用软布蘸着伤药为他擦拭血污,然后取过干净的纱布,把伤口紧紧地缠了起来。
仔仔细细地包扎完毕后。我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没等我起身,多尔衮已经随手拿起旁边一块干净地帕子,替我擦拭着一头的汗水,动作很是轻柔,仿佛我们调换了位置一般。
“王爷……”我刚说到一半,就听到他对外面吩咐道:“好了,可以启行了!”
很快,外面传来扬鞭策马之声,车身晃动起来。渐渐地,大军在旷野上的脚步声,马蹄声,既显得军纪肃然,又显得威武雄壮。或远或近,不时有萧萧马鸣,互相呼应,此起彼落。
我侍奉着多尔衮喝下了汤药,方才忧心忡忡地紧挨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此时行军速度明显加快,外面的风越来越猛,挟裹着大量的沙尘,打在车窗外,沙沙作响,我生怕这么大的风会将窗子刮开,于是赶忙上前去关闭严实。重新落座之后,多尔衮握住了我的手,安慰道:“熙贞,你不必担心,方才太医不是说了吗?没有什么大碍的,眼下只不过是一点外伤没有痊愈而已,相信等你我步入燕京地皇宫之时,就可以彻底无恙了。”
没想到他这个伤员还要反过来安慰我,我只觉得心中一阵温暖地酸楚,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若如此,自是最好。眼下大清的千钧重担正落在你一个人地肩上,可千万不能再有任何变故啊!我不能……”,那三个字我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即使心里偶尔想想,也是极其避讳的。
“好啦,我明白,你不希望我出事,不是吗?现在不像从前,我原来的时候每逢关键战役之际,经常亲自冒着炮火矢雨,冲锋在前,不也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现在我安坐帷幄之中,没有任何前线上的风险,都这样了你还担心,真是怕了你。”
多尔衮轻描淡写地说到这里,又接着喟叹一声:“年少的时候,我就希望自己能够在最后,以一个军人最为骄傲的方式结束,血染黄沙,马革裹尸,‘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可是当我在松山前线亲自率军冲锋,差点被明军的炮火掀下马来时,就第一次感觉到对死的恐惧,当时我就对自己说:‘不行,我不能作为一名将军在战场上牲身,还有许多大事等着我去做。’大概是从那一刻起,我压抑了许久的野心就渐渐萌发出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与其在战场上如英雄般地死去,不如在至高权利的宝座上笑到最后的终结……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目标达到之前放弃,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还有我们的一双儿女。”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让我无法怀疑他对我的真心,我点了点头,尽量压抑着自己胸中澎湃的情绪,一字一句道:“你如此待我,叫我如何报答?哪怕叫我舍弃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
当数万满洲骑兵正在夜色中一路疾驰着向山海关进发的同时,山海关这边的对阵双方谁都没有闲着,虽然大战未发,然而从三更以后,直到五更,大顺军和关宁兵就已经开始隔着石河滩互相**。凭着经验,李自成听出来从山海卫西罗城中发出的炮声威力很猛,强于大顺军中的大炮。每一声大炮都能使大地震动,声如仲夏之滚雷,并且在北边的燕山上发出回声,使威势大增。
李自成率大顺军来讨伐吴三桂时,一则因多年来习惯于流动作战,不重视炮火在战争中的巨大作用,二则由于是匆忙东征,较大的火器不便携带,所以大顺军的火器比山海卫敌军小得多了。更使李自成担心的是,事前他已经听说,吴三桂已将宁远城上的两尊红衣大炮运到山海关内,作为守关之用。他想,今天吴三桂必会将这两尊红衣大炮安置在山海卫西城,对准宽阔而无遮掩的石河滩,使他的大顺军无法越过石河滩进攻西罗城。黎明时,他立马岗上,瞭望石河滩一带地形,心中说道:
“想不到山海关这个地方,只要有火器和足够的军士守西罗城,就算是从西边也不容易攻破,也难怪吴三桂有恃无恐啊!”
他接着又想到,自从自己不战而进居庸关,顺利攻破燕京,真是民心归顺,势如破竹,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万没料到,吴三桂竟敢据守孤城,不肯投降;更没料到,过了永平以后,沿途百姓纷纷逃避;近山海卫十里左右,更是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想问一点消息也不可能。多尔率领的满洲兵如今到了什么地方?离密云境内的长城还有多远?这一切情报,对于李自成来说都是难以获知的。
二十一日黎明,日头从东方跃出了地平线,虽然是春日的朝阳,却奇怪地如同黄昏时分一样混沌,大概是猛烈的海风从东边的仅仅十余里的海上刮来,席卷起了巨大的沙尘黄土,竟然将天日遮得昏黄模糊,莫非这真的是一场鏖战的先兆吗?
大顺军全体将士在拂晓时候饱餐一顿,战马已经喂好。红瓦店开始响起鼓声,驻扎在远处的将士迅速向石河西岸靠拢,集中在红瓦店周围。随后,西罗城中也鼓声大作,混杂着角声、人喊、马嘶。石河两岸顿时声音沸腾,空气紧张。
此时的西罗城里,吴三桂正站在瓮城之下的台子上,对着已经顶盔束甲,准备就绪的上百名大小将官们作着战前动员,只见他脸色严峻,声调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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