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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8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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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敢说啊,李材多大的脾气,他一个游击将军,还真没那胆子。
好在李材察言观色,也清楚了刘天俸的想法,哂笑道:“刘将军说什么话,老夫这次连累了你,将来必定有所补报,但要老夫作违心之语,请不要痴心妄想了罢。”
天哪,这老头子怎么这样倔!
刘天俸恨不得找根绳子自己上吊算了,和李材这种人搭上,谁遇到谁倒霉呀。
通道里传来脚步声。一行人匆匆而来,为的那位锦袍玉带翩翩公子,面目无甚出奇,唯独剑眉斜飞,双眼神光湛然,正是东厂督主、左都督、少保秦林。
秦林怎么能到这里来呢?因为东厂本来就有监督锦衣卫的职责,锦衣卫奉旨起诏狱,审断案件时。东厂都要派坐记前来旁听,只不过这次是秦林亲自前来。
左都督太子太傅掌锦衣卫事刘守有就在秦林身边,一张脸拉得比驴还长,心头千般不快万般不爽,暗自嘀咕不晓得秦林又要玩什么hua样。
北镇抚司掌印官骆思恭,南镇抚司掌印官张尊尧紧随其后,本来李材这事儿纯属万历和臣子的意气之争,并不牵涉什么军国重事,大家其实不太在乎。可秦督主这么拉风的男人,就好像黑夜里的一只萤火虫,他跑到这里来。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骆思恭和张尊尧也和刘守有一样,来了个寸步不离。
李材出身显宦世家,宦海沉浮数十年,眼力劲儿不是盖的,尽管不认识秦林,可看了看他服色和周围人的神态举止,便知道这位是新近崛起的东厂秦督主。
“来的可是东厂秦督主?”李材高声问道,又怪笑道:“秦督主到此。想来老夫要受点苦楚了,来来来,替你岳丈大人出气,只管来!”
李材和张居正政见相左,当年江陵相公罢过他的官。他也到处乱骂张江陵。
李大人哪,你少说一句会死吗?刘天俸又往墙角缩了一下。
就连陈严之也觉得李材太过分了,这位爷纯粹就是个天不收地不管的王八蛋,看他那副嘴脸,好像还生怕秦林不揍他似的。
刘守有却非常生气。为什么李材不问本官,先问秦林呢?好歹我和你都是名臣之后嘛!
像李材这种人还真难得,一见面就把人给全都得罪了,真不知这王八蛋怎么混到这把年纪的。
出乎李材的意料,他以为秦林年纪轻轻,必定火气很大,谁知秦林并不生气,反而笑道:“李先生这是什么话?难道本督像是公报私仇的人吗?”
不是像,你丫根本就是!刘守有和张尊尧暗暗腹诽。
李材玩味的看着秦林,半晌之后才直愣愣来句:“听说你是个奸臣?”
对,这话不错!刘守有大表赞同,对李材的观感好了许多。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说李先生擅起边衅,何尝不是如此呢?”秦林笑嘻嘻的回答。
嗯,秦林这话,和陛下的意思有点背道而驰啊!刘守有和张尊尧都在小黑本上给秦林记了一笔。
李材却哈哈大笑,把秦林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连声道:“有趣,有趣。”
刘天俸心头好似猫抓,都快给李材磕头了,你身在囚牢之中,还说东厂督主有趣,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你不怕,我怕呀!
刘天俸也是沙场上的一员勇将,可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诏狱里头,那他是绝对不甘心的。
陈严之也只是稍微好一点,他在云南做官,不怎么熟悉都门情势,只道秦林是万历的宠臣,特意派来敲打李材的,如果是这样,那差不多就是最后服软的机会,再不服软,陛下恐怕要动真格啦。
君前直谏,挨廷杖、下诏狱、万里配,对文官来说不算什么,往往还因此得享盛名,但扣着擅起边衅的罪名,关在诏狱里头待罪,那就不好玩了。
李材打量秦林,秦林也在打量他,把这半老头子从头到尾看了看,忽然失笑:“李先生,云南情势到底如何,你也该告诉本官了吧?”
思忘忧毕竟是孟养土司,辖区内的情况自然是清楚的,但要站在全局的高度来判断分析,那就力有不逮了。
要问缅甸、云南的整体局势,也就被抓起来的李材最合适。
李材怪眼一翻,没好气的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秦林笑笑:“当道申辅外宽而内嫉,此次缅兵入寇,如果大明战胜则诸位还有活路,万一不幸而战败,诸位还能活命吗?”
申时行纯属躺着中枪,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其实秦林口中外宽而内嫉的那位是万历,缅甸之战打胜了,他脸上有光,当然对臣子不会太刻薄,但万一打败了仗,李材等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刘守有很无奈,明明秦林背后说万历,但拿申时行虚晃一枪,他也没办法在这上头做文章了。
刘天俸紧张兮兮的看着李材,陈严之也绷不住了,他很想告诉秦林,如果李材不肯说,他也可以说个**不离十。
李材直勾勾的看着秦林,戏谑的道:“怎么,秦督主问这些,有意为国朝守土,在西南边陲克敌建功吗?”
刘守有、张尊尧都哂笑起来,放着京师威风凛凛的东厂督主不好生做,跑到鸟不拉屎的云南去干什么?秦林除非脑子有毛病!
没想到秦林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朗声道:“本督正欲往云南一行,所以特来请教先生,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什么?刘守有和张尊尧先是吃惊,接着大喜,秦林要滚到云南去,一年半载回不来,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呀!他、他别是虚晃一枪吧?
两人顿时患得患失起来。
李材却从秦林眼中看到了绝对的诚意,他终于真诚的笑了:“罢罢罢,士大夫浑浑噩噩,竟要厂卫中人来操劳边事……老夫便说给你听吧。大明朝昔年沐王下云南,除了腹心汉地州府,又设许多土司协守边疆,其中有六大宣慰司,孟养、缅甸、老挝、车里、木邦、八百大甸,后来缅甸东吁王朝兴起,四面兼并,六大宣慰司多已沦陷……”
原来明朝云南的疆土,比后世要大许多,只不过很多地方不是设汉官统治,而是实行羁縻统治,缅甸、老挝等后世的国家,在当时就是明朝的土司辖区。
李材对云南和缅甸的情况非常清楚,高屋建瓴的将局势娓娓道出,非身处他的位置,难以如此总揽全局。
秦林顿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对云南缅甸的局势有了非常清晰的认识,越坚定了南下的想法。
如果是之前还是跳出朝争、以待时机,那么现在他真正想去云南建功立业了,将那些丢失的国土,尽数收回中华版图!
龙潜于渊 988章 釜底抽薪
几乎就在同时,云南的告急表章终于由七百里加急送抵了京师,芒市陷落,施甸陷落,顺宁告急,永昌告急!
明朝云南的版图远比后世大得多,顺宁、永昌等地,已经是云南腹心,背后就是大理和昆明,缅军攻破施甸,打开了通往顺宁和永昌的通道,直窥大理、昆明,已经动摇了大明朝在云南的统治基础!
云南巡抚饶仁侃,巡按御史苏酂,再也无法粉饰太平了,他们词气悲切的上表,声称没想到缅甸如此猖獗,请求朝廷治自己的罪,同时又表示愿意戴罪立功,言下之意是朝廷如果继续留着他俩在云南,就能把这场战事胜利结束。
时至今日,朝廷里的明白人都知道饶仁侃和苏酂是在扯淡了,但没有人敢上去触万历的霉头,只有申时行和副都御史吴时来上奏,要求对引起边患的李材等倒霉蛋从宽处理。
申时行这一手非常漂亮,不是缅甸来打万历的脸,而是李材不小心引起的边患,这样万历也有台阶可下了。
果不其然,万历觉得颜面可保,倒也不再深究,就这么把三员犯官继续关在诏狱里头。
云南的形势,总得要收拾,不可能一直糜烂下去,而巡抚饶仁侃和巡按苏酂都很有点靠不住了,那就得选拔能臣前去坐镇——这位大臣倒不必多会打仗,因为云南总兵官黔国公沐昌祚不是吃素的,倒是政治能力比较重要,既要能以雷霆手段整肃云南官场,迅展开战时动员,又要有对付夷人,边打边拉软硬兼施的手段。
这号硬角色,以前江陵党布满朝堂的时候倒也不缺,比如前兵部尚曾省吾,这位老兄一举平灭困扰大明百余年的僰人之乱,又做过离云南很近的四川巡抚。而且春秋正盛,放他去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目前显然不可能,万历亲自下诏,宣布对曾省吾永不叙用,说皇帝金口玉言永不改悔,那是太夸张了,但这么快就要让他自打耳光,却也为难得很。
至于其他的人嘛。比如余懋学、吴中行、赵用贤、顾宪成等辈,平时夸夸其谈,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好像满天下就没有他们办不来的事儿,偏偏这次全都成了缩头乌龟,纷纷表示要在京师匡正朝纲,无暇去西南边陲。
打仗可不是玩嘴皮子、笔头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再说了。武死战文死谏,咱们是该死谏的,没必要去死战。
辅大学士申时行当然不怕这样的情形。他老人家八风吹不动稳坐钓鱼台,采取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办法,那就是什么人都不举荐,就这么等着,看看有哪个笨蛋自己跳出来,去踩这滩狗屎。
晴天一声霹雳,秦林秦督主自告奋勇,在京师百官瞠目结舌的情形里,轰的一脚踩上了狗屎:他毅然上表请战。要求出云南主持战局!
这个要求,让都门各派震惊之余,得到了所有派系的共同支持:申时行、许国和余有丁三位辅臣知道秦林有善于抚夷的本事,对内则软的硬的都来得,实在是绝好的人选;张鲸、刘守有巴不得秦林快快滚蛋。最好待在云南一辈子不回来;旧党清流也松了口气,至少秦林离开京师之后,那些可恶的东厂番役应该会松松手,不再是上茅坑拉屎,都有番役“善解人意”的递草纸。
唯独京师的勋贵武臣们稍微有点担心。怕秦林一去不回,西域开通丝绸之路的事情无人主持,大家伙的银子打了水漂。
很快从草原上传来的消息打消了这种顾虑:徐文长在归化城主持大局,据说,这家伙和忠顺夫人三娘子同出同入,过得快活似神仙。有这位居中主持,枕头风吹起来,办事怕不比秦督主还要方便些?
万历也晓得秦林极能抚夷,招抚五峰海商,又底定土默川,这次大概也能马到成功!而且,秦林这个东厂督主久在京师,似乎权柄越来越大了,也该让他外头走走,松松京师这边的弦……
于是,圣旨没有任何阻碍的下达了:秦林以左都督、少保、东厂督主身份,巡视云南提点兵备宣慰诸夷!
大明朝向来以文臣督师,以厂臣督师这还是头一次,所以措辞与之前的有所不同,但意思总是再明白不过了。
话说回来,秦林以武臣身份都督东厂,还不照样是开前所未有之先例!
又是秋风萧瑟时,秦林即将离家远行,张紫萱抱着襁褓中的小秦泽依依惜别,徐辛夷嘟着嘴老大不乐意——她闹着要跟去,结果被秦林在床上狠狠教训一顿之后,终于放弃。
青黛小手绞着衣角,贝齿轻咬唇瓣,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一包泪,望着秦林,欲言又止。
徐光启已经回家搬妻儿老小来京了,如果他在这里,看到这一幕,还不得感叹秦督主公忠体国啊?放下京师的荣华富贵,辞别娇妻幼子远赴西南边陲,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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