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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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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年轻士子,正是挥斥方遒激扬文字的年龄,对山外的世界充满着幻想和期待,于是,总有人走出大山,大都一去不复返,唯有极少数人在风尘中劳碌奔波后,忽然读懂了人生,踏上了回家之路。
颛臾县丞澹台舞阳便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个,不过他不是读懂了人生,而是因为官场倾扎,屡遭排挤,郁郁不得志,恰好颛臾贫困,留不住官僚,便把他打发了回来,做了个县丞,一个山区贫困县的副长官,官场上习惯称呼为少府。
澹台少府算不上衣锦还乡,亦没有带着故乡人脱贫致富的愿望,而是以一种被放逐被一脚踹开的郁愤、失落和沮丧之感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山城,自暴自弃了,甘心做个不闻窗外事的隐士,与一帮僚属士子们整日盘桓于山水之间,吟诗作赋、饮酒作乐,虚度光阴。
颛臾县令更替很快,像走马灯一样。几个月前新县令到任,是个来自关陇二流世家的年轻人,雄心壮志,一腔热血,不过他在山城里转了几圈,熬了几天后,发现这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不要说一展抱负了,就连吃饭穿衣都难以满足他的基本需求,于是便寻了个借口“逃之夭夭”,回京城找关系换地方去了。
颛臾人不知道自己的县令,只认识澹台少府,而澹台少府醉心于山水之乐,只顾自己逍遥自在,不问凡间俗事,不经意间,官民之间便暗合了“道法自然”之规则,山城一片宁静、和谐,如世外桃源般自得其乐,其乐融融。
忽然有一天,山城的宁静被一支匆匆而来的军队打破了,就如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湖泊,荡起了层层涟漪。
澹台少府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城外治水河上泛舟纵歌,喝得酩酊大醉。
有掾属告诉他,有一支鹰扬府军队到了。澹台少府醉眼惺忪,以为天上有只鹰,便挥舞着手臂说,将鹰射下,做成美味佳肴。
那位掾属有些傻眼,他看到的军队人数不少,估计带队的至少是一位从四品的武牙郎将,而颛臾县丞不过是正九品的芝麻小官,品秩悬殊太大。有军队过境,县府官僚假若不去城外迎接,表一下地主之谊,那最起码是失了礼仪,乱了尊卑,一旦被上奏弹劾,麻烦就大了。以颛臾城这位澹台少府的处境来说,可能会被一撸到底。不要看穷山僻壤这芝麻大的小官,那也是官啊,盯着这位子的人多了。
澹台少府官声不错,学问也不错,僚属和士子们都很尊重他,更不想失去这位“家长”,于是几个头脑还算清醒的人便马上商量对策,拿出了一个以假代真之策,让一个年纪较大的士子冒充澹台舞阳去临时应付一下。考虑到这支军队不过是临时过境而已,既不会在此驻扎休息,亦不会在此要吃要喝,唬弄起来应该很容易。
假少府带着几个真掾属,备了一车礼品,匆匆出城相迎。
城外大军云集,旌旗飘扬,鼓号喧天。一群顶盔掼甲的军官们站在纛旗下低声笑谈。一位身穿黄色戎袍,披散着一头飘逸白发,气势威猛的年轻人,站在军官们中间,如鹤立鸡群,异常醒目。
颛臾人一看这阵势就很紧张,心里情不自禁地涌出几分疑惑,这支军队怎么在城外列阵了?不是说临时过境吗?既然临时过境,为何摆出一副攻城的架势?疑惑归疑惑,面对成百上千全副武装、黑压压一片黄色戎装的鹰扬卫,心里发虚的颛臾人紧张地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想着如何糊弄过关,把正醉倒在船上的澹台少府给保住了。保住了澹台少府,也就等于保住了他们自己。
假少府还算有几分胆气,也有几分眼力,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地走到军官们面前,停在了白发年轻人数步开外的地方,然后躬身一礼,也不起身,就那么弓背弯腰,眼睛盯着地面,滔滔不绝地来了一段欢迎辞。
徐十三走到李风云面前,附耳低语。
义军离开南武城的时候,特意“邀请”了熟悉颛臾城的里正。这位里正就站在军官们的后面,他一眼就认出了假少府,当即断定真少府十有**又醉倒了。徐十三当即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李风云。李风云笑了起来,虽然之前已经估猜到攻打颛臾城的难度并不大,但如此轻而易举,还是让他很开心,同时对那位整日喝得酩酊大醉的澹台少府颇感兴趣。
李风云主动走到假少府面前,寒暄客套了几句。
假少府对眼前这位白发将军和这支军队一无所知,但他也无意打探,只想尽快完成这些礼节,然后便把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麻烦恭送而走。假少府看到李风云态度很客气,胆子也大了些,极尽阿谀之能事,结果一时嘴快,竟邀请李风云进城休息,顺便尝尝蒙山的极品山珍。这不过是客套话,哪料李风云竟颔首点头,一口应承了,“如此便叨扰少府了。”
假少府脸都吓白了,但悔之晚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风云带着一群军官,骑着高头大马,在两队卫士的扈从下,耀武扬威地直奔城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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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舞阳终于清醒了,醒来后第一眼便看见僚属们围在四周,一个个如丧考妣,像死了人一般,忍不住便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几时了?”
有人回答,“巳时一刻。”
这正是吃早餐的时间,澹台舞阳顿时精神一振,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上酒。”
没有人动,一个个脸色晦暗,有的表情悲愤,有的十分沮丧,有的则一脸绝望,好似末日来临了一般。
“死人了?”澹台舞阳不高兴了,大清早的,个个摆脸色给自己看,反了不成?“谁死了?”
没有人回答,死气沉沉的,气氛很压抑。
澹台舞台生气了,清了清嗓子,正欲喝斥几句,视线却突然凝固,他发现这里既不是他醉倒之前的船舱,亦不是平日里纵歌欢娱的乐坊,更不是他办公休憩的县府偏堂,而是一座帐篷。某为何在帐篷里?昨天醉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澹台舞阳正感疑惑时,耳畔忽然传来阵阵鼓号之声,还隐约能听到人喊马嘶声。澹台舞阳虽是文官,但参加过鹰扬府的冬季军训,对军队鼓号声颇为熟悉,顿时便察觉到帐外有军队存在。
澹台舞阳暗自吃惊,虽然宿醉之后人依旧是昏沉沉的,但思维却突然清晰起来。颛臾城里没有军队,整个蒙山方圆数百里都没有军队,琅琊郡也只有一个鹰扬府,甚至可以这样说,自中土统一战争结束后,近二十年来,都没有军队进入蒙山,也没有军队进驻颛臾城了。颛臾城何时来了军队?因何而来?
“帐外有军队?”澹台舞阳急切问道。
站在他身边的主薄点了点头,“少府,昨天午时来了一支军队,当时少府正在舟上……”
澹台舞阳举手阻止了主薄的话,接着追问道,“哪个鹰扬府?因何而来?是不是临时过境?”
主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某和你们为何在此?”澹台舞阳指了指帐篷,再次追问。
“少府,大难临头了。”主薄苦叹,绝望至极,“反贼,他们都是反贼,他们攻占了县城。少府,我们完了,我们性命不保了。”
澹台舞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甚?反贼?哪来的反贼?谁是反贼?”
“鹰扬府,鹰扬卫,他们就是反贼,他们造反了。”
“说得什么混帐话?”澹台舞阳情急之下,翻身站了起来,“鹰扬府怎会造反?”
“少府,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主薄拉着澹台舞阳便向帐外走去,“造反的是一位白发将军,杀气腾腾,如恶魔一般。”
帐帘掀开,阳光耀目,澹台舞阳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映入眼帘的霍然是一杆迎风招展的大纛,但那不是大隋王国的赤红大纛,也不是卫府军的黄色大纛,而是一面黑色大纛,纛旗正中,一个白色虎头正张开血盆大口,仰天咆哮。
澹台舞阳骇然心惊,顿觉头晕目眩,跟着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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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段氏叔侄
段文操当真是无力剿贼,他是鲁郡的行政长官,而戡乱剿贼是卫府鹰扬的职责所在,他手里既没有军队,也没有统兵权,他拿什么剿贼?
大河南北的卫府鹰扬,包括河北、河南和齐鲁地区的镇戍军队,因为距离辽东战场较近,大部分都被皇帝和中枢征调为东征之师,已经或者正在赶赴涿郡集结。之前皇帝和中枢并没有想到国内会出现叛乱,当然因为地方官府的蓄意隐瞒,现在皇帝和中枢还是不知道国内叛乱正在愈演愈烈,已经危及到了国内的稳定。齐郡是最先爆发叛乱并形成地区危机的地方,而叛乱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被镇压下去,就是因为齐郡诸鹰扬的主力都不在了,无兵剿贼。齐郡郡丞张须陀在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先斩后奏”,在没有东都授权的情况下,擅自征调宗团乡团和郡内壮丁组成军队剿杀叛贼。
如今段文操也只有走张须陀这条“先斩后奏”之路。段文操的哥哥段文振是兵部尚书,深得皇帝的信任,在有张须陀这个“先例”的情况下,授予段文操统兵权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但如此一来,齐鲁叛乱迭起,已经严重危及到齐鲁乃至大河南北稳定的真相便会暴露。
齐鲁地区在东征开始之前,突然有大批的叛贼举旗造反,原因何在?这背后有没有政治目的?做为齐鲁贵族集团核心力量的段文振、段文操兄弟都是皇帝信任的臣子,都是朝堂上的改革派势力,皇帝理所当然会相信他们的上奏。那么从常理来推测,在国内有大规模的叛乱,局部地区尤其足以影响到东征的关键地区的局势动荡,东征大计必然要暂停或者推迟。这显然是皇帝和中枢以及改革势力所不愿看到的,但这却是朝堂上的保守势力所希望的。
段文操必须要把此事权衡清楚。如果他通过哥哥段文振向皇帝陈述实情,以讨取统兵权,其结果可能会影响到东征进程,这必然会损害到朝堂上改革派利益,白白便宜了保守势力。换句话说,这或者正是那些“政治黑手”们混乱齐鲁局势的最终目的。反之,他如果继续向皇帝隐瞒实情,在不影响东征进程的同时,仿效张须陀,“先斩后奏”,先征调宗团乡团等地方力量组建军队围剿叛贼,则能避免诸多重大不利因素。
只是,如此一来,便是齐鲁人杀齐鲁人,而关陇人则坐收渔翁之利。
段文操越想越是憋屈,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张须陀和董纯。
这时,段纶出现,一语点醒了段文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段文操身处局中,不知如何破局,而段纶却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张须陀有意把王薄、孟让赶进鲁郡,祸水东引,那对策其实很简单,坚决堵住王薄和孟让的南下之路,把他们再赶回齐郡,让张须陀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至于徐州贼入鲁,段纶认为未必出自董纯的本意。徐州有贼,董纯却未能在自己的镇戍区内围剿贼人,反而让贼人逃进了齐鲁地区。徐州军队不能越境追杀,董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贼人逃之夭夭,这对他而言不仅是个耻辱,亦是重大失职,无法向东都交待。另外段纶刚从东都过来,或多或少知道一点董纯目前的不利处境,所以段纶推断,东都肯定有人会借此机会向董纯发难,即便不能将其赶出军队,也要给陇西贵族集团找点麻烦。
也就是说,张须陀和董纯并没有联手“设计”段文操的可能。既然如此,那在与齐郡张须陀针锋相对的同时,便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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