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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楼-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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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出绝望的眼泪来。
眼前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诺用力眨了眨眼。
不远处，一道白衣红袍的威武身影出现，双目充满着压迫感，胡须浓密，散发出一股冷冽气场。
奥卡姆大人！
唐诺喊出声来。
奥卡姆之后，另一个年轻人也站出来，卷曲的金发下一张讨人喜欢的年轻脸庞，神色专注地看过来。
史上最年轻的教首荷鲁斯大人！
最末一位，手持圣灵教至高法杖的白发老者朝唐诺投来眼神，似乎在安慰他，不必担心，我们来了。
泰斯特大人！
三大教首齐聚。他们身后更是密密麻麻的传教士，主教，大主教，近千名泗海城的教廷核心人物都参与到了这场对邪恶异端的围剿之中。
异端，接受制裁吧！
唐诺内心激动不已。
第528章 一骑当千
圣灵教人密密麻麻，如同蚁群，四面八方将中央三人围住，他们或手持弩机，或手握宝剑和盾牌长枪，只需教首一声令下就会冲锋陷阵，将三名狂妄之人斩下首级。
站在图腾柱上的梁左从上面跳下，屈膝落地。
“都来了吗？”他瞄了眼四周，用才学来有些生硬的本地话说：“谁是教宗？”
胡长顺也看了看：“最前面的三名应该是教首，分别是从上一个教宗到现在都是教首的泰斯特，最年长那一位，最高的应该是宗教裁判所教首奥卡姆，专门负责追捕和刑罚，最后一位……也就是您之前击倒那位，应该是荷鲁斯教首，才被选中。”
“原来你叫荷鲁斯。”
梁左一眼就认出了年轻的教首。
“你们教宗呢？”
他直接问荷鲁斯，再怎么说都是交过手的熟人，说话总是方便一点。
荷鲁斯闭口不言。
奥卡姆冷笑一声，瞄了眼旁边荷鲁斯：“荷鲁斯，看来你和这位异端关系不错，等我抓下他后，我会好好清理你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教首也必须接受裁判所的监督。”
“悉听尊便。”
荷鲁斯木然回答。
一旁泰斯特则是叹了口气，奥卡姆对于荷鲁斯的针对已经日益严重，事关教宗之争，自己也无法插手。
“喂喂，你们之间的事稍后再说好吗？”梁左忍不住提醒一声：“我只是过来找一个人，也是被你们称作使徒的那一位，把他交给我，我们就走。”
胡长顺翻译了一遍。
奥卡姆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度好笑的话，仰头大笑。
“不然呢？”
“不然，就只有我自己进去找了。”
梁左说。
胡长顺继续翻译。
“放肆！”
奥卡姆向前一步，双目杀气肆意，手中多了一把折叠铁权杖，拉长之后有一米多一点。权杖顶端有一颗八面体宝石，此时正散发出幽幽蓝光，将他周围笼罩，仿佛是天神降临。
被捆住的大主教唐诺心中狂喜。
教廷三大神器之一，圣灵权杖！
异端，接受审判吧！
可紧接着他原本舒展开的笑脸僵硬了。
奥卡姆被梁左一拳打飞，手中的圣灵权杖也被梁左拿在手里把玩。
怎么可能！！
那可是圣灵权杖，能够从中召唤出圣灵，继而附着在教首奥卡姆身上，近乎于半神状态，能够不畏烈火雷霆，刀剑也好爆炸也罢都无法伤及他分毫……为什么会被一拳给……砸倒。
一定是幻觉。
幻觉。
自己之前被这个异端做了手脚。
大主教唐诺闭上眼一会儿才睁开，发现异端终于和奥卡姆鏖战起来，看情况是势均力敌。
唐诺做了个简单计算，如果异端=奥卡姆大人，那么己方有三个奥卡姆大人水准的教首，异端这次插翅难逃——不，对方也有三人。勉强偷瞄了眼靠墙站着在翻书的那个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战斗力，应该是异端的仆人，还有一个倒是看得很紧张，不过以唐诺老练的看人经验来说，这人比仆人还要低等一阶，应该是被异端抓来的向导。
战斗力上我方优势很大。
唐诺终于安下心来。
“也就相当于普通炼气士的水平。”
梁左看了看奥卡姆，喃喃。
听不懂梁左地球话的奥卡姆以为他是要召唤邪神，瞬间做出决断，先下手为强，提前彻底压制击溃对方！
“众神圣灵，请予我刀剑！”
大喊一声，奥卡姆身上蒙上了一层金色光晕，他看向梁左，食指指向对方眼睛：“你已经死了，异端。”
他双手虚握砍向梁左，梁左侧身闪过。
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犁痕。
圣灵之剑，无形无质。
唐诺看得心情激昂。出现了，圣灵之剑！
所中者必将被灼烧，所见异端必将被斩杀，这即是圣灵刀剑之一的威势。据说教宗大人可以同时操控圣灵之剑和浴火之刀，所到之处，邪灵退散。
之前那位占据上风的异端终于开始狼狈躲避，唐诺心里为奥卡姆大人祈祷，希望他能尽快斩下这胆大妄为之辈的头颅。
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异变。
异端站定了不动。
奥卡姆的无形圣灵之剑从他头上斩落。
唐诺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又像是飓风撞击到山岳的回响，眼前飞沙走石。战场之中风烟散去，那个人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嘴里说了句什么，眼神竟然有些……失望。
奥卡姆大人的圣灵之剑竟然被他的身体折断……
这个可怕的怪物！
唐诺只觉得自己多年的常识正在出现裂纹。
三位教首终于同时出手。
泰斯特手持神器之一的“火焰之章”，将周围千人信徒之力凝聚到奥卡姆身上，荷鲁斯启动手腕上“圣灵桎梏”，封锁周围百米，阻隔外部能量涌入，最大程度上削弱梁左可能的吸取力量。
奥卡姆整个人如同沐浴着圣火，燃烧起来，那股如同实质的压迫感让唐诺呼吸都变得困难，而奥卡姆散发出浩大威严的气势又令唐诺仿佛看到了圣灵的化身。
可不知怎么回事，他心里依旧很悬。
圣灵请宽恕我，宽恕我这动摇虔诚的罪徒……
唐诺内心十分复杂。
他当然希望三位教首能将眼前的使徒抓住并且净化，可他发现了一件十分绝望的事，那个使徒在笑。
并不是癫狂大笑，也不是绝望的苦笑，而是仿佛遇见的感兴趣的事物，露出欣赏和好奇的笑容……
果然，唐诺看到使徒周围龙影环绕，使徒和火人一样的奥卡姆正面交锋，奥卡姆被他双手握成锤状砸得身躯陷入泥土之中，生死不知。
唐诺感觉到了绝望。
力量程度上完全不是同一个数量级。
这位使徒……或许比起传说中的教宗更强，如果教宗还在，如果那位伟人还在一定可以……
唐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教宗已经被圣灵感召而走。
圣灵，你们既然将教宗唤走，为何又降下如此恶魔。
你们已经遗弃了我们吗？
这是你们降下的惩罚吗？
我们已经是圣灵的弃徒了吗？
唐诺心如死灰。
第529章 囚禁使徒
“还打吗？”
梁左用怪异发音说着韩靖教他的几句本地话台词。
泰斯特率先半跪在地上，嘴里喃喃。他所说的话梁左听不懂，却让周遭主教大主教，以及一旁的荷鲁斯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圣灵使者，我等误将使者看做邪灵使徒，还请惩罚。”
韩靖合上书同声翻译说。
梁左不由露出佩服的神色，这老头子还真是一号人物，能屈能伸，看到事不可违立刻及时停止，以败者姿态求和。
“他说，三神器无法伤及你分毫，所以你一定是圣灵使者，之前冒犯和错误判断，都是之前和你战斗的那位奥卡姆的主意，他和荷鲁斯并不想要直接动手。”
韩靖继续道。
梁左也不追求谁是谁非。
眼下奥卡姆已经被自己翻山锤正面击中，当场就已震碎五脏六腑，以肉体形态生命来说已经死亡。
将黑锅都推给死者，这是一向做法。
“那个荷鲁斯也说，他不知是圣灵使者降临，还请你宽恕和指引福音。”
韩靖说话之间，周围上千人都匍匐在地，不敢直视眼前俩人。
真是荒唐，梁左心里失笑，明明一分钟前自己还是一介异端，他们口口声声要烧死和审判自己，可转眼自己就变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是来拯救和指引他们的救世主。
信仰这种东西一旦凝固，还真是容易被控制。
“为什么？”
韩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看向梁左：“因为他们所有的世界观都是来自于‘圣灵教’，对他们来说，圣灵教就是他们人生的启示和对自我审视的方式。打个比方，计算机的计算方式是二进制，0和1是其中唯一的元素，所以计算机理解一切数据和运算都是以0和1来架构。你眼中的3，在它眼里却是二进制的10。也许你看起来十分愚昧，不过他们只能够理解到这样的程度，因为世界观和认知体系的限制……”
经过搭档的分解梁左有些明白了。
在地球，认知体系变成了科学为绝对主流，可在C71，圣灵教认知体系却是神学。一切福祉对他们来说都是圣灵恩赐，一切灾祸也都是圣灵的惩罚与警示，本质上并无差异，只是效率和实际认知程度上的确存在巨大差距。
唯有一套完整的认知体系才能够成为所有信徒思维的共同信仰。
“交涉我来。”
韩靖直接说。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进入泗海城。
原本在城墙上围观窥视的王权士兵们好奇地看着为首的两位年轻人。
连三教首都不敢和他们并排齐驱，主动落后一步距离，这就是阶层的区分，后面是大主教，主教，教长，浩浩荡荡一大群，所过之处平民们纷纷跪倒在地，诚心祈祷，疯狂地想要过来触碰“神迹”。
不久前士兵们接到了军队命令，禁止他们去外面，圣灵教的内部事务由他们自己完成。士兵们只能够看到那里燃起惊天火焰，仿佛发生了一场剧烈爆炸，而后就没了后续。
“他们教宗早就消失了，据说是被圣灵感召而走。”
韩靖一路给梁左转述着。
“是昆仑征召了？”
梁左灵光一闪。
“有这个可能，根据他们的描述，和京介不太一样，也不排除做过伪装。”
韩靖手持昆仑之书，侃侃而谈：“正是因为教宗离去，现在三教首没有定下谁是教宗，需要大主教们参与到选拔之中来，所以抓捕我们这样的异端就变成了很重要提升威信的手段。”
进入圣灵教教廷后一路往下，经过了几层地下牢狱，梁左看到不少人可怜地看着自己，或许以为自己也是过来跟他们作伴。
“放了他们。”
梁左说。
泰斯特赶紧说是，立刻让主教给囚犯一个个打开牢笼，并且叮嘱他们记得，这是“圣灵使者”的恩赐。
不过这番讨好遇到完全听不懂他的话的梁左可没什么用，而听得懂的韩靖又不会被这种小把戏博得好感。
最深一层由层层铁门锁住，两旁点燃火烛，弥漫着一股潮湿寒冷的气息。
“里头就是使徒了。”
韩靖说。
泰斯特和荷鲁斯将三神器凑在一起，紧闭的大门缓缓自行打开。
里头很是空旷，中央处有一座柱状高台，一具有些恐怖的活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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