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汉阙-第4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耳。”
  “陛下不弃介子庸将,任为燕然将军,雄兵五万东指,使赴右地,然今夜为虏十余万骑所困,介子死不足惜,唯望士卒全甲而归……”
  后面是他在战后,口述的短短几句话,大概是已经说不出太多话了,而且有些杂乱。
  他说自己丧生是在战后,非校尉亲卫之罪也,望朝廷录其功而勿责。
  他说自己不愿意葬在平陵杜陵,而愿归葬老家北地的萧关外。
  他还说,若有人来祭奠,那就给他带几只鸡,做熟的那种。
  “子孙谨记吾家教,勿失侯辱于祖先,吾子傅敞当兄事西安侯。介子自诩千里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道远当为万里马……”
  信止于此,读完最后三个字,任弘心里难受极了。
  这老傅,又是让儿子兄事西安侯,又是青出于蓝什么的,换了往常,任弘可要在心里抗议一番了。
  可今日,只要傅介子能重新睁开眼,别说儿子,让任弘做孙子都行啊!
  众人又开始垂泪哭泣,最能忍的奚充国也开始捶胸,他们都是跟了傅介子十多年的老兵,一手开创了西域北庭的局面,打赢了这场人数悬殊的鏖战,战斗胜利,以一当十,斩胡虏近万,足以夸功,傅介子却不在了。
  这真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唯独任弘依然什么话都没说,只将信递给已经哭成泪人的傅敞,他则走出大帐,抬起头看着天空那支展翅翱翔的雄鹰,它飞得真高。
  傅介子薨逝的消息已传遍三军,众人都呆愣着不敢相信,良久后,外面响起了士卒的歌声。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驼城中,隘口里,身上带伤的士卒们或立或卧,齐声而唱,为傅介子唱半首《战城南》。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傅介子是真正的枭骑,是纵横绝域的英雄。
  而他任弘,是苟且偷生的驽马么?还是要如傅介子希望的,做一匹“万里马”呢!
  任弘掉转头,进了营帐,径直走到傅介子棺椁前,下跪三稽首,磕得极重,砰砰有声。
  复又起身,不管额头破了皮,伸手取下傅介子捧在胸前的佩剑!握于手中,扫视营内众人道:
  “我将以义阳侯之剑,斩单于首级!”
  十二年来,不管在朝在野,傅介子与任弘总是并肩作战,相互扶持。
  这一次,任弘还是要傅介子陪着他,一起去打完这最后一仗!
  傅公啊,再将你的无畏与勇锐,借给我一次吧。
  言罢任弘带着郑吉、奚充国、孙千万和傅敞等人出了大帐,来到摆放汉家千余将士遗骸的驼城外,朝他们三作揖,复举剑对还活着的人高呼道:
  “任弘将用匈奴的灭亡,为傅公及战死燕然的汉家儿郎殉葬!”
  轻侠士卒们的情绪从哀伤变成愤怒,再从愤怒变成无畏,还能走的人都举着手里的刀和矛,希望能追随任弘,再战一场。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匈奴!
  任弘不打算带他们,六年在西域的苦戍,三天三夜的殊死鏖战,三辅轻侠们早就赎完了罪,现在不是他们欠大汉,而是大汉欠他们,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他们该回家了!
  但他会将傅介子的死讯和西路军的这股士气,带回自己麾下六万人中。
  将不可因怒兴兵。
  但你可曾听说,怒火可以燎原?
  傅敞等人擦干了眼泪跟上,他们随着任弘翻身上马,任将军举着傅介子的剑指向北方,只说了一个字。
  “追!”
  ……
  PS:第二章 在晚上,嗯,今天应该能写完不咕。


第494章 洪流
  燕然山脉很长,在匈奴草原上绵延八百里,它在东南方的余脉叫“速邪乌燕然山”。
  往南不远便是大漠,而其西南方已能隐隐看到姑且水和浚稽山,乃是从匈奴腹地南返汉地的必经之路。遂成为汉匈战役频繁爆发的地点,这是历史上后汉勒石燕然的地方,亦是前汉李广利全军覆没之地。
  二十多年前的故战场是一片宽阔的草原,草木生长得较他处更旺,只在路过时不经意能看到,丛中埋着露出半截的白骨。
  赵充国与任弘在余吾水分别后一路抵达此处,路过故战场时还特地下来看了一眼。
  征和四年速邪乌燕然山之役,汉军七万骑覆没于此,赵充国的老上司李广利也投降了匈奴,幸亏他当时在长安做车骑将军长史。决战当夜,单于军于汉军前掘堑深数尺,并从其后急击之,现在仍能找到那条深深的沟壑。
  赵充国对李广利并无太大留念,只是想着当时军中还有他不少袍泽兄弟,或许便殒命于此。他的好友之一,乃是第二代煇渠侯,虽是匈奴人后裔,却忠于大汉,据说那一战,他怀疑李广利有异心,欲执之而被贰师所斩。
  还有许多赵充国仍念着名字的老战友,他们活过了天汉二年东天山之战,却死在了这儿,这滋养了草木的骨骇或许便是他们的,只可惜甲胄衣裳都被匈奴人陆续剥走了,血肉则便宜了野狼秃鹫,再无法辨认身份。赵充国让士卒扎营时拾取一些放到车上,等运回汉地后统一埋了。
  目睹这故战场的惨烈,赵充国不由想到西进燕然隘口的任弘,他们南下至此,也遇上了出居延塞千里,渡过大漠后继续向北寻找大军的河西斥候,这才得知了右贤王投降大汉,不出兵助单于,傅介子军也向东进发。
  “老夫果然还是错过了。”
  赵充国摸着怀中那枚赤仄钱嘿然,但也不由为任弘与傅介子担心,两人一前一后同时与单于军遭遇还好,若不幸各自为战,恐重蹈贰师深入邀功的覆辙。
  他手下的辛庆忌、苏通国前来请求北上合战,但赵充国军的战马大多匀给任弘了,大多数人几乎变成了步兵,张彭祖等人希望南下休整补充,就算任弘败了,他们也能接应,现在是兄弟上山各自努力,何必再劳苦士卒去赴死?
  校尉们争论时,在故战场上行走的赵充国好似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金石之声,低下身子捡起时还折了腰,疼得老将军直咧嘴,这次出塞真将七十多岁的他折腾得够呛。
  一看手中,却是枚五铢钱,还是已经停止铸造的赤仄,赤铜为其郭,钱为绀色,大概是某个士兵的遗物,逃过了匈奴人的搜检,在战场荒草中一趟就是二十多年。
  赵充国将它收好:“二十年前士卒们没能回家。”
  “但这次,出塞三支大军,得全甲而还,就算战死,也得在胜利后载誉而归。”
  他召集校尉们,下令到:“诸校随我驻于姑且水、燕然山之间,等待西安侯与义阳侯南下。”
  又点了两个人的名:“新阳侯庆忌、西苑左校尉通国!”
  二人应诺而出,新阳侯辛庆忌负责率领凉州骑,其中不少人任弘的西凉军老部下,苏通国则将休屠骑,这是最能打也汉化程度最深的一支属国义从骑,从卫霍时代至今,屡立战功。
  这两人是最期盼去支援任弘的,辛庆忌勇将也,而苏通国少时在匈奴,熟悉环境。而现在,赵充国松开了他们脖子上的绳子,让两匹枭骑带着两万骑兵向北驰去。
  “去罢!别给老夫丢脸!”
  ……
  三日后,燕然山最北端,郅居水上游地区,绵长的河流在草原上九曲十八弯,来自单于庭的三万户帐落稀稀散散地在水边休憩。
  帐落在隘口滞留数日,在匈奴大军迟迟无法攻破驼城后,转而向北,大单于也没耐心让帐落聚集而行,而是让他们以部落为单位分散开来行动。于是十余万人,赶着上百万头牲畜,走得百余里内到处都是,不少部落违反了大单于的命令,停下不走甚至开始走回头路。
  弥兰陀的新主人,一位千骑长倒是忠于单于,始终带着他的小部落追随单于大部队,只是跋涉这么久后,随着马匹羸病,部众疲乏,渐渐掉了队,已经落到单于后数十里,只勉强走在断后的乌藉都尉万余骑之前。
  千骑长的鞭子抽得更响亮了,马匹多死,牛也在迁徙过程中受惊跑了不少,总不能用羊来拉扯吧,他勒令几个奴隶拽着车舆,却又舍不得扔上面不知道攒了几代人的各种物品,多是他祖父、父亲从月氏、西域、汉地抢来的器皿,单个很轻,但堆积在一起时,让弥兰陀感觉格外沉重,肩膀上勒出了深深的血痕,疼得钻心。
  好在入夜时分,同属一个主人的其他奴隶会来照料他,一个自称“汉人之后“的二十余岁男奴还会给他敷点嚼碎的草,说这是药。
  “单于这究竟是要带着部落去哪?”
  不止是奴隶惶恐,贵人们也很茫然,却又不敢停,听身后压阵的乌藉都尉手下说,汉军的斥候已追上了他们,有些零星交锋。
  这一天黎明时分,又赶了一天路,已经看到燕然山尽头后,千骑长终于好心让众人休憩一会,奴隶们正酣睡时,却听到喊声大作,弥兰陀他们在畜群旁起来一看,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帐落,嚷嚷说汉军来了!
  千骑长将妻儿抱到马上和几个兵卒果断撤离,将奴隶和牲畜统统扔下。
  而还不等奴隶们庆祝自由,却见后方马蹄阵阵,乌藉都尉的队伍狼狈地向北撤退,阵型散乱,不少人还带着伤,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回头看后方,显然是在与汉军前锋的交战时败下阵来。
  这下没有战斗力的斩落更乱了,人、马、牛、羊乱糟糟地到处跑,挤在一起。一个扎着辫的小女孩在原地哇哇哭着,差点被一个匈奴骑手撞倒踩死,还是弥兰陀救下了他。
  不知不觉,他身边已经聚了好几个孩子。
  待二三千骑跑过后,弥兰陀和被主人扔下的奴隶们茫然地起身,只瞧见南方隐隐有尘埃扬起,显然是大队人马在行进。
  有人想赶着畜群避祸,生怕为汉军所杀,在匈奴人篝火旁的故事里,汉军才是邪恶凶残的化身。倒是那个帮弥兰陀敷药的奴隶拉住了他们,自称他的父亲是二十多年前被匈奴俘虏的汉兵,教过他,若是遇见王师北来,只要这么做,就能告诉汉军,他是自己人。
  他在原地跪地,伸出双手,右掌覆于左掌上,比了个作揖的姿势,而让众人匍匐跪地,行稽首之礼。
  弥兰陀也抱着那三四个匈奴孩子跪倒在地,将头紧紧贴在草地上,感受着土地的震颤。
  这姿势,像极了佛本生故事中,佛祖见地上泥泞,不忍燃灯古佛赤脚走过,便解开自己的发髻,将头发铺在泥泞处,让佛踩在上面走过。
  但路过他们面前的,并非古佛,而是一骑骑汉军幽并骑士。
  一匹四足都穿着“铁靴子”的战马在这群跪地求饶的人面前停下脚步,足下蹄铁不耐烦地踢飞草皮,若被它踩上一脚,恐怕肺腑都要碎掉吧?
  大概注意到了那汉儿奴隶行作揖的汉礼,骑手用浓浓的并州方言问他身份,汉儿如实回答,还喊了几句苦待王师久矣之类的话,便被放过,让他们躲得远远的。
  众人往后走了数百步后,发现南方烟尘更浓,汉军前锋大部队抵达了,为了不被误杀,只能再度跪倒。
  与方才相似的铁蹄一一经过,越来越频繁,弥兰陀微微抬头瞄了一眼,看到了一双双踩在马镫上的鞋履,矫健的大腿往上是稳稳当当坐在高马鞍上的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