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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哦，我们这里有什么？
　　系统提示：看内壁墙上的电子屏，上面有存货类目。
　　“我们有肉末茄子饭、烧汁豆腐饭、葱烧大排饭，还有菌菇牛柳饭，请问您要哪些？”她照着念。
　　“一样来一份，再随便给我点面包三明治的备着。”
　　“行的。水我们有瓶装水，喝的也有，热咖啡机里有卡布其诺、拿铁、美式咖啡这三样，热饮还有热豆浆、热牛奶。”
　　“给我两杯卡布其诺，还有两杯热牛奶，还有十瓶瓶装水。”
　　“好的先生，请稍等。”
　　芽芽转身就去准备那些食物了，心里还想，这也太快有客人上门了吧，我连系统和光屏都没弄清楚，就有客人上门了。
　　一边想着，一边快速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
　　然后拿到窗口去给客人。
　　而客人在等候的时间里，一直是关着车窗的，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个丧尸走过来。这丈夫还跟妻子说，谢天谢地，竟然还有家便利店能买到东西。
　　妻子说，是啊是啊。
　　芽芽将食物通过窗口底下的那个槽给客人后，客人扫码付了钱。
　　然后这一整天，上官芽芽就在对系统与光屏都还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不停地接待客人。
　　他们全是通过得来速窗口取食物，还有扫码付钱的。
　　在这种特殊时期，他们都不敢下车来。
　　有些人本来没打算途中买食物，只想着快点去基地，但是看到好像有车辆在那边排队，于是在车上喊话问人，得知是有家便利店的得来速窗口供应热食和瓶装水，所以也加入了排队等候的行列。
　　一整天，芽芽就在不停地被迫营业。
　　她也很郁闷，因为还没弄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就这样被迫上岗了。
　　而且她发现，她的某些特定货物会自动补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比方说那咖啡机里的咖啡，都倒了不知道多少杯了，还是没倒完，还有那热食柜，里面的几种饭，好像从来没有取完。有时她服务完一个客人，明明记得之前菌菇牛柳饭那一层里，只剩下一盒了，可是下一趟去看时，发现那一层又满了。
　　而且那些食物永远是处在热度最正好，并且口感最新鲜热乎的时候。
　　她想，管它呢，反正客人都是通过得来速窗口取货，又进不来，所以就算自动补足，他们也是看不到的。
　　忙了一天，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她把店的灯关了，才不再有人上门。
　　她在黑暗中，只用手机照着，躲在便利店角落里，吃下了一盒葱烧大排饭，还喝了一杯热豆浆。
　　然后就木讷地坐着，在想今天发生的都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事。
　　就在这时，岑斐打她电话。
　　“上官芽芽，是你吗？”
　　“是。”
　　“你们收容中心的人刚才才发现你没在那里了，然后联系到我。你人呢？没出什么事吧？”
　　“我……”
　　这时，系统对她说：你跟他说，你舍不得你家的祖产，一间便利店，于是还是回来便利店了，为路途中的人提供一些食物供给。
　　“我、我我舍不得我家的祖产，一间便利店，所以我又回来了，我现在人在便利店中，为赶往基地的人提供一些食物。”
　　“什么！”
　　“……”
　　“不行不行，你回来，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你把门窗锁好，我现在开车去接你。”
　　“……”
　　系统对她说：你跟他说，不用了，门窗都焊死了，全是特级钢化玻璃，全天不开的，室内空气净化系统也是之前买的最新款的安装好的。
　　“哦，不用了，门窗都焊死了，全是特级钢化玻璃，我全天不开的……”
　　她的“哦”字是回应系统的话，接下来才是向岑斐复述系统教给她的话，然而，她说着说着就忘词了。
　　岑斐还在想：她哦什么？
　　系统再说了一遍：室内空气净化系统也是之前买的最新款的安装好的。
　　她就复述了一遍。
　　岑斐听后，就说“不行啊，你那些货品卖完就没有了，这种时期谁给你供货去！你还是回来吧。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
　　他其实心里在想，那天带她回基地时，就觉得她是不是比平常人要木讷，那么远的路，开车都有些不安全，她竟然想就这么走过去。现在看来，是真不叫人省心啊，竟然溜出去了。
　　系统在这时对上官芽芽说：你跟他说，你不能回去，这是你奶奶的遗愿，说要永远守住这间便利店，要与它共存亡，直到末世解除的那一天！你就跟他说，你一点都不怕！
　　上官芽芽在脑中回复系统：可是我怕呀……
　　然后又想了想，又在脑中对系统说：我与它共存可以，可我不能与它共亡呀，我还想活着见到我爸妈……
　　系统怒！
　　在脑中对她勒令：说！
　　“我、我我、我一点都不怕，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怕！我不能回去，这是我奶奶的遗愿，说要永远守住这间便利店，要与它共存亡，直到末世解除的那一天！”
　　“……”啊？
　　岑斐想，这世上果然有两类人是最大胆的，一类是艺高，一类是愚蠢！
　　他想来想去，终究不放心，所以说：“你等着，我现在开车过去，看看你那里的环境。”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怕……”
　　其实她抬眼看了乌漆墨黑的周遭一遍，手机的那点荧荧之光，给整间便利店镀上了一层更加诡谲的气氛。她反正是想着，我怕……可是那普度众生系统又不让我承认。
　　她现在觉得自己不像是什么末日协理人，反倒像是被普度众生系统挟持的一个员工。
　　“你把定位发给我吧。”
　　而岑斐还想着过去把她劝回基地，所以让她发定位给他。
　　他还想着，她就这样回基地外的便利店，又不会开车，路上没被丧尸吃掉，也是命大，这女生怎么做事情这么欠缺考虑呢。
　　——他不知道她是通过黑洞门过来的。
　　她叹了一口气，发了一个定位给他。
　　系统先是在它的主体意识中吐槽了一遍：她的综合评分到底是怎么位列全球第一的。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现在又见她一直像只鹌鹑一样，缩在这个角落里，连看都不敢向窗外看。
　　于是提示：“好了，别缩着了，岑医生开车过来也得四十多分钟，你可以先上楼。放心吧，丧尸进不来。”
　　她将吃剩的餐盒倒入垃圾筒。
　　“嗯？对了我怎么倒垃圾？这个会有味道的。”
　　——别看她饭不会做，又懒，但是有点洁癖，打扫这一方面还是挺勤快的，反正挺爱干净的，就是那种书要按封面颜色排好，护肤品瓶子要按高低排好，她哥要是动了她的瓶子，放错了位置，她就一定要重新排一遍的那种。成绩不说怎么样，但是作业本一定是最干净的，而且一本本子绝对只用一种颜色的笔写字，因为看着清爽……
　　她的爸妈以前总说她，你就光注意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正经事一件都没见你干过。
　　她从小听到大，所以基本可以做到左耳一进，右耳朵就出来了。
　　“你再看看垃圾筒。”
　　“哦。”她伸了一只脚过去，把那只圆桶形垃圾筒的脚踏踩了下去，那盖子弹了起来，她朝里一看，咦，刚刚的厨余没了。
　　“不错不错。”
　　她对神奇的科学现象一点探究之心都没有，反正垃圾没了就好。
　　然后，她猫着一个身体，借助货架的掩护，贴着墙走到了楼梯口，上楼去了。


第4章　在这苟着
　　上楼后，她看到楼梯左右两侧，共有大、中、小三间房间。
　　左侧是一整间，她开下门来。
　　拿手机的手电筒照着。
　　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这是干什么的？”
　　“仓库。”
　　“哦。”
　　她又去开了右侧的中型房间来看。
　　“这间随便用作什么都行。”
　　“那那边那间呢？”
　　“你住的小套间。”
　　她还是比较关心自己居住的地方，所以放下这边中型这间不理，走到了小套间去看一看。
　　看到这是像较大的酒店房间那样的，有床、桌，入口处侧壁有内嵌的衣橱，衣橱对面是浴室。浴室还算是比较大的，里面有洗衣烘干一体机。
　　整体居住条件还是不错的。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些设施够她用的了。——她没有关注过有没有厨房。
　　她觉得照今天白天的情形来看，热食柜里的盒饭是会自动补足的，那么也就是说，她的一日三餐应该是有保障的，饿了可以拿里面的盒饭出来吃。
　　“其实，你可以开灯。”
　　“不行啊，我怕丧尸看到，万一现在的丧尸都已经会爬墙了怎么办？”
　　她想象了一下，大晚上的，拉开窗帘，直接对上的就是一具像大型壁虎一样吸附在窗外的骨皮的眼……
　　那画面真的不敢多想。
　　她呼吸滞了一下，甩头，驱散不该有的想象。
　　“不要紧，二楼就算开灯，外面也看不到里面，别说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就连光也不透的。”
　　“这样吗？”
　　“是的，不过等下岑医生来时，你记得把灯关一下。省得他觉得奇怪。”
　　她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然后转头一瞥，竟然瞥见自己之前从家中背出来的那只书包。
　　她白天从黑洞门过来时，根本忘了要带上它。现在看到了它，才记起自己忘拿了。
　　没想到包早被传送过来了。
　　系统提醒：“以后丢三落四的毛病要改改。”
　　“好。”
　　正在这时，她手机响。
　　她一看，是她以前的大学同学。
　　她因为懒，读大学也不想离家，家里有妈妈做菜，那个比较好吃，比食堂阿姨做的好吃，为了不受罪，所以她大学就考在家门口，住宿也是住在家里。
　　不过，她的大学同学、死党、好友兼闺蜜，却是另一座城市来的。
　　那个闺蜜家里很有钱，所以大学一毕业，她就回她的所在城市，先进入他爸的公司从中层做起了。
　　现在末世爆发了，芽芽也不知道她死党家的公司怎样了。
　　这么多天，她们一直没有联系过，因为大家都忙着撤离、疏散，谁也顾不上和谁多说几句。
　　“蕊蕊……”好朋友打电话来，她马上控制不住眼框发红。
　　“芽芽，你去基地了吗？我们家一直在基地中，可是这一个月以来，有很多改建项目，我们这里面又要搬又要弄，很繁琐，我也一直没跟你联系。你之前不是说你爸妈去了国外吗？他们回来了吗？”
　　“联系断了，国外的联系不上，而且航空运输早就封禁了，他们就算想回来也回不来。”
　　“天哪，我们家国外的亲戚也全都联系不上。芽芽你别急，你爸妈一定会没事的！你现在在基地E吧？我记得离你家最近的，应该是基地E，我现在在基地B。你要保重好身体，现在六亲无靠，一个人太难了……要不这样吧，我看看过段时间他们有没有救援队出去，想办法让他们走一趟长途，去接你，你过来我们基地B，跟我住在一起吧。”
　　“我……我、我我我……”
　　完了完了，要是让蕊蕊知道她现在根本就不在基地里面，而是在一间在她看来摇摇欲坠，不过却被系统说成是固若金汤的便利店里苟着，蕊蕊一定会急死的。
　　她想了半天，最终说：“不用了，我们这个基地里面还挺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