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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华德倒是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轻咳一声道，“乱卖当然是不行的，你的面包莫妮卡给我看过，我甚至还研究过，这里头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在于对所有的人和强大的动物都一视同仁。要知道像我这样的程度，我勉强可以自称自己已经触摸到魔法的规则，可以改变魔能的结构组成，甚至创造魔法。而你的面包在很久之前莫妮卡寄来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将其消融为魔能令其无效，而现在你的面包已经不是之前不成熟的状态，导致……”
　　霍华德微微一顿，道，“就是我这个程度都难以破解……你刚刚还说你通过面包妨碍了卡琳的行动，只怕你的面包成功入了魔导师甚至是圣魔导的肚子里，也可以妨碍到他们的行动。”
　　“啊，呃，你拿到过我的附魔面包？”霍华德就是一位圣魔导，比魔导师还要高上一个级别，茜拉听到霍华德如同吹捧的话，她有些不安地转移话题道。
　　“当然，你不是卖给穆雷了吗？他爸爸是魔法协会的暗线，看着有趣就寄了一个给我。”霍华德若无其事地把穆雷爸爸的身份捅破，这让茜拉感动于被信任又觉得霍华德这么随意地说出这些信息有种……怪怪的感觉。
　　茜拉还没说话，霍华德又严肃道，“若是有黑暗势力知道你的面包，神奇到可以针对圣魔导，甚至他们都破解不了，只怕是你会有危险。”
　　茜拉身子一抖，有些无措地看向脸色肃穆的霍华德，而原本在一旁冷漠地护着茜拉的奥瑟听到这话，也想到了可能出现的意外，他皱了皱眉头，突然觉得茜拉身边的麻烦似是不比他少。
　　“你的面包卖是可以卖，但必须要经过协会的筛选，最好连你的身份都要隐掉，也就是说，你绝对不可以做面对面的那种生意。否则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其中的可怕之处。”霍华德想了想又道，“好在你很久以前在拍卖会挂着的面包都是比较粗糙的，没什么魔导师看得上眼，但是你现在就不能再这么干了。”
　　听到霍华德的话，茜拉有些庆幸这五年和莫妮卡商量后决定先不卖面包，不然在发生卡琳的这个麻烦之前，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其他麻烦。
　　茜拉比较怕死怕麻烦，她听到还会这么危险，便怂道，“那我不卖就是了。”
　　反正她供给奥瑟，能保证他的安全她就满足了，家里的面包店天天大赚，没什么必要卖附魔面包引来危险。
　　“……”霍华德有点后悔他说的话太重吓到这位小姑娘，他又僵硬地补充道，“黑暗势力从来都是鬼鬼祟祟，做事情考虑再三，而魔导师就算是被你的面包僵直住，身上也会有各种防护法阵，没那么容易被你得手，只要他们想得清楚你还是没有太大危险的。”
　　“不了，谢谢会长，为了不给会长和自己制造麻烦，我就不卖了。”茜拉认真地保证道。
　　“……”霍华德太阳穴有点痛，他轻咳一声道，“协会帮你买好水晶球了，若是你卖，魔法协会一起商量决定你的事情的人，可能会有些难过，你看……”
　　水晶球最近因为大魔法师们比较忙没空生产，已经涨价到五万金币一个了，这还真是大手笔了。
　　茜拉吃惊瞪向霍华德，眼前的会长大人尽管一本正经着脸，但是还能隐约看到眼神里的闪烁。
　　茜拉总算读懂了霍华德会长的话，大概意思是，面包太逆天了她不能随便卖哦，但是她可以交给协会啊，协会完全可以让她安全无虞的在背后偷偷卖，还能帮她挑好卖主，是不是特别棒？至于卖主是谁，想都知道肯定是协会里的人或者要帮协会做事的人。这相当于买断了茜拉的面包受理权，怎么买由他们决定，想想都觉得他们这法子真的很有一套。
　　霍华德哪里不知道茜拉一脸了然的模样已经是读懂了他们的想法和操作，话说普通的小女孩不是应该欢天喜地地接受了这样看似双赢的买卖吗？为什么眼前的小姑娘瞬间读懂了他们掩藏的小心思。
　　这决定是霍华德和魔法协会的几个老古董一起商量出来的，说什么怕圣魔导介意什么的来吓小姑娘，但实际上明明大部分圣魔导都在他们的协会，在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针对小辈，怕他们还落不下这个脸。
　　几个老古董对于面包产生什么畏惧之类的情绪，那是不存在的，尽管他们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在他们看来必然是多的是法子可以破解，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能百分百扔进他们的嘴里不成？完全可以在它飞来时把它炸掉啊！
　　他们倒是觉得可以把这些面包给那些出危险任务的小辈们防防身，像他们这样的年纪，身边孝敬的小辈太多了，教会的小屁孩也太多了，要是能买下这些产量不高的附魔面包给他们多层保障，少点烦他们，出点滑头的计策也不是不行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老古董知道茜拉有一款面包叫做“百分百命中率面包”，会不会还这么从容？
　　只是这款面包产量不高，茜拉本来就没打算卖。尽管魔法协会的做法相当于他们控制住了买主，甚至还会赚点中介费，但何尝不是给她省下麻烦。茜拉觉得作为魔法协会的一员，只卖给协会成员的办法她也是可以认可的。
　　茜拉想了想，便看向奥瑟，后者倒是没想那么多里头的弯弯绕绕，既然不用面对面卖应该问题会小很多，所以奥瑟随意的颔首表示随便茜拉喜欢。
　　既然奥瑟都觉得问题不大，茜拉便点了点头，义正言辞道，“那辛苦协会了，只是，我的每个面包产量都不高，相信您从莫妮卡那边也知道这么一个消息，所以数量上不多，价格上会比较贵。”
　　“这个没关系，买主自然会根据价格参考自己选择，魔法协会只是确认他有购买的资格。”听到茜拉的回答霍华德总算安心下来，他拿出了准备好的水晶球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向茜拉，道，“这是属于你的水晶球，以后有买主需要会联系你。”
　　茜拉将沉重的盒子收进储物戒指，她抬起头看向霍华德，真诚道，“也谢谢会长您为了我的事情操心了。”
　　不管如何，霍华德的这个举措也是有为她着想的成分，茜拉还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善意的。
　　霍华德点头，又问道，“卡琳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茜拉一听到霍华德的问题便有些沮丧地摇摇头，道，“魔法街的附魔师说情况不太好，我已经将她的血液寄给阿尔文，不知道阿尔文有没有办法。”
　　“你很不错，一点都不怪卡琳，桑纳还给我看了当时房间里的魔法阵，那个魔法阵……邪恶异常，沃利斯家族确实需要整顿整顿。”霍华德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的，魔种作用于人性中最邪恶至极的部分，而卡琳她却仅仅想要得到附魔魔法，虽然是要……”虽然是要她的手，茜拉有点说不出口，但还是继续跟霍华德道，“总之，我知道卡琳不是坏人。”
　　毕竟魔种的威力有多可怕，她十分的清楚。
　　“你很不错！”霍华德笑了一下，尽管有些时候善良是人类的负担，甚至没有人会鼓励魔法师善良，但能在魔法界看到一个心地纯真善良的孩子，总是让人觉得心里温暖，霍华德真的有些喜欢眼前这个小姑娘了。
　　他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又温和了些，转回了刚刚的话题，道，“你找阿尔文是对的，若是他都找不出办法，那基本已经回天无力了。”活到他这份上，霍华德已经对生死看得比较淡，但熟悉看重的后辈要先一步离去，还是有些惘然，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着帮卡琳解决身体上的问题的办法。
　　茜拉看到霍华德有些思索的意味，并没有接话，于是便跟奥瑟一起站在一边看着霍华德沉思了一会。
　　也只是几秒的功夫，霍华德很快地反应到了眼前还有两个等待的孩子，事实上，他虽然一直都在跟茜拉说话，但时不时却留意着一直沉默着的奥瑟，他能够感觉到奥瑟的注意力都在身边的女孩身上，他身上的黑暗属性很强，却是没有半点魔化的征兆，反而是异常的纯粹，理智而冷静的暗魔能轻轻的附着在他的表面，如同平淡地在黑夜里沉醉漂浮。
　　霍华德话锋一转，突兀地道，“莫尔是我的学生，你们可知道？”
　　茜拉看到霍华德重新开口，便点头道，“莫尔有说过的。”其实是莫尔跟奥瑟说过，然后奥瑟又回头跟她说了这件事，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茜拉早在认识莫尔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他去魔法街也是我安排的，我本来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他告诉我他遇上了你们，我便让他留下来，与你们相处一阵子。”霍华德淡淡道。
　　“噢，我们很高兴认识莫尔。”茜拉微微一笑道。
　　“呵呵，莫尔也对你们夸赞连连，看来你们是看对了眼，不过，他常常挂在嘴边的，都是奥瑟。”霍华德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看向奥瑟道，“他跟我说，若是不趁奥瑟现在水准还一般般的时候把他拖进协会来，以后以他的性格怕是都懒得加入。”
　　霍华德的这句话让奥瑟抬起了头，他有些诧异地看向霍华德，要知道任何在乎名声的组织，怕是都为了怕后面出事拒绝他加入其中，就如同……亚纶得王室。
　　奥瑟心里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是霍华德告知他的父王，让他不要接触魔法，越是对黑魔法深入学习，他大概能知道霍华德的好意，是的，好意。黑暗魔法学起来真的会使人越来越有一种无情无欲，感情越来越匮乏的感觉，他早就问过了汉森，汉森去查了资料后便跟他说，黑暗代表着寂静，寂静的世界里，自然会无欲无求。
　　所以让自己不要学习黑魔法的霍华德，他必定也是清楚的知道这些。但奥瑟不愿意接受他这样的“好意”，既然是属于他的能力，决不决定去学的，应该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
　　奥瑟跟在茜拉的身后，全程如同背景板般安静，这其实已经是代表着他对霍华德的尊重。
　　他还自以为会受到霍华德的不喜，所以并不多言，没想到霍华德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很少有人能够让莫尔这样的评价，我当时便让他和你们再相处多几年，谁知道他对奥瑟的评价越来越高，越到后面说的话越是主观成分要大于客观事实。”
　　奥瑟没有说话，他看着霍华德的眼神，深邃到好像可以把他彻底看透，他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
　　“所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这个。”霍华德他手里多了一枚小小的徽章，他轻轻地一扔，而奥瑟准确无误的接到手里，他看向奥瑟肃穆道，“我想，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茜拉看向奥瑟手心里徽章，那是魔法协会成员才有的标志，茜拉有些高兴，魔法协会的护短远近驰名，奥瑟要是加入，那也是多了一层保障，以后要是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还可以找魔法协会帮忙。
　　然而比起茜拉的喜悦，奥瑟却是怔了怔，但很快的，他面无表情的把徽章放回霍华德的办公桌上，这一幕让茜拉可惜地抓住了奥瑟的手臂，但却完全阻止不了他。
　　奥瑟在外人眼里一向冷傲，但此时他却稍微缓和了神色，道，“谢谢你，但很抱歉，我并没有加入魔法协会的打算。”
　　霍华德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奥瑟道，“你是没信心？”
　　奥瑟的身子一滞，短短五个字，他却听懂了霍华德暗藏下的意思，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