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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七血案2:桃色陷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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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把反骨妹留在了家里。在人行道边上停好皮卡,他走上楼梯来到前门,按了下了门铃后,里面的人开门放他进去了。
候诊室和他想象的一样——静悄悄的,令人心境平和,装修得像一间舒适的客厅,只不过多了个厚玻璃围着的接待台。墙上挂着俗气的风景画,其间还有各种精神类药物的广告。
其中一幅广告的配图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女人在草地上抱着只狗,文案写着:季节性抑郁症让你闷闷不乐吗?现在就行动,向医生了解一下伊比创吧!舒兰夏'3'出品。
茶几边摆了几张松软的双人沙发,但无人就座等候。几盆花和一个小盆景把茶几上装点得挺漂亮。另有一张边桌上堆了叠杂志,还摊着一些医药宣传小册。草草扫一眼就看出,都是舒兰夏医药集团旗下的。
多米尼克眉头皱起,但在走向接待员时,他换了张脸,挂起了友好的微笑。对方看他的眼神已经暗含秋波了。
“嗨,我是亚当·史密斯,”他报的这个化名是利维预约用的名字——很有创意哦,“我约了一点钟陈医生的会诊?”
“欢迎您,史密斯先生。我给你取情况了解表。”
这次会诊不属于保险支付,所以才能用假身份上。几天前,利维当真给了他一个装满现钞的信封,多米尼克看了里面的数额后,下巴都惊掉了。他也抗议了,觉得自己就算负担不起全部,但怎么也得出一部分钱,然而利维摆手拒绝了。多米尼克再三追问,利维便坦诚说,由于他和斯坦顿·巴克莱同居期间都没怎么花钱,所以存下了整整两年的工资。
这令利维十分窘迫,多米尼克立马把话题转开——不过他还是不禁自我怀疑了一小会儿 。利维的前男友是个家世显赫的亿万富豪,而多米尼克是个信用评级极低还欠了一屁股赌债的工薪阶层,这样的落差让利维怎么想呢?
接待员从玻璃窗里递出一叠表单给他,他便甩开了这些愚蠢的念头,然后留意到笔和写字夹板上都印着舒兰夏的商标。
“谢了。”他说着,奉上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对方咯咯笑了,还把头发往耳后别了别。
他选了一张双人椅坐下,回顾起来这里的目的。尽管副作用非常严重,陈医生还是坚持给查普曼开抗精神病药——他受药物混用导致的不良相互作用毒害,这一点是在他死后才被发现的。娜塔莎·斯通再三表达了对查普曼身心两方面状况的担忧,但陈医生充耳不闻。多米尼克因此特意过来感受一下陈医生的个人品格和专业风格,然后帮利维判断需不需要进一步调查她。
作为查普曼的精神科医生,陈应该知道他可以作为“黑桃七”完美的替罪羊。她可以拿到毒害他的那些药品,而“黑桃七”用在受害者身上的克他命对她来说也是唾手可得,而那个构陷查普曼的信箱站更是离她的办公室步行可达。有一个问题需要解答:她对查普曼的困境如此漠不关心,是出于诊断失误,还是另有不轨?
多米尼克把编好的故事写进情况了解表里,大部分内容是他的真实经历,稍稍改动了一些细节。谎言越是接近真相就越可信。想到要把自己赌博的事讲上五十分钟,他心里难免恐惧,但要是装别的病,陈医生戳穿谎言的几率就太大了。他能捱得过去。
他把单子递回给接待员,也就等了五分钟,一个男的从里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经过多米尼克时,几乎都没瞥他一眼。不一会儿,陈医生走了出来。
“史密斯先生,我是陈医生,”她说着伸出手来,“幸会。”
他把假装在看的杂志丢在一边,站起来与她握了握手。“幸会幸会。”
陈貌似有四十多岁,中等身高,黑发高高盘成一个髻。她领着多米尼克进了她的办公室,一路上保持着和蔼的笑容,气质也显得沉静、专业。
毫不意外,办公室里并没有明晃晃地摆出来并大写着:我是连环凶手!不过,墙上倒是贴满了药品广告,甚至比候诊室里的还要多。多米尼克依照陈的所指,坐到一张舒适的扶手椅上,感觉自己像在开舒兰夏公司的大会。
她坐到了他对面,膝上摊开摆着一个本子。“我刚在看你填的情况了解表——你把自己的病情描述为‘强迫性赌瘾’?”
他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反正我是不喜欢‘病理性赌博’这词儿的。”
“可以理解。其实,新版《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4'》已经不用这个名称了,现在的诊断用语是‘赌博失调’。不过当然了,你怎么舒服我们就怎么说。”她将双腿交叠,靠向椅背,笔握在手中。“你先简短介绍一下你这个问题,怎么样?你所想的一切,对我了解你的情况都极其重要。”
多米尼克给她列了些重点——他怎么在中学时受赌博吸引;怎么在毕业后由于社区大学无聊到爆,导致“吸引”升级为“痴迷”。他参军的原因之一,就是意识到自己踏上了一条危险的路。在随陆军游骑兵作战的这八年里,他有目标、有组织,不会陷入麻烦;可一退伍回家,麻烦就大举反攻而来了。接下去那两年,他跟溜坡似的失控了,在逆境中越陷越深,直到反骨妹的病情给了他当头棒喝,才让他下决心戒瘾。那以后,他就一直处于戒断恢复期。
陈医生全神贯注,一语不发,偶尔记几笔。迄今为止,她的表现无可指摘。
他说完后,陈医生问道:“你在此前,就强迫性赌瘾问题寻求过专业的治疗吗?”这一点在情况了解表上面有要求写,而且他也已经都写上了。
“有啊,我刚开始戒断的时候,就跟着一个咨询师做了两次认知行为治疗'5'。”
“唔,那——为什么现在来?”
“我不懂你意思。”他说
她笑了笑,说:“这个问题我会问我所有的病人。是什么推动你现在来寻求帮助,一反一周前、一个月前,或一年前的态度?是你的生活中出现了什么改变吗?是有了新的压力源头,我猜?”
我准男友觉得你可能杀了五个人,然后嫁祸给一个无辜的男人。“呃……”多米尼克说了最先想到的解释,“我最近开始了新的工作,工作要求我有必要暴露在那种我平时压根儿去不得的环境里。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再出现,所以我觉得是时候来寻求帮助了。”
“我明白了。你就职于……”她翻回他的情况了解表看了看,“私家安保公司?”
“没错。”
“在拉斯维加斯这样的城市里,你肯定因此时常接触到赌瘾诱发因素。”
“是啊,很难躲开。”
陈医生静默了片刻,用笔在本子上不住地轻点。“史密斯先生,告诉我,你赌博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他觉得这个问题挺蹊跷的,但如实回答看来倒也无妨。在匿名戒赌协会里,他早把这话题翻来覆去讲得都快吐了。“兴奋吧,大概。在我没戒赌的时候,我很容易觉得无聊,一无聊就去赌。我享受跟人打交道的热闹劲、享受对赌博技巧的钻研——所有那些事,真的非常享受。我好胜心强,喜欢刺激冒险,喜欢当赢家。”他自嘲地笑笑,又说:“但谁不这样呢,你说?”
“要人放弃他们如此乐在其中的事,听起来是挺有难度的。”
“那个,我只有赌的时候才觉得是享受,”他说,“事情一过,我就很讨厌自己,还觉得羞耻,尤其是输了大把钱或没办法停下时。想到这事对我关心的人造成的影响——我现在知道了,赌钱可能一时爽,但却远远抵不上后果。且不管那是什么原因吧,我就是没法以健康的方式赌着玩,所以我应该彻底不赌。”
她专注地看着他。“那你觉得原因会是什么?”
虽然知道她的意思,但他还是耸了耸肩,假装没有理解。不安感爬过全身。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赌博在你身上会变得具有强迫性,而不能只是一种相对无害的休闲活动?”她继续说,无视了他的回避。
“人为啥会上瘾呢?”他挤出一个笑来。“谁也不知道,对吧?”
“那倒也是。即便经过了数十年的研究,瘾的成因如何仍有大量争议。但我不是问你对这一问题的总体想法,我是在问你个人把你的赌瘾成因归结为什么。”
多米尼克没有回答,他答不上来。他用力咽了咽口水,盯着墙上挂着的文凭。房间某处有个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走着,声音一下子变得好大好大。
一分钟后,陈医生打破寂静道:“你戒了两年赌,这令人敬佩。但要说你缺乏支持的话,对此我很难不感到好奇。”
“我有支持!我的家人和朋友,他们都倾尽全力帮助我。”
“那很好,对此我也很高兴。不过,其实我想说的是‘专业’支持。”她快速翻了翻手头的资料。“根据你自己的表述,你只是不定时参加匿名戒赌协会,也没有互助对象'6'。没有跟城里任一赌场签订主动隔离'7'禁令。你在认知行为治疗远未达到明显效果时,便终止了咨询。你制定了债务偿还计划,这值得称赞——但在个人财务管理上,你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意义的改变,而任何一位医生都会对赌博失调患者首先提出此建议。”她对上他的视线说:“就我而言,据此在心中勾勒的画面,是一个男人试图赤手空拳面对恢复期。”
她的这句话仿佛一记重拳,打得他接不上气,多米尼克不得不轻喘几下才回道:“我现在不是来这儿了吗?”语气不自觉地压重了几分。
她眼都没眨,只是坐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无限的耐心。
他将眼睛闭起一小会儿,控制住了自己。他在任她带乱他的步伐,这可一点帮不上利维。“那啥,我就是——谈这这事对我来说挺困难的。没人愿意把自己看成是输家。”
“‘输家’?”她缓缓说道。“对一个赌徒来说,这个用词很是意味深长啊,你不觉得吗?”
多米尼克不自在地挺起胸伸了伸肩。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那词儿。
“我可以想象,假如一个人的自我认同深深根扎于对能力与体力的感知,那么对其而言,难以控制的强迫症行为是极具威胁性的。”
他瞪着她,耳中隐隐响起警铃声。
“你戒赌的积极性显然很高,但同时,你选择不去贯彻所能接触到的治疗方案,”陈医生说,“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有把自己的强迫性赌瘾视作某种可以凭意志克服的固有的弱点、人格缺陷,而非是一种需要专业治疗与定期规划的疾病。”
“它就是弱点。”多米尼克小声说道。
她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更像只是了解到了,而非赞同他的观点。“很多人难以接受用医疗模式看待上瘾问题,尤其是行为成瘾,与之相对的物质滥用倒是比较容易被纳入医学考量。但实际上,赌博失调与药物、酒精成瘾有大量共同特征——尽管会造成不良影响,仍无法停止;耐受性增加;甚至都有戒断反应。你其实没必要单凭一己之力去克服它,承认自己需要帮助也不意味着你能力不足。来到这里,就是很棒的第一步。”
他没说话。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为啥要来这儿了,而且不管怎么试,也没法恢复平衡。
“我推荐认知行为治疗和精神动力治疗法'8'双管齐下,并继续参加匿名戒赌协会。”陈医生看了眼时钟。“快超时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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