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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骋少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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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酒混合,就会混合出一种毒药,若此时服下,大约到明天日出时发作,表征如一场急病,实为中毒。”
圣上仍然平静,对太子道:“倒酒。”
太子也沉得住气,重又用机关两侧再倒了酒,圣上亲自捏了些许粉末撒进两杯酒中,然后一杯摆在太子面前,一杯摆在皇后面前,淡淡道:“喝。”
太子和皇后都没有动,圣上扫一眼两人,又看一眼桌上的酒,最后转向太子,一父一子就这样对视,空气如凝结一般充满紧张,直到皇后突然离座下跪,“冤枉啊圣上!”
“哦?何冤之有?”圣上向后靠在座椅上,如看戏一般姿态。
皇后反手指向章药师,“这老奴,本是作为臣妾监视景王的仆役被派到景王身边,深得臣妾信任,臣妾有他呈交的密函为证,而且臣妾还可证明,这香囊中粉末也是这个奴才调配,配方都放在臣妾那里,但那配方明明写的是安神香,臣妾并不知道是毒药啊!”
周围皇族人士都哗然,深知这反咬一口竟将局面颠倒。
皇后知道今夜来的都是自家人和太子手下,只要能圆了自己的话,反将七皇子拖下马也未可知,于是赶紧追击道:
“圣上,恰恰不是臣妾母子二人要谋害圣上,而是七皇子要害您啊,他知道那老奴才深得臣妾信任,所以利用臣妾无知轻信,错把毒药配方当成安神香,于是便可利用圣上您,让我们母子二人万劫不复!用心歹毒的是景王啊,求圣上明察!”
说着已是痛哭流涕,跪伏在地,磕头不止。
太子也赶紧配合,离座痛陈冤屈,并佐证章药师当年就在太医院拣药,一开始就是靠母后提拔,如今被景王笼络,反咬一口,实在人面兽心。
周围外戚众人见状,也站出来跟着磕头,“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多年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望圣上明察!”
圣上像是腻烦了,挥手不耐烦道:“都别吵了。”
说完看向七皇子,面色阴晴不定,好像本是等着一场大戏,却没想到两三回合就结束了。
周围人见此情形,都像看两个死人似的看着七皇子和章药师,猜测皇后刚才那段话有头有尾,分明是太子早已预见这一步棋,也早知道章药师叛变,正好借力打力,把冒进的七皇子来个瓮中捉鳖。
就连圣上都并不给七皇子打圆场,只是在一旁冷冷看着。
然后,就忽然变了脸色。
因为章药师从怀中拿出一个方匣,一指长宽,像个小小卷轴,但是是透明琉璃所制,中间有一块叠好的手绢,一角朝上,绣了个不知什么的纹样。
章药师远远用双手呈上这琉璃匣子,走近数步,到了御前,圣上脸上先是惊讶,然后便是恍惚神色,陷入已不知多少年前的回忆中。
他紧紧攥着扶手,耳边幻觉袭来,一个很久未曾出现的声音笑着说话:
“殿下,你绣的叶子怎么像八卦?……哪里不像啦,你看嘛,胖胖的两朵,拼在一起就是八卦啦。”
那是故去的姜嫔的声音。
章药师一下子跪在地上,“望圣上为姜嫔洗刷冤屈。”
圣上缓缓问道:“什么冤屈?”
皇后忽然起身,“圣上!这老奴才死不足惜,妖言惑众,不可轻信啊!”说着就要夺走章药师手中的琉璃匣子,忽听圣上狠狠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所有人都一惊,皇后吓得又重新跪下,肩膀发抖,身上的珠宝都颤颤巍巍在晃动。
“朕准你站起来了吗?你是当朕已经死了吗?”
皇后哭起来,太子此时已经直起身子,看向章药师,面容并无什么情绪的波澜。
“圣上,”章药师道,“当年姜嫔还是药师的时候,在先皇后宫中服侍先皇后,之后得圣上宠幸,诞下七皇子,当时涟贵妃已经嫉妒尤深,命小人配制毒药,要毒死七皇子。
“当时小人鬼迷心窍,只因与姜嫔师出同门,心存爱慕,所以也受了心中嫉妒的蛊惑,以为与师妹间的障碍就是圣上与七皇子,于是决意先借涟贵妃的手除去其一。”
说到这里,章先生停顿了一下,只听圣上冷冷道:“景王幼年落水,有你的份?”
章先生脸上露出悲恸表情,“正是。”
圣上看向七皇子,七皇子却没有露出惊讶神情,圣上问道:“景王,你早知道了?”
七皇子点头,“父皇,章先生最早帮助儿臣的时候,已和儿臣坦白了。那年儿臣落水后,母后就在涟贵妃主持下被除去了抚养儿臣的资格,他们都骗我说母妃死了,其实是母妃被诬陷,他们说母妃知道我并非龙种所以要淹死我,并据此把母妃扔进大牢,儿臣本是要归涟贵妃抚养,所幸先皇后据理力争,将儿臣留在身边。可——”
圣上打断七皇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竟微微颤抖起来,“章药师,你刚才说这药,若此时服下,大约到明天日出时发作,表征如一场急病,实为中毒,是吗?”
章药师跪伏在地:“是的,圣上。奴才去天牢找姜嫔,想带她离开这个是非地,可师妹拒绝了,这时涟贵妃唆使奴才,要调配毒性更烈,但发作的表象更隐蔽的毒药,奴才以为是要彻底除掉七皇子,奴才仍然妄想没了这个孩子,师妹便会答应奴才,就费尽心思,调配了一副极复杂的毒药,毒性剧烈,但却会延缓数个时辰再发作,可奴才不知,这毒,会用在先皇后和姜嫔身上。”
将这些话讲出口后,章药师满脸都是深深悔恨,像要被重担压垮一样,吃力地支撑自己的身体。
对面的宝座上,浑浊的泪已经聚集在圣上眼袋浮肿的双眸,“你是在告诉我,我的妻子,她死前的痛苦,也是来自你精心调配?”
皇后忍不住了,大骂道:“狗奴才血口喷人!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
章药师举起手中匣子,“这块血手绢就是证据!这副毒药有唯一一个缺点,就是药性发挥到极限,死者将死之时流的血,会有一种诡谲的香味,只要封存血迹,香味可以保存很久,姜嫔在天牢中被涟贵妃下毒毒死,死前,把这块手绢交给奴才,说是与圣上您情笃之时的信物,她当时便将一口毒血呕在这手绢上面,此为证据之一。证据之二,正是圣上您。
圣上的眼中已经布满血丝,泪水纵横在他眼角与脸颊的皱纹。皇后却忽然安静了,直直看着圣上的面容,看着他流下的泪,一言不发。
章先生以罪人之姿跪伏在地,“圣上,罪臣听闻,您照顾先皇后到最后一刻。那么,一定也闻过这个香气。”
琉璃匣子被章药师双手呈上,七皇子接过,交到了圣上手中,圣上看着血手绢上的歪歪斜斜的花,那正是他和姜嫔当年情笃之时,姜嫔学习女红枯燥了,硬要拉着他一同绣,因着两人都没绣过什么,笨手笨脚,生生把一朵芍药绣成这副傻样,可也正因如此,他至今都没有忘掉。
圣上沉默许久,将琉璃匣子放在鼻尖旁,静静停在那里片刻,终于打开来,深吸一口气,闻到了其中香气。
这香气,让他想起先皇后最后的日子。
他泪如泉涌,连稀疏的胡须都被泪水打湿,“那些日子,朕找遍天下医书,请来最好的大夫,拖了她那么久。哪晓得,竟然找错了,是毒,不是病。我不知道,因为我迟迟不肯放她走,又让她多受了多少苦。”
跪在御前的皇后听到这里,突然完全失却斗志,自顾自笑了,笑得清脆动听,所有人都一惊,。
她没有准许便自己站起来,同时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疯狂,圣上与她对视,她抬手指着圣上的鼻子骂道:
“贱男人,你装什么情深意笃念故人西去,我们这样斗来斗去,你敢说你没在里面添一把柴?你真以为我是想当皇后才对她下杀手?你装什么蒜?
“难道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把我这一片真心捏在掌中当筹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娶我是看中我家族势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我也贱啊,我把你当做我的夫君,我见到你第一眼便知你是我此生至爱,我心心念念,只想在你心里有一个位置,可怎么就那么难呢?”
说着泪如雨下,气势却更悲怆动人,“怎么就那么难。我还要除掉多少人,还要奉承你多少次,你才会真真正正看我一眼?不是看一个天潢贵胄、手握百万雄兵的将门之家嫡长女,不是像看一个绝无仅有的值钱物件那样,而是像看一个你所爱的女子那样看我……就这一眼,我等了这么多年也没等到。我只恨我不能心如死灰,我太恨了,我只有看着你死才对得起我爱了这么多年,爱到只剩下恨。”
圣上看着皇后发疯一般的言辞举动,攥紧了手中的血手绢,并不说话,一旁的太子跪行到他母后身边,摇着皇后的衣摆,“母后,不要说了,母后。”
皇后却像决定抛弃一切似的,眼神中生出一种平静,她轻抚太子的头,转向圣上,“连带我的孩子也是。是我儿承朗不够聪慧健康吗?是他不够勤奋钻研进步,不够努力讨你欢心吗?你心底里,真拿我们母子俩当过你的妻子和儿子吗?
“不,你没有,你的妻子永远是她,皇后、皇后、皇后,你叫她、你跟她说话的样子都像时刻在担心自己不够温柔。你知道吗,每一次,我看到你对待她的样子,我嫉妒得都要疯了。”
说到这里,她的平静已带着深深的疲惫,但下一刻,她的语调又猛然激昂,破口大骂:“好不容易我扳回一城,我儿是太子了,但那个贱女人!立刻又找来一个姜才人!呵,她才是心机最深的,所有人都以为她好到天上去,不!我呸!才不是,她要是心机不够深,怎么能让你魂牵梦萦这么多年?啊?!”
皇后最后两句是朝着圣上吼出来的恶,圣上听到皇后侮辱先皇后,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站起身,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霍磬涟你给我住口!”
皇后竟大笑起来,“好一个‘霍磬涟’,你还认得这个姓氏啊?没有我们霍家为你鞍前马后,你以为你能顺利登上帝位?大业未成时伏小做低,一朝登基就开始玩阴的,相权大了就利用你儿子去剪除,皇子功高震主了你又挑起他们内斗,最荒谬的时候连方士一句巫蛊之术就能杀掉上千人,还让我住口?你自己养蛊一样养儿子怎么就不先下个《罪己诏》啊?”
圣上死死攥着拳头,身子前后晃动着,然后捂住胸口坐下,紧接着就吐出一口血来,溅射在整个桌案上。
太子赶紧起身跑到圣上旁边,扶着他,在一旁恳求:“父皇!母后一时乱了心智,求父皇饶母后一命!”
圣上转头看向太子,眼神中是阴沉的笑意,“好儿子,不愧是我的好儿子,你比你母后沉得住气,那你说说,你今夜在这园子里布置了多少死士?”
太子听到此处,脸上恳切的神情淡去,仍然扶着圣上,语气有了两分戏谑,“父皇,你这又是何必。”
圣上笑了,嘴角淌下血来:“你这几日加紧挖的密道,怕是快要通到东宫了吧?”
太子瞥了一眼七皇子,七皇子站在一旁并无动作,太子笑道:“父皇,儿臣送你到儿臣卧房养伤吧。”说着手一挥。
见太子号令,本来负责端茶送水的小厮纷纷变了脸色,从周围环绕的竹林灌木间取出刀兵,将宾客们都围到一处,七皇子和章药师则和圣上一起被单独隔开。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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