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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骋少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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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笑了,说好。
七皇子附在江寻耳畔,悄声说了什么,江寻脸一下子通红。
七皇子哈哈大笑,“不是的,刚才是玩笑。”于是又重新说。
天灯飞上去的时候,两人都轻声祈告:“一起骑马,看花,读书。”
天灯飞远了,七皇子向江寻解释道,每年皇族中年纪足够的皇子,都有机会跟着皇上去猎苑围猎,受器重的臣子也可携家眷同去。七皇子和江寻说,下一次围猎,要一起骑马,看花,读书,不止下一次围猎,以后每一个春夏秋冬,年年岁岁,一辈子都要像今天这样,一直在一起。
等天灯已经成了黑夜一个光点,七皇子忽然叫了声:“啊呀,忘了!”
“忘什么了?”
“忘了提醒老天爷了,有个人小时候承诺过的,等我能出宫,就要和我住到一起,在同一个书房读书的。”七皇子说着,看向江寻。
江寻转过头,嘴角却收不住笑意,“小时候懂什么。”
七皇子又开始了,拿出六七年前就十分纯熟的耍无赖风范,“哇!有的人,一长大就变心啊!道貌岸然啊!你不跟我住一起你想跟谁住一起?你是不是看上哪个野男人你老实说?”
江寻笑出声,“我看我是看上了个疯子!”
他这么一说,七皇子竟喜出望外,一下子把江寻扛起来,在花丛中绕着圈跑起来,高喊:“江寻看上疯子啦!江寻看上疯子啦!”两人如此玩闹,直到夜深。
☆、十九·幻声
立府日近,七皇子圣宠更隆,意气风发,筹备各项事宜,常拉着已不再入宫伴读的江寻一起勘察院府,江父忧心,向江母问起江寻近日功课,却也只是问了一句,不再多说。
清晨,江寻去江母处问安,江母沉下脸,严肃指明,让江寻不要再多和七皇子接触。
江寻不明白,江母叹息,“傻孩子,娘也想你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可你长大了,七皇子也已经是景王了,娘不能再骗自己。你和他,都已经是一盘大棋局边上的玩家了,不论你想入局还是不想入局,你已经在这里面了,你现在少思虑几步,将来就要多痛几分。”
江寻沉默,之前稍稍松动的内心只得再次紧闭。
如此隔绝了与景王的交往,立府当日,江寻未去祝贺,江家也未送任何贺礼,景王忙碌一天,迎来送往,终于在夜深时坐下。他离宫时,现在的皇后,也就是太子生母,送了他一名年迈宫人,这时,这名宫人走进来,却正是多年来暗中帮助他的那位先生。这名老宫人多年来受皇后派遣,以监视之名探查七皇子一举一动,但皇后却不知他其实一直暗中襄助七皇子。
一同出宫后,景王便给了他王府管家的职位,也不愿用宫人用的名字叫他,一直称他为章先生,或是先生。
“先生,您看,我不是做到了吗。”景王其实已经十分疲累,明明吃力,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管家摇头,“尚有远路,王爷。”
“我知道。所以日后,要加紧努力。”说着,景王望向屋外,“明日要送给皇后的密报写了吗?”
“已经写好了。”管家双手呈书信一封。
景王没有看,“我若连先生也信不过,就没什么人好信了。”
他转头定定向着一个方向,好像穿过墙壁与窗格,看着遥远的某一个人,喃喃道:“也就,除了他。”
多年来,江父虽位高权重,但一心忠于圣上,因为清流,时有看不惯他做派者弹劾诋毁,但蒙圣上信赖,依然受到重用。这一年入冬,临近除夕,连续月余大雪,各地上报,冻死冻伤近万人。这几年御寒抗灾本是□□一员为首操持,此人由太子力荐,无功无过,直到今日,圣上于朝堂怒斥太子,将该官员贬职,同时下诏赈灾,拨款五十万两,命江旷星为钦差大臣,督办各地赈灾事宜。
太子回到东宫,周围人大气不敢出,谁知太子竟无一丝一毫怒意,静听线报,如平日一样仿若小朝堂般,各种上报呈毕,才有人提及,近日景王与江府走动日密。
太子听到,微微歪头,思忖片刻,忽然在前面整理上报的呈情中点出数个,让手下重念一遍,内容皆为具体受灾地区、轻重、当地与朝中派遣赈灾的主要官员党派分别、背景关系。
翻阅听取完毕,谋士献策,太子抬手,毫不相干地问起:“江阁老这样公正严明的人,未曾以地域结党吧?”
谋士不解,答道:“未曾听闻。”
太子听了,站起身,走到殿外,背着手,看向纷扬大雪,朗声一笑,“这雪,下得真是公平。也不知……”他伸手,捻住一片雪花,指尖分开时,只剩一滴细小水粒。
他轻轻叹口气,看着指尖的雪微笑。
“也不知,是江先生公平,还是雪下得更公平。”
半月后,江旷星赈灾大有成效,各地上表颂恩,言圣上体恤民情,灾民感佩,皇恩浩荡。
圣上嘉奖,拔擢江旷星,同时取消除夕夜宴和开春围猎,要求前朝与宫廷都比往年更加厉行节俭,并以此再度呵斥太子,因有监察上报,太子原本定在大年初二摆下百桌宴席庆贺其生母即当今皇后大寿。
太子喊冤,表示灾情上报之日母后已经命他取消寿宴,并表示将在东宫日后的用度厉行节俭,拨出三千两,支持赈灾,如此从才算止息争议,但圣上斥责太子临冬御寒大事失责,却挪用人力物力筹备宴席,将其禁足东宫三月,反省己过。
灾情过去后一年多,无大灾祸,海内升平,其间,景王慢慢磨练,参与政事,与朝中官员交往但不结党,被视为清流,深得圣心。江旷星在赈灾一事后,也愈受器重。景王入仕后,江旷星不再刻意避开他,但仍只与景王维持公事上的交往。
江寻遵循家命,未再与七皇子有任何交游,七皇子又开始有公事忙碌,竟连偶然一面也未见得。极少几次听得江父提起景王在朝政事宜表现突出,江寻心中喜悦,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有时入夜,江寻会拿出那根紫檀簪,上面雕花朴拙浅淡,却看不厌。不知是不是在枕头下伴他日日入眠的关系,这簪子仿佛就是年少那场梦,触手生温。
这一年多里,在街上或人多处,他恍惚听见过那声“小八”。一开始他真的以为是偶然重逢,心中忽地升腾起一团烧着的火,可找来找去,却找不见唤他的那个人,如此一次次,他心里已经明了。
都是错觉。都是念想。
都是他。
江寻把簪子放回枕头下,闭目睡了。第二天就是殿试,数月来他一路考学,明日从大殿出来,就是进士之身,却不知会是哪一等。
如果能进弘文馆校书,是不是就能见到他?他会去那里查阅典籍么?
如果他去了,我就看一眼……不是特意去看他,就看到他,他也许看到我,戴着这簪子……
迷迷糊糊想着,睡去了。
三日后出榜,二甲第二名,回去车上禀告母亲,江母叹道:“好,好。”如此连续说了好多个好,江寻都有点奇怪了,却见江母泪已经落下来。
江寻呆呆看着母亲,几乎有些慌乱无措,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哭了,他不知道母亲心中无限感慨,只是没有说出来,他猜想是不是进士出身不够好,要及第才行?可这也不能重考了啊。
江母看江寻是一眼看透的,看江寻因为自己落泪慌乱,一时破涕为笑,抬手拍拍江寻的肩,“我们寻儿,还是个少年郎啊。”
江寻不明白,可站在一旁道喜的管家听了这话也差点掉下泪来,“不容易啊夫人,不容易,等小少爷自己养大一个娃他就懂了。”
江母听这话笑了,让江寻上车,回府后赶紧差仆役去给老爷报信。
江寻却没有上车,他在车门边支吾一阵,可心中那长久的累积终于是无法再被家门训令压过了。他忽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母亲,孩儿有想见的人。”
江母的笑僵住,看着江寻,他跪伏在地,肩膀微微颤抖。这个儿子她养了十九年,一直心如止水,不骄不躁,这样好像豁出去一样的恳求,是头一遭。
许久,三个字飘下来,沉落在江寻眼前的地上。
“你去吧。”
江寻喜极,一时害怕起来,是不是听错?直到片刻后,马车轮子转动,江寻才起身目送,才确认,他终于可以去见他为止辗转反侧数百个夜晚的那个人。
他刚要迈步飞奔,忽然停下,然后左右看看,看榜的人潮之外,放榜的石墙那边,是祁水经过,他快步到那桥边堤岸树下,不好意思地躲开人群,悄悄映着水面,从怀里拿出那根紫檀簪。
江寻还没簪上,已觉得脸上滚烫。太不好意思了,对着河边,这样,这算什么……
这时隐隐约约听得身后人流里,响起一句:“二甲第二在那里!”江寻一边看中水中倒影,取冠换簪,一边心中升起一股奇怪感觉。
还未重新正冠,他忽然一惊,“诶?二甲第二不是我么?”
正要转身,猛然间眼前一红,听得经过的人潮也陡然静了一下,然后接二连三有人大喊起来,好像过节看热闹似的抚掌大笑,“榜下捉婿喽!”
☆、二十·过门
一阵颠簸和马蹄声后,他感到自己周围安静了,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余下一片寂静。捉他的那几人并不粗鲁,只松松绑住他的手,把他蒙在一块比人还高的红色绸缎里,好像一个袋子。
江寻并不慌忙,但他心中有想见的人,一听周围没什么动静了,就立刻试着动了动,一只手松脱出捆绑,他抬手想掀开眼前的红。
“别动。”
江寻僵住,心跳立刻飞快。
是七皇子的声音。
江寻一动不敢动,怀疑,又盼望,惊喜,却又害怕是幻觉。心中波澜阵阵汹涌,蒙在红绸里,他觉得天地是这么小,而这天地间,都是他擂鼓似的心跳,响亮到他羞赧。
忽然,那心跳上,轻轻拢着了一只手,细细的指尖,绕着他心的方位。
“不准你见我,那这,也算是没有见吧。”
江寻无法反驳这话,也不想反驳。
那拢住他心的指尖知道得了他允许,一寸寸向上去。他咬住牙。
那声音好像和指尖一样有触感,走到他耳畔,低声:“不要怕。”
隔着水一样凉润的绸,他的唇被碰触。
……
待到他终于放过他,鲜艳的绸缎已晕成深红。
唇离开了,怀抱却没有。
他被抱得那样紧,这热几乎刺痛他。
七皇子鼻尖向江寻的颈窝,头埋在里面,许久,他轻问:“我这样,不算勉强你违背规矩吧?”
问出口,他又有点忐忑的样子,顿了顿,下定决心似的,不管不顾,把心意倾泻出来:“可我实在忍得太久了。”
江寻心中一动。
他从七皇子的怀抱中轻轻脱出,掀开红色布罩子,看到了面前的人。那双如雾缠绕的明眸,好像秋天晨曦的清冽,也好像深冬漫雪里,曾有的挣扎都已被雪覆盖。
江寻凝视七皇子的面庞,手中扯过的红没有掀下,而是向前一盖,把七皇子也裹了进来。两人眼里都映出对方,几乎鼻尖碰鼻尖,只隔着一个呼吸的距离。
“这样也不算。”幕天席地浴在殷色里,江寻轻声回答。
……
醒来时,江寻迷迷糊糊,看到七皇子已醒了,正在把玩那个紫檀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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