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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对我求而不得-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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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了小师弟,齐佑天木然地想。他惨烈地笑了,眼角有泪淌了下来。
那魔修用这等阴狠手段,在他心里狠狠刻上了一划,从此伤口鲜血淋漓永不愈合,终身难忘。
齐佑天眼见着怀里人的温度一点点冷了下去,有一道黑袍身影却从那躯壳中脱体而出,姿态轻盈又曼妙。
黑衣魔修飞到空中时,无意间与齐佑天四目相对,冰冷淡漠的银色眼睛。没有杀意更无暖意,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对视刹那,须臾即分。
地上那只白猫,蓦地尾巴摇晃一屈身,变成了一个白衣修士,浅蓝色眼睛像浮冰,冷冷地戳向了齐佑天。
那神情,真像上界仙人俯瞰凡间痴愚,是居高临下的满是鄙视的眼神,戳得齐佑天遍体鳞伤无处藏身。
白衣妖修一挥袖飘向云端,他搂住了白羽的一只胳膊,拽着他往远处走,“魔尊别理这小子了,反正一切都已了结……”
也许那只猫还说了什么,齐佑天听不见了。他呆呆地看向天边,什么都不听不看不想。
偏偏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有个细细的声音提醒齐佑天他杀了人,像是诅咒般,随着心脏跳动血液流淌,流向他身体每个角落,渗入骨髓无从再忘。
他杀了小师弟。
齐佑天捂住了耳朵,那些话兀自不停。
怀里的那具躯壳落了地,雪亮剑光唤醒了他的回忆,也唤醒了那一瞬的感受。黏腻的血液,滚烫的血液,着实太沉重。
太可怜,有人在他耳边唤。可怜的是谁,齐佑天全然不解。
一瞬间,齐佑天好似神魂出窍了。他从一个高而远的角度,在天上俯视着地上的一切。
最远处是纵横交错的两道剑痕,把偌大的极渊之地斩成四块。有人正在欢呼雀跃,诸多仙君围拢着一块地方交头接耳,看情形已经尘埃落定。
无趣,齐佑天不再关注那些。他漠然凑近了些,找到了自己想要寻的东西。
地面上那个满身是血的人是谁?为何他的眼神是死寂的沉暗的,像一把火烧到最后的余烬,没有半点火星?
齐佑天何曾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偏偏此时的他,失魂落魄好像丢了什么至关紧要的东西,今生今世都无法再找回来。
真是可怜啊,齐佑天漠然地想。是他活该,他被人骗太愚笨所以活该,是他太蠢。
痛到了极点,反而越发清醒,齐佑天的魂魄也重新回到了身上,发现眼泪仍未停止,不管如何擦拭都无法擦干。
小师弟,齐佑天嘴唇翕动,再次吐出了那三字。他一狠心把剑拔了出来,竟然溅出了几滴血,是尤有余温的。
血液落在齐佑天睫毛上,他面无表情地抹掉了,目光落在那具躯壳身上。
小少年死去模样是安详的,长睫微合嘴角上扬,仿佛再做一个永远不会醒的梦。
他杀了自己的小师弟,而白羽骗了他。
齐佑天终于回过神来,他重新搂住了那具已然冰凉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快要晕厥的哭,声音还是哽咽的隐忍的,断断续续似濒死野兽的哀嚎。
纵然相隔许久,这道声音仍然传入了白羽耳朵里,在云端的身影忽地停顿一下,这点微妙变化很快被风华感知到了,“魔尊,你怎么了?”
黑衣魔修本能地想要回头观望,可他强行忍住了,“无事。”
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做,诸多谋划都已成真,现在的他,只差最后一步,哪有时间再耽搁?
黑衣魔修眉心一皱,加快速度带着风华到了极渊之地最深处。
那是黑漆漆阴沉沉的一座山,终年不见天光,好似连空气都不流通了。风华蓦地感到浑身难受,每走一步都要花好大的力气。
可他一看到不远处探头探脑张望的血魂,就一咬牙强行忍住了。
他们三个无声无息地往山上走,这地方真是太古怪了,只有树枝蔓延伸铺天盖地,寂寥又沉闷。既无虫鸣鸟叫,更无妖兽呼喊,仿佛整座山都是死寂的。
越往深处走,风华越难捱。他终于撑不住了,嘴唇发白两腿发软,差点就要跌倒在地,魔尊扶住了他,“过一会就好了,你在这里乖乖等着。”
他是主人养的猫,他要陪在主人身边!风华固执地伸出手,终于拽住了那人的衣角。
魔尊的声音忽地严厉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就等在原地,和血魂一起替我看门。若有人过来,杀无赦。”
风华的手缩了回来,他想要哭却没有眼泪,只能戚戚然地小声问:“魔尊,你会回来吧?里面那只妖兽如此可怕,魔尊为何要招惹他?就算不用这只妖兽,魔尊也有千百种法子复仇吧?”
白衣妖修忐忑不安地仰着头,期待主人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白羽终于回了头,眉心还是微皱的,“那里面没有妖兽,只有我的躯壳,我真正的躯壳。我给自己的躯壳解封,哪会碰到什么危险?”
不等风华再说一句,黑衣魔修已经走了,他整个人都好像融入了阴影之中。才一眨眼,风华就再找不到他的踪迹。
忽然血魂声音古怪地问:“原来你不知道,魔尊的来历么?”
擦眼泪的风华狠狠瞪他:“魔尊就是魔尊,他还能是什么人?”
“不,魔尊可不是人。”血魂竟然笑了,“他既不是修士,也不是凡人。倒不如说,把魔尊归为修士,是辱没了他的身份。”
风华更加疑惑了,他忍不住问:“血魂,你究竟知道什么?”
“极渊之地底下,究竟镇压着什么东西。”血魂飘飘忽忽地答,“你自己去想,想不到也没关系。反正再过片刻,所有人就能见识到魔尊的能为。”
除了妖兽,还能有什么东西?风华全然不解,他想了好一刻,刚隐隐约约猜到一些东西,就吓得嘴唇颤抖面色发白,两只耳朵牢牢贴在了脑后。
血魂喟叹一声,“看来你想到了,倒没有我想得那般愚钝。我真想不出,天底下有谁敢跟魔尊作对。”
还好自己服软得够快,还好自己一向识时务。
至于敢招惹魔尊的天幕海么,血魂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眸光里跳动着火一般的色彩,是解气是欢畅,也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白羽走到了山顶,那是一座太宽阔的大殿。两扇高大直抵天边的黑色石门,严丝合缝地合拢了,威严森然连一丝风都透不过去。
石门上是无数道黄色符咒,赤红如血的咒文正盈盈发光,诡谲又绮丽。符咒严严实实从上贴到了下,没有一寸疏漏之处。
符咒上的文字太古朴晦涩,但白羽轻而易举读出了其中的涵义,吾以自然妙有弥罗至真上命天君之令,敕令天地诸神助吾封印门内罪人,令其不得出逃……
白羽没有读完,他嗤地笑了一声。真是辛苦天君了,估计他也费了好大力气。不过么,他当初封印自己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卷土重来吧?
白羽将手掌贴在了石门上,隔着一层厚厚的石壁,感知着门内的一切。
兴许是知道主人来了,门内传来了一阵欢欣跃动的波动,是翘首以盼等人拯救的期待。
白羽点了下头,辛苦你了,毕竟等得太久,自己都忘了究竟有多少年。他一用力,一成符咒光芒黯然就此失效,那扇石门只敞开微微一道缝隙。
果然不行,单凭那小小的一瓣心脏,还远远不够。黑衣魔修淡漠地眨了下眼,轻轻念道:“三万众生愿力。”
自他掌心升腾起了一团白灿灿的光,月光般皎洁。它化为道道光点,欢欣鼓舞地扑到石门上。
这是他在极渊之地三日来收割的愿力。修士愿力难得,比凡人愿力来得厚重诚挚,一次发愿足以抵得上凡人十次许愿。
众生愿力效果非凡,石门上好大一片符咒失去了颜色,三成如火似血的咒文已然消退。
不够,还是不够的。白羽摇了摇头,有段金线自他袖中飞出,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北州齐佑天。”白羽唤。
金线凝结成一株树,树上的一枚叶片放大,上面写着虔子文的名字。白羽捉住了那枚叶片,再一捻指。
叶片在他掌中柔顺地化为了金光,绵延流顺又太纯粹的金光,每一缕都暖融融的,好似千万日光凝聚成形落在他掌心,每一缕光都完美无缺。
真漂亮啊,白羽嘴角一扬。这就是齐佑天对他小师弟的爱意,是热烈而纯然的,寻不出一丝杂质。
白羽一弹指,金丝如数扑到了石门上,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执着愤懑。
大概他这次,算是把齐佑天得罪惨了,白羽凉薄地想。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俩以后注定要为敌,早决裂抑或晚决裂,都没有区别。
似是感知到主人的情绪一般,金丝齐齐颤抖。顷刻间,密密麻麻的所有符咒忽地失效了,它们四散着跌落下来,纷纷扬扬像下了一场黄色的雪。
符咒还未落到地上,天空之中却有一声惊雷炸裂,蓝紫电光划破天际,轰隆隆似要劈碎世间的一切。
大地也被这雷声劈得晃荡不已,脚下的山石在滚动在流淌,而白羽站在山巅兀自不动,黑袍大袖招摇飘动如鸦羽。
“晚了,你们早该想到会有今天。”白羽抬眉望向天边,银色眼睛一点点眯细了,“上界仙人?呵。”
他伸手再推门,石门终于彻底敞开了,一线幽绿灯光从门内泄了进来,也映得白羽的脸森然诡丽不似人。
黑衣魔修一刻未停,走进了门内。在他步入门内的刹那,天空之中雷霆大作,一道接一道的闪电,暴怒地肆虐地劈向世间。
地动山摇狂风大作,仿佛真有什么上界真仙暴怒了,恨不能亲手撕裂整个世界。
就连搂着虔子文尸体兀自不动的齐佑天,也缓缓眨了下眼睛。
“十八道天雷,白羽的确死了。”有人在他身边如是说。
齐佑天迟钝地觉察到,原来好些人都来了。有些人他认识,有些他认不出,唯有站在他最前方的青衣仙君,用悲凉而欣慰的眼神看他。
师尊,齐佑天的喉结颤抖了一下。
从晏歌的眼中,齐佑天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他脸上有血迹也有泪痕,眼神却是木然的,仿佛心已死,整个世间也再无留恋之物。
“你能及时悔改,为师很欣慰。”晏歌轻声说,“我懂你,毕竟我当年也是如此,杀掉了自己心爱之人。”
不,他误会了。齐佑天拼命摇头,刚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淌。
晏歌缓缓地抱住了齐佑天,把他的颤抖他的不安尽数拥入怀中,“为师一直相信你,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他没有,他没有杀死小师弟!齐佑天的喉咙太干涩,他想要说话,发出的却是太古怪的声响,喑哑凌乱的声音,像是野兽的低吼。
“想哭就哭吧。”晏歌安抚道,“你做得对,你没有错。”
“我没有!”齐佑天终于能说话了,他拼命抵着晏歌的手,不让他靠近自己,“我没有杀小师弟,我没有!”
那道仍在流血的伤口,被人重重划了一下,痛上加痛,齐佑天的嘴唇都在颤抖,“我没有,我不想……”
越是如此挣扎,晏歌越是怜悯这个小弟子。他捂住了齐佑天的眼睛,滚烫的泪水顺流而下。
晏歌最明白齐佑天的心思,他太要强,从不肯让别人看见他哭泣的模样。没关系,长痛不如短痛,这是齐佑天迟早都要经历的事情。
青衣仙君拍了拍自己弟子的后背,纵然被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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