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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河闻言却十分困惑，在他看来这个言行正常的小虬更值得警惕，比起那个只会狂啸杀无赦的小虬更像是这条神道天路上的考验。
　　　　“你想需要十分答案？”碧河护着受伤的另一个小虬缓缓退后，做出一个随时战斗的准备，根本就没有想和小虬谈的意愿。
　　　　小虬见状甚怒，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道：“你为什么要镇压我？”
　　　　碧河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逃走，抱起另一个小虬便是纵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纵然知道这是忘忧之地的幻境，也同样无所畏惧。只见他追着碧河离去的方向跃起，一轮日天螺旋焰赫然出击，也不管能不能起到效果。
　　　　忽然，周遭环境倏然一变，一望无际的大海映入小虬眼帘，瞬间让他想起千年前被镇压的情景，与此时此刻如出一辙。
　　　　可事实上，小虬却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镇压至此，只知道刚恢复一丝意识时就看到碧河在用囚龙石囚禁自己的龙魂。
　　　　此刻，只见碧河将一具龙躯投入大海之中，斩下其头颅沉入海底，其余身躯幻化成一座岛屿，而他自己却坐在虬龙心脏处，设下一个极为强大的禁灵阵在周身直至包围整座岛屿，让地级境界以上的修炼者皆不能入。
　　　　小虬想要踏足岛上向碧河问个清楚，可周遭环境再次一变，转眼又出现在神道天路上。正瞧见碧河站在一座石碑之前，抬起的双手向眼前的那扇门推去。
　　　　“忘忧之门，不对，是归尘之门。”小虬见状微惊，那扇门散发出的气息与之前全然不同，有种说不透的诱惑力，似乎没有一个生灵能够拒绝。
　　　　然而，碧河推出去的双手又再次收了回来，面对成神的诱惑，他居然选择了拒绝。
　　　　小虬望着这幕大为不解，难道是害怕这扇门后带来的危险么？
　　　　不，如果真的害怕危险，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踏上这条路。既然选择了这条成神之路，就没有后退可言。
　　　　“你为什么不进去？”小虬也不顾碧河能否听见，愤怒地喝声震响着整个空间。
　　　　碧河闻此声猛然一回头，可刚要小虬四目相对之际，周遭的环境又再次发生转变。不过这次依旧是在神道天路之上，碧河正背着昏睡不醒的小虬厮杀在血噬之地，无穷无尽的邪恶生灵在其身后追击，灼热的火焰仿佛就是空气的一部分，碧河所过之处尽数一片荒芜。
　　　　小虬见状愤怒至极，每当要追寻真相的时候，周遭环境就会发生变化，所以这时的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而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小虬看到碧河离血噬之门越来越远时，自语道：“这是往回走的路？可当年我止步于聚源之地，为何会出现在血噬之地？”
　　　　小虬想起自己在神道天路上的最后一段记忆，随后便是失去了意识，什么也都不记得，难道在自己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么？
　　　　“胆敢闯忘忧者，杀无赦，莫非我被魔神控制了心智？”小虬的想法已经十分跳跃，但是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猜想极为可能就是真相。
　　　　越是往下想去，小虬就越是想要知道真相。
　　　　倘若小虬真是因为自己被魔神控制，碧河为了这个世界而选择镇压，想必小虬这千年以来就不会如此怨恨碧河。
　　　　只见碧河背着小虬一路披荆斩棘，途中遇到好几个魔神都丝毫不惧，强大的力量也超脱了圣境，已然达到了伪神的境界。
　　　　最后，碧河在即将闯出血噬之地的时候，一个强大无比魔神拦住了碧河的去路。这个魔神与之前的魔神不同，这具魔神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远远超出之前那些。
　　　　“你很强，但是很可惜，你终究还是未能成神。”这具魔神拥有人类的五官，魔神之翼铺天盖地，仿佛是故意要阻拦碧河。
　　　　“我若成神对你有什么好处？”碧河手持燃着火焰囚龙棒立于身前，已然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若成神，便可成为本座的使者，届时本座会带领你征战诸天，征服一个又一个世界。”这具魔神侃侃而谈，但实际上就是空口大话。
　　　　“想征战诸天，先挣脱这条路再说，而且我不想征服世界，我只想守护自己的世界，倘若有谁敢破坏我的世界，伤害我身边的人，唯有死战。”碧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是扛起了囚龙棒，熔焰界在周身自成一个世界，九条焚天巨龙向那具魔神杀去。
　　　　魔神见状冷声一哼，魔神之翼宛如飞剑一般向碧河切割而去，纵然是在熔焰界的力量下也丝毫不受影响，将九天焚天巨龙一一拍散。
　　　　这是一场神与神之间的较量，哪怕碧河在最后放弃了成神的契机，但是他的力量已然是除这具魔神之外最强大的存在。
　　　　“你未成神，便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放弃吧，本座不想杀你。”那具魔神嘴里说着不想杀你，可下手却极为凶狠，倘若换成的巅峰强者早已是灰飞烟灭。
　　　　“想杀我，就凭还没有吃饱喝足的你？”碧河的话十分霸气，但是在战斗的过程处处落于下风，随时随地都有被一击被杀的可能。
　　　　小虬望着这幕焦急万分，与其这样眼睁睁看着，还不如遵从自己的内心和碧河一同对敌。
　　　　然而，小虬又害怕自己一插手，再次导致整个环境变化而没有看到最终的结果。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纵然小虬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但是要看着碧河死在自己眼前，他依旧做不到。
　　　　

第578章　我就是你
　　　　这无疑是一种煎熬。
　　　　小虬已经知道当年的事不简单，但是猜测终归只是猜测，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反转。
　　　　“这些都是幻境，只是在告诉我一个结果。”小虬努力说服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能忍则忍，否则永无止境的轮回下去，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危险。
　　　　显然，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眼前唯一要做的就是解除忘忧之地的幻境。
　　　　在碧河与魔神大战数十回合后，双方的战局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越战越勇的碧河渐渐摆脱了险境，面对那具魔神时已有了反击的手段。
　　　　只是碧河却因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不惜以命为赌注，可值？”魔神很惊讶碧河会燃烧自身本源来对抗自己，这不禁会失去成神最后的资格，稍有不慎也会失去生命。
　　　　“能阻止你，就值。”碧河发出一声怒吼，熔炎界域重重叠加，威力之大直接席卷了整条神道天路，断壁残垣，石碑断裂从空中掉落，宛如流星陨坠，引起世界自然灾害的风暴，阴阳二气的颠倒混乱，仿若末世降临。
　　　　“想要同归于尽，本座可不会让你得逞。”魔神见状甚惊，这股力量足以威胁到他，即便不会因此殒命，也足以让自己虚弱一段时日，一旦错过离开的时机，就需要再等千年的岁月。
　　　　“只要阻止你这次，杀你之人自在千年之后。”碧河十分决然，尽管这看似不要命的战斗，实则在他心里已是留好了后手，至于能不能实现，就只能听天由命。
　　　　“小虬，本来就只想带你离开，但实在没想到会有一个大魔头挡我们的路，”碧河在力量再次释放的瞬间，却用极为温柔的细语对小虬说，“如果能除掉这个大魔头，毁掉这个成神的骗局，我们纵使全部死了，也是值得的。”
　　　　小虬闻言一阵心酸，这就是当年自己未能参加的终极大战么？
　　　　倘若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又该当如何选择，是不是也会像碧河一样，以一人之力守护整个世界呢？
　　　　“碧河，我已经不知道还该不该恨你，虽然你对得起这个世界，却唯独负了我。”小虬的心在此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这是一种释然的感叹。
　　　　忽然，就在小虬放下执着的瞬间，以他为中心的环境再度发生变化，一阵鸟语花香扑鼻而来，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禁觉得心旷神怡。
　　　　“君临师弟，是你回来了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徐徐传来，从花丛中走出一道倩丽的身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地藏花柳湘琪。
　　　　小虬应声望去，喃喃道：“是柳湘琪，她怎么会出现？”
　　　　柳湘琪缓缓挪动几步后，猛地一个健步向小虬扑去，低泣道：“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小虬想要推开柳湘琪，可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忍，道：“君临小子已经不在了，这一切都是幻境，你的出现或许是君临小子尚有一丝遗憾，只是本神不是他。”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柳湘琪闻言抱得似乎更紧了些。
　　　　小虬猛地推开柳湘琪，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去，无奈道：“幻境扰人心智，可惜本神不是君临，你的出现于我无用。”
　　　　柳湘琪被一击重伤，垂死之际莫名笑道：“倘若你不是君临，我又为什么会出现？”
　　　　虽然这是一句质问，但实际上却在陈述一个事实，只是小虬不愿意相信罢了。
　　　　随后，柳湘琪的身影与周遭的环境一起化作云烟消散，只留下一个疑问云绕在小虬的心头。
　　　　“倘若我不是君临，为什么会有之前那一幕？”小虬同样也是在质疑自己，这所谓的忘忧都是由心而生，是人生经历中深处最难忘的记忆。
　　　　只是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小虬也不想去追寻答案。如果还能活着离开这里，能够重回葬灵冢，或许小虬会带着君临的心愿去照顾柳湘琪。
　　　　本以为这一切已经结束，只要找到忘忧之碑，推开那扇门就可以离成神更近一步。可事实上，那块忘忧之碑迟迟没有映入眼帘，小虬每每走上一步，都会听到柳湘琪的欢笑，一句句君临师弟荡响在脑海之中，仿佛陷入了循环。
　　　　起初小虬还能自动屏蔽这些声音，可时间过得越久，那道声音就越是深刻，甚至连柳湘琪的样子也突然会出现在眼前，一颦一笑，都是迈不过去的槛。
　　　　“小虬，你是不是很困惑？”
　　　　这是君临的声音，但是却在这个空间看不到君临的半点影子，只有脚下的台阶莫名变得了透明水面，倒映着另一个自己。
　　　　“君临小子，连你也出现了么？”小虬注意到了这一幕的转变，望着自己的脚下的倒映，那张熟悉的面孔仿佛不是在望着自己。
　　　　“我一直都在，我就是你，你忘了么？”
　　　　“你是我，但我不是你，你已经消失，又何必对这个世界念念不忘？”
　　　　“不是我对这个世界念念不忘，而是你自己，你重新将我唤醒，是因为你心中的仇恨得到了释然，其实我一直都在，只是你自己不愿相信罢了。”
　　　　小虬猛地摇了摇头，再次望向脚下的时候，透明的水面又重新变回阶梯，之前的交谈其实都是小虬在自言自语。
　　　　“这忘忧之地……看似还原真相，实则是用以往的故事制造循环环境，虚虚实实最为致命。可惜这招对本神没用，幻境就是幻境，再逼真也不会是真的。”
　　　　可小虬刚安慰好自己，柳湘琪的声音又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之前的一幕幕时不时在眼前浮起，直击内心深处。
　　　　时间一点点流逝，小虬在这阶梯上不知走了多少步，一直往前却总是望不到尽头。明明只有九十九块阶梯的长度，却仿佛行走了几个世纪。
　　　　终于，小虬原本的沉着冷静渐渐变得浮躁了些许，惊恐的汗水也从额头上缓缓落下。这看似没有一片祥和，背地里却隐藏着最大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