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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宠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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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探进身子把托盘放在小桌上,轻手轻脚的上了车。甫一坐下,便听得一阵嘈杂的男子声音,隐隐约约夹着不堪入耳的骂声。若是在云江王宫中,这些打扰小姐的休息的人早被清泉指挥人拉下去打了板子,此时在外,也只能忍着。她安抚的把茶放入云初的手中,宽慰道:“小姐喝茶,莫要与这些人见识。”
云初喝茶从来只喝七分热,触手一摸温度刚好,她接过来放在嘴边小口小口喝着。
外边的两拨人这会儿也没了动静,云初明了了对方身份,便专心的吃起了燕窝粥,不一会儿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吩咐道:“去把我们随身带的干粮分与那车夫一些。”
车夫没带干粮,对云初的好意十分感激。清泉给完了干粮,正欲往回走,便听得身后一声长长的嘶鸣,还伴随着车夫的呵斥。原是那马也饿了,见车夫手上有吃的,便把人拱了,好在那马尚算温顺,并未有人受伤。
几乎是马叫声响起的瞬间,云初听到了更大的响动。清泉一脸慌张的出现在眼前:“小姐,那两拨人往我们这边来了。”
想来是刚刚的马叫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云初略一思忖,快速吩咐道:“莫慌,看看形势如何,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们云沅城探亲,夜间迷了路。”
清泉见云初冷静,也压下了心中的慌乱,忙点头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爷:就知道你会拜倒在爷的红披风下:…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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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半路刺杀左虞的那拨人正是明越的手下蓝之州所为。
昨日夜间明越是气冲冲的离开南府的,回到客馆之后的脸色也一直不见好。他的贴身侍卫长蓝之州因为在南府外被拦了下来,对自己没能护卫在左右为主子分忧深感失职,是以在明越睡了之后,召集了此行的亲卫,打算为主子出一口气。
蓝之州不蠢,所以他把这件事交给了岷行在沅城安插的钉子来做,这样一来,即使左虞怀疑到他们头上,也没有证据找到他们头上,这个暗亏他必然是吃定了。
明越醒来之后得知了蓝之州的所作所为,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生生的逼着自己喝了几大杯茶。
“你以为那左虞是什么人,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侍卫能算计到的,当真是我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蓝之州静静的跪在地上。
明越虽是嘴上责备,可心里明白他这是见不得自己受气,说到底也是一腔忠心为了自己,只得道,“起来吧,下次万万不可擅作主张。”
蓝之州道:“殿下不必担心,派去刺杀之人皆是扎根在沅城多年的探子,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又未曾见过殿下,属下拿性命担保,必定万无一失。”
事情已经做了,说再多也没了意义,明越叹了口气,“今日便启程回岷行,希望不要生出什么波澜才好。对了,你去查查左虞身边的那个护卫,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被蓝之州派去之人确实是不曾见到过自己真正的主子,可也正因为长期背井离乡的原因,对岷行王室更多了一丝维护,在听到左虞把明越的身份猜出来之后,便有人忍不住乱了阵脚,腾铭那一剑是顺势为之。
那几人见身份暴露,便打了退膛鼓,可左虞岂是那么好说话之人,大手一挥,身后的人便整齐划一的把他们的后路围成了一个铁桶。
车夫的马便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这响动给刺客提示了一条新的逃生道路,也打乱了左虞的计划。他脾气不算好,那个什么岷行二皇子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惹人厌烦。
马鸣阵阵,晨风猎猎,眨前间,一人一骑便飞奔出去,在微白的晨光中留下一道不容忽视的红。
清涧打算温一下剩下的燕窝粥,刚抬起耳锅,便被猛然间从旁边蹿出来几个黑衣人撞倒在地,温热的粥洒了一地。她性子泼辣,且身为云江公主的贴身侍女,自小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当下便怒道:“何人如此野蛮横行,竟打翻了我家小姐的早膳!”
黑衣人意在逃命,可一想到面前这个丫头可能听到了刚刚的对话,便起了杀心。其中一人折回来,不由分说的举起刀,劈头盖脸的直直冲清涧而去。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身后的丛林中忽得飞出一柄簪缨□□,踏着劲风,直直的穿插进了黑衣人的后脑,清涧只觉得脸上一热,还没弄清楚状况,眼前的人便“噗”的一声倒下了。
“清涧!”
急促的一声叫喊把清涧从呆滞中拉了回来,她一转身,对上的便是云初泛白的脸和担心的眼神。
“小姐!”清涧顾不上脸上的血迹,快速的跑回到云初身边,云初伸出手握住她的安抚的拍了拍,把人推到了自己身后,这才抬起眼来看向对面的来人。
红衣黑骑,一人一枪。衣是千金难求的落霞锦,骑是北境王室才有资格驾驭的纯种铁骑,云初再次感觉到这个南府新任守将,来头不小。
云初很快的估量了眼前的形势,微一低头冲着眼前的人福了福身,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得那高头大马之上的人悠悠问道:“沅城人?”
虽是低着头,但云初能感受到从上方直直扫过来的视线,心知肚明这人定是一眨不眨的居高临下打量着自己。
她缓声道:“是。”
“因何出现在这里?”
云初自小到大,还从未被人这么颐气指使过。她换上了最端庄不过的面容,抬起来冲着上方微微一笑:“有亲人在云江,出城探亲耽搁些时日,因此回得便晚了些。”
左虞看了她半晌,视线扫过地上的东西,狐狸眼里带着些许探究却又让人看不出更深的情绪,只听他淡淡道:“东西准备得倒是充分,锅碗瓢盆一应充足,想来在这荒郊野岭呆上个十天半个月也是无惧的。”
两国边境地带地理位置敏感,有岷行那种长期潜伏的探子,也有那种灵活机动往返两国贩卖第一手情报的常驻百姓,虽说现在不是交战时期,但这种行为向来是被当权者所忌讳。
云初猜想,这位南府大人今日之所以起这么早,估摸着是来视察边防来了,好巧不巧,自己便这么撞了上去。她想着下次出门定要记得先看看黄历,嘴上却应道:“大人哪里话,深山野林子里,如何能住人,若是能将就,我们又何须费这般力气。”
我们这么讲究,也定然不是会为了利益出卖情报之人,大家不如互相给个方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正在此时,原本已经快要被吓傻了的车夫战战兢兢的又回来了,他站在清泉旁边,没敢抬头:“这位小姐,我家婆娘见我这么久不回家定是要担心的,前面的路也通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启程?”
“想来我家里人也是等久了,如此这便启程赶路吧。”云初语调温和的开口,眼睛却是看着对面的人。
左虞像是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挑了挑眉,扯着僵绳在原地小幅度转了一圈,让开一条道来。
云初福了福身,“多谢大人体恤。”说罢,带着清泉和清涧,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车夫许是被今日这阵仗吓到,马车驾得也不太稳,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突得一个颠簸,云初的身子不小心撞到了窗棂上,幸而清泉眼疾手快,用自己的手挡了一下。
云初拧着眉头撩开帘子,便对上了那双溢着笑的狐狸眼,那人微微俯身,手中把玩着不知道从哪摘的一颗青果,披风的带子在下颌划过一道轻微的弧度,懒懒开口:“此去沅城还有小半日的路程,既是不能将就,又怎的把这些东西抛下了?”
云初一滞,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用具。
清涧泉动了动身子,准备下去拿上来,云初及时拉住了她。末了,她压下心中涌起的怒气,冲着窗外微微一笑,大方道:“大人若不嫌弃,便送与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初:收好,不用谢:)
今日是二皇子为未婚妻与他人做嫁衣的一天,好棒!
☆、第 6 章
那车夫是平民百姓,受了云初的一饭之恩,心中感激,眼见着那位官家人的脸色变得不好看,怕他再寻麻烦,慌忙挥起手中的鞭子拍打在马屁股上,飞也似的驾着车走了。
云初几人一没犯事儿,二不是刺客同伙,官家人没道理找他们麻烦,况且人家都“大方割爱”了,再计较下去就显得南府的人小家子气了。
左虞冷着脸立在马上看着那辆平平无奇的马车消失在丛林小道上,好一会儿,才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腾铭道:“刚才几人的脸,可记着了?”
腾铭对自己家主子的毛病一清二楚,人站得笔直,眼睛动也未动;“记住了。”
左虞扯了一把缰绳,调转了马头,扬声吩咐:“回了城,给我好好查查这几人的底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平平无奇的马车、出城探亲的沅城百姓,却能用得起上好的琉璃杯盏、巧夺天工的金炉,这些金贵玩意儿即使在京城的达官贵人家里也不见得常有,却让他在小小的边陲沅城野外见着了,这沅城当真是卧虎藏龙。
在京中时,便常听南平帝说南境势力交错,各方眼线互相交织,这种奇特的景象造就了沅城商贸繁荣的同时,却让这座城渐渐的被同化,因着距离实在太远,有些民情不能上达天听,是以发生了什么事朝廷也鞭长莫及,以致于沅城越来越有脱离朝廷掌控的趋势。
左虞想着这两天跳出来的各路神佛,心道圣上果真神机妙算。随后讥讽一笑,只要有他左虞在这,无论是神佛还是妖精小鬼,定让他们统统夹着尾巴做人。
手下的人已将刚刚逃走的黑衣人悉数捕回,押在地上听候发落。左虞对这些人的身手起疑,估摸着这其中或许有他不知道的东西,想了想,吩咐道:“押回去,好好伺候着,等着本世子回来审。”
为恐这伙刺客半路作妖,原本跟着来巡查的人全部被安排押着人回转南府,待人都走干净后,左虞才出了林子。腾铭面无表情的把周围检查了一遍,提示道:“世子,刚刚那位姑娘送您的礼还在里面。”
此话一出,左虞的握缰绳的手肉眼可见的顿了下,没好气道:“那岷行二皇子送的那元曲茶可是千金难求,也不见你多看上一眼,没成想这几件破瓦罐倒得了你另眼相看。”
腾铭双手抱臂,脸和长刀一样板正,说出的话颇有些大公无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王妃事事挂念您,临行前特意嘱咐属下务必将世子的饮食起居一一汇报,尤其是世子与姑娘家之间的感情动向。属下觉得世子这二十多年里,头一次有姑娘家送您礼物,当得上可喜可贺。”
左虞冷眼瞧着自己这个从来话少今日却异常话多的侍卫与自己唱反调,甚至还以京城临安王府里的母妃来压他,再次感叹这南境当真是水土有异,一贯冷情冷性、石头人似的腾铭也变了。
想到临行前母妃瞒着他办的劳什子春花宴,以命来逼他在去南境之前从京城贵女中择一女子成亲的事情,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左世子,眉头快拧到天上去了。他抬着下巴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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