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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宠婢-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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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他解决了北地营中军饷事宜,便马不停停蹄的回了府,天擦黑,院子里刚燃上烛火,他推门进去,只见云初面对着他,面前是一盏小小的铜炉,上面架着一柄小锅,此时锅里水开,正咕噜咕噜冒着香气。
左虞就突然记起了两人在南境边林里的初见。鲜活镇定的少女,精致到奢侈的用具,还有被人突然打扰的不快,那时以为模糊的面容,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渐渐清晰。
一切似乎都在冥冥注定中走上了它自己的道路。
云初在一片水汽中抬起来,待见到左虞之后眼睛一亮,脸上顿时就飞了些惊喜:“今天怎么回得这样早?”
左虞把手上的衣服交给走上来的侍女,上前一步揽住她:“差事办完了,就早些回来。”
云初不疑有他,拉着他在桌边坐了下来。
锅子里正涮着肉片和各种新鲜菜品,闻着让人食指大动,南境天气热,从没见她这样吃过,约莫着这是从哪里看到的新吃法。
果不其然,她跟献宝一样拉着他坐了下来,絮絮叨叨说着在皇后娘娘那里吃到的新鲜锅子,“吃着全身都暖和了。”
这东西左虞以往没少吃,并不像她这样馋,坐下来之后,从丫头手中接过了长筷,自己亲自给云初烫起了菜。
伺候着云初吃饱喝足,他才拿起筷子把锅里剩下的东西统统捞了出来,大口吃了个干净。
饭后,两人各自梳洗,左虞坐在顺风口,身上全是涮锅的味道,怕云初嫌弃,就洗得久了些。原本打处着抱着娇妻一同进内室的左世子,出来之后却发现一惯等着他的人,今日竟然自己钻进了被窝。
他站在床边,看着裹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女人,装着沉下了脸表示这种被轻待的不悦。
然而云初丝毫不给面子的卷着被子往里去了,满头青丝柔顺的铺了满枕,像绸段一样,给了他一个秀气的背影。
这真是胆子肥了,但看着她,又觉得心里充盈不已。深夜凉气重,他也不在乎,就在床沿坐了下来,压着被子的一角,戳了戳被子里的人,势必要问出来今日自己为何会受此轻待。
☆、第 61 章
左虞坐在床头; 等云初良心发现; 谁知等了又等,冷气侵袭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动静,俯身一看; 云初竟然裹着被子睡着了。
左虞隔着被子在她后腰处报复性的揉了揉,可云初睡得正香; 只微微咕哝了一声,复又好梦。他抬头望了望帐顶; 平复了一会儿心绪; 觉得自己傻得真是魔怔了,遂脱下衣服快速的钻进了被窝; 搂着香喷喷热乎乎的云初在怀; 左虞长长舒了一口气; 全身每个毛孔都在诉说着柔软和畅快。
他把人转过来,按在胸前; 又掖了掖她背后的褥子; 确定把人盖严实之后; 才把下巴低在云初的头顶,一秒钟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云初醒来的时候,头顶的呼吸正沉,她睁开眼睛,窗外已然大亮; 灼白的光线比之平时多了几分清明,她心头一喜,猛然间意识到外面可能下雪了。
她抬起身子,立时就想出去看看,可身旁的人却偏偏不遂了她心愿,长手长脚的几乎把她捆在了怀里,如何都动弹不得。
云初气恼的在被子里抬起一只腿蹬了左虞一脚,这人睡着了也这么霸道,然而她忽视了一个事实,霸道的人睡着的时候也十分警醒,更何况在睡意渐消的清晨,是以她的脚刚有动作的时候,便被某人抓在了手里。
小小软软一只玉足,触之柔滑,还不及他一只掌大,左虞抓住了便不想放手,搁在手里忍不住揉搓把玩,直把云初弄了个脸红心跳。成亲之后的左虞当真是令她大开眼界,他好似对她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格外有兴趣,每每摸到一处便会渐渐兴起,最后便纯粹的欺负人了,直到把人欺负哭了还意犹未尽。
左虞捏着她的脚慢慢往某个正在逞凶的地方蹭去,早起正在血气浓郁之里,那处已硬如磐石,云初瞠目结舌,两下里的旧帐一起算,便挣了挣往下踩了踩,她本意是想起床看雪,不曾想听到了左虞的一声闷哼,被子里的人手上一松,她已经扯了里衣兔子般的下了床。
打开窗一看,西风送雪,外面果真银装素裹,到处白茫茫一片,风中仿佛都有一种白雪的凛冽的纯香,从未见过如此大雪的云初高兴上了头,窗子也不关了,兴冲冲的扭头喊左虞起来看雪,可斜靠在床上的左虞并未见什么激动的神色,反倒是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股子幽怨。
云初一想,左虞必定是见惯了大雪的,便也不再叫他,只顾着撑着脑袋趴在窗棂上尽兴看雪地里的鸟雀徘徊。清泉听着房里有音儿,便进来伺候梳洗,一打帘子便见云初只穿着件里衣在窗口晃荡,额前的细发已经沾染了小片的雪花。
清泉差点没背过气儿去,京城这么冷的天,外面还飞着鹅毛雪,主子竟然如此小孩子气,一点儿都不顾着身子。责备的话她说不出来,只得原地跺了跺了脚,飞速取了云初昨日脱在外间的狐皮大袄,三两步走到近前给云初披在了身上。
云初指着手心的晶莹对清泉道:“书上说用梅雪煮出来的茶,格外清透好喝,现在倒真是遂心了,可惜云衡是喝不到了。”
清泉现在才不管什么梅什么雪的,捧着云初冻红的手道:“公主越发任性了,世子若是知道,定然要训您这般不爱惜身子。”
左虞每日早上天不亮便会进宫,清泉自然而然以为这个点儿他不可能在内室。
云初收回手刮了刮了她的鼻子,转身看到后面的人,只笑,不说话。
左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到了云初身后,见她雪景也见着了,无视清泉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往床榻上去。
床上温度犹在,云初刚刚被凉风吹得发抖的身子瞬间就暖和了起来,她坐靠在左虞怀里,懒懒的枕着他胸膛。
刚刚她实在开心,左虞不忍心打断,这会儿见她如打了霜的茄子一般闷闷不乐,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惹恼了她,这会儿的他完全忘记从昨日至今晨受了冷落的人是他自己了。
左虞抬起云初的脸,目光中流露出担忧:“可是身体不舒服,这两日圣上拘着太子教习,我告假陪你去外头的庄子上泡泡温泉?”
云初兴致缺缺,勾着他滑下来的一缕头发,浅浅打了个哈欠,轻声道:“我和云衡小时候经常在父王的藏书阁里看书,我还记得有一本书上说每逢冬日便会有鹅毛大雪,那时我便问云衡,什么时候能看到鹅毛大雪。”
左虞想到南境那个四季如春的季节,越发觉得怀里的小女人傻得可爱。
“云衡听了我的话,特别神气的和我说,南境的鹅毛大雪如飞花一般,片片足有鹅毛那么大,后来我便等啊等,每逢冬天便要开着窗子入睡,生怕哪一天错过那如鹅毛般的大雪,后来长大了,才明白南境是不会下雪的。”
她说着说着又停顿了会儿:“云衡自己都没见过雪,骗起我来倒形容得跟真的一样,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这里的冬天,是真的会下如鹅毛一般大的雪花?”
左虞听她说完,蓦得反应过来,他轻轻摸着云初脸颊,怪道这两天如此反常,原来是思乡了。
近两日宫中鸡飞狗跳,皆因太子实在过于顽劣,太傅授课时不听管教反倒拿自己的一套歪理与之辩驳,偏偏太傅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气之下直接上书南平帝要辞官回乡。
南平帝安抚了太傅,又捉了稚子拘在身边,正好这两日朝中无大事儿,便打算亲自来管教一下性子。左虞怕云初心思闷在心里不舒坦,便告了好几天假,如约带了云初去郊外散心。
去的是城北的一处别院,环境清悠雅致,是个散心的好去处,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处泉眼十分出名。
最初两日,云初确实是转移了一下心思,很给面子的开开心心玩了两天,两天之后便又有些郁郁寡欢,左虞带她去山上的石庙,她便想起了南境的沅江边儿上的那座庙,带她去赏月,她嫌这里的月亮不够大不够圆,最后连门儿都不想出了。
左虞深深的叹气,见她无精打彩的样子,又心疼又头疼。
他打算带云初回南府住一段时间,云初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瞬间又鲜活了,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又是撒娇又是蜜语的,天知道,就连新婚那两日,这种待遇也是没有的。
事情传到临安王妃的耳朵里,得知心爱的儿媳妇儿不舒坦,便急匆匆的来看看,又是好一顿嘘寒问暖,惹得云初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不知怎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入夜了,左虞又将人抱在怀里哄了好一阵儿,云初十分不好意思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不是有意在母妃面前那样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总觉得自己最近和深闺怨妇一样。”
左虞亲了亲她的脸,心酸得像在酸水里泡过一样:“在我面前,你什么样子都可以,左虞的女人,只要让自己高兴就好,其他的,都有我呢。”
话虽如此,左虞加快了回南境的速度,府上的一应物事儿全了之后,最后去了宫里向南平帝请命。
去的那天,太子被南平帝罚着顶书本站在墙边上像棵小白杨一样,南平帝坐在案台上看奏折,时不时便会用警告的眼神瞥一眼小太子,而太子的亲娘正幸灾乐祸的欣赏这一场教子大戏,完全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左虞对此见怪不怪,趁着南平帝中间歇息的时候,说明了来意。
南平帝沉吟片刻,抬头直视他,用那双威严的眼睛轻飘飘的问了他一个问题:“若是去了南境,你的麻烦事只多不少。”
左虞明白这位帝王的意思,云初若是在京都,不管南境形势如何发展,对南岐都是有利的,若是云初回了南境,必然是要在云江和南府常来常往的,情势顺遂还好,若是一旦生变,那就是大大的难题。
他不由得苦笑,恭敬一揖:“有臣在南境一天,臣只会让南岐越来越好,必然不会让那种局面发生,还请陛下放心。”
新棠在听到左虞说云初的情形时便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直到他们谈完了正事儿,她才开口道:“云初变化这般大,可有请过太医过府瞧瞧?”
左虞一惯与这位皇后不是很对眼,因为他想都未想便拒绝了:“劳娘娘挂心,只是思乡心切,并未有其他不适。”
新棠看他这个样子,内心气得百转千回,心想要不要喜欢你媳妇儿,谁愿意多跟你说一句似的。
她搂着可怜的自家的儿子过来,边轻轻揉小人儿的胳膊,边道:“还是看看吧,毕竟去南境路途遥远,容不得马虎。”
左虞告退了,南平帝从新棠怀中拎出撒娇的儿子放回墙边继续顶书,顺便问了她一句:“你觉得世子妃这般不是思乡?”
新棠没好气儿道:“你那个二愣子兄弟,总归会有感谢我的时候。”
南平帝笑笑,抚了抚新棠还未显怀的肚子,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浮出几丝温柔:“倒希望这胎是个女儿,不像儿子这样调皮。”
还在墙角顶书本的太子,听完自家父皇的话,委屈巴巴的朝新棠告状:“母后。。。。。。”
新棠冲他招手,他便颠颠的跑过来偎在她怀里,母子两个热闹的说起了话,南平帝这次并未阻止,听着娘俩天马行空的话语,只觉得岁月静好。
离京的事宜已全部打点妥帖,左虞同云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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