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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倒是真的。怕什么？为师视你为亲子，清和现在加入了玄门，你就是我千尺精微宗下一任掌门。怕，你不和我说，和那帮人说什么？”
　“师父，师弟被骗的时候，是我带人去找的徐半仙，是我控制不住情绪，暴打了他一顿。我本来只是因为师弟江湖经验浅薄，心中有恨。即恨师弟不争气，又恨老骗子敢对师弟出手，义愤难平才出的手。但是，师傅啊，转眼半个月，这是怎么了？突然间那老骗子就成了您的座上宾。我打了他啊，他能不怀恨在心？他能不找机会告我刁状？师父，您知道的，我裘家三代都是宗门的人，我从小跟随师父，我怕啊，我怕失去师父的信任，失去我的家！”
　说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瘫倒在地，泣不成声。
　庄回志眼圈也有点发红，正是因为知道这是真心话，才更被打动。
　“不争气的玩意儿，一边呆着去，回头再收拾你。”
　说着给庄清和打了个眼色。父子连心，庄清和了然，赶紧一把拉起裘伍干远远躲开。
　庄回志冷冷的眼神在剩下的弟子身上划过。
　“我庄回志一辈子就收了你们九个嫡传弟子，当做亲儿子一般对待。没想到啊，还是有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也不管你们有何目的，受何人指派。现在转身离开，大家从此一绝两断。但还心存侥幸，我可就只能执行家法了。”
　剩下的八个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惶惶不知所措。
　突然，七弟子跪地磕了三个头，在庄回志冰冷的眼神和众弟子惊骇的目光中，转身就出了书房。
　现场足足冷了三分钟，庄回志重重的冷哼一声。
　“老六，伍干是你怂恿的吧？那夯货虽说这些事都干的出来，但要是没人拱火，挑拨，不会走到这一步。以伍干的性子，最大的可能就是跑我这儿来一边磕头，一边说我被骗了，求我别上当。他没那么灵活的脑子，还跑去向子玉告状。你是不是对你这大师兄的聪明程度有什么误解？”
　老六闻言，当即跪倒在地。
　“师父，我。。。”
　“闭嘴，想清楚再说，我不要听谎言。嗯？心跳正常，眼神不变，手上刻意控制小动作，呼吸受过专业训练，表现的很完美啊，老六。为师还真小看你了？您这是哪家大情报机构的高人，跑我这五级宗门，真是委屈您了。”
　“师父，不是。。。”
　啪！
　庄回志凌空一掌把他抽翻在地。
　“我说了，我不要听谎言。行，正好你们都在，为师也借机向你们介绍一下咱们沾了清和多大的光。这叫矢量空间，当然名字是我从传承中找的一个合适的词，自己取的。矢量就是一种既有方向，又有大小的量。这个量能把世间万物转化为可以计算的数字，通过计算，就能掌控万物。这就是我们新得到的数之一道，一条可通元婴的通天大道。在我的空间中，一切细微变化都瞒不过，你还敢说谎？”
　老六终于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复之前精彩的紧张，委屈，害怕的高难度混合表情，而是一种淡淡的傲气。
　“一条新的大道，避免了再次灭门的可能。原来这就是玄门复出的底气，不错，很好，这个情报很值钱，多谢了，师父。”
　庄回志微微一笑。
　“这才对嘛，沟通在于真诚，这么说话才不累。介绍一下吧，是谁这么看得起我千尺精微宗，把你这样的好手都派来了。”
　“好说，好说，多谢师父看得起，我也不过就是九天五级闻风使。搜集点花边新闻，充充版面罢了，当不得您这么夸奖。”
　九天？庄回志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刚冒出来一个玄门，好歹还有名有姓的历史传承。怎么又出了个九天，听都没听过。等等，九天？
　庄回志脸色有点诡异。
　“你说的不会是那本《九天秘闻录》的九天吧？你们，嘶！还真有可能。那么多公开，半公开的信息，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在背后支持，还真不可能。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父，我都说了啊，搜集点新闻罢了。不过我这升级，和我提供的新闻的劲爆程度有极大的关系。本想着咱千尺精微宗好不容易从荒山僻岭来到这三山城多事之地，我终于能大展拳脚了。没想到啊，命运如此眷顾。玄门复出，儒门追杀，剑宗少年，只要我把这一切理顺了，写出一篇惊世之作，说不定都不用四级，我能直蹦三级了。”
　“所以你就怂恿伍干去告密？就为了搅浑这潭水？”
　“不不，怎么能说搅浑呢？我需要真相，你们这么暗箱操作，我怎么得到消息？我恰恰需要真相大白，您看，这么一逼，多少事浮出水面。玄门的真实，全新的大道，儒门的目的，这不一下子都清晰了。”
　“所以，就为了你的新闻，你就坑害师兄，出卖宗门？”
　庄回志的语气已经冰冷的掉渣了。
　“师父，话不能这么说。世人有了解真相的权利，就是信息的闭塞，才让人族从立国的辉煌过后，再也裹足不前。我们九天立志保卫世人的知情权，保卫新闻的自由。这是事关人族进步的大事，至于咱们宗门这点个人的小得失，在大义面前，微不足道。只有。。。”
　砰！
　一股巨力打断了他的发言，庄回志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死这个逆徒。千尺精微宗毕竟出身儒门，讲究一个忠义。他原本还想多聊一些套套话，但是实在忍不住了，百年修养毁于一旦，含恨出手，清理门户。
　“清和，你去先生那里，把刚才老六关于九天的内容，学给先生。这种隐秘组织还是交给同样隐秘的组织处理合适。其他人过来，今天开始，教你们新知识。伍干，你个混蛋，滚过来，跪着听。”
第七十四章　消失的九天
　李悠听完庄清和的描述，愣了一下。然后不置可否的把庄清和打发走了。
　“黑前辈，九天你听说过么？”
　“废话喵，《九天秘闻录》刊发天下。当年本王也是订阅了顶级的美食名厨分刊的。要不然也不会被那个谁设计，被迫背下你这个累赘。转眼就快二十年了啊，虽然只是睡一觉的时间，但是，少吃了多少美食喵。”
　“那这《九天秘闻录》是谁刊发的？”
　“当然是九天了，这不是废话喵。怎么？有问题？”
　“有，问题很大。我看了百多种可能，但是刚才这一段从未在任何可能中出现。”
　李悠苦恼的盘着手头的铜铃。
　黑大爷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尾巴。
　“这些神棍的玩意儿，本大爷也搞不懂喵。不过按你说的，可能是无限的，你能看到的只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所以你之前不才要去确认阿难尊者那货的出现么？会不会这只是其中一个你没看到的可能。”
　李悠摇了摇头。
　“这是一种可能，但也是一个麻烦的可能。那意味着我现在处在一个我没看到的可能中，未来并不一定按照我的设想发展。我们现在可是要挑起两个顶级金丹的战斗，一点意外，我可扛不住。命运大道果然不靠谱啊，以后还是少用，量力而行才是根本。不过，我担心的是另一种。”
　“喵？还有什么可能？”
　“敏感词屏蔽，哦，不，该叫蒙蔽天机。传承中有提到，高级的天机者可以人为的屏蔽某些不愿其他天机者知道的内容。等级差距越大，越明显。最常用的是隐藏，高端一点的是屏蔽，最高级的叫封禁。隐藏类似于幻术，毕竟命运长河无数种可能，稍稍隐藏，不是特别去关注的话，很容易就错过去。屏蔽的话，就要在相关的可能上添加自己的力量，类似于加了把锁。封禁最可怕，我还理解不了。似乎是把某些内容提取出来，让其保持即不存在，又在命运中的特殊状态。很诡异。”
　“那你觉得呢？”
　“不好说，一会儿我再试试。我功力虽低，但是这小铃毕竟是仙宝。如果是隐藏，应该瞒不过我。如果是屏蔽，我可能打不开锁，但不应该连锁都看不见。当然，如果是封禁的话，就麻烦了。我即察觉不了，又无法否认其存在，那才是麻烦。”
　李悠吩咐了下人，莫要打扰，要静修。这才关好门窗，招出分身，再次有目的性的闯入了命运长河。
　与此同时，随着夜幕的降临，三山城逐渐寂静下来。
　噔，噔，竹杖点在青石路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苦行僧阿难尊者缓慢，似乎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面上。虽然有值夜的捕快，衙役，但也没人敢上前喝止。虽然僧袍破旧，但那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这些普通人的衙役眼光毒着呢，深深明白什么人不能惹。
　阿难尊者嘴唇微动，却未发声，无声的诵读着一卷《救诸众生一切苦难经》。
　苦么？难么？佛来救？
　我心凄苦，嗔念四起，杀意盎然，佛呢？
　佛门立教后，佛祖圣人也难逃天人五衰，未成不朽，只留下灵山佛光域，万年不灭罢了。佛祖都不是佛，求佛何用？
　师父说，佛在心中，求佛也是求己。可是我的心，从内到外就是想杀了那帮畜生。难道这就是我的佛？但是师父不让杀，不能激起圣门间的争斗，起码不能到达尊者级别的争斗。师父的话又不能不听，特意跑来南边，就是想合理的杀几个。但是这帮混蛋，竟然不来韦陀寺，不过界，怎么杀？
　我为什么来这里？这里是哪里？
　哦，对了，白天似乎听说是三山城。
　我为什么来？
　对了，前几天心让我来的。我的佛让我来的。这里似乎能解决我的问题。
　阿难尊者是天才，中土真正的天才。二十年学儒，浩然之气凝聚如刀，比灵根还要锋锐。因变故，弃儒从佛，散尽修为，五年后连破两识，在眼、耳、鼻、舌、身五识之上，连续堪破意识和末那识。
　现在又是五年，他已经隐隐摸到了当年佛祖圣人才达到的第八识，阿赖耶识。
　他一直停留在金丹一品的境界，一个原因是，心中有恨，难以圆满，不愿元婴。而另一个原因就是这阿赖耶识。
　金丹，元婴不回头。到了这个境界，就不像低级别时积累罢了，随时可以散功重修。到了金丹就只能向前，无法回头了。所以每一步都要力求完美。
　这阿赖耶识是佛门的万法之根本，是成就佛果自性之唯一心体故。
　所以元婴期的和尚只是菩萨，不是佛。只有领悟了阿赖耶识的元婴，才是佛。
　当今佛门的十三世活佛，是佛，但又不是佛。就像剑宗掌门和帝国皇帝，凭借九衢秘境，感悟谢九衢的领悟，强行四品金丹一样。佛门的灵山佛光域也是类似的传承，只不过传的正是这阿赖耶识。但那是佛祖的阿赖耶识，类似于继承罢了，似是而非，再难寸进。
　阿难不想要那种阿赖耶识，因为师父说了，佛就是自己的心。自己的心成的佛，才是真佛。
　所以他等，他忍。
　前几天，还在大韦帝国的他，突然感应到了一丝阿赖耶识。指引他来到了三山城。
　至于原因，他自己并不清楚，所以这几天都在城中漫无目的的游荡。
　其实也很简单。
　万法通源，阿赖耶识之所以难，是因为他并不是单一的某个大道，而是反本溯源，最根本的东西。这东西，儒门叫儒，道门称道，混混沌沌万物之源，不可名状，强取个名罢了。
　这东西本就有参悟命运的能力，只不过不是全部罢了，没有玄门来的专业。但也足够指引阿难，去向能解决他的问题的方向。
　就在现在，阿难心中一动，转头看向右前方。
　又来了，那里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