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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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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不是隔墙视物,可是这感觉……
    陈凯之瞠目结舌,而他迈腿每走一步,都仿佛脚下有许多的力量,这种力量感,更是前所未有。
    还真是有意思啊。
    陈凯之突然变得信心十足起来,来自于本身的力量,对于孤苦无依的自己来说,才是最可靠的。
    他熟稔地提了水,正待要回房,外头却是有人道:“可是陈生员?”
    陈凯之举目,却见有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少年正站在院外道:“陈生员,巡考使已案临金陵,请你去一趟。”
    巡考使就来了?
    陈凯之觉得颇为意外。
    乡试和府试不同,能中乡试的,便是举人,而在大陈朝,举人的地位便算正式迈入了统治阶级一员了,被人称之为举人老爷,便是地方官在地方上的治理,也往往要参考举人的意见,不只如此,朝廷还需向其发放官粮,免他的税赋,诸多的恩荣,可谓是数之不尽。
    正因为如此,所以乡试尤为严厉,一般情况,是本地的提学负责安排考场,除此之外,宫中会派遣出监考官,监考官的职责并非是考官,这些太监到了考点,主要负责考生的饮食以及座位号,为的,就是防止地方的学官和考生勾结,给予考生方便。
    另外,礼部会派遣出主考官,出题进行主考。故而乡试其实是由地方的学官、礼部的考官,以及宫中的宦官三方来进行,他们都可称之为主考官,可真正做主的,还是礼部任命的主考。
    即便如此,宫里来的监考官同样的重要,别看他只是负责后勤,要知道,一场乡试,是足足三天的时间,而考试的地点,以及考场的考棚,总是有好有坏,好的地方,既可避雨,又可防暑,冷暖适中,能使考生后顾无忧。可若是坏的地方,那边惨了,莫说考试,便是连生活都无法保障,阴暗潮湿,苦不堪言,这样的环境,如何能安心考试?
    现在监考官按临金陵,陈凯之料不到,居然主动请自己去。
    这或许就是名人效应吧,陈凯之对这人客气道:“能否容学生沐浴更衣,只需稍等片刻?”
    此人却是踟蹰:“只怕监考官等得急。”
    陈凯之很是无奈,只得道:“且让我换了衣服。”
    于是草草地换了儒衫纶巾,便急匆匆地动身随这小厮赶去文庙。
    …………
    有些同学提意见说一章更得太少,所以老虎打算从明天开始,每章三千字,一天五更,大概两个半小时左右更新一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借机索贿(1更求月票)
    跟着那小斯,脚步匆匆地来到文庙之外,竟见多个禁卫把守,个个身穿着明光铠,英武不凡。
    陈凯之没有被这威势所慑,恰恰相反,现在他这看似孱弱的身体里,也唯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蕴含了多少的力量。
    进入了文庙,那监考官却并非在明伦堂,陈凯之方才想起了一些礼法,宦官是不允许进入明伦堂的,即便是监考官,也只能在小殿里待着。
    等到陈凯之进入了小殿,便见一个穿红衣的宦官高坐,左右两侧,各有一些生员相配。
    这宦官年纪老迈,大腹便便的样子,一副弥勒佛的模样,陈凯之上前:“学生见过钦使。”
    但凡是宫里来的人,称之为钦使都不为过。
    宦官大笑,四顾左右,眼眸里透着贪婪的光芒。
    “你便是陈凯之了?不必客气,也不必唤咱钦使,咱姓郑,叫郑公公即可。咱早就听说过金陵多才子,你的大名,咱是知道的,啧啧,很了不起啊。”
    陈凯之也算是见识过宦官了,便作揖颌首,经过了昨晚那一碗药材犹如洗髓一般的效果,他的眼力现在又焕然一新,抬眸瞥了一眼郑公公,郑公公虽是坐在阴影处,可面上的一毫一发都看得清晰无比,那双带笑的眼里,波光流转,似乎是用笑在掩饰着什么。
    陈凯之依言坐下,几个生员都算是陈凯之比较熟识的,陈凯之和他们相互点头致意,如今眼看着就要乡试了,大家都在摩拳擦掌。
    郑公公这时笑呵呵地道:“咱家啊,最爱的便是才子,尤其是像你们这般的俊杰,此番案临于此,便是要见识见识的,来人,给陈生员奉茶吧。”
    陈凯之道了谢。
    郑公公显得很满足的样子,靠在椅上,一副很舒服的样子道:“据说陈生员家境贫寒?”
    陈凯之想不到这位监考官竟对自己这般有兴趣,他像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左右,见其他的生员都是笑吟吟地看着这位监考官,这很可以理解,毕竟监考官虽不负责出题,也不负责阅卷,却关系到了你在考场上的生活起居。
    不过,陈凯之是心思何等细腻之人,顿时便看出了蹊跷,这个世上,凡事都是有迹可循的,监考官大人既然招人来说话,这也算是大陈历次科举的传统了,考试之前,选一些有前途的生员,打打关系,偶尔给一点方便,将来等该生飞黄腾达了,在京里也可以相互照拂。
    只是陈凯之却细心地发现,在这儿的生员,却并非都是才子,比如坐在自己身边的某生,陈凯之却是知道的,他在府学里的成绩很是普通,这样的人,倒是听说他的家境不凡,至于其他人,也大多都有这样的共同点。
    陈凯之面上带笑,心里却似乎了然了什么,沉着应对道:“是,学生家贫,让人见笑了。”
    “可现在”郑公公失笑道:“现在不是大有改善吗?据说陈生员而今已是金陵荀家的东床快婿了,这荀家不得了啊,是金陵的大世家,咱早家就想结识了,据说荀家现在还做了官盐的买卖呢,哎呀,这但凡牵涉到了盐铁,便是日进金斗,羡煞旁人啊。”
    陈凯之坐定了,面上依旧是笑吟吟的,他只跪坐在案后,很是镇定地端起茶盏来呷了口茶。
    这精盐的买卖,陈凯之特意嘱咐过,是荀家出面,三大盐商那里,也打过招呼,要为陈凯之保密,因此,大家只以为是荀家在炼精盐。
    这郑公公,刚来了金陵,想不到耳目如此灵通,不过这个灵通,显然还是有限的,因为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陈凯之应对道:“说来惭愧,让公公见笑。”
    郑公公目中晦暗不明,接着道:“咱家啊,也很佩服这鼓捣盐的,历来的盐商,受我大陈的恩泽甚厚,咱家见了,心里便倾慕得不得了。”
    这话再听不出来什么意思,陈凯之这两辈子的生活经验,就算是活在狗身上了。
    很明显,这位郑公公,是借机索贿来了。
    上辈子,陈凯之遇到这样的情况,早不知多少次了,他也曾人情练达过,更为人输送过好处,可是而今,陈凯之依旧对这样的事,有一种出自本能的反感。
    他心里警惕,面上不露声色,却是故作惊讶地道:“怎么,原来家岳竟卖盐了?”
    他这故作不知的样子一问,反让郑公公有些泄气了,他眯着眼,似是想让陈凯之开一些窍,便喜滋滋道:“陈生员竟是不知?哈,看来是令岳见这大考在即,怕分了你的心神吧,这倒是情有可原。听说陈生员是极有才情之人,说来,咱这里有一样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倒是听说,这是一件古物,金陵陆家,陈生员可听说过吗?陆家的人,和咱在京里也算有些旧谊,此番来了金陵,便送了这东西来,聊表敬意,他们族中子弟多,今年也有两个子弟要参加乡试,不妨就请陈生员鉴赏一二。”
    陈凯之心里想笑了,尼玛的,这真是宫里套路深啊,这言外之意,真是再明显不过了,陆家的人给他送了礼去,你陈凯之要不要表示一二啊,顺便,这东西你来鉴赏鉴赏,看看价值几何,就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陈凯之依旧不露声色,轻轻点点头道:“学生恭敬不如从命。”
    接着,便有人将一方匣子送到了陈凯之面前,陈凯之打开匣子,一卷画卷便露在眼前。
    陈凯之取了画,将画轴小心翼翼地卷开,一幅古画便展露眼帘。
    陈凯之在上一世,对古画也算是颇有涉才无双的潜龙,惹了咱家,咱也得让你趴着。
    宫中的人,历来贪婪,果然如此啊。
    陈凯之只笑了笑,目光落在这画上,别人看到的是一幅名画,可陈凯之的眼睛,却似乎透过了这幅画,似可以看到这画纸的背后潜藏着什么。
    呃,哥的这双眼睛,也算是神了。
    陈凯之只仔细端详了片刻,面上却是带着笑意道:“这画,轻盈灵动,尤其是这画中的仕女,跃然纸上,真是好画。”
    郑公公笑道:“他们都说此画价值千金,陈凯之,你来说说看,这价值几何?”
    陈凯之不得不佩服这点,如此旁敲侧击,这郑公公也算是费尽了心思了。
    陈凯之却是抿抿嘴道:“学生不敢说。”
    郑公公一怔,微微皱眉道:“无妨,有什么,你但说无妨。”
    陈凯之哂然一笑:“依学生看,此画若是遇到好的买主,倒可以卖个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

第一百七十五章:不畏强权(2更求月票)
    一时间,在这文庙里的小殿里,所有人都诧异起来,纷纷不解地看向陈凯之。
    更有人皱眉,觉得陈凯之这句话,颇有羞辱郑公公的意思。
    这郑公公先是一愣,顿时面红了,方才还笑容可掬,此时,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声音也顿然冷了几分:“噢?倒要请教。”
    请教二字,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羞愤,以至于嗓子都要喊破了一样。
    陈凯之却是气定神闲,面上依旧是带着深藏不露的笑容:“因为此画乃是赝品。”
    一听赝品二字,郑公公的脸色就更差了,目光如注地盯着陈凯之,冷冷地道:“咱怎么瞧不出来?”
    几个生员面面相觑,有个生员,似乎想要巴结郑公公,便忍不住道:“是啊,郑公公在宫中,什么墨宝不曾见过?何况学生看着,这定是真品无疑,明镜先生的画,历来写意,灵动如水,没有行迹,绝非是能轻易伪出来的。”
    陈凯之微微一笑道:“这画表面看起来的确灵动,只是……不知诸位可听说过有一种赝品画,他们将一小部分已经破损不堪的真画截取下来,而后再用新纸与这小截的真品黏在一起,之后再进行做旧,使真画和假画掺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既可使残画有了利用的价值,又可使作出以假乱真的赝品卖出高价,可谓是一举两得,只可惜,假的终究还是假的,此画虽是灵动,偏偏明镜先生的手迹,可能连十之一成都没有,在学生看来,也就值个二十两银子而已。”
    他说得头头是道,这古画赝品之中,将一小截的真迹裁剪入新纸之中,再在这真迹的基础上进行伪造,模仿真品的画风,之后再用极高明的作旧手法,使其真假难辨,这种事,大家倒也是有耳闻的。
    假若真是如此,那么这终究还是赝品,还就真的是值不了几个钱了。
    郑公公听了,不禁大怒,本来他是带着炫耀的心思,何况自己自诩颇有眼力,可陈凯之却说这是假的,这不是成心拆台?
    他面上只是冷笑:“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证明?”
    其他几个生员自然是听出了郑公公话里的怒气了,皆是噤若寒蝉,都明白陈凯之算是将这郑公公得罪死了。
    先前那有意讨好郑公公的生员便又趁机指责道:“是啊,都是你胡口说的。”
    陈凯之淡淡地看了这生员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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